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去哪?”這怎麽像是一個被劫女子對劫犯的質問?


    蘇小曼本以為黃承安隻是為了幫她逃脫那尷尬的境地才找個借口拉她離開可現在看著身邊的環境越來越偏僻人煙越來越稀少蘇小曼心裏升起一陣不安怎麽今天這個黃承安這麽像黃承安了?


    ――什麽叫像人家本來就是黃承安!


    對他是黃承安。那就沒什麽可怕的了她家安安不會傷害她的;若是黃承安嘿嘿沒有寶瓶他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黃承安看出她的緊張不在意地笑笑拿另一隻手抹去她掌心的細汗安撫道:“娘子跟我來就好了我有好東西給你。”


    他的聲音似乎有種鎮定的作用讓她很自然地就選擇了相信他。


    神針穀本來就是三麵環山窮鄉僻壤之地哪有什麽繁華與偏僻的區別?整個神針穀數來數去也就隻有他們幾個人不用扳腳趾都能數清楚人煙本來少得可憐。


    ――所以說人的感覺是最不可靠的不然怎麽會在幾秒內來個這麽大的逆轉了。


    黃承安拉著蘇小曼一路小跑爬上了小山坡。


    蘇小曼喘著氣剛想生氣地質問他為什麽不用輕功頭一抬還未來得及功就被眼前的景色怔住了。


    “這裏――!”真美。


    黃承安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出現一半驚訝一半喜色的神情並不言語牽著她繼續向前走。


    這是一片無邊無際綠油油的草地淺草仿佛是被人精心照顧的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像是專門為了等待著他們的到來。此番景貌一點也不亞於塞外的大草原。


    “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她每月月中就都會回一次神針穀也算是在這長大的了竟不知道神針穀還有這樣美的地方。


    “很漂亮吧!還有更好的東西你跟我來。”蘇小曼覺得今天的黃承安特別欠扁現在那得意的表情好像這麽片美土的出現是他的功勞似的。


    “娘子――!來來來這裏!”說著又蹦又跳地指著地上的東西。


    蘇小曼走近了蹲下一看青藤枝枝相連葉葉相疊蔥蔥鬱鬱地爬滿了一整麵城牆。什麽嘛――她還以為是什麽稀世珍寶了不就是一隻風箏麽!


    蘇小曼沒好氣地瞟了黃承安一眼“雖然沒有你家有錢但風箏我還是見過的。”雖然這風箏畫得很特別但就算畫出了一隻鳳凰它不也還是一隻風箏嘛!


    黃承安睜大他那天真無邪絕對無辜眼睛一臉期待道:“我想娘子陪我玩這是我做的你看漂亮吧!”


    看著他一臉獻寶的神色蘇小曼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級無奈這人難道得了傳說中的精神分裂症?!


    要說這黃承安還真可憐本來是個養尊處優拿銀票當手紙使的主在家過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現在可好了失憶也就不提了竟然還成了隻有三歲心智的……哎――今日看來這病情更是加重了你看這精神恍惚的一下從三歲晃到了三十歲又從三十歲晃了回來任誰看了都隻能唉聲歎氣的份呀!


    “娘子娘子――你不要皺著眉頭嘛這樣就不美了!”哼剛才是誰說她怎麽看都美來著。


    “好吧!我們來放風箏。”蘇小曼拍拍手中的草屑站起來去拿黃承安手中的風箏。


    放風箏那可是她的強項想當初在西泠山她可是放遍全山無敵手呀師兄師弟外加一個師傅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當然如果做了她的對手需要一定的勇氣後果也是十分讓人期待的。選擇一自動棄權後果成為她的手下敗將。選擇二當木頭人站在她麵前陪她練功後果挨打。選擇三被當成試驗品後果沒日沒夜上吐下瀉體重急下降。


    若是不選擇第一條就請選擇第二條若是第二條也不願選擇那就請時刻做好防備因為隨時都可能被強行實施第三條。於是蘇小曼成功的坐穩了全山第一的寶座。


    此刻蘇小曼特別想念在西泠山的日子無憂無慮日出日落吃飯睡覺偶爾捉弄下師兄弟不時與師傅比比眼力――大眼瞪小眼。生活過得波瀾不驚卻也樂在其中。


    她決定等黃承安的事情結束後她就回西泠山。大門不讓進大不了又從狗洞鑽回去反正也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了。


    至於莫離蘇小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難過隻是心中微微疼痛的酸楚感浸染著整顆心切入肌膚揮之不去。她蘇小曼一直不屑做逃兵但這次她想逃。


    下山後經曆了很多事情她似乎都變得不像自己了。回複那種最單純的生活繼續做沒心沒肺的她或許是如今最好的選擇。


    “娘子你好厲害哦!放得這麽高。”這小子最近還學會拍馬屁了學習能力不錯嘛。


    蘇小曼可是典型的給點陽光就會燦爛給點土地就得開花的人一聽表揚笑得更歡風箏也放得更是賣力了。


    “你――你――你想做什麽!”


    你看看你看看剛才她擔心什麽來著所以說人真是不能放下警備。


    難不成她風箏比他放的好他就要謀殺?!


    她也沒什麽財好劫身上僅有的幾張銀票還是他的。


    難道……他想劫色!


    蘇小曼一手握住風箏線圈一手護胸臉上寫著“你再靠近我就叫啦!”――也不想想昨晚自己還是在人家的床上睡著的。


    黃承安一臉不解這是什麽架勢了?“娘子你――你怎麽了?”


    蘇小曼徹底憤怒了“你拿把刀對著我還問我怎麽了!”


    黃承安看看手中的匕又看看蘇小曼像是想明白了什麽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蘇小曼氣結這家夥怎麽笑得跟那些個土匪強盜有些不同試問有哪個準備做偷雞摸狗殺人放火之事的人可以笑得這麽坦蕩爽朗!


    黃承安稍稍斂住笑容柔聲道“娘子我是永遠也不會傷害你的。”說著拉起蘇小曼護胸的那隻手將手中的匕塞進她手裏。


    蘇小曼一頭黑線現在是什麽情況?難道他覺得自己的現狀太淒慘想自裁又下不了手所以請她幫忙?


    “我告訴你啊――我……我雖然殺過人但數量不多戰功不怎麽顯赫可能動作也不太嫻熟會很痛的你還是找別人吧。”像是那把匕上沾有劇毒似的蘇小曼急忙又丟回給黃承安。


    黃承安朗聲一笑輕拉一下風箏線再一次將匕交到蘇小曼手中“來割斷它。”


    “什麽!?”開什麽玩笑她好不容易把這風箏放得那麽高的在以為自己將要清白不保時她都沒舍得丟下現在竟然讓她割斷風箏線!如果不是考慮到這個狀態的黃承安具有一定的危險性蘇小曼一定伸手去摸摸他是不是燒燒壞腦袋了。


    “對割斷。”黃承安堅定地再次重複。


    “為什麽要隔斷?”如果他等會要問她是選擇割斷風箏線還是割破自己的喉嚨她肯定是會選擇前者的所以她決定讓這風箏做個明白鬼。


    “因為你不開心。”黃承安一臉的理所應當。


    “什麽!”什麽破理由呀!她不開心這風箏就要遭殃嗎?而且這兩者完全沒有聯係嘛!


    “是啊你不開心就要把你的不開心全都寄放在這個風箏上然後隔斷風箏線將所有的不愉快都放出去。這樣就沒有不開心了呀!”


    蘇小曼楞住了原來是這樣這小子是看她不開心想讓她開心點。


    看看自己剛才都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她家安安多單純善良呀簡直就是那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純度的山泉水。


    多好的一個孩子啊雖然有些舍不得這風箏但更不能辜負了這孩子的心呀。蘇小曼拿起匕輕輕一挑風箏線線成了兩段她將手一鬆風箏便隨著風飛走了漸漸的沒入雲間不見了蹤影再也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其實一切都很簡單的吧一刀兩斷然後放開手就能將所有的煩惱難過帶走了。


    “啊――!”溫熱的唇印在她的臉頰她條件反射回過頭去尋找真凶。


    “唔――!”她還未手刃元凶就又被元凶吻住了唇驚叫聲淹沒在口中。


    唇間絲絲甜意蔓延到口中妖嬈纏繞久久不願散去。


    “你――你――你想做什麽!”這台詞真是太熟悉了。隻是這次她羞澀的語調和嫣紅的麵顏比上次凶巴巴的質問可誘人多了。


    黃承安眼睛睜得大大的擺出招牌表情道:“是娘子說的呀下一次我幫娘子打走欺負娘子的壞人娘子就讓我有點甜。”一副“這是應該的”的神情哪裏有一絲偷吻了人家的自覺。


    “你!你!你給我站住!”蘇小曼自知理虧隻能用暴力掩飾內心那不應該出現的喜悅。


    黃承安可不傻你要打我還不跑嗎!還站住?站著等寶瓶來收屍?


    “娘子!你追不上我!哈哈。”


    “你給我――”


    “啊――”兩聲尖叫聲回蕩在廣闊的草原上。


    細的那聲是蘇小曼粗的那聲是黃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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