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一走,帥帳中隻剩下南宮宸和夏風,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微妙。舒愨鵡琻


    “夏雪的事,我別無選擇。”沉吟了片刻,南宮宸主動開口。


    夏風額上青筋跳了跳,語氣生硬地道:“我明白~”


    理智上,他知道南宮宸並沒有錯,留下夏雪,除了讓她受更多的屈辱,於事無補。


    可是感情上,他卻無法接受,更不可能對著親手殺了雪兒的人輕易說出“原諒”二字杳。


    好在,南宮宸也隻是要交待一句,並不需要他的諒解


    是以,他很快地跳過這個**的話題,直接切入下一個更為關注的內容:“蕭絕此人,你怎麽看?鈹”


    夏風毫不猶豫地道:“深不可測。”


    他一直以為,蕭絕隻是因緣際會學了一身不錯的功夫,因著狡猾奸詐的性子,靈活多變的手腕和極擅經營的頭腦,再加上穆王獨子得天獨厚的身份,才能擁有神機營的地位。


    現在才知道,他錯得有多離譜!


    事實上,能夠進入神機營都不容易,尤其是其核心成員,如魅影等人其個人能力極為強大,甚至可以用變態來形容。


    蕭絕的身邊,隨時帶著二十幾個這樣的變態,且令這群人心服口服。


    用腳趾頭想,統領著一群數以百計的變態的人,又怎麽會簡單?


    奇怪的是,一直以來,所有人提到蕭絕,聯想到的都是囂張跋扈,驕橫霸道的紈絝子弟形象。


    在如此耀眼的光環下,他本身擁有的能力和成就,通通被忽略不計。


    蕭絕,一直用極高調的行事風格,低調地存在於人們的視線中。


    這樣的結果,就是所有人想到他,都會下意識地形成一個印象:這人很難纏,惹上了會很麻煩,但也隻是麻煩而已,並沒有什麽了不起。隻要稍稍花點心思,就對輕易地打發掉。


    一旦放低了對他的警惕,就會在不知不覺間被他牽著鼻子走,耍得團團轉。


    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當初,他不就是完全沒把蕭絕放在眼裏,才會讓他用近似於無賴的手段,從自己手裏把阿蘅騙走了嗎?直到現在,回憶過往,還會有如在夢中的感覺。


    怎麽都無法相信,阿蘅,怎麽可能會被這樣一個人吸引?


    假如一開始就提高警惕,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又或者,在雪兒提出要做內應,蕭絕警告自己不要輕舉妄動時能夠冷靜地思考他的建議,理智地對雪兒的能力做出公允的評價,不急功近利地發動夜襲……


    甚至,更果斷一點,命令趙宣收手,盡最大努力保全雪兒;或者製定出一套周密計劃潛進城去營救雪兒出城……雪兒,是不是就不會死?


    當然,事到如今,這樣的假設已經沒有意義,答案更無從得知。


    他隻知道,從此以後,不再輕視任何一個對手!這是用血買來的教訓!


    南宮宸訝然:“我以為,你對他深惡痛絕。”


    想不到,竟會給予了他這麽高的評價。


    夏風神色不變,淡淡道:“憎惡肯定有,但說到痛恨,似乎還輪不到我~”


    阿蘅跟他再親密也隻是未婚夫妻;南宮宸卻是實打實地奪妻之恨!


    南宮宸悖然變色,眼角猛跳了幾下,似乎突然想到什麽,竟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他抿著薄得無情的唇,**地道:“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別怪本王翻臉無情。”


    夏風自嘲一笑:“是我逾越了,以後不會。”


    悲哀的是,即便他有再多的不滿,最多也隻是言語上刺激他幾句,再進一步卻是沒有勇氣。


    夏家的未來,母親等十幾人的生死存亡都係於他一身……他,不敢賭!


    如果換了被射殺的是蕭燕,恐怕蕭絕早就二話不說,提劍砍過去了。


    這,就是兩人之間最大的區別!


    他身上背負了太多的責任和道義,總會被理智束縛著體內的熱血。


    而蕭絕,卻肆無忌憚得令人發指!


    南宮宸的臉色也有幾分不好看,勉強平複了一下情緒,道:“好了,你傷沒好,回去休息。本王還要跟邱先生商量圍城之事,就不留你了。”


    “末將告退。”夏風默默地退了出來。


    蕭絕從帥帳一出來,並未急於回到屬於自己的帳篷,而是信步走向了營地附近的小村林。


    兩軍交戰以來,城內的防守不再是滴水不漏,想大批潛入城中固然不可能,但以暗影的能力,想自由出入,自然是不在話下。


    隻不過,雙方混戰期間,如果太過頻繁地出入,再如何謹慎,也難免出紕漏。基於安全理由,他定了五天接一次頭。今天,就是約定要跟暗影見麵的日子。


    因為,他能派暗影入城,叛軍當然也可以派人出城。


    誰又能保證,這數萬人之中沒有顧洐之埋入的奸細?


    蕭絕並不參加戰鬥,每天都無所事事地在營地亂逛,將士們都已經習慣了。既使有人看到他走進小樹林,也不會覺得奇怪。


    “爺~”


    “有杜葒的消息沒?”蕭絕按照平常的路線,漫不經心地繼續往前走,腳下未做絲毫停頓。


    暗影悄無聲息地跟著他的腳步,與他保持著三丈左右的距離,低聲道:“沒。”


    原以為這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任務,誰知道杜葒竟然如此狡猾。


    明軒隻有一個人,而夏雪帶入城中的有七十餘人,分在了幾十處地方,他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全部盯住。


    夏雪和杜葒,隻是兩個女流之輩,被關在城裏,人生地疏的,插翅也難飛。


    是以,明軒並不怕她們跑了,放心大膽地去盯其他人。


    誰知道,夜襲當晚,叛軍會突然發難,把夏雪安下的七十幾號人一網打盡。


    等明軒發現不對,想要通風報信已是不可能。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夏風踏入了叛軍的圈套,損失慘重。


    明軒藏在城門附近,直到戰爭結束,見插不上手,想起夏雪,折回去才發現連夏雪也被人抓走了。


    當晚暗影入城,與明軒碰了麵,兩人商量之後,分頭尋找夏雪。


    花了數天的時間,剛打聽出一點眉目,夏雪已被叛軍綁到了旗竿上。


    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救走夏雪,顯然是天方夜譚,兩人隻得棄了夏雪。


    之後雙方交戰,暗影找機會溜出城與蕭絕碰麵,經蕭絕提醒,才猛然想起,還有杜葒這麽一個人,於是又返回城去尋找。


    結果,一翻打聽下來,驚奇地發現,杜葒這家夥果然狡猾如狐狸,不知怎地竟然逃過一劫,沒有落到叛軍的手裏。


    昆明雖然並不上臨安繁華,卻也有幾十萬人,想從中間找到一個人,不諦大海撈針。


    何況,他們兩個都是外來人,要這種非常時期,很多手段不能拿出來用,隻能按捺著性子慢慢地尋訪。


    是以,找了半個月,竟是毫無所獲。


    “不著急~”蕭絕臉上掛著一絲冷漠的笑容:“馬上就會圍城,隻要她還在城中,早晚都能找到。”


    “終於要圍城了?”魅影低呼,眼裏閃過一絲失望。


    可惜了,正殺得興起,想要多找幾個人泄火呢,這麽好的機會,沒了!


    蕭絕看他一眼:“怎麽,你有意見?”


    “怎麽會?”魅影幹笑兩聲:“爺英明,爺威武~”


    暗影遲疑一下,問:“非找不可?”


    不就是個女人嘛?再有能耐,又能翻起多大的浪來?


    費這麽大的力氣,實在有些小題大做。


    “笨!”魅影翻了個白眼,很是鄙視地道“那是條毒蛇,不乘現在這個機會把她找到,神不


    知鬼不覺地除掉了,等她有了喘息的機會,說不定哪天就被她咬一口!”


    咬別人就算了,萬一咬了世子妃呢?


    那女人可是個瘋子,被她盯上,很討厭的。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理。


    與其日日提防,不如花些時間斬草除根才是上策。


    蕭絕不置可否,淡淡囑咐:“她是個瘋子,不能以常理推斷。找的時候要多花點心思,想想哪些地方看起來最危險,最不可能,但隻要藏穩了卻最安全。照著這個思路去找,或許會有事半功倍。”


    “是。”話落,暗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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