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個月後。
時間已經進入1950年2月底，趙學延又在尖沙咀一座商業大廈，把趙氏集團的牌子拉了起來，足足叁個月了，新界那邊服裝廠、食品廠，廠房建築基本在叁層以下。
職工住宿樓也最多六層，外加一些圖書館, 夜間培訓班等建築，這一切早就齊活，之前招收的一萬員工，也已經撒進去受訓整理，開始了全新的安定生活。
他前往內地的運水車船，基本就是一天一千噸澹水來往港島內地，這種水資源, 在初期是足夠使用的, 一個正常人平均一天食用3到6斤水, 一噸就能供應300至600人。
那一千噸水，幾十噸份額就能供應一萬員工的生活吃水，剩下的灑在工業鏈上，綽綽有餘，那甚至讓工廠附近的一些新界居民都受益匪淺。
至少部分新界居民在吃水方麵，比目前的港島和九龍還便利。
而他開在尖沙咀的趙氏集團總部，不止囊括了服裝廠、食品廠部門，還有新開的報社機構，經過初期每日免費派發20萬份報紙的開業酬賓活動，哪怕免費一個月後開始收費。
目前的趙氏港島日報，也已經是日銷十幾萬份的大報了。
千萬別小看這銷量，要知道八九十年代，港島範圍一份報紙能賣十幾萬份一天, 已經是頂流……但別忘了，50年代初全港隻有一二百萬人, 八九十年代則是六七百萬！
在龐大的人口總數差下，還有這樣的銷量, 港島日報基本就是舉目無敵手的階段。
就在趙學延看著新一天的港島日報時，一陣敲門聲響起，他喊了聲進，阿標這撲街就諂笑著推開門，笑道，“趙生，邦吉集團在亞洲副總傑夫先生來了。”
趙學延笑著點頭，“請他進來。”
他的食品廠，不管是方便麵還是壓縮餅幹、普通餅幹、巧克力、士力架等等，都需要大量的糧食，放在幾十年後，從內地或泰國、大馬等地進口糧食都可以。
即便是從島國進口，島國也有著很多優質高檔糧食。
但這個年代，不行，內地動不動還饑荒呢，島國？有阿瑟那個太上皇坐鎮，無數島國男人就是看著自家妹子去貼大兵，換點吃的。
趙總想要囤積海量的糧食、再去製造工業食品，首選其實是阿妹家六大，大陸穀物、庫克工業、阿徹丹尼斯米德蘭、邦吉、嘉吉、和路易達孚。
大陸穀物和庫克工業也就算了, 在幾十年後經過商業競爭已經不複存在, 但阿徹、邦吉、嘉吉和路易，就是哪怕到了21世紀依舊是聲名顯赫的全球四大糧商。
牛不落的衛報都曾經公開形容，“隻要你活著，就無法擺脫全球四大巨頭。”
人類衣食住行，食是最重要的生存基礎條件，缺衣還可以，少食真不行，一個個封建王朝有多少是倒塌在沒吃的上麵？
除了內地有袁老爺子崛起，大幅度提升了所有國民的溫飽度之外，四大在全球橫行，是左右了無數人的餐桌飯碗，四大之一嘉吉就這樣說過。
“我們是麵包裏的麵粉、麵條裏的小麥、薯條上的鹽，……，甜點裏的巧克力、軟飲料裏的甜味劑，……，我們是你晚餐吃的牛肉、豬肉或雞肉，是你衣服上的棉花，田裏的肥料！”
簡單一句話，可以想象除內地袁老爺子等大牛們改善的狀況外，四大糧商在全球其他地帶是什麽樣的龐然大物。
1972年，大毛熊遭遇前所未有的天災，糧食欠收，是毛熊一哥派人去阿妹家買糧，一口氣買走1900萬噸小麥！
也就是當年阿妹家深陷南越戰爭的泥潭，沒有看透大毛熊的天災缺糧危機，要不然一卡糧食……估計大毛熊會比曆史上更早內部尷尬。
這年代趙總想讓趙氏食品公司全麵爆發……好吧，他的食品集團隻要架子搭起來，比如調好了方便麵、餅幹、壓縮餅幹、巧克力、肉罐頭、午餐肉等生產線，也生產出一部分成品。
那剩下的貨，隨時可以從其他位麵調集過來，幾乎無窮無盡。
但表麵上，他需要一個實力充足的糧食供應商，來供貨，打消外界懷疑。
和超級糧商談好合作，不管對方以後會不會私下裏卡他貨源，有那個表麵框架，那他不管北上向“大毛熊”送或交易多少物資，都是合情合理，外界不會懷疑了。
當邦吉集團亞洲副總裁傑夫·貝格利走進辦公室，趙學延笑著開了一瓶羅曼尼康帝，還遞過去了一支雪茄，“傑夫，歡迎來到港島，我要和貴公司談的，是大生意。”
“希望你們能穩定向我供貨，隻要貨源穩定、充沛，價格好說。”
傑夫大笑，“趙，我雖然第一次來港島，但來之前就聽過你的名字，這年代在亞洲，開一個萬人級工廠，哪怕基層工人月薪隻有50刀，一萬人也是月派50萬刀年薪。”
若非知道趙總是個大資本家，傑夫·貝格利也不會跑來港島見他，還是那句話，70年代冷戰高峰期，大毛熊缺糧，都能快速從阿妹幾大糧食巨頭手裏買一兩千萬噸糧食……
你隻要有錢，和他們談生意不難，對比冷戰時期的大毛熊，趙總至少拿的是牛不落籍，港島目前也是牛不落殖民地。
他們目前還是六大呢，彼此間競爭也是很激烈的，否則未來的六大不會變成四大主宰。
這次交易，就是在趙總熱情招待下，雙方談的賓主盡歡，很快敲定了合作的大致狀況，剩下隻等大船開起來，不斷向港島運貨了。
…………
新的一天。
趙總坐在辦公室裏看到一份華人日報，上麵頭版竟然有“詠春戰洪拳，兩派苦戰，高下未決。”的新聞。
新聞還配了一副簡單的圖畫，大致勾勒出兩個武士切磋爭鬥的場麵，而具體內容，是佛山葉問以詠春拳大戰洪拳宗師洪震南，雙方打平，詠春得以在港島得到武術界認可，有了開館收徒的資格。
看到這新聞，趙總打了個電話，呼了港島日報的總編來見他。
等他看到王總編，趙學延直接道，“港島武術界的情況，你有過了解麽？”
葉問大戰洪震南，這不是葉問2裏的故事麽？
在葉洪大戰之後，緊跟著就是西洋拳王龍卷風，要在港島登台，搞事。
王總編看了眼趙總桌麵上的華人日報，頓時笑道，“趙生，這方麵我隻是略有了解，全港武術界組了一個武術協會，會長是洪拳宗師洪震南，而武館街基本都在旺角附近。”
“對了，近期旺角刑事組總督察華萊士，還在舉辦宣揚一場西洋拳賽，聽說是從牛不落本土請來了拳王龍卷風，拳賽還正在宣揚期，不過洪會長，也經常帶著手下吃飯的兄弟、徒弟在為拳賽做籌備活動。”
“我們報社要去采訪一下麽？”
大老板完全不差錢，先是從各大媒體報社高薪挖人，然後，免費派發一個月報紙，每日20萬份，才有了今天港島日報的輝煌。
王總編同樣是叁個月前，在第一次被邀請時，親眼目睹趙總開槍打死五個鬼佬……事後屁事沒有的人。
那大老板發話，對武術界有了關注，他自然清楚該怎麽做。
趙學延，“……”
沉默著思索一下，他就點頭，“去辦吧，給洪震南和葉問來個專訪，咱們總不能被華人日報比下去。”
回想起葉問2的故事，趙總有點小意外，他記得葉問2故事裏，葉問的確是在1950年開始在旺角一帶開館收徒。
不過葉問和洪震南的大戰，發生在9月，比如這份大戰不分勝負的報紙，就是九月刊。
這個位麵竟然發生在2月底？？
思索後，趙學延就不在意了，畢竟在葉問故事裏，這一場和龍卷風大戰的拳賽，幾乎是全港關注，萬人空巷的關注，還是華人和牛不落鬼佬一樣關注……但若它真是發生在九月或10月，就不可能萬人空巷。
因為軌跡上6月底，北朝在大毛熊支持下，攻打南韓，一路勢如破竹，在8月就拿下了南韓90%領土，9月，阿妹家組成的聯軍已經開始在仁川登陸。
那是9月份16國包括牛不落也在聯軍內，北上打北朝，叁戰的危機幾乎都有了苗頭，葉問2的華洋拳賽若發生在9月和10月，還想讓港島萬人空巷關注，就是笑話了。
隻有大體和平時期，華洋拳賽、華夏武術大師、宗師和西洋拳王大賽，才能引起足夠的轟動。
他想起來，這次拳賽，洪震南死在了龍卷風拳下，但實際上，洪震南會死，一個是他年齡比龍卷風大太多，拳怕少壯，第二個重要原因是洪震南有哮喘，正打拳呢，接不上氣就武力暴跌。
然後為了爭華夏武術那一口氣，活生生被打死在擂台上。
這個事，隻要拿點哮喘特效藥，洪震南就未必會敗給龍卷風了，一般人是沒辦法隨時拿出特效藥的，趙學延不一樣啊，就算是給老洪幾包中草藥，隻要是強化過的中草藥，保證幾天或十幾天內不發作，都是小兒科。
等王總編帶著采訪任務離去，趙總又喊來了阿標，“昨晚那一批貨怎麽樣了？送到了麽？”
阿標臉色很詭異，搖頭道，“沒有，還是剛上岸就被攔截了，不過送貨的小弟倒是平安返回了，被教育了一頓就放了。”
能不詭異麽。
叁個月過去，趙生開槍打死第二波五個牛不落大頭兵的第四天，就是他阿標帶隊北上，想要給終極合作夥伴“大毛熊”送阿妹家最先進電台、以及電台生產線、說明書等等資料的時間。
偷渡嘛……
過去幾個小時就被抓了。
然後抓住阿標一群撲街的人，一看具體“貨物”，好多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麽。
阿標足足在那邊蹲了五天小黑屋，才被批評教育一番，放回來了。
然後又在港島呆了一周，阿標第二次北上去和“大毛熊”送貨交易，那次是最先進巴祖卡、成品加炮彈，以及各種生產線設備和生產儀器，說明書等等。
裏麵甚至涉及到了一些材料學、金屬製造等相關科技資料。
阿標那次呆了叁天小白屋被批評教育一番送回來。
等阿標被抓，蹲房間蹲的次數多了，現在已經不需要這位李裁法手下頭馬去親自送貨了，昨晚送的是軍用壓縮餅幹的全套生產資料、機械設備和說明書等等。
當然，這個軍用壓縮餅幹，沒有到21世紀10年代的水準，水平技術就是和內地90年代研發生產的技術相當。
聽了阿標的話，趙學延略滿意的點頭，“你們這群渣渣，辦事不利啊，算了，已經和邦吉大致談妥了貨源，接下去讓服裝製衣廠，全力生產羽絨服、保暖內衣包括鞋子等等。”
“我們北方的朋友們，如大毛熊、冰島、芬蘭、瑞典，還是很需要這些貨物來過冬的。”
阿標能說什麽？一次次交易失敗而已，中途就被攔截罷了……趙生這位大老板都不怕虧錢，他們當小的的，當然無話可說。
聽說昨晚去送貨那幾個小弟，不止天沒亮就坐上了回港島的船，上船前還是美美的吃喝了一頓呢。
有些事，心照不宣！
現在2月，4個月後北朝會在大毛熊支持下，全力南下，短短兩個月差點把南韓打的不複存在，你以為這樣的行動……在事發前不需要準備？？
大家一點都察覺不到風聲？？
開玩笑，察覺不到風聲才是不可能，否則，阿妹家又如何在短短一個月內，集結了16國聯軍登陸南韓？？
有些風聲和動向，該知道的去年就察覺到了。
半島那嘎達，就是大毛熊和阿妹家在二戰之後，一次扳手腕的較量地盤！雙方不合適直接開戰，選個地盤試試角力罷了。
這情況下，阿標帶著一群群李裁法小弟，不斷北上說著和大毛熊交易……懂的都懂。
下一刻，趙學延用手指敲打著桌麵道，“有些事，還是要加快進程，現在北上和大毛熊交易難度比較小，真再過幾個月，說不定你敢開船就會被水警擊沉……”
“你從阿法那裏拉了多少小弟？？關鍵時刻，阿法也是要出來背鍋的。”
阿標，“……”
阿標心下全是慶幸，背鍋的不是他就好，不是他就好，劉和是隨時準備站出來，和劉福一起幫忙背鍋的，沙塵超代表的是顏同，他代表李裁法？？
還好他們隻是小弟，上麵都有個子高的。
“趙生放心，一旦有需要，法哥這口鍋，不想背也得背，他走粉乃至逼良家下海、開賭什麽的，禍害了那麽多人，出來溷總是要還的。”
如果說叁個月前，阿標還不怎麽了解趙學延，不清楚趙生這裏的用人標準，現在都接觸這麽久了，他自己北上交易失敗被抓都五六次了。
他再不懂，也就白瞎了前李裁法手下雙花紅棍之一的排麵了，在不懂，也就沒必要活著在外麵花天酒地，進進出出前呼後擁了。
聽了這話，趙學延也放心了，“走，今天福sir和顏探長請客，你還是老規矩，幫我敬酒。”
阿標忙不迭點頭，不過等他和趙總一起出發時，汽車裏已經多了沙塵超……叁個月過去，以前的顏同手下頭馬，探目沙塵超，已經是新界大埔之下，上水分區刑事組探長了。
趙總幫他安排一個探長的職位，的確是灑灑水的難度。
而未來的港九鐵路裏，羅湖、上水、粉嶺、太和、大埔墟、……、一路直到旺角、九龍，從這樣的鐵路線你就可以看出，上水這個地盤距離內地有多近了，一站路的距離。
趙學延開辦的各種工廠，大部分都在上水和粉嶺之間，這個位置，就是賭神故事裏，陳小刀的老家一帶。
等一行人到了尖沙咀某酒樓，趙學延下車的時候，劉福和顏同是一起守在大門口迎接的，一看到趙總，兩位華探長都是熱情無比的迎來。
這種迎來送往的活動，讓沙塵超和阿標招呼就行。
片刻後，等一群人在包房裏落座，劉和親自給眾人斟茶遞水時，顏同看了眼沙塵超，舉杯道，“阿超，跟著趙生，果然是你這輩子最正確的選擇，這才幾個月不見，就和我一樣是探長了，我敬你一杯，也是敬趙生。”
沙塵超一臉興奮的起身，喝酒。
趙學延則是笑道，“顏探長，長話短說，你們的目的我很清楚，有件事，隻要能辦好，一旦日後有需要的時候，找其他人幫你們背鍋，也不是不可以。”
自從他說了，讓劉和收下那十萬塊，隨便花，是有需要的時候讓他背鍋的花費，這幾個月劉和都是吃不香睡不好，很慌的。
顏同也一樣，這位也想過把趙生送出來的十萬，還回去，哪怕是加倍都行，但十萬塊而已……這對趙總算錢麽？
從那時起不管是顏同還是劉福，都坐蠟了。
你說他們還錢不成，聯手反抗？別開玩笑了，目前這時代的華探長，說是位高權重，但需要全方位跪舔鬼佬，不止舔還需要貢獻大把規費，黑金，才能坐得穩位置。
趙學延呢？
劉探長和顏探長那是都清楚，這貨殺了兩個鬼佬大兵，警署一哥和他談，談的賓主盡歡，笑開顏，等第二天趙生又殺了五個鬼佬大兵，駐港那位史密斯將軍過來和趙總談……
一樣是賓主盡歡笑開顏，屁事沒有了。
兩次談判，大家就都知道了，趙生想要捏死他們，不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
造孽啊！
這就是顏同和劉和最深刻的想法和認知，早知道趙生這麽猛，過江猛龍猛到一班人都不敢想象的程度，他們當初何必手賤收了那些錢？
錢容易收，想送回去就難了。
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即便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未來會背什麽鍋，但黑鍋這東西，肯定不是好事，幾個月來兩個探長都是各種想方設法找關係，說好話，想著能彌補以前的過失，不背黑鍋。
今天才總算又見到了趙生。
還聽到了趙生願意把黑鍋一事揭開？顏同立刻激動的連幹叁倍，“趙生，您吩咐，不管能不能做到，我顏同一定盡全力去做，是吧，超sir？”
劉福和劉和一樣激動。
趙學延這才笑道，“好說，我需要大量的盤尼西林，能不能搞來？”
盤尼西林，就是青黴素，二戰中被譽為萬能藥，就是戰爭爆發，各國死傷慘重，無數士兵都不知道自己能否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但這些死者，除了當場戰死之外，更多更多，是死於疾病或重傷不治。
盤尼西林的橫空出世，真是救命的黃金。
最恐怖的時候也就是1943年，一噸盤尼西林標價八點叁億美刀，能購買675噸黃金。
恐怖麽？？一噸等於675噸黃金啊！
一百斤盤尼西林就等於4200萬美刀，而當時一艘阿妹家航母才價值800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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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到了1944，盤尼西林就因為醫學界的發展、價格大跳水足足暴跌200多倍，從一百斤4200萬美刀降低為21萬刀。
那也是一斤2100刀！
而到現在隨著時間流逝，盤尼西林更便宜了。
即便如此，幾年後，阿妹入侵南越的戰爭期間，盤尼西林依舊是能直接賣黃金的昂貴藥品，這從喋血街頭故事裏，幾個主角從港島扛著盤尼西林去南越發財，就知道當時的行情了。
幾個月後的半島戰爭裏，以阿妹家為首的聯軍，對內地的封鎖，不隻是體現在各種槍械、或橡膠等各種物資上，盤尼西林同樣是封鎖中的王牌產品。
直到1956年之後，一些歸國的科學家才在科研上，發明了能自主研發的盤尼西林，然後在大毛熊技術或設備支援下，讓內地一步步實現了盤尼西林自由。
那都還早呢。
若在半島戰爭，子弟兵們不止可以不用萬國造槍械，搞得子彈打空了即便想求助戰友，卻因為口徑不同……用不了，還有足夠的羽絨服、保暖內衣、壓縮餅幹等保證衣食。
再加上充沛的電台聯係方式、盤尼西林等救命藥物？？
這樣一套組合拳，絕對值得擁有。
趙總出拳都已經出了一半了，那盤尼西林劃上名單，也就是應有的了，他可以隨時從其他位麵拿來海量藥物，不過表麵上，也需要一個遮掩不是？？
讓顏同、劉福甚至黑道上的社團力量，去搞幾個盤尼西林進貨渠道，隻要架子搭起來，趙學延就可以把幾年、十幾年後最新研發的盤尼西林生產技術資料，全送上去。
劉福，“盤尼西林？？趙生放心，我一定全力去做。”
雖然說這要求有點意外，但以目前阿妹家和牛不落的關係，就是正常渠道去醫院購買，這東西也能買到。
趙學延點頭，“那就行，不管市價是怎麽樣，我收盤尼西林，都可以比市價高一成。”
“具體的，你們去談！”
“還有，幫我聯係下水警方麵的話事人，越多越好，我請客，擺大宴，希望大家都能給點麵子。”
最近阿標或阿標手下一次次北上，想要去找“大毛熊”交易，雖然一次次在北方折戟沉沙，不過偶遇港島水警，倒是很容易擺平，港島警察，交錢就行，幫你運貨都是基操。
但再過幾個月，形勢會大變。
現在開始布局，不算早了。
這種布局去交給岸上的探長當中間人，還是很不差的，他也不會空口白話忽悠人，“告訴那些水警大佬，願意和我交朋友的，我可以免費幫一個個水警家屬，運作到趙氏集團旗下做事，還是月薪150元起步。”
“身為一個好市民，警民一家親，我也很想為港島的安定繁榮貢獻一份屬於自己的力量。”
顏同和劉福再次無言以對，麵麵相覷。
其實吧，趙總的集團裏，隸屬於製衣和食品廠之外，還有運水團隊，沙塵超在新界上水分署上位後，就是把一個個手下的親屬，不管是爸媽還是兄弟，安排進了運水團隊裏當司機，當船員。
每天一次來往，輕輕鬆鬆拿150元月薪，還包吃住。
就這待遇，讓超探長以超音速在上水分區拿下了九成以上民心民意，他幾乎把上水分區經營的鐵桶一塊。
這方麵顏同都不行，顏同的中區分署，便衣和軍裝還因為，便衣收黑錢太多，軍裝太少，導致便衣和軍裝不定期有摩擦……
沙塵超就沒這方麵顧慮。
就是阿標這前李裁法手下頭馬，也是靠著這一招，吸收了不少李裁法手下小弟的親友，不管是父親叔伯還是兄弟、堂兄弟，快速拉起了大團隊。
那些小弟們對他比對李裁法還衷心。
這年代出來溷，無非是想發財，想著養家糊口壓力大，不惜鋌而走險，隻要願意上趙氏集團的大船，一切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
你說隻有運水團隊放不下那麽多人？
趙氏服裝廠、製衣廠是正經的生產工人一萬整，然後伺候這些人吃飯、零售小賣部等位置的，就可以安排外人了，一個上萬人的大食堂，能提供多少人就業？那是從采購、到做飯等等等。
又或者工廠清潔、員工宿舍樓清潔呢？
趙氏的港島日報社，也是全方位安排食宿的，食宿能提供多少崗位？
又或者，安排一些人開辦方便麵塑料袋、壓縮餅幹、巧克力外殼包裝？把糧食從碼頭運到工廠……這又涉及了多少崗位？？
表麵上趙氏服裝和食品哪怕再加上報社，也才一萬多員工，可從最下遊再到上遊，為趙學延工作的人，遠遠不止一萬多。
在顏同幾個失聲中，趙總再次笑道，“上次我請來的建築業朋友，在我各個工廠竣工後，也不能一直閑著，所以我已經在油尖旺拿了一些地皮，專門準備興建民居住宅小區，普通別墅等等。”
“需求的人工是海量的，你們可以轉告水警同行，我這裏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崗位，先到先得，先來的才能挑最輕鬆以及有前途的。”
話到這裏，劉福和顏同都是再次瘋狂點頭。
不需要說更多了，條件說出去，那會多得是水警主動跑來向趙總投誠的，畢竟水警本就沒有陸警收錢多。
………………
下午叁點多。
城寨附近的九龍東頭村，趙學延坐車抵達時，看到略眼熟的環境，意外道，“我們集團在這裏，收了東頭村？”
趙氏建築下的一個經理急忙點頭，“對，趙生，有什麽不對麽？”
趙學延無語搖頭，“沒什麽。”
雖然說趙生表情變化不大，經理還是快速解釋，“是這樣的，收地蓋樓，不管是蓋居民住宅小區，還是商業寫字樓大廈，地皮越便宜越好，而東頭村這裏，全是木屋，環境條件不比調景嶺的老兵集中地好到哪去。”
“不過這裏好在位置不錯，距離油尖旺都很近。”
“收購這些木屋，在成本上，要比收購唐樓建築便宜七八倍。”
合情合理沒毛病。
玩建築當然要講一個成本，你去收購那些住鋼筋水泥溷凝土甚至是磚瓦房的區域，和收木屋、違章搭建遍地都是的貧民區，價格差很大的。
說起來這年代調景嶺、荃灣、觀塘也遍地是木屋，可那些位置距離九龍附近，又偏遠太多了。
東頭村現在不繁華，可是在旺角東北、黃大仙市鎮以南、觀塘西北，位置真的不差，當然，它距離城寨更近。
步行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
趙學延是沒想到，這收地都收到雷洛家了，不是壞事……1951年也就是一年多後的6月，東頭村大火，燒毀木屋五百多間，造成兩叁萬災民流離失所，包括雷洛第一個女友阿霞父母都被燒死了。
但那距離現在還有16個月。
想到這裏，趙總拍了下經理肩頭笑道，“好好幹，正常的建築工人，可以優先從水警家屬圈裏招募，至於建築工的衣食或供應產業鏈，也可以招募水警家屬。”
“收地蓋房子，該給的賠償一定要給足了，不能出現什麽強拆事件。”
經理連連點頭，然後弱弱道，“已經收的差不多了，八成多了，就剩下兩叁戶想要坐地起價，溢價五成都不搬，然後帶動了一些住戶，在旁觀。”
趙總，“……”
這年代就有釘子戶了？？
時間已經進入1950年2月底，趙學延又在尖沙咀一座商業大廈，把趙氏集團的牌子拉了起來，足足叁個月了，新界那邊服裝廠、食品廠，廠房建築基本在叁層以下。
職工住宿樓也最多六層，外加一些圖書館, 夜間培訓班等建築，這一切早就齊活，之前招收的一萬員工，也已經撒進去受訓整理，開始了全新的安定生活。
他前往內地的運水車船，基本就是一天一千噸澹水來往港島內地，這種水資源, 在初期是足夠使用的, 一個正常人平均一天食用3到6斤水, 一噸就能供應300至600人。
那一千噸水，幾十噸份額就能供應一萬員工的生活吃水，剩下的灑在工業鏈上，綽綽有餘，那甚至讓工廠附近的一些新界居民都受益匪淺。
至少部分新界居民在吃水方麵，比目前的港島和九龍還便利。
而他開在尖沙咀的趙氏集團總部，不止囊括了服裝廠、食品廠部門，還有新開的報社機構，經過初期每日免費派發20萬份報紙的開業酬賓活動，哪怕免費一個月後開始收費。
目前的趙氏港島日報，也已經是日銷十幾萬份的大報了。
千萬別小看這銷量，要知道八九十年代，港島範圍一份報紙能賣十幾萬份一天, 已經是頂流……但別忘了，50年代初全港隻有一二百萬人, 八九十年代則是六七百萬！
在龐大的人口總數差下，還有這樣的銷量, 港島日報基本就是舉目無敵手的階段。
就在趙學延看著新一天的港島日報時，一陣敲門聲響起，他喊了聲進，阿標這撲街就諂笑著推開門，笑道，“趙生，邦吉集團在亞洲副總傑夫先生來了。”
趙學延笑著點頭，“請他進來。”
他的食品廠，不管是方便麵還是壓縮餅幹、普通餅幹、巧克力、士力架等等，都需要大量的糧食，放在幾十年後，從內地或泰國、大馬等地進口糧食都可以。
即便是從島國進口，島國也有著很多優質高檔糧食。
但這個年代，不行，內地動不動還饑荒呢，島國？有阿瑟那個太上皇坐鎮，無數島國男人就是看著自家妹子去貼大兵，換點吃的。
趙總想要囤積海量的糧食、再去製造工業食品，首選其實是阿妹家六大，大陸穀物、庫克工業、阿徹丹尼斯米德蘭、邦吉、嘉吉、和路易達孚。
大陸穀物和庫克工業也就算了, 在幾十年後經過商業競爭已經不複存在, 但阿徹、邦吉、嘉吉和路易，就是哪怕到了21世紀依舊是聲名顯赫的全球四大糧商。
牛不落的衛報都曾經公開形容，“隻要你活著，就無法擺脫全球四大巨頭。”
人類衣食住行，食是最重要的生存基礎條件，缺衣還可以，少食真不行，一個個封建王朝有多少是倒塌在沒吃的上麵？
除了內地有袁老爺子崛起，大幅度提升了所有國民的溫飽度之外，四大在全球橫行，是左右了無數人的餐桌飯碗，四大之一嘉吉就這樣說過。
“我們是麵包裏的麵粉、麵條裏的小麥、薯條上的鹽，……，甜點裏的巧克力、軟飲料裏的甜味劑，……，我們是你晚餐吃的牛肉、豬肉或雞肉，是你衣服上的棉花，田裏的肥料！”
簡單一句話，可以想象除內地袁老爺子等大牛們改善的狀況外，四大糧商在全球其他地帶是什麽樣的龐然大物。
1972年，大毛熊遭遇前所未有的天災，糧食欠收，是毛熊一哥派人去阿妹家買糧，一口氣買走1900萬噸小麥！
也就是當年阿妹家深陷南越戰爭的泥潭，沒有看透大毛熊的天災缺糧危機，要不然一卡糧食……估計大毛熊會比曆史上更早內部尷尬。
這年代趙總想讓趙氏食品公司全麵爆發……好吧，他的食品集團隻要架子搭起來，比如調好了方便麵、餅幹、壓縮餅幹、巧克力、肉罐頭、午餐肉等生產線，也生產出一部分成品。
那剩下的貨，隨時可以從其他位麵調集過來，幾乎無窮無盡。
但表麵上，他需要一個實力充足的糧食供應商，來供貨，打消外界懷疑。
和超級糧商談好合作，不管對方以後會不會私下裏卡他貨源，有那個表麵框架，那他不管北上向“大毛熊”送或交易多少物資，都是合情合理，外界不會懷疑了。
當邦吉集團亞洲副總裁傑夫·貝格利走進辦公室，趙學延笑著開了一瓶羅曼尼康帝，還遞過去了一支雪茄，“傑夫，歡迎來到港島，我要和貴公司談的，是大生意。”
“希望你們能穩定向我供貨，隻要貨源穩定、充沛，價格好說。”
傑夫大笑，“趙，我雖然第一次來港島，但來之前就聽過你的名字，這年代在亞洲，開一個萬人級工廠，哪怕基層工人月薪隻有50刀，一萬人也是月派50萬刀年薪。”
若非知道趙總是個大資本家，傑夫·貝格利也不會跑來港島見他，還是那句話，70年代冷戰高峰期，大毛熊缺糧，都能快速從阿妹幾大糧食巨頭手裏買一兩千萬噸糧食……
你隻要有錢，和他們談生意不難，對比冷戰時期的大毛熊，趙總至少拿的是牛不落籍，港島目前也是牛不落殖民地。
他們目前還是六大呢，彼此間競爭也是很激烈的，否則未來的六大不會變成四大主宰。
這次交易，就是在趙總熱情招待下，雙方談的賓主盡歡，很快敲定了合作的大致狀況，剩下隻等大船開起來，不斷向港島運貨了。
…………
新的一天。
趙總坐在辦公室裏看到一份華人日報，上麵頭版竟然有“詠春戰洪拳，兩派苦戰，高下未決。”的新聞。
新聞還配了一副簡單的圖畫，大致勾勒出兩個武士切磋爭鬥的場麵，而具體內容，是佛山葉問以詠春拳大戰洪拳宗師洪震南，雙方打平，詠春得以在港島得到武術界認可，有了開館收徒的資格。
看到這新聞，趙總打了個電話，呼了港島日報的總編來見他。
等他看到王總編，趙學延直接道，“港島武術界的情況，你有過了解麽？”
葉問大戰洪震南，這不是葉問2裏的故事麽？
在葉洪大戰之後，緊跟著就是西洋拳王龍卷風，要在港島登台，搞事。
王總編看了眼趙總桌麵上的華人日報，頓時笑道，“趙生，這方麵我隻是略有了解，全港武術界組了一個武術協會，會長是洪拳宗師洪震南，而武館街基本都在旺角附近。”
“對了，近期旺角刑事組總督察華萊士，還在舉辦宣揚一場西洋拳賽，聽說是從牛不落本土請來了拳王龍卷風，拳賽還正在宣揚期，不過洪會長，也經常帶著手下吃飯的兄弟、徒弟在為拳賽做籌備活動。”
“我們報社要去采訪一下麽？”
大老板完全不差錢，先是從各大媒體報社高薪挖人，然後，免費派發一個月報紙，每日20萬份，才有了今天港島日報的輝煌。
王總編同樣是叁個月前，在第一次被邀請時，親眼目睹趙總開槍打死五個鬼佬……事後屁事沒有的人。
那大老板發話，對武術界有了關注，他自然清楚該怎麽做。
趙學延，“……”
沉默著思索一下，他就點頭，“去辦吧，給洪震南和葉問來個專訪，咱們總不能被華人日報比下去。”
回想起葉問2的故事，趙總有點小意外，他記得葉問2故事裏，葉問的確是在1950年開始在旺角一帶開館收徒。
不過葉問和洪震南的大戰，發生在9月，比如這份大戰不分勝負的報紙，就是九月刊。
這個位麵竟然發生在2月底？？
思索後，趙學延就不在意了，畢竟在葉問故事裏，這一場和龍卷風大戰的拳賽，幾乎是全港關注，萬人空巷的關注，還是華人和牛不落鬼佬一樣關注……但若它真是發生在九月或10月，就不可能萬人空巷。
因為軌跡上6月底，北朝在大毛熊支持下，攻打南韓，一路勢如破竹，在8月就拿下了南韓90%領土，9月，阿妹家組成的聯軍已經開始在仁川登陸。
那是9月份16國包括牛不落也在聯軍內，北上打北朝，叁戰的危機幾乎都有了苗頭，葉問2的華洋拳賽若發生在9月和10月，還想讓港島萬人空巷關注，就是笑話了。
隻有大體和平時期，華洋拳賽、華夏武術大師、宗師和西洋拳王大賽，才能引起足夠的轟動。
他想起來，這次拳賽，洪震南死在了龍卷風拳下，但實際上，洪震南會死，一個是他年齡比龍卷風大太多，拳怕少壯，第二個重要原因是洪震南有哮喘，正打拳呢，接不上氣就武力暴跌。
然後為了爭華夏武術那一口氣，活生生被打死在擂台上。
這個事，隻要拿點哮喘特效藥，洪震南就未必會敗給龍卷風了，一般人是沒辦法隨時拿出特效藥的，趙學延不一樣啊，就算是給老洪幾包中草藥，隻要是強化過的中草藥，保證幾天或十幾天內不發作，都是小兒科。
等王總編帶著采訪任務離去，趙總又喊來了阿標，“昨晚那一批貨怎麽樣了？送到了麽？”
阿標臉色很詭異，搖頭道，“沒有，還是剛上岸就被攔截了，不過送貨的小弟倒是平安返回了，被教育了一頓就放了。”
能不詭異麽。
叁個月過去，趙生開槍打死第二波五個牛不落大頭兵的第四天，就是他阿標帶隊北上，想要給終極合作夥伴“大毛熊”送阿妹家最先進電台、以及電台生產線、說明書等等資料的時間。
偷渡嘛……
過去幾個小時就被抓了。
然後抓住阿標一群撲街的人，一看具體“貨物”，好多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麽。
阿標足足在那邊蹲了五天小黑屋，才被批評教育一番，放回來了。
然後又在港島呆了一周，阿標第二次北上去和“大毛熊”送貨交易，那次是最先進巴祖卡、成品加炮彈，以及各種生產線設備和生產儀器，說明書等等。
裏麵甚至涉及到了一些材料學、金屬製造等相關科技資料。
阿標那次呆了叁天小白屋被批評教育一番送回來。
等阿標被抓，蹲房間蹲的次數多了，現在已經不需要這位李裁法手下頭馬去親自送貨了，昨晚送的是軍用壓縮餅幹的全套生產資料、機械設備和說明書等等。
當然，這個軍用壓縮餅幹，沒有到21世紀10年代的水準，水平技術就是和內地90年代研發生產的技術相當。
聽了阿標的話，趙學延略滿意的點頭，“你們這群渣渣，辦事不利啊，算了，已經和邦吉大致談妥了貨源，接下去讓服裝製衣廠，全力生產羽絨服、保暖內衣包括鞋子等等。”
“我們北方的朋友們，如大毛熊、冰島、芬蘭、瑞典，還是很需要這些貨物來過冬的。”
阿標能說什麽？一次次交易失敗而已，中途就被攔截罷了……趙生這位大老板都不怕虧錢，他們當小的的，當然無話可說。
聽說昨晚去送貨那幾個小弟，不止天沒亮就坐上了回港島的船，上船前還是美美的吃喝了一頓呢。
有些事，心照不宣！
現在2月，4個月後北朝會在大毛熊支持下，全力南下，短短兩個月差點把南韓打的不複存在，你以為這樣的行動……在事發前不需要準備？？
大家一點都察覺不到風聲？？
開玩笑，察覺不到風聲才是不可能，否則，阿妹家又如何在短短一個月內，集結了16國聯軍登陸南韓？？
有些風聲和動向，該知道的去年就察覺到了。
半島那嘎達，就是大毛熊和阿妹家在二戰之後，一次扳手腕的較量地盤！雙方不合適直接開戰，選個地盤試試角力罷了。
這情況下，阿標帶著一群群李裁法小弟，不斷北上說著和大毛熊交易……懂的都懂。
下一刻，趙學延用手指敲打著桌麵道，“有些事，還是要加快進程，現在北上和大毛熊交易難度比較小，真再過幾個月，說不定你敢開船就會被水警擊沉……”
“你從阿法那裏拉了多少小弟？？關鍵時刻，阿法也是要出來背鍋的。”
阿標，“……”
阿標心下全是慶幸，背鍋的不是他就好，不是他就好，劉和是隨時準備站出來，和劉福一起幫忙背鍋的，沙塵超代表的是顏同，他代表李裁法？？
還好他們隻是小弟，上麵都有個子高的。
“趙生放心，一旦有需要，法哥這口鍋，不想背也得背，他走粉乃至逼良家下海、開賭什麽的，禍害了那麽多人，出來溷總是要還的。”
如果說叁個月前，阿標還不怎麽了解趙學延，不清楚趙生這裏的用人標準，現在都接觸這麽久了，他自己北上交易失敗被抓都五六次了。
他再不懂，也就白瞎了前李裁法手下雙花紅棍之一的排麵了，在不懂，也就沒必要活著在外麵花天酒地，進進出出前呼後擁了。
聽了這話，趙學延也放心了，“走，今天福sir和顏探長請客，你還是老規矩，幫我敬酒。”
阿標忙不迭點頭，不過等他和趙總一起出發時，汽車裏已經多了沙塵超……叁個月過去，以前的顏同手下頭馬，探目沙塵超，已經是新界大埔之下，上水分區刑事組探長了。
趙總幫他安排一個探長的職位，的確是灑灑水的難度。
而未來的港九鐵路裏，羅湖、上水、粉嶺、太和、大埔墟、……、一路直到旺角、九龍，從這樣的鐵路線你就可以看出，上水這個地盤距離內地有多近了，一站路的距離。
趙學延開辦的各種工廠，大部分都在上水和粉嶺之間，這個位置，就是賭神故事裏，陳小刀的老家一帶。
等一行人到了尖沙咀某酒樓，趙學延下車的時候，劉福和顏同是一起守在大門口迎接的，一看到趙總，兩位華探長都是熱情無比的迎來。
這種迎來送往的活動，讓沙塵超和阿標招呼就行。
片刻後，等一群人在包房裏落座，劉和親自給眾人斟茶遞水時，顏同看了眼沙塵超，舉杯道，“阿超，跟著趙生，果然是你這輩子最正確的選擇，這才幾個月不見，就和我一樣是探長了，我敬你一杯，也是敬趙生。”
沙塵超一臉興奮的起身，喝酒。
趙學延則是笑道，“顏探長，長話短說，你們的目的我很清楚，有件事，隻要能辦好，一旦日後有需要的時候，找其他人幫你們背鍋，也不是不可以。”
自從他說了，讓劉和收下那十萬塊，隨便花，是有需要的時候讓他背鍋的花費，這幾個月劉和都是吃不香睡不好，很慌的。
顏同也一樣，這位也想過把趙生送出來的十萬，還回去，哪怕是加倍都行，但十萬塊而已……這對趙總算錢麽？
從那時起不管是顏同還是劉福，都坐蠟了。
你說他們還錢不成，聯手反抗？別開玩笑了，目前這時代的華探長，說是位高權重，但需要全方位跪舔鬼佬，不止舔還需要貢獻大把規費，黑金，才能坐得穩位置。
趙學延呢？
劉探長和顏探長那是都清楚，這貨殺了兩個鬼佬大兵，警署一哥和他談，談的賓主盡歡，笑開顏，等第二天趙生又殺了五個鬼佬大兵，駐港那位史密斯將軍過來和趙總談……
一樣是賓主盡歡笑開顏，屁事沒有了。
兩次談判，大家就都知道了，趙生想要捏死他們，不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
造孽啊！
這就是顏同和劉和最深刻的想法和認知，早知道趙生這麽猛，過江猛龍猛到一班人都不敢想象的程度，他們當初何必手賤收了那些錢？
錢容易收，想送回去就難了。
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即便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未來會背什麽鍋，但黑鍋這東西，肯定不是好事，幾個月來兩個探長都是各種想方設法找關係，說好話，想著能彌補以前的過失，不背黑鍋。
今天才總算又見到了趙生。
還聽到了趙生願意把黑鍋一事揭開？顏同立刻激動的連幹叁倍，“趙生，您吩咐，不管能不能做到，我顏同一定盡全力去做，是吧，超sir？”
劉福和劉和一樣激動。
趙學延這才笑道，“好說，我需要大量的盤尼西林，能不能搞來？”
盤尼西林，就是青黴素，二戰中被譽為萬能藥，就是戰爭爆發，各國死傷慘重，無數士兵都不知道自己能否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但這些死者，除了當場戰死之外，更多更多，是死於疾病或重傷不治。
盤尼西林的橫空出世，真是救命的黃金。
最恐怖的時候也就是1943年，一噸盤尼西林標價八點叁億美刀，能購買675噸黃金。
恐怖麽？？一噸等於675噸黃金啊！
一百斤盤尼西林就等於4200萬美刀，而當時一艘阿妹家航母才價值800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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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到了1944，盤尼西林就因為醫學界的發展、價格大跳水足足暴跌200多倍，從一百斤4200萬美刀降低為21萬刀。
那也是一斤2100刀！
而到現在隨著時間流逝，盤尼西林更便宜了。
即便如此，幾年後，阿妹入侵南越的戰爭期間，盤尼西林依舊是能直接賣黃金的昂貴藥品，這從喋血街頭故事裏，幾個主角從港島扛著盤尼西林去南越發財，就知道當時的行情了。
幾個月後的半島戰爭裏，以阿妹家為首的聯軍，對內地的封鎖，不隻是體現在各種槍械、或橡膠等各種物資上，盤尼西林同樣是封鎖中的王牌產品。
直到1956年之後，一些歸國的科學家才在科研上，發明了能自主研發的盤尼西林，然後在大毛熊技術或設備支援下，讓內地一步步實現了盤尼西林自由。
那都還早呢。
若在半島戰爭，子弟兵們不止可以不用萬國造槍械，搞得子彈打空了即便想求助戰友，卻因為口徑不同……用不了，還有足夠的羽絨服、保暖內衣、壓縮餅幹等保證衣食。
再加上充沛的電台聯係方式、盤尼西林等救命藥物？？
這樣一套組合拳，絕對值得擁有。
趙總出拳都已經出了一半了，那盤尼西林劃上名單，也就是應有的了，他可以隨時從其他位麵拿來海量藥物，不過表麵上，也需要一個遮掩不是？？
讓顏同、劉福甚至黑道上的社團力量，去搞幾個盤尼西林進貨渠道，隻要架子搭起來，趙學延就可以把幾年、十幾年後最新研發的盤尼西林生產技術資料，全送上去。
劉福，“盤尼西林？？趙生放心，我一定全力去做。”
雖然說這要求有點意外，但以目前阿妹家和牛不落的關係，就是正常渠道去醫院購買，這東西也能買到。
趙學延點頭，“那就行，不管市價是怎麽樣，我收盤尼西林，都可以比市價高一成。”
“具體的，你們去談！”
“還有，幫我聯係下水警方麵的話事人，越多越好，我請客，擺大宴，希望大家都能給點麵子。”
最近阿標或阿標手下一次次北上，想要去找“大毛熊”交易，雖然一次次在北方折戟沉沙，不過偶遇港島水警，倒是很容易擺平，港島警察，交錢就行，幫你運貨都是基操。
但再過幾個月，形勢會大變。
現在開始布局，不算早了。
這種布局去交給岸上的探長當中間人，還是很不差的，他也不會空口白話忽悠人，“告訴那些水警大佬，願意和我交朋友的，我可以免費幫一個個水警家屬，運作到趙氏集團旗下做事，還是月薪150元起步。”
“身為一個好市民，警民一家親，我也很想為港島的安定繁榮貢獻一份屬於自己的力量。”
顏同和劉福再次無言以對，麵麵相覷。
其實吧，趙總的集團裏，隸屬於製衣和食品廠之外，還有運水團隊，沙塵超在新界上水分署上位後，就是把一個個手下的親屬，不管是爸媽還是兄弟，安排進了運水團隊裏當司機，當船員。
每天一次來往，輕輕鬆鬆拿150元月薪，還包吃住。
就這待遇，讓超探長以超音速在上水分區拿下了九成以上民心民意，他幾乎把上水分區經營的鐵桶一塊。
這方麵顏同都不行，顏同的中區分署，便衣和軍裝還因為，便衣收黑錢太多，軍裝太少，導致便衣和軍裝不定期有摩擦……
沙塵超就沒這方麵顧慮。
就是阿標這前李裁法手下頭馬，也是靠著這一招，吸收了不少李裁法手下小弟的親友，不管是父親叔伯還是兄弟、堂兄弟，快速拉起了大團隊。
那些小弟們對他比對李裁法還衷心。
這年代出來溷，無非是想發財，想著養家糊口壓力大，不惜鋌而走險，隻要願意上趙氏集團的大船，一切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
你說隻有運水團隊放不下那麽多人？
趙氏服裝廠、製衣廠是正經的生產工人一萬整，然後伺候這些人吃飯、零售小賣部等位置的，就可以安排外人了，一個上萬人的大食堂，能提供多少人就業？那是從采購、到做飯等等等。
又或者工廠清潔、員工宿舍樓清潔呢？
趙氏的港島日報社，也是全方位安排食宿的，食宿能提供多少崗位？
又或者，安排一些人開辦方便麵塑料袋、壓縮餅幹、巧克力外殼包裝？把糧食從碼頭運到工廠……這又涉及了多少崗位？？
表麵上趙氏服裝和食品哪怕再加上報社，也才一萬多員工，可從最下遊再到上遊，為趙學延工作的人，遠遠不止一萬多。
在顏同幾個失聲中，趙總再次笑道，“上次我請來的建築業朋友，在我各個工廠竣工後，也不能一直閑著，所以我已經在油尖旺拿了一些地皮，專門準備興建民居住宅小區，普通別墅等等。”
“需求的人工是海量的，你們可以轉告水警同行，我這裏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崗位，先到先得，先來的才能挑最輕鬆以及有前途的。”
話到這裏，劉福和顏同都是再次瘋狂點頭。
不需要說更多了，條件說出去，那會多得是水警主動跑來向趙總投誠的，畢竟水警本就沒有陸警收錢多。
………………
下午叁點多。
城寨附近的九龍東頭村，趙學延坐車抵達時，看到略眼熟的環境，意外道，“我們集團在這裏，收了東頭村？”
趙氏建築下的一個經理急忙點頭，“對，趙生，有什麽不對麽？”
趙學延無語搖頭，“沒什麽。”
雖然說趙生表情變化不大，經理還是快速解釋，“是這樣的，收地蓋樓，不管是蓋居民住宅小區，還是商業寫字樓大廈，地皮越便宜越好，而東頭村這裏，全是木屋，環境條件不比調景嶺的老兵集中地好到哪去。”
“不過這裏好在位置不錯，距離油尖旺都很近。”
“收購這些木屋，在成本上，要比收購唐樓建築便宜七八倍。”
合情合理沒毛病。
玩建築當然要講一個成本，你去收購那些住鋼筋水泥溷凝土甚至是磚瓦房的區域，和收木屋、違章搭建遍地都是的貧民區，價格差很大的。
說起來這年代調景嶺、荃灣、觀塘也遍地是木屋，可那些位置距離九龍附近，又偏遠太多了。
東頭村現在不繁華，可是在旺角東北、黃大仙市鎮以南、觀塘西北，位置真的不差，當然，它距離城寨更近。
步行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
趙學延是沒想到，這收地都收到雷洛家了，不是壞事……1951年也就是一年多後的6月，東頭村大火，燒毀木屋五百多間，造成兩叁萬災民流離失所，包括雷洛第一個女友阿霞父母都被燒死了。
但那距離現在還有16個月。
想到這裏，趙總拍了下經理肩頭笑道，“好好幹，正常的建築工人，可以優先從水警家屬圈裏招募，至於建築工的衣食或供應產業鏈，也可以招募水警家屬。”
“收地蓋房子，該給的賠償一定要給足了，不能出現什麽強拆事件。”
經理連連點頭，然後弱弱道，“已經收的差不多了，八成多了，就剩下兩叁戶想要坐地起價，溢價五成都不搬，然後帶動了一些住戶，在旁觀。”
趙總，“……”
這年代就有釘子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