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晨並不知道老人家的兒子到底是怎麽回事?當然從一開始,顧晨也沒想去調查老人家兒子的事情。


    顧晨隻想知道,消失的張誌強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那個老鷹圖騰的扣子呢?


    可現在看來,這個店鋪似乎很不簡單,老人家為了完成兒子的意願,竟然把這個不賺錢的扣子鋪,愣是變成了一個小型博物館。


    看著現在依舊在抽泣的白發老人,顧晨感覺,他這輩子最大的悲哀,就是生得一個好時代,將家裏的所有田產給賣了,換來這十幾套房子。


    如果按照能量守恒定律,那麽,老人家前半輩子,受苦種田,那麽晚年應該可以享清福。


    事實也的確如此,家裏的田地換來十幾套房子,從此吃喝不愁。


    可兒子卻成了他最大的軟肋,甚至是一生的遺憾。


    在了解到二樓木盒內老鷹圖騰的來龍去脈後,顧晨對老人家說話也變得十分客氣,也是帶著安慰的口吻勸說道:


    “老人家,人死並不能複生,您兒子的離開,但是他的這些扣子留在了這裏。”


    “您看,您現在不也成為了像您兒子一樣的人物嗎?”


    “像我兒子一樣的人物?”聽著顧晨的這番說辭,白發老人似乎還沒聽懂。


    盧薇薇見狀,也是上前一步,笑著解釋說道:“我顧師弟的意思是,您接手了您兒子的這個店鋪,然後按照您兒子的意願,維持下去。”


    “而這裏的所有物件,也都是您兒子的心血,是您兒子生前的最大愛好。”


    頓了頓,盧薇薇又道:“所以,這裏的每一個物件,都有您兒子的回憶,您接手了您兒子的一切,您兒子知道後,也會替您高興的。”


    “我能理解你們的意思。”聽著盧薇薇的這番講述,老人重重的歎息一聲,趕緊用手背去擦拭眼角的淚珠。


    盧薇薇見狀,趕緊伸手去口袋裏掏了掏。


    可發現自己沒有帶麵巾紙時,又將目光看向身旁的袁莎莎。


    袁莎莎秒懂盧薇薇意思,趕緊將自己的麵巾紙遞給白發老人:“老人家,擦擦眼淚吧。”


    “謝謝。”老人家道了聲謝,也是梗咽著說道:


    “我雖然不清楚,我家的這個老鷹圖案的扣子,對你們有多大用處?但是,這個肯定是不能給你們帶走的,因為這是我兒子的遺物。”


    聞言白發老人說辭,顧晨猶豫了幾秒,還是主動走上前問:


    “老人家,我們也不想為難你,但是,我想知道的是,這個老鷹圖騰的扣子,是不是一直都放在你家二樓的木盒裏?”


    “是的。”麵對顧晨的疑問,老人家直接脫口而出:“一直就放在那裏。”


    “你確定沒有人拿走過?”王警官問。


    老人家剛想開口,但卻欲言又止。


    “怎麽?有人拿走過?”王警官見狀,也是趕緊問道。


    白發老人皺眉思索,似乎是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


    見大家都如此焦急的等待結果,白發老人歎息一聲,也是擺擺手。


    顧晨見狀,趕緊又問:“老人家,您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說的?沒事,您說就是,我們聽著呢。”


    “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幽幽的歎息一聲,白發老人也是無奈搖頭:


    “我本來就是一個喜歡安靜的老頭,我早年窮困潦倒,後來靠著賣地得來那十幾套房,想著可以安度晚年。”


    “後來晚年得子,感覺兒子不必跟我一樣,經曆這人生的起起伏伏。”


    “因為家底雄厚,我兒子就算是個廢物,我也能讓他富足一生。”


    “我願意讓他做自己一切想做的事情,可沒想到,最後他還是離我而去,我現在,不想參合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隻想安度晚年。”


    “老人家,你肯定是知道些什麽?對吧?”看著老人家欲言又止,隨後又說出這種不想招惹是非的話來。


    王警官也不傻,不會不清楚,老人家其實是知道些什麽?隻是不願意說出來罷了。


    “老人家,你就說吧。”盧薇薇也快急死了,感覺這大爺死了兒子,就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什麽都不想管,也什麽都不想問。


    就這麽混吃等死。


    或許是被這幾名警察給煩死了,老人家重重的咳嗽兩聲,這才緩緩說道:


    “本來我是不想說的,但是,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就說一說我自己的看法吧。”


    “好,您說。”盧薇薇剛想說,大爺你可真囉嗦。


    可回頭一想,又怕影響這老大爺的情緒。


    畢竟老大爺也是一個容易破防的人,剛為自己死去幾年的兒子哭過鼻子,你現在嫌他囉嗦,他回頭不說那就麻煩大了。


    所以,盧薇薇剛到嘴邊的話,還是強行又咽了下去。


    大爺此刻的情況似乎平穩了許多,也是躺靠在自己那把木椅上,仔細回想著說道:


    “其實,最近我也總感覺,家裏總會有一些怪事發生,但是,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


    “所以呢,我一直也搞不明白,直到你們今晚過來,我感覺,我之前的猜測,或許是對的,我可能招惹上一些人了。”


    “或者說,我沒有招惹一些人,但是卻被動卷入到什麽事情當中了。”


    “老人家,您這說的,我怎麽一句話也沒聽明白呢?”王警官聽著老人家支支吾吾的好半天,似乎說了很多,又似乎什麽都沒說。


    老人家歎息一聲,也是抬頭看向顧晨,這才緩緩說道:


    “我這個小地方,之前是接手兒子的店鋪,所以不對外開放的,也不開業,就是當成我自己家來住。”


    “隻是後來吧,對麵的風石,也不知道是哪個商業鬼才想出來的?我告訴你們,都是騙人的,那塊石頭,是他們編出來的東西。”


    “您說風石是假的?”王警官一聽,頓時感覺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也是趕緊提問道:


    “這怎麽是假的呢?不是有很多介紹嗎?說這個石頭,刮風就會傳出一些奇怪的動靜,而且,會各種滾動,但就是不會落下去……”


    “假的,都是假的。”見王警官還真信這些,白發老人趕緊解釋:


    “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石頭,但是,你要賺錢,你要開發旅遊景區,沒點東西怎麽行呢?”


    “沒東西你可以編造一些東西出來,隻要能帶來流量,人家管你真假?”


    重重的歎息一聲,白發老人也是無奈歎息:“所以,自從對麵那塊石頭,被這幫人商業炒作起來後,就成了一個打卡景區,在地圖上也成了一個網紅打卡點。”


    搖搖腦袋,白發老人也是苦笑一聲道:“有時候真不知道,這些信以為真的人,腦子裏是不是漿糊?”


    “反正,自從這裏成了收費景區後,來往這邊的遊客倒是越來越多了。”


    “也給這裏許多商店老板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利潤。”


    “可是呢,我不想開店,可這家店鋪,卻是我為兒子當初的興趣愛好,而買下來的店鋪。”


    “裏麵又有我兒子當初學藝術,留下來的許多扣子。”


    “如果說,我現在把這家店鋪轉讓出去,那立馬就會有人接手,可我能轉嗎?”


    “您不能轉。”麵對白發老人的發問,盧薇薇趕緊附和一聲。


    “對呀,我不能轉,我也不差錢啊。”白發老人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一旦這裏的東西都被搬走,那我就再也感受不到我兒子的存在了。”


    “他當初多麽喜歡在這個房子裏,做各種藝術裝飾扣,就是現在,每當我走進這個房間,我都能感受到,我兒子,似乎會不經意的出現在我的麵前。”


    “當我走進這間屋子的時候,他就會在房間裏,製作各種裝飾扣。”


    重重的歎息一聲,白發老人雙手搓了搓臉,也是哽咽著說道:


    “有時候,我甚至來到門口,都會聽見一些‘叮叮當當’的動靜,仿佛那個熱愛藝術的兒子,他又回來了,他又來到了家裏。”


    “那事實上呢?這都是您的幻覺?”顧晨說。


    “也不全是幻覺。”白發老人搖搖腦袋,也是歎息著說道:


    “就在前段時間,我還真就聽見了屋裏的一陣動靜。”


    “出於好奇,我就走進來看看,發現,這房間裏的燈光,竟然還是亮著的,可我明明記得,出門買菜的時候,這裏是關著燈的。”


    “誒不是,老人家,您出門從來不鎖門嗎?”感覺哪裏不對勁?盧薇薇也是好奇的追問一句。


    “鎖門?我為什麽要鎖門?萬一哪天兒子要回家,他沒鑰匙該怎麽辦?”老人的回答,也是瞬間讓盧薇薇感到無語。


    所有人麵麵相覷,也是一頭霧水。


    合著這個老人還有點現實和虛擬都分不清楚?還是說,老人家思念兒子心切,腦袋開始有些不太正常?


    “老人家。”見老人的思緒,似乎開始有些朝著胡思亂想的方向發展下去,顧晨趕緊提醒他說:


    “也就是說,你平時出門,這裏都不鎖門嗎?”


    “呃,也會鎖。”老人的回應有些遲鈍。


    於是顧晨又繼續引導他說:“那什麽時候上鎖?什麽時候不上鎖呢?”


    “白天不上鎖,晚上……晚上我回家睡覺的時候,就會上鎖。”老人的回答,顯得讓人感覺難以捉摸。


    盧薇薇根據白發老人的作息時間,也是繼續追問:“那就是說,您平時,白天都喜歡待在這裏?”


    “是的。”白發老人點頭說:“這裏有兒子的氣息,我想念兒子。”


    “好的。”盧薇薇歎息一聲,也是將目光看向顧晨。


    顧晨則繼續追問:“好的大爺,那我們回到剛才的問題上,您說,您有一次出門買菜,卻發現,回來的時候,房間裏的燈光是亮著的,對吧?”


    “是的。”白發老人點頭附和。


    “那你覺得是誰來過?”顧晨說。


    然而,此時此刻,白發老人的思緒似乎又停頓了一下。


    反複無常的操作,看得眾人是一頭霧水。


    “怎麽了?”袁莎莎輕聲問道。


    白發老人頓時表情嚴肅,也是努力回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兒子回家了?總感覺,是他回來過。”


    “因為那天買菜回來,差不多是晚飯時間。”


    “所以,天也黑了,我才感覺有些奇怪。”


    “因為白天我很少開那盞燈。”說話之間,白發老人將手指向木質樓梯口的一處方位。


    眾人也都跟隨著老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那不就是樓梯口的電燈嗎?有什麽問題嗎?”王警官問。


    “不。”見王警官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於是白發老人繼續解釋:


    “我的意思是,除非是兒子回來了,他才會打開那盞燈光,然後走上樓梯,去往二樓。”


    “因為那個燈泡的開關,很隱秘,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在哪。”


    說話之間,白發老人直接站立起身,開始朝著木質樓梯方向緩緩走去。


    眾人見狀,也都趕緊跟在老人身後。


    隻見白發老人,走到一處掛滿動物圖騰裝飾扣的牆壁旁,撥開幾個口子,這才用手按下了開關。


    隨著一陣“嗡嗡”的動靜,眾人頭頂上的一盞燈光,就這麽在閃爍幾下之後,忽然亮起。


    整個空間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誒?原來這裏也有電燈啊?早知道這裏有電燈,我就早點打開,省得剛才上樓被那隻狸貓襲擊。”


    “你被我家的貓給抓了?”看著王警官手背上貼著創可貼,白發老人似乎也明白了什麽?


    於是王警官趕緊替自己辯解道:“這不是進來看看,主人在哪嗎?就發現這裏空空的,但是又發現了二樓的樓梯。”


    “出於好奇,於是我就爬上去看看,然後……”


    看了看身旁眾人,王警官也是對著白發老人無奈說道:“然後就被你家貓給攻擊了。”


    “那隻貓平時挺溫順的,不知道怎麽了?最近開始變得非常暴躁。”聽著王警官的講述,白發老人也是隨口一說。


    盧薇薇則是笑孜孜道:“難道不是因為那隻狸貓生了一窩小貓,怕被別人抓走小貓,才開始變得脾氣暴躁嗎?”


    “我感覺,這是情有可原啊,畢竟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都是這裏的陌生人,狸貓聞到了陌生人的氣味,又是在這種黑燈瞎火的二樓,肯定會有所警覺的,不是嗎……”


    “不。”這邊盧薇薇話音未落,白發老人卻是擺手否認:“並不是這樣的。”


    “並不是這樣的?”見此情況,盧薇薇也是十分好奇,忙問道:


    “並不是這樣的,那是哪樣的?”


    “那隻狸貓,一直都很溫順,就算是碰見陌生人,也是一樣的。”


    “不可能。”聽著白發老人的講述,王警官露出自己貼有創可貼的手背,也是趕緊反駁:“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隻是上去看看情況,結果這隻貓,發瘋一樣的衝向我,哢哢幾下就是亂撓啊。”


    輕歎一聲,王警官又道:“這還好不是撓我的臉,否則真是破相了。”


    “不,我家的貓不會攻擊人的。”聽著剛才盧薇薇的講述,和現在王警官的講述,白發老人依舊堅持,自家的貓非常溫順。


    這讓盧薇薇和王警官有些聽不下去了。


    感覺事實都擺在眼前,王警官可是在二樓“負傷”的,可現在老人卻一口咬定,自己家的貓十分溫順。


    袁莎莎似乎看出了問題,於是趕緊問道:“老人家,您是不是怕我們找您要打疫苗的錢,所以才這樣說啊?”


    “害!”見袁莎莎如此一說,白發老人也是哼笑一聲,趕緊解釋:


    “小姑娘,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嗎?我家房子都十幾套,我不差錢,我也不是付不起你們受傷打疫苗的錢。”


    “那是為什麽?”袁莎莎還是不懂。


    於是白發老人索性認真解釋:“我家狸貓,生下這一窩小貓,也有一個多星期了。”


    “這一個星期以來,我這裏也偶爾會有一些街坊鄰居過來串門。”


    “這貓看見,也很溫柔,甚至從窩裏把小貓抱出來撫摸,它都不介意,又怎麽會攻擊你們呢?”


    “呃……”


    聽白發老人如此一說,王警官頓時感覺自己又被冒犯了。


    合著自己這傷,打官司都找不著對象唄?


    見王警官一臉憂愁,白發老人又趕緊說道:


    “所以,你說我家的貓很凶,這我肯定不答應,它不凶的,真的不凶,膽子還特別小。”


    “可是……”盧薇薇似乎感覺這個白發老大爺,似乎哪裏不正常?說的話總是不著邊際,於是趕緊又道:


    “可是,你家的貓,確實把我同事的手給抓傷了,而且我們當時都在樓梯口,都看見,我同事剛走進二樓,就發出了劇烈的動靜,然後我同事手就被貓給撓傷了。”


    “這些都是事實,我們也沒有撒謊,也沒必要撒謊。”


    “我知道,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見盧薇薇話音落下,白發老人也是趕緊解釋。


    顧晨似乎是看出了老人家的問題所在,於是趕緊又道:


    “老人家,您是不是想說,從您買菜回來,就發現這樓梯口的這盞燈光,準確來說,是很少人知道開關的這盞燈開著,對嗎?”


    “對,我還還很納悶,誰知道這裏的開關呢?”白發老人說。


    顧晨默默點頭,又問:“然後,你覺得,你家的貓很溫順,還膽小,但是攻擊人類,就很反常對嗎?”


    “對,我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隻是,我表述的不是很好。”見顧晨將自己想表達的意思全部到處,白發老人也是總算舒上一口氣。


    顧晨皺了皺眉,趕緊問道:“那就是說,從這個隱秘的電燈開關,到你家的貓無緣無故的傷人,都跟你遇到的奇怪事情有關?”


    見白發老人默默點頭,顧晨繼續引導著說道:“而這些奇怪的事情,是不是跟二樓的老鷹圖騰的扣子有關?”


    “可能是吧。”見顧晨抽絲剝繭般的問道這裏,白發老人皺了皺眉,好半天才回複一句。


    “到底什麽情況?您說清楚。”盧薇薇似乎也感覺,老人家心裏藏著的那些事情,似乎有些古怪。


    老人家重新返回到自己的座椅旁,坐下之後,也是拿起茶杯回想著說:


    “因為那天的種種異常,讓我感覺,家裏應該是來人了,而且,對我這裏的各種設施都很清楚,仿佛就跟來到自己家一樣。”


    抬頭看向眾人,白發老人繼續解釋:“而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我兒子。”


    “您兒子?”聽著白發老人滑稽的說辭,王警官哼笑一聲,擺擺手道:


    “老人家,您可別逗我,您不是說了嗎?您兒子殉情,跳黃浦江淹死了,又怎麽會回來呢?”


    想了想,王警官回頭看了眼剛才的那處隱秘電燈開關,又問白發老人:


    “那就算您兒子回來,那麽,那樓上的狸貓,應該也能感受到。”


    “既然能感受到您兒子的出現,那麽,這隻狸貓應該會變得更加溫順才對,又怎麽會攻擊人呢?”


    “你又錯了。”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白發老人就一口否認。


    “我又錯了?”王警官表情一呆,也是莫名其妙道:“我哪裏錯了?”


    “你不了解我兒子跟這隻狸貓的恩怨。”見王警官壓根不懂,白發老人也是趕緊解釋。


    “我家的這隻狸貓,是我兒子去世那年來我家的。”


    “那時候,我兒子還在,而這隻狸貓才幾個月大,但是,我兒子特別討厭貓,因為小時候被野貓給撓過,所以特別痛恨貓。”


    “所以,每當這隻狸貓,想要靠近我兒子,想要跟我兒子親近一下的時候,我兒子二話不說,一腳就把這狸貓踹得老遠。”


    “這麽討厭貓的嗎?也不用這麽極端吧?”聽著白發老人的兒子,似乎還有這種情況,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


    但白發老人卻是搖搖腦袋:“沒辦法,從小有陰影,所以特別討厭。”


    “主要也是這隻狸貓,不懂事啊,喜歡在房間裏各種鬧騰。”


    “有時候,你稍微出去一下,把這隻狸貓放在這裏,回來的時候,滿地都是各種扣子。”


    深呼一口重氣,努力平複下心情,白發老人也是趕緊又道:


    “你們知道嗎?這裏的許多扣子,都有自己的擺放位置,這些都是我兒子設計的。”


    “各種扣子各種歸類,可這隻狸貓,把這些扣子弄得亂七八糟,滿地都是。”


    “我兒子一氣之下,又拿這隻狸貓出氣,直接暴打了一頓。”


    輕歎一聲,白發老人看向二樓木質樓梯的入口位置,那隻探出半個腦袋的狸貓,也是歎息著說道:


    “所以,從那之後,這隻狸貓的性格也開始改變,跟我兒子直接就杠上了。”


    “這一人一貓,是絕對不能碰麵的,平時這隻狸貓溫文爾雅,看上去十分溫順,也很乖。”


    “可一旦碰上我兒子,那貓身上的毛都是炸的,也會發出攻擊性的低哼,感覺隨時要幹架的樣子。”


    “誒不是。”聽著老人家如此一說,王警官忽然想起,自己上樓梯去查看情況的時候,不就是被這隻狸貓如此待遇嗎?


    現在聽著白發老人如此一說,總感覺哪裏不對的王警官,也是趕緊反駁道:


    “那我剛才上樓梯的時候,那貓就這麽對我啊,合著我成了您兒子啊?”


    “想什麽呢?”白發老人也沒想到,自己還能平白無故的多個兒子,也是沒好氣道:


    “我跟你說的這些東西,都是真的,所以你們說,我家的貓攻擊你們,我就感覺不是。”


    “再加上這個隱秘的電燈開關,一般隻有我兒子才知道。”


    頓了頓,白發老人也是繼續解釋:“而且,我兒子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總喜歡做一些別人搞不懂的事情,這個隱藏電燈開關也是。”


    “隻能是他知道,別人不知道,就是我,也是在清理兒子遺物,接手這家店鋪之後,打掃衛生的時候,才發現的這個隱秘開關。”


    “這麽邪乎?”聽著白發老人的講述,盧薇薇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感覺這個老人家的兒子,是不是有點神經質?


    但顧晨不會這樣想,想著有人能夠知道隱秘開關的位置,的確很詭異,說明這裏曾經是有人悄悄的進來過。


    而引起二樓狸貓攻擊王警官,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二樓的狸貓,似乎又感受到了來自老人家兒子的氣息。


    可畢竟這是自己的同事王警官,跟這家人也沒啥聯係。


    如果換做平常,或許顧晨壓根不行。


    可現在,大家是根據線索,一路找到了這裏。


    所以,老人家說的奇怪的事情,自己完全可以把這當做線索來看待。


    “老人家。”見白發老人家不像是撒謊的樣子,於是顧晨趕緊問道:


    “您感覺您這店鋪裏有人來過,而且是對這裏非常熟悉的人來過,對吧?”


    “嗯。”麵對顧晨的質問,白發老人也是默默點頭。


    “那除此之外,您還發現其他什麽異常的情況沒?”


    “其他異常情況?”想了想,白發老人短暫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卻又甩手啊道:


    “對了,最近總感覺,附近有人在監視我一樣。”


    “監視你?”聽到這裏,顧晨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於是趕緊又問白發老人:“大概什麽時候?”


    “這一周內吧?”白發老人說。


    顧晨想了想,想到自己剛才在二樓的小窗戶那裏,也的確看見,對麵似乎有一雙奇怪的眼睛在關注這裏。


    於是趕緊又問白發老人:“你覺得別人監視,那你覺得,監視你的人,具體是在哪個方位?”


    “對麵吧?”白發老人看向門口方向,但卻沉思起來: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總感覺最近這裏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剛開始,隱秘電燈的開關被人找到並打開,這可是隻有我兒子才知道的電燈開關的位置。”


    “還有就是,我家的狸貓,開始無緣無故的攻擊人類,這在以前根本是不會發生的事情。”


    幽幽的歎息一聲,白發老人繼續說道:“還有就是,總感覺有人在監視我一樣,再然後,就是今天晚上,你們這些警察的突然到訪。”


    搖搖腦袋,白發老人看向顧晨,繼續說道:“難道,這些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的確。”顧晨也同意了白發老人的說辭,但又問老人:


    “老人家,那我問你,你家的這個裝兒子遺物的木質盒子,就一直這麽放在二樓嗎?”


    “是啊。”白發老人默默點頭:“一直都這麽放在二樓。”


    “小木盒也不上鎖嗎?”顧晨又問。


    “沒必要啊。”白發老人擺擺手,也是實話實說道:


    “誰會要那種東西啊?又不是很值錢,就是個裝飾品。”


    輕歎一聲,努力平複下心情,白發老人也是感慨著說:


    “這要不是我兒子留下來的遺物,我壓根就不想收著。”


    “可畢竟,那是我兒子去世之後,唯一留在身上的東西。”


    “可見,他對那個女人真的是一往情深,隻可惜,我沒本事,不能讓他體麵的迎娶那個女孩。”


    “這不是您的錯。”見白發老人如此難受,袁莎莎也是趕緊安慰一句。


    白發老人哼笑著點頭:“這當然不是我的錯,可是,最近的事情,我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感覺這個地方,好久都沒這麽熱鬧了,似乎有很多人,開始關注到我這個地方。”


    皺了皺眉,白發老人看向門口方向。


    此時此刻,外頭似乎刮起了大風,虛掩的大門,就這麽被風吹得搖擺不定。


    顧晨再次被門口上方的鈴鐺給吸引,於是趕緊向白發老人求教道:


    “對了,您門口的鈴鐺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這樣擺設?這要很容易跟進屋的人撞上啊。”


    “你說那個鈴鐺?”見顧晨突然提起,白發老人也是笑孜孜道:


    “這個呢,就叫招魂鈴鐺,是大有來頭的。”


    “招……招魂鈴鐺?”聞言白發老大爺說辭,盧薇薇心裏咯噔一下,也是趕緊說道:


    “大爺,大晚上的,咱能別講鬼故事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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