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拂去石柱上的水草青苔,一道道神秘繁複的花紋出現在任江流眼前,細細看去,上麵隱隱泛著光澤。


    任江流一邊查探一邊與饕餮溝通:“死山羊精,你耍我玩呢吧?這裏哪有所謂的機關?”


    饕餮似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討好的對任江流說:“這個···唉,我也隻是大概的推測嘛,你再細細找找!”


    任江流甩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心道最後還是要靠自己,隨後開始上竄下跳的圍著石柱細細查看,時不時摸摸這兒敲敲那兒,當他終於繞著石柱遊夠一圈之後,腦中似乎有了答案,可又不太真切。


    “誰弄出來這些亂七八糟的花紋,真難看!”饕餮隨口吐槽了一句石柱上的花紋,而就在這時,任江流冥冥中抓住了那一絲光亮:“花紋?沒錯了,定是花紋!”


    見他一副失心瘋的模樣,饕餮不明所以的問:“花紋?難道花紋裏有什麽門道?”


    任江流此時心情大好,於是笑著調侃饕餮:“你不會這幾千年都是吃吃喝喝度過的吧?居然連這也想不明白!”


    饕餮不好意思的笑笑:“對啊,我們饕餮一族就是這樣修煉的,有什麽辦法?因為這個窮奇總說我不學無術來著。”


    經過幾天的相處,任江流也知道了他口中的窮奇是傳說中的“洪荒四大魔獸”之一,於是好奇的問饕餮:“你們四個誰最強?”


    饕餮沉吟半晌,開始逐個分析:“論及修為,混沌當推首位,畢竟他以吃聖人作為修煉途徑,當年連孔聖人都差點被他吃掉,不過混沌腦子不太好使,所以他不能排第一;窮奇嘛,她是做什麽事情全憑心情,心情好的時候就去吃吃人搞搞災難,心情不好的時候其他妖怪可就遭殃了;檮杌雖說與我等並稱,但他前身畢竟為人,所以倒不足為慮···”


    “這麽說你是最厲害的了?”任江流一邊查看著花紋一邊問。


    “魔域之內,魔主為尊,比起魔主來我們四個都算不得什麽!”


    聽到饕餮這話,任江流開始盤算:“唔,要是收了魔主做小弟的話···”


    “噓,噤聲!這話萬萬說不得!魔主的本領通天徹底,一萬年前就已經修到了混元大仙的境地,要不是魔域與天宮對立,他早就在軒轅碑上留名了!”饕餮聽到任江流不靠譜的言論,立刻打斷了他。


    任江流來了興趣:“哦?魔主就這麽厲害?他是個什麽東西?不是,我是說他的本體是什麽?”


    饕餮似乎對背後議論魔主有所恐懼,隻是敷衍的說了句“誰也沒見過魔主本尊,不過當年第一戰神蚩尤被黃帝趕進我們魔域的時候,魔主隻用了一句話就讓他安份下來?”


    “什麽話?”


    “我哪兒知道!魔主早已通天徹地,萬裏密音對他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任江流終於查探完畢,眼中露出一抹狂熱的期待之色:“聽起來就讓人熱血沸騰啊,真想會會這個魔主!”


    饕餮哼哼唧唧的說了句什麽,任江流也沒在意,大概無非就是打擊他的話罷了。


    經過這一番查探,任江流終於能確立自己的猜想:“這整個石柱,既是開門的鑰匙,也是門上的鎖!”


    饕餮一臉迷惘,好奇的問他:“這話怎麽說?豈不是自相矛盾了?”


    任江流撫摸著石柱低端一處巴掌大小的缺口,微笑著讚歎:“對!就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這機關,真他娘的巧妙!”


    饕餮更加的一頭霧水:“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到是說清楚啊!”


    看到饕餮還不明白,任江流沒好氣的罵道:“你這麽蠢幾萬年是怎麽活下來的?這個石柱嗎,明顯就是個拚圖遊戲,隻要將錯亂的花紋對應正確,那地宮的門自然就打開了!”


    饕餮一聽任江流這話,立馬開始勸說:“我們還是趕快上去吧,你跟那丫頭爭口氣,好好修煉個幾十年,等結金丹以後,再劈開這地方就是了!”


    任江流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出息!學著點吧!”


    “喂喂喂!你幹什麽,瘋了不成?這可是幾百米長的拚圖啊!”


    自從通脈以後,任江流呆在水下的時間大大增加,哪怕待個十天半個月都不成問題,所以他倒也不著急,無視饕餮的抗議後,就開始著手實踐自己的猜想。


    刻有繁複花紋的石柱皮層被任江流不停地挪來挪去,而他腳下的那群赤鱬也越來越興奮,啼哭聲聲越來越大,弄得任江流煩躁不安。


    “噗通!”


    正在這時,破水聲讓任江流暫時停了下來,他一抬頭就看到蘇靈手忙腳亂的劃著水,想要朝他遊過來,奈何她鳧水的功夫確實不怎麽樣,越用力反而離任江流越遠。


    任江流嘴上罵一聲:“蠢貨!”內心深處卻莫名的柔軟了一下,仿佛那裏有一顆種子悄悄紮根下來。


    真是一個又蠢又笨還過很分的傻丫頭啊,明明不會鳧水的。


    任江流心裏默念。


    見蘇靈越飄越遠,任江流也放下手裏的活計,開始朝她遊去,不一會就將蘇靈撈在懷中,見蘇靈嗆了因為好幾口水而鼓著的腮幫,不禁暗自好笑,同時心中又莫名的感動。


    抱著蘇靈遊出水麵後,任江流故意板著臉質問她:“你跑下來搗什麽亂?!”


    蘇靈小臉蒼白,眼含委屈的說道:“剛剛有奇怪的叫聲從水裏傳來,你又這麽久不上來,我怕你出了什麽意外,所以才下來看看···”


    聽了這話任江流也不好再裝樣子說蘇靈,隻好將她扶上巨石以後,就又轉身準備下水去拚那張圖。


    “哎,你怎麽又要下水?”蘇靈連忙喊道。


    任江流頭也不回的擺擺手:“我已經找到機關了,你在上麵等著就是了,還有,不準再下來!”


    說完也不給蘇靈發問的機會,直接一頭紮入水中,開始他未盡的事業。


    那一塊塊分裂開來的石層被任江流不住的推上推下,任江流也時不時皺著眉頭,露出苦苦思索的表情,有時會歡呼一聲,快速的挪動幾塊石層,有時則沮喪的望著麵前的石柱,咬牙切齒的喃喃咒罵。


    饕餮見他一副前所未有的認真姿態,也隻好歎一口氣,由他去了,而任江流此時則完全沉浸在解開石柱上機關的快感之中,對外界的響動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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