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強光驟然熄滅,幾個黑人士兵嘰裏呱啦的舉槍上前,用ak47的槍頭推搡著王一凡和那女保鏢走出了民房。


    芒各的街頭上此時已經沉寂下來,之前的屠城已經使得城內如同人間地獄般yin森可怖。


    月光下隻見走在前麵的東洋人身上穿著件淺sè迷彩服,頭上戴著扁平的綠sè軍帽,而身旁的反對派士兵則服裝各異,絕大多數都是穿著華夏山寨製造的各式迷彩綠軍服,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王一凡故意走得很慢,暗自思索著逃生的方法。


    身邊的三個黑人士兵不斷大吼著讓他加快腳步,而他卻故意裝作腳上有傷的樣子,一瘸一拐的緩步前行。


    布滿碎石的馬路上起伏不平,四周的空氣中充滿了難聞的糊焦味。


    王一凡猛然想起安置在不遠處軍營裏的定時炸彈,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這一次,不但成功拿下了比利亞的首都,還意外抓到了你這個家夥,想來我們東洋特科駐歐洲的英雄們也可以瞑目了。”前麵的東洋人轉回過頭來,yin鷙的笑了起來。


    “那可不一定。”王一凡輕輕搖了搖頭:“也許,反而是你要下去陪他們!”


    “你在說什麽?”那東洋人氣急敗壞吼道,霎時間暴跳如雷起來。


    隻聽得城外不遠處的軍營裏傳來一陣巨響,一團如蘑菇狀的爆炸雲拔地而起,濃烈的黑煙中布滿了通紅的火焰,爆炸引起的震蕩波就如同一場小型地震般,晃得城裏的地麵劇烈顫動起來。


    走在街上的眾人立足不穩,紛紛跌倒在一旁。


    王一凡抓住時機,一隻手握住身後黑人士兵的槍管挪到一邊,另一隻手反手一掌劈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黑人士兵終是臨時經過培訓的普通市民,在反應和動作上都慢了一拍,等感覺不對時脖子上已經喘不過氣來,扣在扳機上的食指下意識的摁了下來。


    “噠噠噠”的一陣連shè,ak47的槍口前猛地爆出一團白sè的熾焰,前方的東洋人躲閃不及,背上四、五個血洞爆現,踉踉蹌蹌的向前一頭撲倒在地。


    王一凡緊跟著一個側踢,將端著槍上來幫忙的黑人士兵一腳踢飛,這個家夥高瘦如竹竿般的身子在空中倒著飛了兩米多遠,狠狠在碎石路上跌了狗吃屎,中腿的胸口處疼痛yu裂,肋骨已自斷了幾根。


    剛才開槍誤傷東洋教官的黑人士兵見狀忙用力抽奪被王一凡握住的槍,卻不料反被他抓住胳膊肘用力一扭,疼得立刻丟了手裏的槍,齜牙咧嘴狂叫了起來。


    這一招卻是王一凡從阿豪處學得的詠chun技法,他的右腳快速遞到快要落到地麵上的ak47下,腳尖輕輕一挑,這把ak47立刻就穩穩的飛回了他的手中。


    握著ak47的王一凡迅速轉身,用幾個漂亮的點shè將周圍的幾個黑人士兵連環掃倒,一手拉起跌倒在地上的女保鏢,向著吉普車的方向衝去。


    這一陣激烈的槍戰早引起了城內留守的反對派武裝注意,還沒等他們靠近那輛吉普車,一枚火箭彈就從遠處的一間民房裏呼嘯著飛shè過來,轟然將吉普車炸上了天。


    滾燙強勁的爆炸氣浪將王一凡和那個女保鏢,如吹紙片般掀起了三米多高,重重的落到了一旁的地麵上。


    耳朵裏被爆炸的巨響轟得嗡嗡一片,王一凡隻覺頭頂上有些熱乎乎的**流了下來,將眼前的視線染得通紅一片。


    他伸手一摸才知道是血,口中呼吸著爆炸後熾熱的空氣,肺裏如同火燒般**辣的,就連神智都有些模糊了起來。


    十幾個黑人士兵正探頭探腦的從周圍的民房裏衝了出來,手裏端著各式長短武器,口中的比利亞方言喊個不停,已被炸成了一片火海的吉普車旁熱浪滾滾,灼得眾人的皮膚生疼無比。


    此刻的場景,像極了《黑鷹墜落》中陷入重重圍困的美軍直升機駕駛員。


    不過王一凡可不會任人宰割,他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拾起一旁地上的ak47,借著爆炸的火光打起了短點shè。


    在絕境下逼發出來的潛能強得驚人,王一凡這最後的一梭子子彈,jing確無比的擊中了衝在最前麵的三個黑人,中槍後哇哇亂叫倒下的這幾個人,嚇得跟在後麵的同伴們立刻縮了回去,好半響都不敢再繼續前進。


    畢竟是沒有經過正式訓練的雜牌軍,若不是之前有歐美空軍和海軍的轟炸幫助,這些烏合之眾根本不可能一路暢通的殺到芒各,並將掌握了優勢兵力的克紮推翻下台。


    王一凡手中的ak47已經打完了子彈,他就地一滾衝到了一具黑人屍體旁,從他的口袋中摸索了一下,找出兩個彈夾正要裝上,就見空中斜斜的飛來兩個小小的手雷。


    大驚之下,他立刻雙手握住ak47的槍頭,用一個並不標準的打棒球姿勢,用力將半空中的手雷擊了回去。


    反對派武裝的低劣軍事素質在這種硬碰硬的正麵交鋒中暴露無遺,他們隻顧拉開拉環就丟手雷,全然不顧要先等個幾秒延時再丟。


    剛才扔出去的手雷被完好的送了回來,猛地在他們的身旁爆開。


    爆炸的強大氣浪將那幾個黑人士兵高高掀了起來,一頭栽到了旁邊的民房裏,稀裏嘩啦一片。


    其他的人見王一凡如此神勇,紛紛嚇得怪叫著向後撤去,王一凡“喀拉”一聲換好彈夾,拉動槍栓,貓腰走到女保鏢的身旁,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這個女保鏢在剛才的爆炸後就一直伏地不起,王一凡倒也沒有注意,此刻伸手拉不起她,才驚覺這女人竟已是受了重傷。


    他輕輕翻開這女人的身體,隻見胸腹間已經被方才爆炸的碎片撕開了個大口子,泊泊的鮮血如泉水般踴了出來。


    王一凡用力撕下她的衣袖堵了上去,可是無濟於事。


    “別管我,我已經不行了,你快跑吧!”這個女保鏢的臉sè蒼白,就連吐出這幾個字都顯得有氣無力。


    “不行,既然來時已經帶上了你,我就要把你帶回去!”說著,王一凡蹲了下來,試圖抱起她,卻被她用力推開了。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所以你要活下去!我的傷我自己清楚,這次恐怕是活不下去了。”女保鏢斷斷續續的說:“其實一開始我們就騙了你。克紮是我最愛的人,哪怕全世界都說他是惡棍和du cái者,我還是一樣愛他。他本來讓我帶著瑞士銀行賬目的密碼離開,伺機找到克紮家族的其他人,秘密複國。現在看起來是不行了……”


    “你堅持住!少說話,省著點力氣。”王一凡手忙腳亂的處理著她胸前的傷口,但卻擋不住傷口處的鮮血cháo踴而出。


    “沒用的。”女保鏢輕輕搖了搖頭,本已脆弱無力的身體忽然像是恢複了jing神般的坐了起來,臉上也慢慢出現了一絲紅暈。


    王一凡情知這是她臨死前的回光返照,卻也無計可施。


    “其實我早就知道,克紮的財富都是從比利亞的人民手中搜刮來的。不過他畢竟是我的男人。”女保鏢眼中閃過一絲綿綿的情意,微笑著說:“他死了,我也得陪著他一起去,到了下麵還得繼續保護他。不過這筆不義之財,我希望你能想辦法幫我留給更需要它的人,也算是我替克紮贖罪了。”


    王一凡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將耳朵湊了上去。


    女保鏢的口微微張合著,將瑞士銀行的賬戶和密碼清晰的說了一遍,終於無力的栽倒在地。


    王一凡望著這具死後依然美麗的屍體,心中卻有無限的感傷。


    想不到一個du cái者和一個女保鏢,居然會有這種情深似海的愛 yu糾葛。


    雖然最後都落到了橫死街頭的下場,但這份執著的愛情,不禁也叫人感慨無比。


    他用力抱起已經漸漸僵硬的女保鏢,將她的屍身投入了一旁還在燃燒不已的火堆中。


    看著她渾身上下迅速燃燒了起來,王一凡握緊了衝鋒槍,趁著夜sè在城中左衝右突了起來。


    芒各城裏頓時槍聲大作,反對派武裝亂成了一團。他們的通訊設施及其落後,大多數是通過傳令官往來命令。


    但此時城外軍營的大爆炸,已經使得反對派的主要指揮力量一團糟了,恰巧被王一凡幹掉的兩個軍官又是負責通訊聯絡的重要人物,再加之慶祝攻陷首都的狂歡老酒使得所有人都神經遲鈍,因此足有五千人之多的反對派武裝,此刻竟然像是一堆無頭蒼蠅般混亂不已。


    芒各城在之前的攻防戰中,修築了大量適宜巷戰的堅固堡壘,雖然zhèng fu軍的棄城而逃使得這些壁壘根本沒派上用場,卻反倒成了王一凡此時的最好掩護。


    他一個人端著衝鋒槍,如鬼魅般低身穿行在街頭巷尾的壁壘和民房間,和前來圍捕的反對派士兵打起了遊擊。


    一時間城內四處戰火連連,反對派武裝也搞不清楚前來偷襲的敵軍究竟有多少人,甚至開始懷疑是克紮的親信率軍反攻回來了,頓時一片大亂了起來。


    不過王一凡雖然表麵上從容的穿梭在芒各城內,但卻始終無法衝出城去。


    幾處通往城外的大門和城牆缺口處現在都有重兵把守,城裏雖然亂成了一團亂麻,但這些重要的關隘處卻依舊被把守得異常嚴密。


    王一凡幾次試探著想要硬衝出去,都被守衛處的輕重機槍、自動步槍等交叉火力給打了回來。


    已經鬧騰了大半夜,王一凡此時已經是筋疲力盡,眼看著天sè即將破曉,賴以掩護的黑暗優勢就要不複存在了,他不禁開始焦急了起來。


    他喘著粗氣,背靠在城裏一處民房的牆壁上更換彈夾,忽然計上心頭。


    既然明刀明槍的衝不出去,那就想辦法從暗地裏逃走。


    芒各是建在綠洲邊緣上的大型城市,它的排水係統必然聯向了城外的溝渠裏,之前反對派隻是重兵切斷了芒各的陸上交通,但供水係統這種敷設於地下的管網係統,此刻一定是安全的。


    想到這裏,王一凡立刻抱著槍,衝向原zhèng fu大樓的方向。


    走了大約三分鍾,他終於來到zhèng fu大樓的原址所在,但此時的zhèng fu大樓已經不複初見時的宏偉氣派,早在歐美的導彈和炸彈的連番轟炸下化為了一團廢墟。


    王一凡奮力在土堆上扒拉著,努力尋找著排水管路的痕跡,卻聽到身後傳來兩輛越野吉普車的高速行駛聲和刺耳的喇叭聲。


    他轉頭一看,兩輛吉普車帶著七、八名黑人士兵正向這裏疾馳過來,為首一輛吉普車上同樣坐著兩個東洋軍官,兩條半人高大狼狗的前足,正用力趴在吉普車的前車窗,對著車外的王一凡吐著紅紅的舌頭。


    吉普車的前車燈猛地從王一凡的身前掃過,正在全城搜索敵人的東洋軍官和黑人士兵頓時眼前一亮,連連怪叫起來。


    站在吉普車上握著機槍的士兵迅速開火,幸虧王一凡的反應及時,就地滾到了一旁的碎石堆後,否則早被這一片如蝗般的密集彈雨打成了馬蜂窩。


    吉普車上的士兵掃shè得痛快無比,一發發如手指般粗細的彈殼從機槍上的拋殼口連綿不斷的丟在地上,瘋狂噴吐著火舌的槍管漸漸被高溫炙得通紅,“咚咚咚咚”的擊發聲如猛敲悶鼓般不斷響起,一發發子彈如同地獄的火焰般不斷落在廢墟上,激起石灰和碎屑無數。


    王一凡團身躲在碎石堆後,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此刻的形勢已經嚴峻到了生死一線間的窒息狀態,


    過了好一會,連綿不斷的槍聲才漸漸停了下來,卻聽見車上的東洋人大聲用英語喊了一聲,那兩條大狼狗猛地從車上跳了下來,粗壯的四蹄在碎石路麵上蹬得飛快,帶著呼呼的風聲和野獸般原始的瘋狂低吼音,猛地撲向碎石堆後的王一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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