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羅,老羅你沒事吧?”肖遠山見羅波雙腿癱軟,也是趕緊夾起胳膊,將他從地上拖起。


    羅波此刻臉色發青,也是戰戰兢兢道:“一定是那個人,一定是的。”


    “老羅!”似乎是害怕羅波泄露機密,肖遠山頓時瞪他一眼。


    但這些小細節,都被顧晨看在眼裏。


    盧薇薇也是嘴快的問道:“羅村長,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是……是……”


    “哦,可能就是羅平最大的債主吧?”見羅波此刻心神不寧,肖遠山趕緊打斷道。


    王警官見狀,也是歎息一聲,沒好氣道:“我說,羅村長,肖村長,事到如今,你們都不搞清楚具體狀況。”


    “如果羅平因為這件事情喪命,那你們可要後悔終身的,你們剛才說的那個人,估計你們也認識吧?”


    王警官這一番說辭,頓時讓羅波和肖遠山都愣在原地。


    沒錯,剛才肖遠山這番慌張表情,以及打斷羅波的說辭,都被大家看在眼裏。


    除非你當人家是傻子,不然就很難糊弄過去。


    也是被大家不斷追問,肖遠山也是歎息一聲,這才緩緩說道:


    “也罷,事到如今,可能要鬧出人命,我就說吧。”


    停頓了幾秒,肖遠山走到門口位置,左右觀望,見周圍無人,肖遠山這才將監控室房門關閉,這才返回到眾人身邊:


    “其實這件事情,我是不想說的,因為總感覺這就是個笑話。”


    “但現在看來,這不僅不是一個笑話,可能還是那個詛咒。”


    “詛……詛咒?”也是聽肖遠山越說越離譜,盧薇薇當即反問道:“話說,肖村長,你確定你沒在跟我開玩笑?”


    “嘖,我跟你開啥玩笑?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也是見盧薇薇不相信自己,肖遠山也是極力辯解。


    但顧晨則是趕緊打斷道:“肖村長,你不妨說說看,看看我們能不能有什麽可以幫到你們的地方。”


    看了眼臉色發青的羅波,顧晨又道:“畢竟,羅平被人襲擊,我們是最先發現的目擊者。”


    “而且,現在我們也已經讓同事守在樓下,並且讓人進屋搜查,看看能不能發現那名行凶者。”


    “如果發現不了,那隻能說明,這名行凶者對於福星村的地形相當了解。”


    見肖遠山還有顧慮,顧晨又道:“剛才的監控我們也看了,包括事發前,羅平躲過監控,去到天台位置,還有我們趕到現場後,都沒有在監控中發現可疑人員。”


    “這說明這個行凶者對於你們福星村的情況是相當了解,完全躲避了所有監控。”


    “而且,這個行凶者的目的非常明確,那就是對付羅平,下手也是非常狠毒,就是衝著殺害羅平去的。”


    見此刻的肖遠山表情微微動容,但羅波的表情卻異常凝重,顧晨也是語重心長道:


    “羅波村長,其實你也看到了,你侄子肖遠山目前這個狀況,我在幫他止血的時候,他都已經沒了氣息,能不能撐到救護車那裏,可能都是一個未知數。”


    “難道,你就願意讓凶手逍遙法外嗎?”


    也是最後一句話,讓羅波觸動心靈。


    想著侄子可能就要死在路上,羅波忽然感覺,顧晨說的話的確有道理。


    他抬頭看著肖遠山,也是懇求著說:“就告訴他們吧?”


    “害!”肖遠山也是頗為無奈,隻能點頭答應道:


    “行吧,你們想知道,我告訴你們便是了,其實,其實老羅的侄子羅平,他最近半年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有人在背後指使。”


    “你說清楚一些。”盧薇薇聞言,也是目瞪口呆,但又在情理之中。


    羅平如果不是嫌疑人煤球,那他必然是煤球手下的一個小羅羅。


    從羅平去滇省那半年就不難看出,他或許是在幫助嫌疑人煤球做事。


    這種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盧薇薇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肖遠山努力平複下心情,這才又道:“這還是去年的事情,去年的時候,老羅的侄子羅平,還在市區跟人合夥做點小生意。”


    “後來聽說經營不善,賠了,這我們一想,生意哪有這麽好做的?賠就賠了,回來休息一下再去工作。”


    “可也就是在那段時間,羅平似乎每天都很瀟灑,經常往返福星村和市區之間,挺有錢的樣子。”


    “這我跟老羅一瞧,就感覺不對勁啊,明明做生意賠錢,這小子手裏還能這麽大方的花錢?”


    “沒錯。”這邊肖遠山話音剛落,羅波也是不由分說道:“我當時就找到羅平,問他,你這錢是哪來的?”


    “那他怎麽說?”顧晨問。


    “他剛開始不肯告訴我,我就很生氣,怕他走歪路,於是就說,難不成這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結果他告訴我,這筆錢,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啥啥啥?天上能掉錢?這種鬼話你們也信?”也是聽羅波這麽一說,王警官感覺這玩笑開的有些過分的樣子。


    但一旁的肖遠山卻打斷道:“你還別不信,剛開始,我跟老羅都是這麽認為的,認為這小子在跟我們開玩笑。”


    “可後來羅平告訴我們,他是在村裏一個老屋的廢墟裏發現的,裏麵放著一包錢,全是鈔票,那一包就是幾萬塊。”


    “不……不是,我怎麽感覺聽不明白?”盧薇薇聽著兩人的講述,但怎麽都感覺,這跟挖到寶藏一個道理。


    可寶藏無非是金銀珠寶,可挖到鈔票,這說明是有人埋在地裏。


    於是顧晨也提醒著說:“這筆錢,該不會是有人埋在那裏的吧?”


    “嗯,不知道。”羅波搖搖腦袋,這才又道:“因為當時感覺這小子說的不靠譜,我就把他帶到屋裏,關上門,好好詢問了一番。”


    看了眼身邊的肖遠山,羅波又道:“哦對了,老肖也在。”


    “嗯,我也在,就我們三個人。”肖遠山也是附和一聲。


    “那後來呢?”顧晨又問。


    “後來?後來這小子,就把自己如何發現這筆錢的事情,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


    “他說,他那天在家裏閑來無事,就在外頭閑逛了一下,卻發現房門口有一包東西。”


    “羅平當時以為是村裏某人掉落的東西,於是就撿起來,左右觀察。”


    “但是周圍並沒有其他人的蹤影,於是出於好奇,我侄子羅平就把那包東西帶回家,打開一瞧。”


    “是什麽?”盧薇薇和王警官異口同聲的問。


    “是一張紙條。”肖遠山說。


    “內容。”王警官甩了甩手指。


    “內容……大概就是告訴我侄子羅平,按照指示去某處地點,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然後我侄子感覺是惡作劇,但是看那包東西的外表,用的都是比較精美的包裝,他又忍不住聽話照做,果然在我們福星村附近的一處老宅廢墟裏,找到了一包錢,足足有3萬塊。”


    “3萬塊現金?”盧薇薇瞥了眼顧晨和王警官,這才回頭又道:“那就是說,這錢是有人故意要給他的沒錯吧?”


    “嗯,可以這麽理解吧。”羅波說。


    “難道就沒什麽要求嗎?”顧晨感覺不太對勁,一般如果是引導某人去做某些事情,那麽這個幕後者,必然是抱著某種目的。


    也必然會提某些要求,這是人之常情。


    但是這種操作,有點像顧晨之前破獲的一些案子。


    也是有幕後者給予陌生人一些好處,然後讓陌生人一步步淪陷,甘願替幕後者做事,成了幕後者的棋子。


    羅波搖搖腦袋:“剛開始也沒說要他做什麽?就是讓他在拿到錢之後,將紙條銷毀,否則會遭遇詛咒。”


    “當然了,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沒有詛咒的,我也知道,是這小子胡編亂造,來欺騙我跟他肖叔。”


    “所以我當時讓他趕緊把錢拿出來,因為我怕這錢不幹淨,但這家夥死活不肯。”


    “在他看來,天上也的確不會掉餡餅,隻有陷阱,可這畢竟是3萬塊現金,他也不知道那人到底什麽意思?可能是某個熟人,想讓他幫忙做事,但又不好出麵。”


    “所以,才出此下策,裝神弄鬼在糊弄他。”


    “那這件事情,就沒有後續嗎?”顧晨又問。


    總感覺,接下來這個幕後者,肯定還會有許多威逼利誘,就等著羅平自己上鉤。


    羅波也是點頭承認:“沒錯,還有後續。”


    “那次之後,雖然我認為是羅平在編謊話騙我,但我告訴他,要是敢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我是不會饒過他的。”


    “但是後來,他忽然跟我提出要去滇省那邊做燒烤生意,我當時就懵了。”


    “畢竟羅平這孩子的爸媽都在外地工作,平時在福星村,也就我在管著他,我便問他,為什麽要去滇省做燒烤生意?這江南市難道就容不下你?”


    “可他告訴我,是那個神秘人讓他去的,說之後他又收到一筆3萬塊現金,說是那人給他做生意的本金。”


    “我當時就懵了,趕緊問他,他說雖然也感覺很奇怪,但是想去試試,反正有人給本金,也不虧。”


    “再說了,他也想出去闖闖。”


    說道這裏,羅波也是一聲歎息,有些無奈道:“反正,這件事情,我到現在都不相信,不相信這錢是別人白給的?”


    “但是羅平告訴我,這件事情他不能透露出去,否則會被詛咒的,當時告訴我跟老肖,他也是千叮萬囑,讓我們千萬不要說出去。”


    “我們當時拿他沒辦法,也就答應下來,但是告訴他,這錢不能隨便亂花,如果有一天,人家找上你,要你還錢,那你得有錢還給人家。”


    “這筆錢雖然莫名其妙的出現,但肯定不是什麽正經錢。”


    “沒錯。”一旁的老肖思考再三,也是如實說道:


    “這聽上去很荒謬,我跟老羅至今都不相信,但是羅平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們叮囑,讓我們一定要保守秘密。”


    “他說,一旦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那他會跟信紙上所說的一樣,可能會死得很慘。”


    “雖然感覺這話有些嚇人,可萬一是真的呢?”


    重重的歎息一聲,羅波也是心神不寧道:“可是今天晚上發生這種事情,我感覺,那個襲擊我侄子羅平的人,可能就是那個神秘人。”


    “所以我說是詛咒,雖然這很荒謬,可當這種事情有一天真的發生,那就變得不荒謬了。”


    “這分明就是一個圈套吧?還是說,你侄子羅平,在去滇省之後,沒有按照這個神秘人的要求做事,還有可能把事給搞砸了,所以那個神秘人要對他下死手。”王警官也是根據自己的分析,將這些情況一一道出。


    顧晨也是不假思索道:“很可能是因為羅平藏著某些重要秘密,而這個秘密對於那名行凶者來說非常重要。”


    “所以行凶者之所以要幹掉羅平,是想殺人滅口,避免羅平將事情泄露出去。”


    “那……那可怎麽辦?”也是聽顧這麽一說,羅波頓時也慌了。


    顧晨則是掏出手機,提醒道:“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報警了。”


    “報……報警?”羅波一聽,趕緊拒絕道:“不行啊,現在那些領導都在,活動都還在繼續當中。”


    “而且我們福星村,現場這麽多遊客,這一大幫警察突然到訪,難免會引起遊客的恐慌。”


    “不用擔心。”盧薇薇猶豫了幾秒,這才又道:“我們電視台跟警方之間有著良好的溝通,這樣,我們打電話告訴他們,讓他們穿著便裝過來,不要驚擾到活動現場的遊客,你看行嗎?”


    “這……”麵對盧薇薇的說辭,羅波還是心存疑慮。


    但顧晨此刻非常清楚,這件事情必須當機立斷。


    如果沒有兮爺幫忙,自己僅憑一個媒體人身份,是很難展開進一步調查。


    於是顧晨又再三催促道:“我認識以為警官,我讓他們穿著便裝過來,畢竟,這個凶手一旦逃脫,追蹤起來可能非常複雜。”


    “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立刻封鎖路口,對路過車輛和行人展開例行檢查。”


    “這……”


    “老羅。”也是見羅波此刻還猶猶豫豫,肖遠山則是提醒著說:“這位小夥說的沒錯,現在發生這種事情,你總不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領導怎麽了?領導在現場,警察就不辦案了?”


    “再說了,你侄子羅平他……”


    也就在肖遠山說話之際,羅波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羅波二話沒說,趕緊劃開接聽鍵:“喂,你說什麽?人……人沒了?”


    似乎是遭到一記晴天霹靂,羅波鼻頭一酸,整個人不可置信道:“你……你再說一遍?你們已經跟救護車碰頭?救護人員說,人已經沒了,無法搶救?人在路上就已經沒了?”


    深呼一口重氣,雖然有萬般悲傷,但羅波還是強忍著淚水,故作鎮定道:“好,好的,我知道了,你們去處理一下,就這樣。”


    掛斷電話,羅波左手捂臉,忽然放聲大哭。


    肖遠山見狀,趕緊拍著羅波安慰道:“怎麽?羅平沒了?”


    “沒了,他們說在路上的時候,人就已經沒了,但是他們還想再試試,在路上跟救護車碰頭,可救護人員說,人已經沒了,無法搶救。”


    羅波話音落下,整個人頓時抱頭痛哭。


    而一旁的顧晨,盧薇薇和王警官則是麵麵相覷,感覺事情已經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下去。


    要知道,監控大家的人物還沒找到,現在羅平就已經死亡。


    現在大家在福星村,完全就處在被動當中。


    尤其是那名行凶者,更是趁著夜色不知所蹤,這讓大家非常尷尬。


    由於今晚來到福星村的遊客較多,所以說,沒有抓到那名凶手,可能之後也很難抓到。


    畢竟顧晨也利用監控室的多方角度觀察,都沒有在事後發現可疑人員。


    很顯然,凶手熟悉地形,而且知道監控分布。


    也正是因為如此,凶手才巧妙的躲避了所有監控,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夜色當中。


    顧晨甚至感覺,要不是自己和盧薇薇來到天台發現對方正在行凶,或許凶手更加可以肆無忌憚的離開現場。


    可能自己和盧薇薇的發現,隻是一個插曲而已,但凶手其實早就已經規劃好路線。


    “不能再等了,得立刻報警。”顧晨此刻也掏出手機,開始撥打兮爺電話。


    肖遠山和羅波見狀,此刻也無法阻止。


    畢竟出了命案,如果還這麽拖著,那凶手可能真的要逃之夭夭。


    於是二人便也沒再阻止。


    而另一邊,顧晨也撥通了兮爺的電話。


    此刻的兮爺,正帶著芙蓉分局刑偵隊部分警員,穿著便裝潛伏在附近的村鎮,就等著顧晨這邊一聲令下。


    但顧晨在撥通電話之後,卻沒有跟兮爺正常通話,而是用一名電視台記者的身份,在與兮爺做著溝通。


    “喂,是吳警官嗎?”顧晨說。


    電話那頭的兮爺一聽,頓時也明白顧晨身邊有人,無法正常與自己溝通,便也附和一聲道:“沒錯,我是吳美兮,請問有什麽事情?”


    “哦,我是電視台的小顧啊,你還記得嗎?”顧晨繼續用王警官的那種口吻詢問道。


    “知道啊,小顧,這麽晚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電話那頭的吳美兮問。


    “沒錯。”顧晨努力平複下心情,這才又道:“是這樣的,我們電視台目前在福星村篝火節現場做采訪,但是我跟我的同事發現,在天台上,有人被木棍襲擊。”


    “目前得到的消息是,那名被害者已經在送往醫院的路上就已經死亡。”


    “所以,凶手你們找到了?”電話中的吳美兮問。


    “沒有。”顧晨一口否決,趕緊又道:“凶手不知去向,我們懷疑凶手還在福星村。”


    “但是,目前福星村這邊有大量遊客,還有相關領導在參加活動。”


    “所以,為了避免引起這些遊客的恐慌,又能在可控範圍內,尋找凶手,你們能不能多派點人手過來?哦對了,最好是穿便裝。”


    “行,我們馬上過來了解下情況。”


    ……


    顧晨和吳美兮也是唱起雙簧,故意在羅波和肖遠山麵前進行溝通。


    由於房間的安靜,所以顧晨與吳美兮的全程通話,羅波和肖遠山都能聽得清楚。


    掛斷電話,顧晨長舒一口重氣。


    主要是有兮爺出馬,自己在許多方麵就可以放開手腳,還能不被羅波和肖遠山懷疑。


    畢竟,在顧晨眼中,這兩個人也不值得信任。


    準確來說,顧晨不相信福星村的任何人,因為這裏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煤球。


    而剛才那起殺人事件,到底是不是跟煤球有關?還是說,這僅僅是一起獨立的行凶事件?


    顧晨目前來說也不得而知。


    如果是獨立事件,那麽跟煤球沒有關係,如果自己這時候表明身份,反而在福星村這頭不好開展工作,也就不好查出煤球的線索。


    而另一旁的王警官和盧薇薇,也非常清楚顧晨的用意,於是也開始打起掩護。


    盧薇薇長舒一口氣,也是沒好氣道:“這好好的篝火節采訪,竟然會碰上這種事情?真是讓人很失望。”


    “對呀。”王警官抬頭看了眼羅波,也是趕緊安慰道:“羅村長,你也別擔心,這種事情,誰都不想遇見。”


    “可現在您侄子羅平去世,我們也很難過,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揪出那個殺害您侄子的凶手。”


    “沒錯,老羅,你振作一點。”也是聽著幾人的安慰,肖遠山也開始提醒羅波。


    主要是此刻的羅波,早已精神崩潰,似乎侄兒羅平的去世,讓他無法跟羅平的父母交代。


    因此悲憤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羅波也是在哽咽一聲後,直接怒道:“不管了,今天晚上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這個凶手給揪出來,現在就得封鎖路口。”


    “這個放心。”見羅波此刻才去下達命令,顧晨則是提醒著說:


    “從襲擊事情發生之後,我就已經安排村裏的幾名誌願者,封鎖道路兩側,但凡要離開者都必須登記,一定不要放過任何一人。”


    頓了頓,顧晨又道:“所以,如果這些誌願者都恪盡職守的話,凶手可能還在村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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