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智,真的是南詔遺落在民間的皇子嗎?


    他,有這個能力與南宮宸相抗衡嗎?


    就算他真的是,也真的有,又憑什麽要幫她?


    如果,南宮宸所言是假。舒愨鵡琻


    一個方外之人,要如何跟手握皇權的皇子對抗?慧智並不欠她什麽,她何忍把潔淨如蓮的他,拖入這汙濁的泥潭之中眭!


    如果南宮宸所言是真,慧智既然沒在她麵前露過一絲口風,明顯是要明哲保身,伺機待動。


    這件事於她,隻是簡單的個人恩怨。


    於慧智,卻是家國天下,其中牽涉的人太多,牽涉的利益太大展。


    倘若是前世,她可能還會天真的以為,憑著兩人的師徒之情,憑著他的寬厚仁慈,不論她求他什麽,他都會應允。


    兩世的經曆,讓她站得更高,看得更遠,想得更深。


    他現在尚未登基,自己的腳跟都沒站穩,又怎會為了她先豎了南宮宸這個大敵,放棄唾手可得的天下?


    沒有人會憑白無故地對人好,要想取之必先予之。


    那麽,用什麽做籌碼,才能說動他與之結盟?


    杜蘅歎了口氣,煩燥地翻了個身。


    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床底的暗屜裏那枚帶給她滅頂之災的金鑰匙,以及可以隨時,無限度調用銀兩,永通錢莊的印鑒。


    前世,南宮宸百般逼迫,不就是為了一枚金鑰匙?


    現在,除了這枚鑰匙,她還有永通錢莊,用這兩樣做籌碼,總可以打動人吧?


    鑰匙的功用是什麽,她還沒有弄清楚,嗯,得找個機會問一問蕭絕,這個暫且撇到一邊。


    永通錢莊代表的可是明晃晃的銀子,爭儲,又豈能少得了銀子?


    有這一大筆銀錢做後盾,慧智通往那把椅子的路,一定會更加平坦。


    對,就是這麽辦。


    想明白了,心理輕鬆了,很快便熟睡了過去。


    睡夢中,有雙強有力的臂膀擁住她,她翻了身往那溫暖的懷抱裏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得更沉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隱約有人在耳邊低低地說了句什麽,又幽幽地歎了口氣。


    第二日醒來,隻覺前所未有的輕鬆,眯了眼睛正要舒展了四肢伸個懶腰,忽然發現自己還被人從身後圈在了懷中。


    “你不用去校場?”她愕然回頭,對上蕭絕幽怨的眸子:“睡得舒服嗎?”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杜蘅愣了一下,點頭:“嗯,還好~”


    蕭絕懶洋洋地道:“小爺又不是王府的護衛,去不去看爺的心情。”


    “哦~”杜蘅隨口應了聲,曲起肘就要起身。


    蕭絕伸手,把她拉進懷裏:“早著呢,陪我說說話。”


    杜蘅遲疑了一下,乖乖地躺回去:“說什麽?”


    蕭絕微微用力,把她翻過身來麵對著他,指尖無意識地撫上她的眉梢:“今天想去哪玩?”


    “能去哪?舅太太她們今日離京,得替她們踐行。”杜蘅抬眸,驚訝地問:“你不會連這都忘了吧?”


    “送個行能花多少時間?”蕭絕不以為然:“我請了假,等她們走了,咱們可以好好地玩一整天。”


    杜蘅心中咯噔一響,她打算去見慧智,哪裏有心思跟他出去玩耍?


    可自兩人成親之後,他銷假去衙門,不是這事就是那事,接二連三不斷;尤其是斷刀案發,京裏風聲鶴唳,他每日早出晚歸,兩人連話都說不上一句,更別說出去玩。


    現在好不容易得了空,又有興致,卻是不好直接拒絕。


    “你昨天已請了半天假,再請怕是不好。況且,離別總是使人傷感,也不適合遊玩。倒不如等你休沐,咱們先計劃好了,再去玩一整天。好不好?”想了想,委婉地推脫。


    蕭絕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我倒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跟舅媽她們處得這麽好了?還以為她們這一走,定然如釋重負,想不到會因她們離去而滿懷感傷。”


    杜蘅啼笑皆非:“女人的事,你們男人哪裏懂?”


    “爺又不傻,她們處處針對你出看不出來。”


    “你少在這裏裝神算子!”杜蘅笑道:“她們非是看不慣我,不過是想維護你罷了。”


    “你還別不信,你的事,小爺十成裏最少能猜個八成。”蕭絕半真半假地道。


    “那你猜猜,我現在想啥?”杜蘅含笑望著他。


    蕭絕淡淡道:“不管你想啥,我隻希望你記住,你的背後,有爺。”


    “不管什麽事?”杜蘅不以為意。


    “不管什麽事。”蕭絕答得斬釘截鐵。


    “不論對錯,哪怕我把天捅破?”杜蘅斜著眼,笑盈盈地看他。


    蕭絕低頭看她,大掌在她身上緩慢遊移,薄唇勾出一抹嘲諷曖昧的笑:“就你這小胳膊小腿,還妄想著捅破天呢?”


    “切!”杜蘅佯嗔地拍開他的手:“做不到就做不到,吹什麽大氣?”


    “誰說爺做不到?”蕭絕眉一揚,臉上似笑非笑,語氣卻十二萬分地真誠:“你隻管放手去做,天大的事也有爺兜著。”


    杜蘅噗哧一笑:“這可是你說的,以後真闖出什麽禍來,你兜不住了,可別怪我!”


    “你放心。”蕭絕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撫上她的粉嫩的唇瓣,環在她腰間的臂微微用力,令兩人貼得更緊,目光灼熱,語氣堅定不移:“爺既然敢娶你,就有本事護你周全。”


    杜蘅被他看得心頭微顫,更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垂眸避開他灼人的視線:“不早了,該起床了。”


    飛快地推開他,跳下床,一溜煙地跑進了淨房。


    蕭絕怔了怔,看著她如一隻山中的精靈,光著腳丫在晨光中輕盈地奔跑。心頭***,翻身躍起,幾個大步追上去,趕在門關閉之前,攬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


    “呀!你做什麽?”杜蘅怕癢,被他一雙大掌這麽冷不丁地掐在了腰上,立時便軟了下去。


    “你猜~”他順勢而下,低頭吻下去,熱氣吹在她光潔細膩的脖頸上。


    “哈,不要,哈哈,好癢……”她扭動身子掙紮。


    “不要這樣,還是不要這樣?”他低低地壞笑著,握緊了她的腰肢,用膝蓋分開她的雙腿,從身後擠了進去,溫柔而緩緩地移動著。


    漸漸的,笑聲越來越低,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天地間仿佛隻剩了她和他,在雲端恣意地飛翔。


    晨光透過銀紅的窗紗灑進來,落在青磚石上交疊的身影上,漸漸有了些溫度。


    杜蘅慵懶地趴在蕭絕懷裏,蕭絕笨拙地以指代梳,慢慢地梳理著她的頭發,試圖編根辮子。


    “別弄了,”杜蘅噘著唇,低聲抱怨:“越弄越亂,一會成亂麻了。”


    蕭絕果然放手,轉而擰了毛巾,細心地幫她清理。


    “噝~”杜蘅雪雪呼痛,恨恨地道:“這青磚實在太硌人了,得鋪條厚氈子才行。你瞧,都硌紅了。”


    蕭絕看著她,忽地噗哧笑出聲來,一把抱住了她,低低地調笑:“你說得對,是我疏忽了。嗯,一會出去就讓她們鋪上,省得硌了你。不過,我覺得滋味挺美妙,比哪次都好,你覺得呢?嗯,房裏鋪了,要不,咱們回房裏再試一次?”


    杜蘅自知失言,羞得滿麵通紅:“呸!”


    “放心,這回我肯定慢,保證硌不著你~”蕭絕哈哈大笑著,果然抱了她出去,纏著她在房裏又弄了一回,這才心滿意足地叫了人進來換了熱水,兩人沐浴洗漱出來。


    聽雪堂那邊已經來了好幾趟,催兩人過去。


    杜蘅做賊心虛,飯也不肯吃就要往聽雪堂跑:“都怪你!一會害舅媽她們誤了船!”


    蕭絕大馬金刀地坐著不動:“誤不了!咱們不到,船不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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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殷勤地舀了粥喂到她嘴邊:“剛剛消耗了太多體力,多吃點東西。”


    杜蘅漲紅了臉,心虛地抬眸,飛快地睃了四周一眼:“我用什麽力?”


    紫蘇幾個垂著眼,眼觀鼻鼻觀心,做老僧入定狀。


    “嗯,你沒用力,都是我……”蕭絕從善如流,手上卻不停。


    杜蘅生怕他越描越黑,急忙接過碗:“我自己來。”


    蕭絕目的達到,也不堅持,笑嘻嘻地道:“你身子本來就不好,更要注重保養,切忌狼吞虎咽,一定要細嚼慢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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