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新的情報送過來,祖神殿議事大殿內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大首祭,最新情報,天廟的執法神將已經出現了,但是天廟的執法神將不安好心,拉偏架,糾纏住了幫葉殿主對抗魔族的聖鷹家族的高手,讓魔族造化神將可以騰出手來對付葉殿主,葉殿主的處境,此刻已然危險到極致!”


    這份緊急情報,讓祖神殿內的氣氛跌到了冰點,所有在這裏的權祭與殿主們,目光都紛紛看向了大首祭東陽離歌,想要看看大首祭東陽離歌此刻的決斷。


    但是時間一息一息的過去了,手柱烈日權杖的東陽離歌,隻用大拇指摩梭著掌中烈日權杖的杖柄,一直在沉吟,沒有任何表態。


    這舉動,讓祖神殿議事大殿內的氣氛,越來越壓抑。


    第三大權祭堪陌與第七大權祭葛儼對視一眼,葛儼上前道,“大首祭,馬上請出聖祭,派出援兵吧。


    再不派,葉殿主就真的危險了。”


    對於第七大權祭葛儼的意見,東陽離歌隻是看了一眼葛儼,依舊沒有表態。


    看著這一幕,第三大權祭堪陌重重的一頓手中的龍魂權杖,直接衝著東陽離歌怒道,“大首祭,你莫非要等到火靈殿殿主葉真被殺,你才願意派出援兵?”


    “大局為重!”


    第三大權祭堪陌直接開噴,大首祭東陽離歌就再也不能坐視不理,凝視一眼大殿內一個個急切的眼神,東陽離歌沉聲喝道,“目前戰爭的烈度,決不能再上升,大局為重!”


    “狗屁的大局為重!”


    這下,第三大權祭堪陌再也忍不住了,揚著手中的龍魂權杖,指著大首祭東陽離歌破口大罵起來,“你們東陽家族與葉真有早怨,我看你這是趁機報複吧!”


    被罵趁機報複,這個名聲,對於東陽離歌這個大首祭日後執掌祖神殿,可是極其不利的,當下也是怒了。


    “堪陌,老夫一心為公,老夫今天所有的決定,隻是站在祖神殿和大周億萬百姓的立場上出發,絕無私心。


    反倒是你,與葉真私交極厚,此時對本座出言不遜,難道不是因為私心?”


    “東陽離歌,我的私心,光明正大,天下皆知,可你的私心,卻隱藏在什麽大局為重背後,陰險鬼魅,那才是真正的私心作祟。


    像你這樣私心作祟的人,何德何能能夠位居大首祭之位?”第三大權祭堪陌是徹底急了,直接全火力開噴東陽離歌。


    正如第三大權祭堪陌所言,他與葉真私交甚厚,那可是在戰場上過命的交情。


    而且當年堪陌元靈受了重傷無法恢複,原本就要隱退了,是葉真拿來靈藥冶好了他的元靈傷勢,他才能繼續做他的第三大權祭。


    被第三大權祭堪陌這麽一質疑,大首祭東陽離歌臉就掛不住了。


    要知道,第三大權祭堪陌在祖神殿內,算是老資格了,如今竟然公開質疑他的大首祭之位,這就非常嚴重了。


    猛地一頓掌中代表大首祭權威的烈日權杖,東陽離歌衝著堪陌喝道,“堪陌,如果你對老夫出任大首祭不滿,可以請動祖神發動大權祭會議罷免老夫。


    也可以直接向陛下稟明,由陛下下旨另選賢能。


    但是,老夫一日是大首祭,就要行使一日大首祭的職能。


    目前的戰爭烈度就對大周而言,再不能上升,所以,大局為重,暫不派出聖祭!”


    說完,大首祭東陽離歌狠狠的一柱掌中的烈日權杖,算是對這件事做了一個最後的命令。


    “你!”


    第三大權祭堪陌氣結,指著東陽離歌大罵起來,“你怎地如此短視?”


    “這是天廟還有魔族造化神人對我們祖神殿的試探,若我不管,他們的造化境,就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你難道要坐視我大周的精英被魔族的造化境提前剪除嗎?


    你忘了威王與衛國公之死嗎?


    葉真可是我大周目前為數不多的可以統籌大局的統帥!”


    “況且,葉真這一次去木州,也是為了解木州之圍啊,算是為我大周減輕負擔,大首祭,你要三思啊!”


    第三大權祭堪陌是徹底的急眼了,原本,他應該與大首祭東陽離歌硬懟到底。


    但此刻,為了葉真,第三大權祭堪陌竟然放下了身段,改而用一種哀求的語氣,讓東陽離歌改變主意。


    這對於身為第三大權祭的堪陌而言,已經是做到了極致了。


    因為按東陽離歌所言,就算第三大權祭堪陌請出祖神發動權祭會議罷免大首祭,別說一部分屬於東陽離歌派係的權祭們不會通過這個提案,就算真的通過,等那一整套流程走下來,葉真的屍體都沒了。


    至於請皇帝下旨?


    這完全是東陽離歌在拿勢壓人。


    目前祖神殿誰不知道這一任大首祭東陽離歌是最獲皇帝信任的大首祭,也是最聽皇帝話的大首祭。


    可以說,祖神殿的大首祭,本意是限製皇權的。


    但東陽離歌成為大首祭之後,已然失去了這個意義,還成為了皇權的幫手。


    要不然,天廟宇真出任大國師一事,壓根就不可能出現。


    “大首祭,還請三思啊,速速請動聖祭救援葉殿主。”見第三大權祭堪陌放下了身段,第七大祭葛儼也開口了。


    “大首祭,救人要緊,隻要救出葉殿主就可以了。”新任沒幾年的第九大權祭海範也開口了。


    這三位,全是當初與葉真在人魔戰場有著過命的交情,此時全部站出來替葉真說話。


    但換來的,卻是大首祭東陽離歌的冷笑。


    “我大周名將如雲,謀臣如雨,少了他葉真,就沒法打仗了嗎?”


    “再說木州一事,葉真擅自行動,不顧大局,才招此大禍!如今天廟執法神將已然過去,若我們再派聖祭過去,豈不是會在天廟那裏落下口實,天廟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派出更多的造化神人參戰。


    天廟與我們一向不對付,若天廟的造化境的力量再度插手,那對我們大周而言,才真正是災難。


    到時候,別說是葉真,就是老夫,都是大周的罪人!”


    說完,大首祭東陽離歌再次重重的一頓掌中的烈日權杖,寒意與殺意彌漫開來,“我意已決,誰再敢擅言此事,休怪老夫以刑法伺候!”


    大首祭東陽離歌說的如此堅決,第三大權祭堪陌、第七大權祭葛儼、第九大權祭海範三人眼眸中均流露出恨恨寒意。


    這東陽離歌,是鐵了心見死不救,要看著葉真橫死。


    但此時此刻東陽離歌是大首祭,他不點頭,是沒法派出聖祭的,也沒法在短時間內喚醒那些沉睡的聖祭的。


    一直未開口的蠻靈殿殿主長樂公主,突然間開口了。


    “按大首祭的意思,那麽無論是木州,還是我們以後遭遇到魔族和天廟的造化神人,都要坐著等死?”


    麵對長樂的特殊雙重身份,大首祭東陽離歌恨恨的咬了咬牙,“姬殿主,大局為重,不僅僅是老夫一個人的意思,是整個大周整體的考慮。”


    聞言,長樂公主眼眸中閃過一絲哀色,東陽離歌這近乎是在向他直接說明,仁尊皇姬隆也是支持東陽離歌的做法。


    又或者說是,這本身就是仁尊皇姬隆的決定。


    “我的父皇,你到底怎麽了......”


    心底發出一聲痛苦無比的哀歎,長樂公主也就不再針對大首祭東陽離歌了。


    大首祭東陽離歌已經是鐵了心,多說無用。


    長樂公主的目光緩緩過過整個祖神殿議事大殿內的所有權祭與殿主們,緩緩開口。


    “諸位,火靈殿殿主葉真、北海都督葉真的事情,想來諸位都聽過。


    除軍功之外和大周軍部的軍令之外,葉真兩次主動擊退了入侵的北海水族,懾服了凰靈一族不說,還接連斬殺和重創媧靈族無數高手以及兩位聖子。


    之前,更是付出巨大的代價斬殺了媧靈族的一位造化神人,有效的震懾了媧靈族和其它入侵諸族。


    如今聖鷹家族入侵木州,葉殿主又主動前往木州,以一已之力,保下了木州五郡之地和數千萬大周百姓。


    這是直接的,間接的救下了多少大周百姓,震懾了多少異族,就無法計數了。


    葉真此人,乃是為眾人抱薪者!


    然而,卻遭遇了魔族造化神人的圍攻,還有天廟執法神將的坑害。


    諸位,世道艱難,若是為眾人抱薪者因為我等的漠視而凍斃於風雪之中,日後,誰還肯為眾人抱薪?”


    “若長此以往,我大周隻能在魔族和諸族入侵的風雪中瑟瑟發抖,而無薪火為續,如此,我大周離亡國不遠矣!


    大周亡了,祖神殿還能在嗎?


    各位還能有好嗎?”


    長樂公主此言一出,整個祖神殿大殿內都變得靜悄悄的,大首祭東陽離歌想說什麽,卻發出長樂公主所言,他一個字也無法反駁,隻能緊抿著嘴唇,繼續堅持。


    長樂悠悠的目光從一眾權祭與殿主身上掃過之後,緩緩轉身,向著大殿外走去。


    “長樂無法坐視為眾人抱薪者倒斃於風雪之中,所以長樂一定要去營救。


    諸位當中,若有與長樂一樣,不願意坐視為眾人抱薪者倒斃於風雪之中,可與長樂一同前往!”


    說完,長樂公主就踏出了議事大殿的殿門,整個議事大殿內,卻是騷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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