羊城,某夜市大排檔。


    一群小青年正歡快的吃著烤串涼菜配啤酒,訴說著這些天的艱辛和困難,這就是餘罪故事裏的主角團們。


    餘罪、嚴德標、張猛、汪慎修、駱家龍五人組,外加女警學員周文娟和安嘉璐,還有嚴德標在羊城撿來的打工妹楊晶晶。


    當一群警校受訓生敘說的差不多了,安嘉璐才喝了口啤酒,眼界大開的感慨,“我真沒想到,你們這群人玩的這麽猛啊,張猛,你真的舉個20元任打一次的牌子,在大街上當出氣包啊。”


    “鼠標,你竟然在街頭詐騙開小賭檔,這是犯罪啊。”


    “不是在企鵝上聯係上駱家龍,參加你們這聚會,我還真想不到,你們的生活這麽精彩。”


    在她笑聲下,嚴德標也就是綽號鼠標的家夥,先是衝餘罪擠眉弄眼一下,才開口道,“哎,安安,先別說我們了,反正我就沒想過能通過考核,你這半個多月怎麽過的?”


    “你不會比我們過得還瀟灑吧?都和駱駝一樣混上網咖了?”


    駱駝是駱家龍外號,電腦黑客技術不錯,打遊戲水平高,身無分文也沒身份被丟進羊城,就是去網吧幫學生仔打遊戲……賺錢。


    原故事裏,安嘉璐前期餓了好多天,每天隻能厚著臉皮蹭漢堡快餐店的免費活動,經常被當麵嘲諷。


    晚上流浪街頭睡覺,時間長了,自然什麽校花和乖乖女麵子都沒了,懶得要了。


    和自尊比起來,生存最重要嘛。


    所以跟著餘罪團隊一起扮乞丐裝可憐乞討、往別人車子裏塞塑料袋配合修車店搞錢等等,做的風生水起。


    這次沒吃怎麽苦受罪,就上岸了,安嘉璐想一下餘罪等人的奔放生存方式,還是有點扛不住,至少她現在沒被餓過那麽多天,還是放不下自尊的。


    再次喝了口酒,她才拍桌子道,“我這是遇到好人了,嘿,給我開200元日薪,網咖裏包吃包住,隻需要花錢買比特幣就行了,雖然一個密碼私鑰就256位,每次對照密碼都搞得我頭大崩潰。”


    “但和你們比起來,還是好多了啊。”


    “對了,今天本來就是和老板交接的日子,他之前打我網絡電話,說等下就來,我也報了這大排檔的地點。”


    一群受訓中的學警麵麵相覷。


    周文娟都忍不住吐槽,“比特幣是什麽?待遇這麽好?可比我刷盤子好多了。”


    周文娟這個小女警學員,不像張猛、餘罪、嚴德標等人那麽生猛,為了生存坑蒙拐騙什麽都做,她就是以黑戶身份,去街邊餐廳幫人刷盤子。


    不賺什麽錢,吃住還是有保證的。


    聽到安嘉璐包吃住還日薪兩百,住也是網咖包房的待遇,真羨慕大了!眾所周知,21世紀10年代中期,大城市網咖包廂環境要比很多大學宿舍都優越。


    原本還想借著女神淪落街頭的機會,英雄救美的餘罪一聽,也有點抓瞎,在夜總會裏白女票一次沒錢付賬,被扣押在裏麵洗廁所的汪慎修樂了,“安安,不會是人家看上你,想追你吧?”


    “就算是正經大學生畢業,有身份有畢業證的,也沒法輕易找到這麽好的工作吧?”


    還是那話,大學畢業月薪六千,包吃住?


    這樣的工作沒那麽好找!


    餘罪等人的小團體裏,大家都知道餘罪喜歡安嘉璐,哪怕安嘉璐在警校時,和解冰是男女朋友關係,餘罪也沒放棄揮動鋤頭動動草的念頭。


    安嘉璐放下杯子吐槽,“去你的,哪有你說的那麽離譜,我就是遇到好人了,說是幫人賺錢打工,其實我和老板就見過兩次,對方還都是帶著帽子墨鏡口罩。”


    “我連老板姓什麽都不知道,那邊也是心真大,讓我幫買比特幣,銀行卡密碼告訴我,200多萬錢財就擺在裏麵,也不怕我卷錢跑路。”


    一群人再次麵麵相覷,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就在這時,一輛五菱宏光從遠方駛來,快速停在大排檔路邊,趙學延也開門下車……


    不過趙總這次,依舊是偽裝出來的外觀,一米七八身高,身材幹練淩厲,不止脖子上有紋身,裸露在外的雙臂上,還布滿了槍傷、刀傷痊愈後的疤痕。


    下車後他就走向安嘉璐,“你是安嘉璐?東西呢。”


    安嘉璐啊的一聲驚呆了。


    其他人也紛紛起身,都是警惕的看向趙總的新外觀。


    趙學延淡定道,“比特幣,我來拿貨。”


    安嘉璐站起身子你你了幾句,才狐疑道,“怎麽不是老板來拿貨?”


    趙總還是很淡然,“小趙去港島了。”


    就在這時,原本停放著,還比較平穩的五菱宏光上,突然響起了一陣晃蕩,還有什麽磕碰聲,然後,在大家奇怪的注視下,有人直接撞開五菱宏光中車廂大門,從上麵滾了下來。


    那是一個被捆綁了手腳,嘴上也貼著膠布的長發男。


    安嘉璐包括餘罪等人都是大驚,警惕的看向趙總,趙學延走回去,單手拎起雙手被捆綁在身後的長發男手腕,提著他就像是提行李一樣,丟進五菱宏光內。


    再次走回來,伸手。


    安嘉璐警惕的把筆記簿和一些a4紙都藏在身後,而餘罪等人則是把安嘉璐保護在了身後。


    趙總無奈拿出手機,撥號,把號碼撥給人工智能,讓人工智能模擬自己的聲音,和安嘉璐對話。


    不是他騷……就是剛剛又抓了一波毒販,正榨錢呢,和安嘉璐聯係了取比特幣的事,還得知對方和一群同學在一起,都是警校生。


    那本來就是用新麵孔在招呼毒梟,免得眾多“受害者”隻懷疑他本尊一個。


    繼續用新麵孔來取比特幣就很正常了。


    電話裏人工智能偽裝的聲音,和安嘉璐交流幾句,安同學把東西交過來時,趙學延才收起手機,打量人群一眼道,“剛才車裏的人,你們看清了麽?”


    安嘉璐本能開口,“看清了?”


    餘罪則是和他一起開口,“沒看到。”


    嚴德標、駱家龍幾個也紛紛表示沒看到。


    雖然不清楚趙學延到底是什麽人,但這大晚上的,還是羊城……他們都是羊城外來戶,還正被訓練呢。


    話說來了羊城後,餘罪等人也沒少和本地勢力起衝突啊,和劉偉文為首的專門砸車偷東西的地鼠打洞隊打過群架,還被一群專門以乞討為生的青壯丐幫們埋伏群毆過。


    就是汪慎修上班的夜總會……一群群妹子在裏麵賣身搞顏色,同樣有惡勢力在鎮場子。


    不清楚情況時,他們不會也不敢亂摻和。


    趙學延這才點頭,“沒看清就行,剛才那個是羊城毒梟,最大的銷粉散莊,羊城市麵上一半毒粉都是他零售出去的。”


    “不管你們看到什麽,最好都忘掉,免得卷進去,死的稀裏糊塗。”


    一群學警再次大驚。


    安嘉璐都不可思議道,“毒梟??怎麽可能……不是,他既然是毒梟,你……你……你和我老板??”


    趙學延用著假麵孔意味深長的看了人群幾眼,笑道,“本來是不用解釋的,不過為了避免你們誤會,還是解釋一下算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毒梟借錢也要還,你們說是不是?”


    “呐,這是毒梟張安如的欠條,白紙黑字欠我們一千萬,簽名和手印都有,等我收到錢,自然會放了他。”


    等他把“欠條”拿出來展示一下,包括張安如的名字。


    才帶著筆記簿、a4紙等上了五菱宏光,發動車子就消失了。


    直到五菱宏光的車尾燈都看不到了,一群受訓學警才紛紛震驚的落座,餘罪忍不住喝了一杯啤酒,才緊張道,“安安,你怎麽會和毒梟扯上關係??這也太……”


    趙總會拎著張安如來,還特意給了張安如一個機會,撞破車門下車亮個相,在解釋……


    無非是來都來了,順手幫一群警校生一把。


    先不說以前為了掃毒,死在毒梟集團手裏的緝毒警英烈們了,就說省廳許隊長為了挑臥底安排這特訓,最後把餘罪等人安排進去,為了破案,餘罪也是當著毒梟麵抽粉,才一次次取得毒梟信任。


    尤其是最新型毒,號稱任何意誌堅定的人,一次碰上終生戒不掉,資深老毒友敢像白麵那樣用開天窗方式吃,一次直接掛掉……


    那種玩意,餘罪為了取信毒梟敢試,也就他主角光環大,才在後來成功瓦解一部分毒梟後,還表示戒成功了。


    光環稍微弱一點點,要麽死,要麽淪為毒的奴隸徹底沉淪。


    來都來了,順手幫一把而已。


    餘罪這號人,本身夢想也從來不是當英烈,臥底途中不止一次想退出,是一次次被外界感染才堅持下去,他最大夢想無非是畢業後回老家當個片警,罩著老爹的水果攤平平安安。


    要不然在這次受訓過程,他也不會那麽放飛自我。


    在他話語下,一群同學也是緊張的看向安嘉璐,安嘉璐倒是喝了口酒壓驚,“不是,我老板和販毒沒關係吧?沒聽剛才說麽,他是收賬,毒梟欠了他們的錢……”


    “他要真是走粉的,和販毒一夥的,應該也不至於輕鬆告訴我們這群人吧?”


    說到這裏,她還指了指彼此。


    大家是警察學員啊!


    駱家龍身為一個技術不錯的黑客,黑警校係統修改考試成績,乃至黑監控他們的特訓組監控體係,都不難。


    他思路還是比較清晰的,也抓著酒杯道,“安安老板那群人,的確應該和毒販關係不大,你想啊,他敢直接把裝了200多萬的卡交給安安,恐怕私下裏已經調查過安安背景,知道她是警校畢業生。”


    “所以才會點出剛才那個被綁的是欠債毒梟……若我們全是普通人,普通學生,他需要說那是毒梟麽??”


    張猛則是拍著大腿道,“怎麽就和毒梟扯一起了,真的假的??剛才那個真是毒梟?是的話,我們若提供情報,事後抓了他,豈不是立大功了??”


    一群人再次眼前發亮。


    其實吧,他們是警校臨近畢業前,在校外打群架被抓,原本是要被開除的……然後被省廳許隊長給了個機會,加入這次特訓。


    特訓合格,就能繼續穿上製服當警察。


    原本,大家也覺得合格機會不大,才逐漸擺爛,拉下麵子乞討當乞丐,堵車排氣管什麽都幹。


    周文娟都驚喜道,“安安,你素描特別好,能畫下剛才人的樣子麽?那要真是毒梟……提供個畫像就立大功了。”


    “羊城一半的貨,都是他零售出去的?這絕對是走粉集團的關鍵人物!”


    安嘉璐大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雖然她已經開始覺得,老板那群人不簡單了,尤其是之前下來那個,不止脖子上都有紋身,雙臂還那麽多刀傷、槍傷疤痕。


    但就像對方說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隻是討債的話……這裏是鵬城、距離港島近,沒聽說真老板叫什麽小趙的,還去港島了?港島距離濠江則不遠。


    她莫名就感覺到了一些奇妙邏輯。


    ………………


    羊城,某看守所。


    當兩個男人被押入看守所內,一群穿著號服的囚犯紛紛來了興趣,除了紮著馬尾的傅國生還躺在大通鋪上,其他人都起身圍了過來。


    男人之一劉偉文立刻對左右抱拳,“各位老大,我是臭屁文,也是看守所常客,大家招呼新丁的那一套,就不用對我施展了吧。”


    話語下,眾多囚犯裏,有人眼前一亮,“臭屁文?文哥?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在火車站一帶……”


    就連傅國生附近,焦濤也皺著眉看了臭屁文幾眼,才起身道,“臭屁文,還真是你,怎麽又進來了?”


    臭屁文一看,頓時大喜,“濤哥,您也在?嘿……我可算找到組織了!”


    傅國生是羊城最大粉莊之一,焦濤是他心腹。


    不過表麵上,兩位是開成人用品公司的老板和員工,而這種身份和毒梟之間,還有一層是走私集團老大。


    焦濤以前就以“走私集團骨幹”身份,見過臭屁文幾次,臭屁文同樣以為他隻是走私大佬。


    玩大規模走私的,還是和他這火車站偷摸拐騙的小老大,有差距的。


    其他不談,大規模走私,人家賺的遠不是臭屁文團隊能仰望的。


    錢多,就是大曬啊!


    焦濤不爽了,“去你老姆的,老子在這裏,你很開心麽??”


    臭屁文急忙抽了一下自己嘴角,笑著賠罪,然後快速抵達傅國生兩人麵前,“濤哥,我好慘啊!”


    “我這次是為了躲債,故意犯事被抓進來的。”


    “媽的,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過江猛龍,綁了我們一票兄弟,榨幹了我所有積蓄不說,還逼著我們借黑網貸。”


    “幾十個平台,我一個人就借了一二百萬,這幾天電話都被打爆了,還有平台派人來找我查看情況,收債了,沒辦法,我隻能躲一躲。”


    “這是我小弟小李,小李也差不多。”


    臭屁文以舉著身份證拍特殊照片,外加吃米田共視頻,借了那麽多網貸,到期該還了麽?


    沒有。


    這不是十多個小弟,一個團隊,你第一個在某黑平台借錢,容易過審,第二個第三個,就可能爆雷被懷疑,等到了第五個第六個……嗯,五六個那個,肯定是大型一些的黑平台。


    不像是大學附近的杜哥群體那樣,大部分人都窩在一個民居內,有多少類似的人借貸,喊一嗓子就知道。


    大型平台,審核的人員都在不同地方,彼此聯係也沒那麽方便,就會多放進去幾個漏網之魚。


    直到平台匯總業績……才會發現一下子多了那麽多吃米田共視頻來借錢的狠人??


    借的還不算少?畢竟借錢時,臭屁文一行都是偽裝的好身份背景啊,度娘等搜索平台都可以輕鬆搜到信息的,打幾波電話去向不同的人求證,也能得到肯定答案。


    什麽大學老師、金融公司高官、國企小領導、有名富豪的小舅子等等等……大家真正做到了有口皆碑。


    在臭屁文和小李一把鼻涕一把淚,崩潰的訴說下。


    別說其他囚犯聽得麵麵相覷,就連傅國生和焦濤都驚疑不定了,畢竟他們進來前,也被人搶過!


    遭遇趙總那悍匪時,他們是沒有被拍照、向黑網貸平台借錢,但受了大量水刑、電刑、小黑屋等酷刑折磨。


    傅國生一個人就吐出去六千多萬的。


    聽到最後,雖然懷疑搶劫臭屁文等人的,可能和他傅國生是一夥人,當然,不是同一人……搶劫傅國生的是趙總本尊,一米八五以上超級男模身材的年輕口罩帽子靚仔,搶劫臭屁文的是一米七五膀大腰粗的中年。


    懷疑歸懷疑,傅國生沒有說自己被搶過的經曆,而是好奇道,“你們事後被放出來,到主動犯事進來,也有好多天,沒查出線索麽?”


    臭屁文還是哭的很心酸,“沒啊大佬,有的話,我至於主動進來躲債麽?”


    他不認識傅國生,但是看焦濤一副以老傅馬首是瞻的情況,也能推斷出傅國生不簡單。


    傅國生,“……”


    焦濤都有點麵麵相覷,他們被抓前,也正在調查趙學延到底是誰,哪路人馬呢,還沒頭緒就被抓了。


    當然,他們不是販毒證據落在警方手裏被抓,要有證據,早拉去打靶了。


    他們是警方大佬許隊長為了安排臥底,認識他們,隨便以一個違法由頭抓起來,先這麽關著,等著送臥底呢。


    現在外麵的悍匪團夥都這麽凶了?


    不止搶了傅國生,連臭屁文這一夥偷摸拐騙的也不放過?本身錢不多,就薅黑網貸??


    ………………


    看守所大監控室。


    看著臭屁文和傅國生等人的交流,凶並無大誌的“大凶姐”林宇婧好奇看向身側,“許隊,羊城最近冒出來這麽凶的悍匪團夥?”


    “連一群坑蒙拐騙、小偷小摸的家夥,都落入他們手裏,被拍了特殊照片薅黑網貸羊毛?”


    “而且我怎麽感覺,傅國生對這個悍匪團夥有點很關心?問了好多細節。”


    許平秋沉默幾秒,抓著茶杯道,“請羊城同誌幫下忙,打聽下這個悍匪團隊……”


    “我原本是想著,把餘罪送進來,再把那個小賊小李送進來,坐實他混混身份,幫他混入傅國生集團,不過我怎麽覺得,傅國生好像也被打劫過的樣子?”


    “你看他和焦濤對臭屁文的姿態,有點非一般的親近。”


    是不是安排一個類似的家夥,打劫餘罪一下,也讓餘罪借個黑網貸平台,更容易讓傅國生親近?


    悍匪團、黑網貸等等,也是警察們打擊的範圍,不過許平秋最重要任務是打掉傅國生這一夥盤踞羊城十多年的毒梟網絡。


    這十幾年,緝毒警英烈都死在對方手裏好多位了。


    林宇婧愕然,“您要選餘罪??他?他怎麽行?他那一副街邊痞子樣,能當臥底?”


    身為一個正常向精英,林宇婧當然看不上餘罪這種警校裏的學渣,以及特訓中沒怎麽吃苦就自然而然坑蒙拐騙的警察學員。


    許平秋看她一眼,沒說什麽。


    他也懶得說,畢竟他才是打毒梟網絡操盤者,再怎麽說,許隊也是縣處級,要是從省廳放下去,即便是平調,那也是一縣之內最高座的幾人之一。


    又思索一番後,許平秋就走出監控室開始打電話,打給了羊城一位老同學,對方也是市局裏的大佬級。


    摸一下某個悍匪團的情況,還是很有必要的。


    ………………


    十一小長假如期而至。


    鵬城、某高爾夫球場。


    趙學延開著一輛五菱宏光抵達,停好車,打了個電話就走向球場區,等看到一個穿著球童服飾的長腿妹子走來問好,他就平淡道,“7號球洞區在哪?我約了季總。”


    十月了。


    比特幣的漲幅是從這個月拉開的,原本15年早中期平均170至300刀就能買下一枚的比特幣。


    從10月開始到年底,一路漲到了462刀。


    在進入16年漲幅就更誇張了,巔峰期還是一千多美刀一枚,都比上2013年的高位了。


    再到進入17年,雖然短時間內因為阿妹家證監會的一些操作,跌落到一千美刀一枚的價格之下,可短時間後繼續上漲,17年12月,已經是兩萬多刀一枚。


    不用太久,15年10月起堅持到兩年後的17年底,三百左右買入一枚,兩萬刀多出手,這就是60多倍漲幅。


    比絕大部分股票強多了。


    當然,正經人能否全部出售,很難說很難講。


    趙學延這段時間,通過安嘉璐乃至同學們操作買入的比特幣,已經破萬枚了,季總是手握兩千多枚比特幣,想要出售的。


    一個同學聯係上,對方說可以交易,但要麵談,而且必須一次現金支付幹淨,他要價是350刀一枚,這也是一筆七八十萬刀,價值四五百萬元的生意。


    現在是四五百萬元,兩年後乘以60多倍就是三億,到了21年最高峰就是六億元以上的財富轉換。


    十一小長假,閑著也是閑著,趙學延就親自過來了一趟。


    就是在和球童小妹行走中,對方時不時打量他幾眼,走出幾十米,她才驚呼道,“你是趙學延?”


    趙總失笑道,“認識我?”


    球童小妹更驚訝了,“我是梁爽,華南財經旅遊管理係的,不過我和你們金融專業薑小果、羅豔、段家寶一個宿舍。”


    “她們在宿舍裏,可一直在為你打工呢,尤其是薑小果,每天都要熬到後半夜幫你買比特幣。”


    “這次小長假,昨晚更是熬通宵了,我出來時還沒睡。”


    趙總恍然,“辛苦她們了。”


    梁爽被這一句平淡的辛苦她們搞得有點小語塞,要知道她可是一個標準的,為了追求皮膚狀態和貌美,每天10點半按時關燈睡覺,幾乎從來不吃晚飯不熬夜,每天跑步運動健身的妹子。


    早飯和午飯也基本不吃油膩葷腥……就,薑小果為了賺比特幣,經常為了不關燈向她死皮賴臉軟磨硬泡。


    不是吵架,就軟磨硬泡……挺煩人。


    沉默幾秒,梁爽好奇的道,“你用的什麽護膚品?為什麽你膚色這麽白淨?比我皮膚都好多了……”


    趙總無語的看看梁爽,再看看天,“以南方天的太陽烈度,一年四季沒什麽冬天,你做這份工作風吹日曬,少不了膚色變黑。”


    梁爽再次無語,沉默一陣子才解釋,“我隻有星期天和節假日打工,聽她們說你身體不太好?現在沒事吧?”


    趙總還是很淡定,“沒事。”


    一路說笑,到了七號球洞區,他就看到了穿著運動裝正打球的幾個男女,季總……


    隔著十幾米,趙學延直接開口,“誰是季衛紅?我是趙學延。”


    打球中的男女一滯,一個四十歲中年就向左右說笑兩句,拎著球杆踏步走來,“趙先生這麽年輕?”


    趙總笑著點頭,“還行,季總,你的要價我老板覺得沒問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張卡裏有近五百萬元,密碼六個六。”


    季衛紅原本臉上帶著一絲不爽呢,看到如此幹脆利索的趙學延,也有點小懵,重新審視趙總一番,他又看看梁爽,笑道,“趙先生還真是年輕有為,近五百萬,密碼也簡單。”


    “看來你老板和你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來都來了,生意的事也不用急,有沒有興趣打幾杆?”


    季衛紅想要坐地起價,畢竟對方給錢給的太痛快了!


    趙學延擺手,“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季衛紅思索幾秒,笑道,“小趙,我比你癡長一二十歲,就托大叫你一聲小趙了,原本咱們是談好的,350刀一枚比特幣,我這2000多枚,能有近五百萬。”


    “不過今天上午,剛好有位朋友聯係我,想400刀一枚買我手裏的貨。”


    別怪他,一枚加50刀,兩千多枚七八十萬元加成。


    趙學延笑了,“那我要是打給老板,說好了這400刀的價格,季總不會又要450刀吧?”


    坐地起價而已,趙學延就沒想過賺小錢,不在乎多撒出去幾十萬。


    再說這次談不攏,姓季的手裏在多捏一個多月,也就破460刀一枚的價格了,到時候這種價格他若出手,根本不會有絲毫難度。


    460刀一枚也是比特幣的低穀期了。


    季衛紅愕然,看著趙學延一時陷入了沉思,不遠處,一個青年笑著走來,揮著球杆道,“季叔,談什麽呢,說好的今天和我好好塞幾杆,你這可不地道。”


    “都到了這裏還這麽忙?”


    季衛紅失笑,“小趙,這是阿卓,我一個子侄輩,阿卓,你想要我手裏的比特幣,競爭者來了,小趙也願意出400刀一枚。”


    阿卓看看趙總再看看梁爽,失笑,“這是碰到對手了啊,那我出430刀一枚。”


    什麽比特幣他根本不知道,但能明白現在是季叔叔拿他搭台呢。


    花花轎子眾人抬,當個托而已,不管是街邊行騙找托,還是高大上的拍賣會安排托,這都是商業活動裏的最基操。


    阿卓感興趣的是身高腿長的梁爽。


    趙總笑著看看兩人,又拿出了一張銀行卡,“500刀一枚,這兩張700多萬元,你在加價我就不要了。”


    阿卓被700多萬的價格驚了一下。


    季衛紅則是大笑,“一言為定,成交!”


    話語下他接過兩張銀行卡,還打了電話出去,安排拿著比特幣以及大量密碼本的人過來交易了。


    陳卓在電話中,示意了下季衛紅略走遠了一些,他挺好奇什麽是比特幣的。幾百刀一枚的價格,不貴,不就三四千元一枚麽,平時泡妹子隨手送個包也不止這價了。


    一次2000多枚,能賣七百多萬就不一樣了。


    梁爽也是瞪大了眼看向趙總,“700多萬,還有兩百多萬是臨時加價宰你的,你就這樣答應了?”


    趙總笑的燦爛,“交易還算愉快,小事就懶得計較了。”


    沒毛病啊,一兩個月後460刀一枚,過了年一路飆升至一千多刀一枚,17年也隻是跌破一千刀一枚,很快就暴增至兩萬刀一枚。


    一次大批量交易,讓其他人稍微賺點,不過分。


    當然,一言為定談妥的交易,若是季總在整什麽幺蛾子,就是另一說了。


    …………


    另一邊,季總小聲對陳卓眉飛色舞道,“傻子一個,人傻錢多啊,我年初聽了人忽悠,差不多200多刀一個入手,當時花了二百多萬,還以為砸手裏了。”


    “這快一年都沒怎麽漲,波動的厲害,現在出手一下賺三倍,賺大了。”


    “這樣的凱子,多來一些就好了,那生意就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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