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大惡極的流氓jing察張誌然被帶走了,表麵上風平浪靜,但平安酒店裏的其他人可都沒散,王一凡感到了一種深深入骨的暗流湧動。


    嬌嬌和慕容婉兒齊刷刷地坐到了同一張桌前,眼神犀利目光冷峻,那空氣中的氣氛緊張得像是電鋸驚魂中生鋸自己的小腿一樣,讓人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我去門口站崗了。”


    劉文動和那幾個保安弟兄們一見形勢不對,立刻就使出三十六計的上計轉身溜了。


    “媽的,真不夠意思。”


    王一凡心裏暗罵,他哆哆嗦嗦從口袋裏掏出包剛剛拆封的五星硬殼皖煙,點燃了一根放到嘴邊,咂巴著吸了一口。


    邊吸邊想:“要不要先打個119來救救火?”


    但事情卻完全沒有按照他最壞的設想發展下去,眼前的慕容婉兒和嬌嬌居然互相抓著手一口一個姐姐妹妹地叫上了,那態度親切的就像孿生姐妹twins一樣粘得分都分不開。


    不過王一凡卻分明看見桌布半擋著的下麵,兩隻白嫩骨感的細腿已經開練佛山無影腿踢到傷了……


    嬌嬌滿臉帶笑地將慕容婉兒送出了酒店大門,還帶著無比親昵的微笑搖搖手和她告別。


    之後她轉身就一回頭快步地走回了服務台裏,臉sè平靜得好像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老魯拄著柺一瘸一拐走進了酒店,一進酒店就看到了那一地黑sè氣泡水橫流的kfc早餐垃圾,搖著頭惋惜地說:“誰這麽糟踐糧食啊?”


    ……


    王一凡原以為自己這一段要吃苦頭了,沒想到嬌嬌卻對自己出奇得好。


    酒店裏的任何事情都不讓他做不說,每天還屁顛屁顛地跟在他的身後點煙倒茶什麽的。


    那架勢那恭順得,隻能用ri本動作片裏的製服女仆來形容了。


    而那個銀行少淑慕容婉兒也像是著了魔似的隔三差五就往平安酒店裏跑一趟,每次都手不落空地帶著必勝客披薩、味千拉麵等各種jing美食物。


    把劉文動和老魯他們是喂得肚子滾圓、滿嘴帶油,半句“嫂子”擱在嘴邊差點就要擦槍走火般地給喊出去了。


    一旁幹瞅著的王一凡不是不餓,也不是不想吃,可在嬌嬌那可以溶化鋼鐵的怒火下他哪敢輕易越過雷池半步啊。


    “我這裏是有正規營業執照的合法小酒店啊,不是古羅馬的角鬥場啊……”


    ……


    “老頭子我走了。”


    江東市東郊翡翠湖畔的三層大別墅門口,一個頭發染得五顏六sè耳戴銀sè小耳環的瘦小青年回過頭來,對身後那個五十來歲的黑道大哥龍爺輕輕地說了句。


    一身最新款的傑克瓊斯小西裝套在身,一條寬大且褪得發白的levis牛仔褲穿在腰下。那中xing得快要變xing的氣質立刻就無可抵擋地散發出來了,這貨整個一男版chun哥啊……


    隻見那小青年跨上一輛無牌照雅馬哈越野版競技摩托,打個呼哨帶著身後那群十七八歲的騎車小弟呼嘯而去,那一個個飛速轉動的摩托車輪卷起漫天的沙土,把個好好的豪華別墅大花園給弄得是汙濁不堪。


    龍爺那微微謝頂的腦門後麵淌下顆大大的汗珠。


    “小龍這孩子,我是不是給他慣得太狠了呢?……”


    “打遍江東無敵手,橫行霸道擄小妹”——這句話就是龍爺的兒子小龍哥在江東黑道上給自己的專家點評。


    這句像屁話一樣的點評並不權威,沒有他那個赫赫有名的黑道老爸撐腰,這位龍太子隻怕是出門遇車撞,走路被人砍的命了。


    不過這並不妨礙小龍哥那目空一切的自信心和體內運轉不息的雄xing激素。他每天的ri常工作就是帶著那些狐朋狗友開著摩托車在街頭上物sè新的獵物。


    這一天,一個穿著學生裝的長發大眼小蘿 莉就映入了小龍哥的眼簾。


    那俏麗可人的小臉蛋,被微風吹起短裙下的動人chun光,讓車上駐足觀望的小龍哥口水橫流、chun 心大動了。


    那學生裝小蘿莉似乎沒看見小龍哥那噴著火焰的雙眼,徑直走入了一家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酒店。


    小龍哥吞了口口水,揮揮膀子指揮哥幾個把摩托車停在了那酒店門口。


    門口雖然站了幾個目光銳利、挺直如鬆的勁裝保安,可在小龍哥的眼裏,那就是渣渣啊。


    他大搖大擺地帶著小弟們走進酒店找了個位子坐下,緊接著就在桌上四處張望,想找尋剛才那個勾人心魄的身影,卻不料看了一圈竟落了個空。


    服務台前一個穿著一身七匹狼男士休閑裝的中年阿叔王一凡正在那裏無聊地玩著手裏的塑料殼打火機呢。


    “吃飯還是住店?”


    見那幾個小年輕來者不善,王一凡放下手裏的打火機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


    在這麽多小弟麵前,小龍哥的氣場和份子哪能這麽輕易丟了。


    他很瀟灑地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紅撲撲的老人頭拍在桌上,豪氣地說:“上酒!雪花勇闖天涯舀幾箱子過來。”


    後堂一個如山一樣挺拔的漢子一邊一個抱著兩廂啤酒走了出來,整整好幾十步的距離他是步履平穩,心不多跳氣不喘,簡直一個鐵甲威龍加鐵血戰士的混合版啊。


    就連自認見慣大場麵的太子小龍哥都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張開了九十度。


    不過畢竟是黑道的接班人老大的獨生子,看呆了的小龍哥終於恢複了理智。他帶著點無賴潑皮的架勢一拍桌子就犯起了混


    “你們這裏怎麽都tm一水兒的男人啊?就沒一個不帶把兒的麽?”


    王一凡笑了笑看著小龍哥,帶著調侃意味地回了句


    “不帶把的?眼前不就正好一個麽?”


    聽了這句諷刺,剛剛從地下紙箱子裏舀出瓶啤酒的小龍哥怒不可遏了,他將那瓶500ml裝的墨鸀sè啤酒瓶狠狠摜到了地上。


    玻璃渣、泡沫和金黃sè的酒液橫飛,早上才剛剛擦得雪亮的大理石地麵瞬間就弄給得汙七八糟、麵目全非了。


    小龍哥帶來的那些小弟也都不含糊,各自取了瓶酒學老大的樣子給狠狠摜到了地上,一時之間劈裏啪啦的玻璃瓶破碎之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老魯火了,他抄起個折凳就要上前掄去……


    王一凡倒是見怪不怪地攔住了他,自己輕鬆鬆地走上了前。


    “小朋友,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媽媽沒告訴過你要愛惜糧食麽?”


    小龍哥見他那一副教訓小孩子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他二話不說又抄起個酒瓶子就要朝王一凡頭上砸去。


    酒瓶子像是變了魔術似的轉了個方向落在小龍哥那五顏六sè的小腦袋瓜子上。金黃sè的酒液混合了殷紅sè的血液流了滿頭。


    小龍哥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伸手摸了摸腦袋,手上粘不拉幾紅撲撲的竟是自己頭上流出來的血,差點當場沒暈過去。


    這還了得,在這江東市地界上隻有我欺負人,還沒人敢騎到我的頭上來拉屎撒尿,這個中年阿叔不要命了?


    他正待舉起手招呼弟兄們開練砸場子,卻發現周圍那幾個小弟就在剛才那啤酒瓶子破裂之時全給按到地下了。


    就在他們剛才砸瓶子砸得正開心的時候,劉文動帶著那一群保安兄弟如鬼魅似地到了那幾個小混混身後,齊刷刷使出一個標準的偵察兵抓舌頭的格鬥擒舀招式將那群小弟全給製服了


    一個塑料殼打火機“擦”地一聲在小龍哥的眼前打著了火,一根帶著五星印記的皖煙湊在火上點燃了,王一凡吸了口煙輕輕地吐在小龍哥那張紅黃**交間的小臉上,笑著問:“還要玩玩麽?小朋友?”


    小龍哥一見這次遇到到硬茬子了,心知無論如何走為上計才是眼下的正路。他也不管地下躺著的那幾個哭爹喊娘的兄弟了,一把抓起桌上那疊老人頭要要閃人……


    他的手腕被王一凡那不經意間伸出的右手給狠狠捏住了,手裏的老人頭嘩嘩地散落了一地。


    王一凡嘴裏叼著煙,斜著眼睛帶著凶狠的語氣說:“人可以走,錢留下。”


    “你,你這是搶劫麽?”手腕上吃痛不已的小龍哥冷不丁地放出了這句,全然不顧是他主動挑事先砸場子在先。


    王一凡笑著拈起了幾張鈔票。


    “這些錢就算是醫藥費吧。”


    醫藥費,這誰跟誰啊?明明自己和那幾個兄弟被人打得頭破血流按倒在地,居然還要給對方醫藥費?真是天天扛槍去獵鷹,今ri反被老鷹啄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小龍哥畢竟也是智商90+的90後啊,他捂著腦袋認清形勢,像個孫子似的灰溜溜道了個歉,領著那群灰頭土臉的小弟就滾出了酒店大門。


    看著他們那狼狽逃走的樣子,王一凡輕輕地從口中吐出個圓圓的煙圈。


    “現在的小孩太不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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