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四大超級門派之一。


    外院,此時聚集了一大批看熱鬧的外樓弟子。對即將來臨的時刻,翹首而盼。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


    在眾人的殷切的盼望中,一道急匆匆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闖進眾人的視野中,一邊跑,一邊興奮地大叫著。


    “都回來了?”這報信之人還沒有趕來,就有人急切地問道。


    那人喘了一口粗氣,答道:“對,都回來了!”


    “好樣的!沒想到這一次咱們摘星樓不僅博得頭籌,而且竟然去的人都回來了,真是振奮人心。這肯定都是大師兄的功勞!”


    那人的話剛剛落下,一陣喝彩聲就從人群中響起。


    “誰是冠軍?”一人問出了大家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眾人立馬出聲附和道:“對啊,誰是冠軍?是不是大師兄?”


    “肯定是大師兄,舍他其誰!”


    “別急,容我喘一口氣!”那人說道。


    “切!跑這點路就受不了了?難怪進不了內樓。”


    “就是啊,幾十裏的路,有術息的加持,不是眨眼的事?”


    “我看這小子,就是故意吊我們胃口,大家上去扁他!”


    “對,扁他!”


    “別,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那人知道眾怒難犯,立馬繳械投降。


    “快說,大師兄是不是冠軍?”


    “不是!”那人搖搖頭。


    眾人臉上都是湧現出驚訝的表情,有人小心地問道:“那是誰?”


    那人苦笑道:“這個你們就別問了吧,反正不是大師兄,其實我覺得誰獲得冠軍都一樣,榮耀都是咱們摘星樓的!”


    “哪有那麽多廢話?快說!”


    “再不說,你這個月都沒有資格進入鍛術樓!”


    見到葛師兄竟然拿出進入鍛術樓的資格來威脅自己,那人隻能吐露實情。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們。”那人搖頭歎息一聲,艱難地從唇齒間擠出兩個字。


    “林--誌!”


    “是他?!!!”


    “不可能。怎麽可能是他?”


    “竟然是那個廢物的徒弟!不是大師兄?”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聽到這個耳熟能詳的廢物名字之後,掛在臉上的激動之色,蕩然無存。


    麵麵相覷。各自的臉龐上有的隻是失望,憤慨和可憐。


    集體沉默了半盞茶的功夫,眾人頗有默契的一哄而散。


    “喂,你們別走啊!雖然林誌是冠軍,但是這份榮耀是屬於我們摘星樓的。大家不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嘛?”


    任他費盡口舌,也沒拉回一個和他一起歡呼的人。


    眾人依舊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對於這份榮耀他們的確很在意,但是他們更在意是誰帶來的榮耀。


    林誌是那個廢物的徒弟,縱使天資卓越,也還是廢物,怎麽能和大師兄相比?


    那報信之人呆呆地立在原地,無奈地歎息一聲,“唉!誌哥雖然固執一點,但是天資絕不比大師兄差。怎麽就這麽不受大家待見呢?”


    當消息傳到外樓的時候,這起風波的主角卻是在樓主的書房內準備挨訓。


    “你不該贏的!”樓主玄軒意味深長的說道。


    林誌:“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給個贏的理由。”


    “因為我師父。”


    “你師父是個廢物!”


    “我知道!”


    “理由!”


    林誌深吸一口氣,說出壓抑在心中很久的話,“我師父在你們眼中的確是個廢物,但是在我看來他就是天才,比你們任何人都要天才。”


    “荒謬,天大的荒謬!一個連術心都凝聚不了的人,也配稱為天才?真是可笑至極!”


    玄軒拍案而起,肩膀微微的顫抖著。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在玄軒那強大的氣勢壓迫下,林誌一句話都說不出,但是他始終昂著頭,眼神中盡是倔強之色。


    林誌這番倔強的模樣。玄軒這幾年也見多了,不過,每次見到時,他總是不忍心再責怪前者。


    “唉!”玄軒歎息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誌兒,你應該知道本樓主當年為何收留你師徒二人。”


    “我知道!”同樣的話。林誌已經說了三遍。


    “你知道什麽?你要是真知道,這兩年裏為何不改拜我為師?那個糟老頭除了交給你一些花拳繡腿之外,還能給你什麽?


    以你的天資倘若加上我的悉心教導,恐怕早就步入聖階了。而現在呢?兩年了,你的修為隻進步了一級,比外樓的弟子都要慢上幾倍,還好意思說你師父是天才?”


    說到這裏,玄軒剛剛平複下來的情緒又激烈地波動起來。


    “至少這次是我贏了!”林誌不知如何辯解,隻能這樣說道。


    “我倒是希望你沒贏!”


    “為什麽?”


    “趙無墨他是大師兄,同時也是大長老的親徒孫,你贏了他,除了麻煩,什麽也得不到!”


    “的確!”林誌恍然大悟,嘲諷地一笑,自己和大師兄是永遠不可能相提並論的。


    一個是天之驕子,一個是廢材徒弟。


    林誌的話落下之後,整個書房突然陷入尷尬的安靜中。


    良久,玄軒的一聲歎息,打破了兩人的沉默。


    “唉!你這幾天就老實地在後院呆著吧,不要去外麵招惹是非。雖然我是樓主,但是在某些事上也是身不由己!”


    林誌點點頭,表示明白。


    後院,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頭,正在喂馬,旁邊灑掃庭除的人,不時向他投來鄙夷的目光。


    如芒在背,他也不在意,隻是自顧自地喂馬,心中則是在為今生唯一的徒弟擔憂。


    “不知誌兒現在怎樣,算算日子,應該回來了。”


    “師父。這些粗活,還是讓誌兒來做吧!”就在佝僂老頭一邊想著林誌,一邊喂馬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自他身後傳來。


    佝僂老頭緩緩地轉過身。一張熟悉的笑臉就是印入眼簾。


    林誌伸手接過師父手中的飼料,走過去開始喂馬。


    “是不是贏了?”師父目光落在林誌消瘦的身體上,突然問道。


    林誌選擇了沉默,右手輕輕地在馬鬃上撫摸著。


    “你不該贏的!”這是林誌今天聽到最多的一句話。


    “我知道!”當然林誌的答話,也沒有變。隻是在這句話之後,他又加了一句,“師父,我不想讓您失望。”


    “傻孩子!”師父聞言,雙眼有些渾濁,到嘴邊的埋怨也被他咽了回去,寵溺地揉了揉林誌的小腦袋,終究是什麽話也沒說。


    “林誌可在?”就在師徒兩人沉浸在溫馨中時,一道冷冽的聲音突然自遠處傳來。


    不知何時,這平時無人問津的後院突然聚集了一大批內樓弟子。


    為首之人。乃是二師兄司徒乘風。


    “我在!”林誌應了一聲,緩步走到司徒乘風的麵前,疑惑地問道:“找我什麽事?”


    “混賬!有你這麽和師兄說話的嗎?一點不知禮數!”


    司徒乘風冷喝一聲,袖袍一揮,一道淩厲的術息匹練暴射而出,狠狠地撞在林誌的身上。


    “誌兒!”師父大驚失色,就準備上前一步,扶起坐倒在地的林誌,卻被踉蹌爬起來的後者,揮手止住了。


    站起來之後。林誌猶如一柄洞穿天地的長槍,筆直地立在原地,不卑不亢,眼神冷冽地注視著司徒乘風。


    司徒乘風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悄悄地將怨毒的目光轉到一旁,冷笑出聲,“我今天來,是奉了長老會的旨意,特將劣徒林誌逐出師門!”


    “逐出師門?”林誌腦袋突然變得一片空白,耳邊嗡鳴聲不斷。目瞪口呆地站在那,無言以對。


    “哼!師父是廢物,徒弟就算再厲害,也終究是個廢物,長老會的決議實在是太明智了。”


    “對啊,林誌這家夥平時裏就目空一切,連大師兄也不放在眼裏,這樣的小人怎麽配在我們摘星樓修行呢?”


    “逐出師門,已經彰顯了長老會的仁慈,要是換在別的門派,恐怕早就將這劣徒就地正法了!”


    司徒乘風的話剛一落下,就得到他身後眾人的支持,大家一致認為將“劣徒”林誌逐出師門,是長老會自成立以來做出的最明智地決議。


    眾人譏諷的話,猶如鋒利的匕首在林誌脆弱的自尊心中,劃下一條條深深的痕跡,他嘴角開始抽搐,雙手攥得發白。


    “誌兒!”就在林誌即將暴走的時候,一道冷喝聲突然在他耳邊炸響,猶如大雨傾盆而下,澆滅了他心中的怒火。


    上齒緊咬著下唇,絲絲血跡已經溢出,林誌目光直視司徒乘風,冷聲問道:“為什麽?”


    司徒乘風雙手抱臂,不屑地撇撇嘴,“長老會的旨意就是圭臬,沒有為什麽!”


    “好,好一個沒有為什麽!摘星樓果然是長老會說的算!”說到這裏,林誌雙肩微顫,胸膛一陣劇烈地起伏。


    “怎麽?難道你想違抗長老會的旨意?”司徒乘風眼神微凜,氣機已將林誌牢牢鎖定,隻要後者表現出絲毫抗拒,那他肯定第一時間將其就地正法,以警後來人。


    林誌極力壓製心中的怒火,沉吟了半晌之後,這才沉聲道:“不敢!”


    “哼!算你識相!我們走!”司徒乘風一揮衣袖,大搖大擺地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帶著眾人離去。


    就在司徒乘風將要走出後院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身,對著林誌笑道:“要是明天這個時候再讓我看見你,就休怪我無情了!哈哈……”


    這場風波最終在司徒乘風嘲諷的大笑聲中“完美”收場。


    “噗嗤!”當眾人離去的時候,林誌的喉嚨突然劇烈地蠕動幾下,一股甜意湧了上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口壓抑很久的鮮血。


    “撲通!”


    林誌雙眼一黑,倒地不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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