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的動作很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趙高。她小心翼翼的神情讓趙高心中有些觸動,不由得出聲安慰她:“沒事,我不怕疼。”


    藍衣把頭低的更低了些,不敢抬頭,隻是低低的應了聲諾。


    趙高的生活日益平靜,朝中沒有一個人對忽然多出來的這個趙大人感到意外,沒人拉攏巴結她,她想或許是嬴政下了什麽旨意吧。而傳說中的那個丞相大人始終沒見到,聽順公公說他似乎在準備著修什麽長城。


    嬴政是個合格的皇帝,每日都日理萬機的處理政事,偶爾去騎馬練劍什麽的,夜夜美人侍寢,沒什麽意外的舉動。


    而趙高呢?也就整天跟在嬴政身後,適時的端茶送水,偶爾還要被他後宮的美人甩個白眼,而他總是在身後幸災樂禍的喚著“昭昭”。胡亥似乎是被他關了禁閉,很久都沒有見到他,而嬴政也絕口不提曾經說過要她去教胡亥寫字的事情。


    與藍衣的關係倒是緩和了許多,偶爾她們兩個也會一起聊聊天,談談心。若說這宮中還有什麽能溫暖人心的話,怕也就隻有藍衣了吧。


    藍衣端著一小碟糕點放在趙高麵前:“大人,你嚐嚐我新做的點心。這可是跟陛下身邊的姑姑學的呢。”


    藍衣的臉上帶著驕傲,期待的看著趙高品嚐點心,趙高拈起一個嚐了嚐,稱讚道:“不錯,很好吃。”


    “那是當然的,聽說陛下曾經也很喜歡吃呢。不過後來就再也沒吃過了。”藍衣蹲在趙高身邊笑著說。趙高愣了一下,沒想到那死麵癱皇帝還有喜歡吃的東西,還以為他來者不拒呢。


    “哦?你知道為什麽嗎?”趙高把碟子推給藍衣,示意她一起吃,藍衣起先還有些不好意思,但近幾個月的相處已經讓她們兩個熟悉了許多,也不客氣,拈起一個放進嘴裏,皺眉道:“太甜了。”


    趙高表情淡淡,回了一句:“啊?是嗎?可能是我口味太重了。”藍衣詫異的看了看她,見她沒有想回答的意思,索性閉上了嘴巴。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擦拭著有些粗糙的雙手,似是不經意的問著藍衣,但心中卻有了一絲小小的雀躍,因為好像自己就要窺探到嬴政什麽不為人知的往事。(.)


    “我聽說啊!陛下的生母趙夫人因為與呂父有那種不正當的關係,有一次他們行不軌之事時恰好被年幼的陛下撞見了,從那以後陛下就對趙夫人和呂父充滿了恨意,把趙夫人送他的所有東西全部扔掉了,大概就是那一刻吧!陛下想要成為強者的夢想加強了。”聽著藍衣的語氣中,似是帶了一些惆悵。


    藍衣很快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閉上嘴巴不再開口,趙高也沒有追問她,隻是有些好奇的問她:“這昭陽殿,以前住的什麽人?”


    藍衣沒想到趙高會問這個,難為情的低著頭不說話。見藍衣一副為難的表情趙高也不問了,起身往內殿中走去:“藍衣,你為什麽要跟著我呢?”


    “奴婢那日隻是偶然路過這裏,見大人身上有傷,所以才把你送進殿內的。隻是沒想到大人竟是……竟是女子。”藍衣的聲音悶悶地。


    “哦?如此啊。”


    “趙大人在嗎?”一個小奴才問著藍衣。藍衣愣了一下,這不是胡亥身邊的太監嗎?來這裏做什麽?


    藍衣恭敬地回答著:“趙大人有些累了,在休息。怎麽了嗎?”


    那個小奴才似是等不及了,語氣也不由得加重了:“快去通報給趙大人,我家殿下要見她。”


    藍衣想要推辭掉,可在內殿的趙高卻已經走了出來,帶著些疑惑問道:“殿下找我有何事?”小奴才一見到趙高就像見到救星一般,繞過藍衣跪在趙高麵前。


    “趙大人,我家主子要您快點過去,求您了。”


    雖然不清楚胡亥找自己有什麽事情,但是看這小奴才著急的模樣怕是出什麽大事了,於是和藍衣簡單囑咐了下就跟著他匆匆離開。


    一路上趙高問了好多次胡亥究竟有什麽事情,但小奴才總是以一句“見到主子就知道了”答複。昭陽殿距離天辰殿還有好遠的一段路程,趙高忽然有個想法,那個小祖宗該不會是想把自己殺了吧?自己最近沒招惹他啊?


    就這樣想著已經到了天辰殿,殿中空無一人,有些詭異。這下趙高更加肯定了,胡亥是要整自己。空氣中忽然飄來一陣奇怪的香氣,趙高暗罵不好,這是迷魂香啊。可是想要抬腿離開時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意識模糊不清時似乎聽到了有人在怒吼:“你們在幹什麽!”


    是誰呢?趙高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嬴政,嬴政應該會救自己的吧!畢竟,自己對他還有那麽點用處。


    “你們這一群狗奴才,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六恒剛進入殿中就看到這幾個小奴才正把趙高往麻袋裏裝,不由得罵了出來。這幾個狗奴才是不知道吧!如今這個人可是皇上眼前的紅人啊!怎麽什麽事都敢做呢?


    那幾個小奴才也有些慌了,他們不知道為何六恒要罵他們,自己這麽做不是殿下交待的嗎?怎麽如今殿下的貼身護衛又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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