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來,多少人都隻講部落與聯盟仇深似海,縱使見麵不是刀劍相向也是相對無言如同隔閡著無盡之海亦或是海加爾山一般。幾乎人人都這般講著部落與聯盟的深仇大恨,然而這所謂的深仇大恨有時候真的落到了個人的頭上反倒不再有那般的苦大仇深了——此時的四個人對抗著十數個憲兵精英,雖然節節敗退但此時我似乎感覺不到陣營間那宛若冰山一般高大而冰冷的隔閡了。可這時顯然容不得我高興半分,我們四人已然要被這些聯盟的精英憲兵逼入死路了。


    我苦笑。幸運與我都已然被戰鬥束縛了手腳,而此時幸運依靠蠻力的戰鬥技巧已然奪不出半分優勢反倒是被那些靈活而又配合默契的聯盟憲兵精英越逼越緊——幸運的身上的傷口的數量正在快速增加著,我清楚的看到那聯盟憲兵頭盔下兩隻發狠如同餓狼般的眼睛,而我亦可以感覺得到身後的錦日和晴日貓的法力正在漸漸幹涸——我們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就快要被那些聯盟憲兵殺死在這荒蕪而冰冷的海灘上了。我苦笑,看來我這是要遭報應了。我喊幸運:


    “喂!幸運!看來明天咱倆的腦袋就要被掛在無畏要塞的城樓上示眾了!”


    麵對那些聯盟憲兵精英的無休止的輪番進攻,幸運的呼吸已經不再調理。幸運大口喘著粗氣告訴我說——那也要後麵的兩個女生先走!此時我的思維才慢慢恢複了正常,就算她們能跑掉又能怎麽樣呢?偌大的北風苔原之上卻偏偏難有她們一處容身之所:她們若是去戰歌要塞,因為地獄咆哮的存在,她們必然不可能被部落所容納;無畏要塞呢?若是沒有聯盟的憲兵在等她們,想必也會被接到通知的無畏遠征軍抓起來以叛國通敵罪論處……如果我和幸運不抵抗,讓她們跟著憲兵離開而回到暴風城也許還有一絲辯解的機會——可是現在,她們幫助幸運與我對抗憲兵之後,怕是叛國通敵的罪名已然坐實……我開始痛恨自己的愚蠢和魯莽,可是如今……


    一個走神,聯盟憲兵的利劍竟然刺穿了審判戰甲給了我一道絕對不會讓我好受的傷口。此時應當說我深切的體會到了兩個字:絕望。我們已然被逼入了絕境——再無路可退了,筋疲力竭了。看來這場鬧劇隻能到處為止了——


    ”停手!“阿隆方索喝止了那數個聯盟憲兵,緩緩從憲兵們讓開的一條道中間走到了我們麵前,向晴日貓和錦日鞠了一躬之後頗為彬彬有禮的說道,”兩位小姐請隨我走吧——會長大人他很想聽聽你們關於這件事的解釋。“


    ”那他們呢?“錦日指的是幸運和我,錦日開口說道,”不能保證他倆的安全。那麽我們就不跟你走。“


    “可以的——小姐。”阿隆方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顯然他並不願意放我們走。阿隆方索開口說道,“小姐您先隨我回去。我們自然會放他們走。”對於錦日和晴日貓來說,似乎已經沒有了別的餘地可供她們選擇,隻得顯得頗不情願的從我們的背後走到了對麵的憲兵身後。“不好意思了。給兩位小姐綁起來!”阿隆方索一聲令下,兩名聯盟憲兵上前一步給晴日貓和錦日下了武器之後綁了起來。阿隆方索見晴日貓和錦日已然被控製了起來,眼神中一道凶光閃過——“殺了這兩隻部落豬!”


    “阿隆方索!你怎麽可以這樣!你個混蛋!”錦日怒罵道,卻被幾個憲兵死死按著。


    憲兵逼近了。看來我和幸運這是今天難逃一死的節奏了——“嘭——!”一聲炸響之後——彌漫的煙霧瞬間混沌了整個視線,我看到幸運一軟癱在了地上,我——


    “這裏——是戰歌要塞?”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卻是陌生又熟悉,仔細思索之後我才找到了一個有可能的大概印象。我是怎麽回來的?戰歌要塞的旅店裏有著竊竊私語,環顧四周——旅店老板,那個一直佝僂著身子的亡靈不見了蹤影,而地上的毯子上也並沒有幾個身影。我看到了幸運,幸運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昏迷著。有幾個人聚在一堆似乎在商量著什麽事情,有塊毯子上坐著一個看似熟悉的背影——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些太過於淩亂。不知道被阿隆方索帶走的錦日和晴日貓怎麽樣了?


    我掙紮著試圖坐起來卻發出聲響吵到那邊聚堆的幾個人——他們轉過身來,是星妖他們!看來當前的幸運和我已經安全了。星妖和二叔他們一起圍了過來,老瓦過來伸手扶我坐了起來。星妖開口說道:“騎士你終於醒了啊?你小子和幸運幹嘛去了啊?咋還被人發現差點死在沙灘上?”


    “誰救我回來的?”我開口問道。知道是誰救得我是件必須要做的事。


    “那邊那個盜賊嘍,從救你倆回來就一直在不停的吃啊吃啊。”星妖指了指那邊那個看起來頗為熟悉的孤獨背影,邊比劃邊開口說道,“簡直是能吃到不行啊!啊呀,騎士你不要打岔啊!你還沒有說是怎麽回事呢啊!”


    我皺眉,想了想之後把從發現幸運不在攻擊隊列中的事一直到後來被聯盟憲兵圍攻的事統統給星妖他們竹筒倒豆子般講述了一遍。這一遍說下來,當星妖他們聽到幸運和晴日貓在企鵝島徹夜談情的時候眼睛都要直了——於是星妖帶著頗為鬼畜的笑說道:“怪不得他小子當時不殺那個小騷蹄子啊!”然而越往後,當我說到聯盟憲兵的時候。星妖竟然少有的嚴肅了起來——幸運仍然在睡著,琉璃仍然在吃著。然而星妖,二叔和我卻在深夜裏開始探討起今天上午的情況來——


    那個讓我格外介意的那個黑影和那支箭顯然變成了我們現在已知條件中的關鍵所在。攻擊無畏要塞之後沒有見到奧莉安娜口中的一聖騎一牧師一戰士一獵人,那一聖騎和一牧師是幸運放走的——而那一戰士一獵人呢?所有人都說沒有見到這兩個人。如果我上午看到的是那個戰士,那麽射死那個偷獵者頭目的就非常可能是那個獵人了。我認識的聯盟幾乎少的可憐,然而有一個人名這時候浮現在了我的視線之內——二黑。如果那是二黑?他這樣做是為什麽呢?又是一堆的疑問堆在了我的腦海中,可我又苦苦思索不到答案。


    “對了!騎士!那個叫布萊恩的獸人死亡騎士我告訴你,他們先走一步,會在龍骨荒野等你。”星妖突然喊道,“我就順手拉他們進了公會了。”我點點頭便翻過身去,我睡不著,我腦海中的問題苦苦折磨著我,而當我再次醒來時,天已然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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