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雄的下跪,不止嚇了趙學延一跳,還在興奮中的茶壺、凡士林、排氣管等人也懵了。


    還是小獄警阿明在懵過後,看了眼趙學延,發現他的錯愕驚訝不似作偽,才去攙扶鍾楚雄,“雄哥??”


    鍾楚雄差點哭了,“延爺,延爺,你就大人大量放過我吧,我知道之前沒認出您,是有眼不識泰山……可也不至於拆了我的心肝脾肺腎吧?”


    哭訴下,阿明和茶壺等人再次震驚、震撼。


    趙學延臉色怪異,哭笑不得道,“幹,你瞎想什麽?我隻是打個比方,舉個例子,你們不知道麽?應該是不知道,我是學醫的,若沒有意外,我未來會是一個醫生,或者藥學家,也可能是醫藥代表。”


    “正因為學多了,見的多了,才知道人世間的苦難,遠遠不隻是坐牢,我隻是打個比方,舉例子。”


    搞毛啊。


    你特麽竟然以為我盯上了你的心肝脾肺腎?我是那樣的人?


    越是學醫的,越知道人體多脆弱,更清楚,一個人的病,不管是先天還是後天,一旦你攤上了,就是拖垮一個家庭,多個家庭,和那些在疾病困境裏苦苦掙紮的人對比。


    監獄裏那些無惡不作的囚犯,卻有著一副健康健全的身體,不懂得好好把握和珍惜,太……


    他隻是在鍾楚雄提到要折磨的陳誌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時,心下感慨,那家夥那麽健康的身軀體魄,要是一一摘出來,去救助各式各樣的病患,該多美好?!


    你把我想成什麽了?


    我就是隨便感慨下。


    茶壺震驚了,“延哥,你是學醫的?沒有這次冤獄,可能成為醫生?”


    趙學延翻了個白眼,“多新鮮啊,我的科研論文都發表了……”


    本來想著把白頭鷹的科學雜誌拿出來,讓這群土包子長長見識,又一想自己是抄襲的論文,還是算了。


    “好了,不提這些,咱們去吃飯。”


    在他重新招呼下,茶壺幾個,除了蘭克斯對他露出了莫名視線外,剩餘的全是興高采烈忘記了什麽。


    除了蘭克斯這個臥底,其他幾位談不上大奸大惡,但也都是小偷小摸,坑蒙拐騙,沒好人。


    說說笑笑,等在鍾楚雄依舊有些發白的臉色陪同下,到了廚房小食堂,趙學延幾個等菜的時間裏,啤酒就一打打端上來了。


    獄警阿明在第一打啤酒上來時,就神隱了,還是鍾楚雄執意留下,要在酒桌上好好敬一下延爺,免得某些不好的事,從開玩笑變成真實。


    人群碰了幾杯,鍾楚雄又變著花樣敬酒時,趙學延的大哥大響了,等他示意眾人暫停,接通後,聽了一句就驚訝道,“你說你是丁孝蟹?什麽事?”


    大哥大對麵,忠青社龍頭丁孝蟹咬牙切齒,“延哥,我知道上次是益蟹不對,打壞了延哥你的車,車子,不管要支付多少賠償,我照給。”


    “你若想要我們忠青社,公開擺幾桌和頭酒,讓我向你斟茶認錯,我做,就是賠償修車費之外的錢財,你說個數字,我也願意給,這件事就這樣了結,行不行?”


    趙學延思索一下,爽快道,“隻要你是認真的,不耍詐,事情可以這樣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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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遇到丁益蟹開始,他就沒想過坑對方太多,簡單的索要修車費而已。


    真的是和和氣氣要修車費,那貨直接帶小弟斬他!


    他才抓了丁益蟹。


    往對方身體內安了十幾個迷你炸彈,那也是以防萬一,車子安穩的回來,對方以後也不報複,事情就結束了。


    至於讓丁益蟹回去開車時,綁了個假的炸彈?那就是嚇唬人啊,無緣無故的,丁益蟹先砸了他的車,還帶小弟群毆他,斬他,就不允許他嚇唬對方一次??


    真按照丁孝蟹的話,事情可以這樣解決,那就解決唄。


    丁孝蟹原本嚴肅的語氣,也一下子鬆懈不少,“那好,延哥你說,要多少?”


    趙學延淡定道,“風華汽車租賃公司,問我要多少,你賠多少,再還我清白,別影響我個人征信,就這麽簡單,額外的?我還不稀罕敲詐你們這種社團爛仔,我是正經人。”


    丁孝蟹沉默了足足一分多鍾,回應道,“延哥大氣,多謝延哥,那請問延哥,什麽時候放我三弟和四弟?”


    趙學延懵逼了,你三弟四弟?關我什麽事?


    他早就通過回憶大時代的故事,知道丁家一家沒好人,還有好幾個精神狀態不穩定,但他從沒動過老三老四兩隻小螃蟹啊。


    “丁旺蟹、丁利蟹?他們怎麽了?”


    丁孝蟹怒笑聲飛揚,“延哥,您可是赤柱延哥,無數大圈仔的偶像,不會敢做不敢認吧?”


    “除了你,誰會在這時候綁走他們,還打傷我四個小弟,最輕的都是中了兩槍!”


    趙學延抓開大哥大看了話筒一眼,才果斷掛了這通電話,更對桌子上的鍾楚雄、茶壺等人開口,“丁孝蟹這家夥有病,自己三弟四弟失蹤了,找我要人?”


    “特麽從頭到尾,就是他們先砸壞了我租的豪車兩塊玻璃,刮花一塊,我索要一下修車費而已,綁架他兩個弟弟?我閑的蛋疼了?真是一家子神經病。”


    鍾楚雄笑著接話,“尖沙咀忠青社?這個我知道,最近崛起很猛的社團,洪興或者東星,都想拉他們過檔,不止一次開出一區堂主的位置。”


    “延爺你和他們產生了衝突?”


    趙學延點頭,很簡單直白的解釋了一下,自己好好租個車,找房子時停在路邊,就被砸了,再吐槽,“你們給我評評理,這事我有錯?”


    解釋過程,他當然忽略了給丁益蟹安裝十幾個迷你炸彈的事,畢竟,他是從回憶中記起大時代的故事脈絡,確認了丁家幾兄弟的瘋子程度,才那樣做。


    防患於未然。


    這種事,沒法對外解釋!


    鍾楚雄拍著腿大笑,“延爺當然沒錯,幹,原來丁家幾兄弟這麽不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他們先不講道義,延爺你當然要反擊。”


    趙學延滿意點頭,跟著大哥大又響了。


    他還以為是丁孝蟹打來的,果斷攤在了桌子上,這個時代的大哥大沒有公放功能,但大哥大本身的傳音私密性,就注定你攤開後,聲音很大。


    “延爺,我是火屎,按您以往的教導方針,我已經聯係人綁了丁旺蟹和丁利蟹,現在不管是把他們埋了為港島綠化堆肥做貢獻,還是丟下海填海造田,您吩咐一下,我一定辦的妥妥當當。”


    赤柱大圈仔火屎的話語一出。


    趙學延,“……”


    原本還是笑意盎然的鍾楚雄,噗通一聲又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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