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長烈的大爆炸過後。堪堪反應過來的眾jing員紛紛起身。手忙腳亂的找出一旁的幹粉滅火器。打開審訊室的大門就是一通亂噴。好不容易才將裏麵燒得正旺的熊熊大火給一舉撲滅。


    大爆炸引發的滾滾熱浪將滅火的jing員們炙烤得滿身大汗。空氣中彌漫著骨肉和其他物質燒焦後的刺鼻氣味。剛才還嬉笑怒罵著的郝偉。轉眼就化為了一具如黑炭般的瘦泄屍。滅完火的眾人忍不住嘔吐起來。


    一陣刺耳的消防車jing報聲傳到了樓下。緊接著一輛塗著紅十字標記的急救車也開了過來。穿著紅sè服裝的消防隊員們緊張的架起雲梯。從樓下的消防管道上接上水龍頭。就要打開開關滅火。


    羅曼怡不顧身上的水跡未幹。衝到已經破碎的窗邊。大聲喊道:“不用了。火已經被撲滅了。”


    幾個抬著擔架的醫護人員也匆匆跑上樓來。看到審訊室裏已經全無生還希望的郝偉。紛紛搖了搖頭。還是將他抬到了擔架上。匆匆帶到了樓下。


    王一凡丟掉手裏的滅火器。筋疲力盡的頹然靠在一旁的辦公桌上。就聽到懷裏的手機猛然間響了起來。


    “我是魏清遠。你們剛才在搞什麽東西。怎麽會在市局大樓裏也鬧出了爆炸案。這要是被媒體傳了出去。那還不鬧出大亂子了。”


    王一凡咬了咬嘴唇。喘著粗氣答道:“魏局長。剛才在審訊抓回來的郝偉時發生了意外。他的身上被人事先裝好了遙控炸彈。剛剛被罪犯從遠程控製爆炸了。不過幸好在場的jing員沒有人受傷……”


    “你們到底是怎麽搞的。好不容易才抓回來一個同案犯。才不到兩天的功夫就給弄死了。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書麵報道。”魏清遠在話筒裏氣急敗壞的大罵道。


    “現在案情的複雜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王一凡急切的說:“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幾名案犯從江東大學裏偷走的化學藥劑和器材。應該是用於製造各種威力強大的**。之前的幾次爆炸隻是試探xing質。我估計剛才的這次爆炸後。他們就會選擇在人口密集的公共誠製造殺傷力更大的爆炸案……”


    魏清遠從王一凡那焦急萬分的口氣中。深深感受到了一種迫在眉睫的緊張氣氛。他沉思了一陣。低聲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覺得。現在是進行全城戒嚴。發動一切力量進行大搜捕的時候了。”王一凡鄭重其事的回答:“我覺得。已經可以向軍分區申請軍方的協助。現在我們需要大量武jing的幫助。在江東市這個足有千萬人居住的城市裏。要想找出姚遠和李宇河。必須要發動全體市民動起來了。”


    “不行。”之前原本強烈支持搞大搜捕的魏清遠。此刻卻斬釘截鐵的一口拒絕:“現在不是進行全城戒嚴的最佳時機。你也知道。我們市好不容易爭取下來的金雞白花頒獎晚會。很快就要在江東市舉行了。我們不能因為抓捕區區的兩名罪犯。就影響到這來之不易的盛會。”


    “可是如果貿然繼續舉行頒獎晚會。那麽江東市一千多萬的居民的安全將無法得到有效保證。”王一凡抓著話筒大喊道。


    “所以你必須要搶在這兩名罪犯動手之前。將他們抓獲歸案。”魏清遠的聲音也明顯急了。他說完這句話後。便用力掛斷了電話。


    聽著聽筒裏傳來的“嘟嘟”忙音。王一凡憤憤的將手機塞到口袋裏。


    望著麵前的一片狼藉。他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疲憊不堪的坐在一張辦公桌前。怔怔的發起了呆。


    一旁的羅曼怡無聲的走到他身旁。輕輕用手抱住了他的頭以示寬慰。身旁的眾jing員卻仍在忙亂的收拾著地上的紙張和碎片。場麵依舊是一片混亂。


    辦公桌上的報jing電話驟然響了起來。正在忙亂中的眾人頓時停了下來。齊齊將目光投shè到了這部專門用來接聽有關姚遠案線索的專線電話。嘈雜紛亂的辦公室裏立刻就靜了下來。


    技術科的jing員率先反應了過來。迅速將所有的監聽設備打開。對著王一凡點了點頭。


    王一凡伸手拿起電話。姚遠那沉穩中帶著妖異之氣的男中音。立刻就從聽筒裏傳了出來:“看起來。公安局裏剛剛放了一場煙花。不過好像元宵節已經過去很久了。現在才補放焰火慶祝。不覺得太晚了麽。”


    王一凡握著話筒。冷冷說道:“他是你的同伴。你居然這麽說。不覺得太過無情無義了麽。”


    “人。到頭來總是要死的。”姚遠淡淡說道:“死。有重於泰山。也有輕於鴻毛。而郝偉的死。則是意義非凡的那一種。”


    “到底是什麽意義。”王一凡一邊說著。一邊望了望身旁的技術科jing員。隻見他們已經飛快的打開地圖監控係統。開始追蹤起這個電話的所在位置。


    “我知道。你和你的那些技術jing英們現在正在查我的方位。可是恐怕你們又要失望了。”姚遠忽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得意和諷刺。令人毛骨悚然:“不過既然我打這個電話來。就已經事先想到你們的下一步了。不信的話。我就陪你多聊一會。”


    周圍的技術科jing員一陣緊張的忙碌後。隻見監控地圖上顯示的電話來源。居然正是自己所處的市公安局大樓。不禁齊齊搖了搖頭。氣憤的用手狠狠捶了下桌子。


    電話裏的姚遠似乎是聽到了這幾下聲響。更加得意的問:“我說的沒有錯吧。不過你們這些徒勞的工作。卻讓我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王一凡怒吼道。他的聲音震得桌麵連連發顫。就連一直抱著他的羅曼怡。都不免覺得心中一驚。


    “難道郝偉臨死之前沒有告訴你麽。”姚遠笑著說道:“我們做這些事情。就是想讓你光輝萬丈的替我們寫完這本書。jing匪間的貓捉老鼠遊戲。往往是最能吸引讀者的。不過。還是差了一點。這就需要你親自去尋找了。”


    “還差了一點。”王一凡的腦子飛快轉了起來。但還是一頭霧水。


    “對。光有動作戲而沒有愛情戲的話。就無法使得整部戲得到最終的升華。這就算是我給你特別透露的一點提示吧。既然我的資料。你們都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那為什麽沒想過。從我的搭檔身上找出點線索呢。”


    王一凡沉默不語的聽著他的話。忽然間丟下話筒。衝下了樓。


    身旁的幾名刑jing不明就裏。但卻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而羅曼怡則抓起他丟下的話筒。想要繼續拖延時間。卻不料這個電話已經沒有一點聲音了。


    幾個人如發瘋般的衝到了市局的地下停車場。隻見在一旁jing車中。有一輛亮銀sè的別克凱越孤零零停在中間。顯得格外惹眼。


    “這輛車。是不是市局裏工作人員的用車。”王一凡轉頭向身後的jing員們低聲問道。


    那幾個jing員搖了搖頭。其中一人輕輕湊到了他的耳邊。小聲說:“這裏的停車場。向來隻會停著掛江o或jing用牌照的內部車輛。這輛車肯定不是。”


    王一凡點了點頭。從腰間拔出手槍。對著身後擺了擺手。


    幾名jing員也紛紛拔出配槍。呈扇形的慢慢包圍了上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凝重無比的神sè。


    這輛凱越卻還是依舊靜靜停著。一動不動。


    車窗上貼著厚厚濃重的防爆膜。黑乎乎的看不清車內的情況。王一凡貓著腰走到駕駛門側。用力拉動了門把手。


    沒想到車門卻應手而開。裏麵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隻見在駕駛員的座位上。放著兩部被綁在一起的手機狀物品。


    仔細一看。其中一部是打開了免提方式的手機。而另一部則是隻小巧玲瓏的無線對講機。


    王一凡氣憤不已的將手槍插回到腰間的槍袋裏。情知罪犯早有準備。此刻隻怕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


    “快去查一下停車場入口的監控錄像。”他伸手對著入口處的崗亭指了指。一名jing員立刻就跑了過去。用力拉開了門。


    “你們快過來。”他的聲音尖利得快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聽到這聲呐喊的王一凡心中一凜。快步跑了過去。


    隻見在崗亭裏。穿著保安服裝的中年男人已經一頭倒在了血泊中。胸口處的傷口還是一如之前的受害者那樣細小而又觸目驚心。他被凶犯一刺斃命。監控錄像的八個小屏幕也被砸的粉碎。錄製監控錄像的視頻硬盤同樣被拆掉。不知去向。


    “快叫救護車。”王一凡冷冷的說道。麵如死灰般的向樓上走去。


    剛轉身進入到安全通道的樓梯口。他就帶著滿腔憤怒。用力捶在了一旁的粉牆上。一雙鐵拳將牆上的粉灰打得簌簌飛灑了起來。將他的衣服染得一片雪白。


    雖然之前他也曾遇到過各種各樣難以應付的對手。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窩囊憋屈。


    自始至終。他和jing方都像一隻身不由己的陀螺一般。被隱藏在暗處的對手撥弄得團團亂轉。到最後卻總是一無所獲。


    也不是打了多久。隻見白牆上已經漸漸露出裏麵的青sè水泥牆麵來。王一凡的拳頭上也慢慢變紅。甚至有部分皮肉都被打破了。微微滲出血來。才慢慢停下手來。


    他的腦子裏不斷回想著姚遠方才在電話中的語句。認真思索了起來。


    終於。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快步走上樓去。大步踏回到辦公室。


    羅曼怡見他去而複返。立刻就衝了上來。卻低頭瞥見他兩隻拳頭又紅又腫中還滲著血。忙從口袋裏取出手帕。給他包紮了起來。


    王一凡卻急切的說:“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從李宇河的身上打開突破口。請你立刻將和李宇河有關聯的所有人。都請到局裏來協助調查。現在的情況十萬火急。我們要抓住一切可能的破案機會。盡快抓獲凶手。”


    羅曼怡點了點頭。帶著辦公室裏的所有jing員衝了出去。


    王一凡如大病了一場。軟綿綿的倒在椅子上。伸手揉起了額頭上的太陽穴。隻覺又是一陣暈眩和無力感襲了過來。


    第一個被帶來的是李宇河的父親李向華。這個才不過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因為得知了兒子竟然成為了全市通緝的殺人要犯後。而顯得一蹶不振。


    他的頭發已經花白了一半。佝僂著背。低著頭走進了辦公室。坐在桌前神情困頓的看著桌麵。一言不發。


    王一凡心有愧意。若不是李向華之前一直埋頭於自己安排的研究工作。而疏於了對孩的子管教。可能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但事關緊急。他也隻得拋開雜念。認認真真的問了起來。


    毫無意外的是。李向華對兒子出現的異常情況一無所知。自從李宇河考上了江東大學後。他就一門心思呆在了郊外的實驗室裏。幾乎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問了一番沒有任何成果。王一凡也隻得無奈的送李向華走出了辦公室。就在剛踏出門的那一刻。李向華忽然回頭問道:“一凡。如果這次宇河能主動投案自首。能不能逃過一死。”


    王一凡低下了頭。光是目前已經至少有十人以上在這起案件中死亡。即便是沒親自動手參與殺人的幫凶。到最後隻怕也是法網難逃。


    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後。李向華情知兒子此次凶多吉少。一陣傷心難過之下。竟然昏倒在地上。


    周圍的jing員忙上前攙扶起來。一番七手八腳的急救之後。才把他救醒過來。為防萬一。他們特地開了輛車。將他送回了住處。


    之後帶來的眾人也都一一詢問過了。並沒有從中獲得任何有用的消息。王一凡頓覺有些束手無策了。


    “篤篤篤”。辦公室的大門再度響起。這次被帶來的。卻是一個熟悉無比的動人倩影。


    還是那一頭略卷的馬尾辮垂在腦後。小巧清秀的瓜子臉上。卻不見過去那個略顯土氣的近視眼鏡了。身上的職業套裝大方穩重。初見時那個略顯青澀的英語老師卓文君。此刻卻變身成了溫婉動人的文靜少淑了。這種既熟悉卻陌生的感覺。不禁讓王一凡的眼前一亮。


    “好久不見了。卓老師。”王一凡很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客客氣氣的替她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頗有紳士風度的請她坐下。然後緩步走向一旁的飲水機:“請問。你是喝茶還是喝咖啡。”


    “不用麻煩了。我喝點白開水就行了。”卓文君微笑著回答。


    王一凡倒了杯水。遞到她手裏。看著她笑著問道:“你的近視眼治好了。”


    “我戴了隱形眼鏡。”卓文君落落大方的回答:“之前我也想去做個激光矯正手術。但不是有專家說不好麽。所以我就換上隱形眼鏡了。”


    王一凡點了點頭。卻望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你找我過來。不是想談談李宇河的事情麽。”反倒是卓文君淺笑盈盈的先問了起來。


    “哦。對。”王一凡有些尷尬的笑著說:“你也知道。江東市最近出了些大案子。其中就涉及到李宇河。你是他高中的班主任兼英語老師。所以這次找你來。想了解一下他過去的情況。”


    “其實他的情況。我知道的基本和你差不多。”卓文君從容的侃侃而談:“李宇河向來是品學兼優的好孩子。不過為人偏激了些。上高中時也曾犯過錯誤。不過最後還是以江東市理科狀元的身份考進了江東大學。這件事還讓我們一中還著實風光了一下。但沒想到。”


    她的神sè有些黯然起來。低聲說道:“沒想到他現在出了這種事。對了。你還記得火車上我說的那道作文題吧。”


    王一凡立刻想到了那道關於華盛頓小時候砍櫻桃樹的讀後感。點了點頭。


    卓文君歎了口氣。黯然道:“那篇標新立異的作文。就是李宇河寫的。當時沒想到。他的心裏就已經深深種下了對這個社會的偏見。唉。真是可惜。如果當時能夠勸勸他。也不至於……”


    “發生這種事情。是你我都不想的。對了。卓老師。他畢業了以後。還有沒有找過你。”王一凡接著問。


    卓文君搖了搖頭:“沒有了。”


    然後又是一陣例行公事般的詢問。眼見是無法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了。王一凡隻得站起身來。將卓文君送了出去。


    卓文君走出市公安局的大樓。略有些依依不舍的回頭看了看。伸手在路邊打了輛車。向著家的方向開了過去。


    夕陽西下。天空中霞光滿布。坐在車裏的卓文君若有所思。眼神迷離。


    等到了家。她掏出鑰匙打開門。轉身輕輕將門關上。打開燈。隻見一個瘦弱的身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怔怔發呆。


    燈光下。這個人的相貌輪廓漸漸清晰了起來。卻是那個正被全城通緝的少年李宇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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