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十年恐怖


    特案組四人感到案情重大,下了飛機之後,藍京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領導都在等待著特案組的到來,接機陣容豪華強大,一個秘書上前為特案組介紹,藍京市市委書記、市長、藍京公共安全局局長、藍京市公安局局長、政法委書記、藍京市各分局局長……這些領導挨個地與特案組握手,每個人的臉上和眼神中都流露出期望和重托。


    特案組到達藍京市公安局時已是夜裏11點,辦公大樓燈火輝煌,樓前還有很多警察列隊歡迎,為首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他就是藍京市公安局的老局長,已經退休,十二年前,曾擔任“1·19”碎屍案專案組總指揮。


    老局長握住梁教授的手說:“慚愧啊,‘1·19’碎屍案沒破,現在又發生一起碎屍案。”


    梁教授說:“天大的案子也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們會盡心盡力,現在刑偵科技這麽先進,破案希望很大。”


    老局長介紹了列隊歡迎的警察,這些警察十二年前都參與過“1·19”碎屍案的偵破,現在已經是中老年人了,不少人頭上都有了白發。老局長主動請纓,向特案組表示他們想再次參與偵破工作,他百感交集地說道:“十二年了,我當年對孩子的父親發過誓,我向全市人民承諾過,一定要將凶手繩之以法,然而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還是沒抓到凶手,唉,我怎麽能對得起穿在身上的警服……”


    其中一個警察感慨萬千,說道:“十二年了啊,‘1·19’碎屍案是我接手的第一個案子,那是我當警察的第一天,我也見過刁愛青的父親,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十幾年來,我常常想起兩件小事,夢裏也睡不踏實。”


    警察講起自己當年走訪刁愛青父母時的兩件小事。


    刁愛青不會騎自行車,她是一個出身貧苦的女孩兒,小時候,父親常常騎自行車載著她,案發之後,父親說他孤身騎著車子行在鄉間小路時,他總會習慣性地回頭看看後座,這才發現早已沒了女兒。


    女兒遇害死亡後,刁愛青的母親也變得寡言少語,她在柴油機配件廠工作,有時,發呆的時候,她會想起與女兒曾經的一次對話:


    刁愛青媽媽:“愛青,你的耳朵後邊怎麽也有一顆痣?”


    刁愛青:“以後失蹤了,你好找我唄。”


    梁教授當場決定,所有參與過“1·19”碎屍案偵破工作的幹警組成一個積案組,由特案組直接指揮。指揮部設立在藍京市公安局刑偵五處辦公樓,老局長、刑偵五處處長、鼓樓區分局長三股刑偵力量會聚到一起,三人和特案組一起辦公工作。


    當天夜裏,一個中央、省、市各級公安部門參與的大案指揮部迅速成立,特案組任核心領導和總指揮,警力不足從全省抽調,工作人員不足從各機關抽調,總之一切要保證偵破工作的進行,一切都要為大案提供便利和幫助。指揮部下設調查走訪組、法醫組、現場勘驗組、物證分析組、


    計算機技術小組、痕跡鑒定組、檔案管理組、群眾線索征集組。


    第二天上午,白景玉又從全國警界抽調精兵強將組成一個專家團,緊急召集前往藍京市,加入大案指揮部,其中有罪犯畫像、DNA破裂鑒定、血型分析、齒科學、痕跡學、犯罪變態心理學等各領域的專家,每一位都名震全國警界。


    大案指揮部可謂是群英薈萃,陣容超級強大!


    特案組召開了百人會議,製定了總的工作原則和細致的任務分配,“1·19”碎屍案和“9·11”碎屍案,兩起性質惡劣的案件並案偵查。塵封了十二年的懸案再次開啟,特案組走進了檔案室,梁教授想起白景玉沒有拿案卷的原因——“1·19”碎屍案的檔案卷宗太多了,堆滿了幾間屋子。


    刁愛青的頭被煮過,十幾年來一直冷凍保存。大量照片顯示出多年前剛被發現時的情景,人頭被煮過,所以呈現出駭人的紅色。十幾年前,藍京警方曾通過電視台廣泛征詢線索,展出了裝屍的兩個包:一個是牛仔布藍色雙肩背包,一個是老式提包。還有一條裝屍體碎片的印花床單,希望市民提供線索。


    梁教授派出幾名警察去提取刁愛青父母的DNA和血液樣本,對於死者刁愛青的二千多屍塊以及人頭重新做DNA鑒定,包裝屍塊的包以及床單要做微量物檢測,力圖從中發現凶手遺留下來的細微物證,如果能提取到凶手的DNA,此案偵破將指日可待。


    一位DNA鑒定專家說:凶手為什麽使用的是紅色床單呢,唉,如果是白色的,我們會發現更多的蛛絲馬跡。


    DNA鑒定專家介紹,床單上有深紅色染料,這種染料是DNA檢驗中很難對付的抑製物。


    十二年後的碎屍案作案手法和“1·19”碎屍案極其相似,拋屍地點也非常吻合,特案組在會議上展開了熱烈的討論,大家意見分歧,一半人認為兩起碎屍案為同一凶手所為,另一半人覺得是另一凶手模仿作案。


    “9·11”碎屍案的三處拋屍現場都受到了警方嚴密保護。梁教授要求包斬帶領勘驗人員從中心現場開始,將散落物固定,做標記後照相提取。包斬首先拍攝下現場全貌和中心現場,以兩千米為半徑展開搜索,然而在外圍沒有發現一絲可疑物證。警方將拋棄屍塊的垃圾桶運回指揮部,把裏麵的物體全部提取,幾十人用了三天三夜的時間進行了細致的排查,除了裝有屍塊的包裝袋之外,警方沒有獲取其他有用信息。


    調查走訪組廣泛征集目擊者,初步認為凶手可能騎著電動自行車拋屍,這點和十二年前的“1·19”碎屍案也有驚人的相似之處——十二年前,警方認為凶手是騎著自行車拋屍!


    大案指揮部成立了實驗室。


    現場勘驗、物證分析、痕跡鑒定,三個小組聯合成立實驗室,配備有最新科技儀器,包括掃描電子顯微鏡、傅立葉紅外光譜儀、顯微分光光度計、氣相色譜/質譜聯用儀、氣相色譜儀、液相色譜儀、多


    波段光源檢測係統、紫外可見分光光度計、薄層掃描儀、法醫圖像分析儀、DNA擴增儀、DNA測序儀、語言識別工作站、文件檢驗儀等,以及其他實驗室設備。


    梁教授要求鑒定專家從包裝屍塊的提包和塑料袋上做最細致入微的檢查,力圖提取殘留的血、精液、唾液、痰液、毛發、指甲、汙漬、油漬、皮屑或者其他人體組織。


    這名死者的人頭也被煮過,麵目難辨,經過DNA鑒定死者為男性,年齡約四十歲。


    兩起碎屍案有了很大的區別,十二年前的“1·19”碎屍案死者為女性,二十歲;十二年後的“9·11”碎屍案死者為男性,四十歲。


    案情變得複雜起來,特案組分析討論,包斬在會議上作了一個大膽的假設,這名四十歲的中年人也許就是“1·19”碎屍案的凶手,被人以同樣的方式殺害;還有一種可能,此人是知情者或目擊者,被“1·19”碎屍案凶手殺人滅口!


    這兩個假設的問題使人感到毛骨悚然!


    凶手在多年後殺死知情者?


    知情者在多年後殺死凶手?


    哪一種可能更接近事實真相呢?


    蘇眉利用電腦技術尋找到在網絡上發帖的幾名網友。黑彌撒在鼓樓區分局接受了警方的訊問,他稱自己是法學出身,曾在法院和律師事務所工作過,現在在一家銀行任職。網名叫黑彌撒,是因為喜歡一張重金屬音樂專輯,因此命名。


    梁教授:“1996年,你才十四歲,還在上初中,從這一點上可以排除你作案的嫌疑。”


    鼓樓區分局長:“你對十幾年前的案子為什麽那麽關注,怎麽想起在網上發帖推測凶手?”


    黑彌撒說:“我對這起案件的關注是2006年,就是在網絡上看到了關於此案的幾個帖子。我發帖的初衷,是想吸引民間高手進來一同探討案情,但沒想到有人懷疑我是凶手。”


    梁教授:“你在帖子裏的推理分析我都看了,有一定的道理,我們會深入調查。你認為犯罪嫌疑人為男性,案發時年齡在三十歲至四十歲之間,亦有可能在三十歲以下,相貌端正,氣質成熟穩重,性格內向,為人謙和,單身,受過高等教育,文化素質較高,喜歡聽音樂,亦有可能愛好文學,住在藍大附近,獨居,懂得一些醫學方麵的知識,但沒有人知道——可是你忽略了極其關鍵的一點。”


    黑彌撒:“什麽?”


    梁教授:“這個也不是什麽保密性質的問題,希望你了解之後,從此閉嘴。”


    黑彌撒:“好,我會閉嘴的。”


    梁教授:“‘1·19’碎屍案,沒有發現死者的全部內髒和人骨,你推理下,這些哪裏去了?”


    黑彌撒:“可能是被凶手扔了,要不就是埋了。”


    梁教授:“還有一種可能,你往最恐怖的地方想想。”


    黑彌撒:“難道……天哪,被凶手吃掉了,凶手是一個食人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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