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大塊頭,怎麽沒勁了?”


    “是啊,是不是喝酒喝懵了?”


    “哈哈,估計是被打懵了。”


    ……


    現場不斷有起哄的吃瓜群眾,似乎感覺不帶勁,就想來個火上澆油,想看這兩人繼續動手。


    大家似乎都不嫌事大,隻有店老板有點擔心自己的餐具被損毀,趕緊出來勸架:


    “都別打了,不就一點小事嗎?喝多點酒,發發酒瘋行了,給我個麵子,哎呦……”


    這邊飯店老板話音未落,那名大塊頭一擺手,直接把老板給撞得連連後退。


    而大塊頭身邊的幾名女子,身材似乎都很不錯,每個人都穿著鯊魚褲,健美上衣,似乎都是健身俱樂部的。


    大塊頭在幾名女子麵前丟了麵子,哪能就這麽輕易罷休?緩了幾秒後,這才對著眼睛男子罵罵咧咧:


    “剛才是我大意了,沒有閃,你這家夥不講武德啊,搞偷襲。”


    扭動了一下兩隻胳膊,大塊頭繼續扭動脖子,似乎要跟眼鏡男子分個高低。


    “我看你還是別打了,你打不過我的。”眼鏡男子還算斯文,可說出的話卻像是在給大塊頭捅刀子。


    大塊頭也是要麵子的人,尤其是在自己的女伴麵前,這口氣哪裏咽得下?


    被眼鏡男這麽一說,整個人瞬間暴怒,指著眼鏡男也是一陣唾罵:“狗東西,你剛才說什麽?我打不過你?你特麽以為自己是誰啊?”


    “信不信我一拳把你打到牆裏麵,扣都扣不下來的那種?來來來。”


    放出狠話,那必然要付出行動,如果不給眼鏡男一拳,這個大塊頭似乎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顧晨剛想上去阻止,卻被一旁的盧薇薇給攔下:“顧師弟,先等等,這個眼鏡男說出這種自信的話,相比他應該有兩下的。”


    “我知道他有兩下,我是要去阻止他,否則那個大塊頭會有麻煩的。”


    顧晨其實也看出來了,那個中年眼鏡男子,似乎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其實是個練家子。


    麵對身材明顯不是一個等級的大塊頭,他並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是在片刻間化解攻擊。


    就剛才那幾下動作,外行或許隻看得出是眼鏡男不講武德,率先出手,打了大塊頭一個出其不意。


    但實際上,顧晨能夠看得出來,眼鏡男子的招式非常係列,動作行雲流水,看似簡單,但實則暗藏了多年的練家子功底。


    如果自己不去阻止,估計那個大塊頭可要遭殃了。


    可卻被盧薇薇攔下:“顧師弟,再等等。”


    見此情況,顧晨也隻好停住腳步,暫時觀察情況。


    而此時此刻,大塊頭明顯已經被眼鏡男子給激怒,也是走上兩步,就擺開一副拳擊的架式,對著眼鏡男子瘋狂的試探性出拳,擺明就是在挑釁。


    可反觀眼鏡男那邊,鎮定自若,絲毫沒有怯場的意思。


    麵對對方一次又一次的挑釁,他隻是伸出右手中指,放在鼻梁上杵了杵眼鏡,這才抬起腦袋,身體微微彎曲。


    “啊噠!”


    為了打出自己的氣勢,大塊頭出拳的同時,還要喊一句“啊噠!”


    可這個“噠”還沒結束,就被無限拉長。


    原來是大塊頭出拳的瞬間,眼鏡男子一個靈巧走位,直接輕鬆躲避了拳擊,而從側邊一拳打在了大塊頭的肚子上。


    大塊頭瞬間“啊噠噠噠噠”痛苦的叫著。


    而再看眼鏡男子,站直身體,假裝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裝叉氣質拉滿。


    見大塊頭已經痛得嗷嗷直叫,眼鏡男子繼續問道:“還要繼續嗎?”


    “媽的。”感覺自己吃了大虧,幾次出手,感覺都是絕對的占據上風,可不知道怎麽回事,都被眼鏡男輕鬆化解。


    不僅日次,眼鏡男出手也是非常毒辣,看似閑庭信步般的還擊,可每一招,似乎都打在大塊頭的要害部位。


    起到了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此時的大塊頭,疼得直不起腰。


    反擊?不存在的,現在不求饒就已經是萬幸了。


    見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顧晨這才走上前,阻止大塊頭說:“好了別打了,都回去,都散了。”


    “警察,都散了散了。”此時此刻,盧薇薇也亮出警察證,示意圍觀的人群趕緊離開。


    一瞧是警察出現,那名中年眼鏡男子,立馬開始到顧晨這邊訴苦道:


    “警察同誌,這不是我欺負他,是他挑事在先,我還禮讓三分,可他非但不收斂,還要來打我。”


    攤開雙手,中年眼鏡男子也是繼續解釋:“那沒辦法呀,我總不可能被動挨打吧?所以我就教訓了一下他,點到為止。”


    “我知道,我都看見了。”見眼鏡男子侃侃而談,顧晨也是微微點頭。


    就眼鏡男子剛才那幾招,顧晨相信,他就是個練家子。


    隻是體型成了他很好的偽裝,讓別人誤以為,這是個很好拿捏的男人,所以大塊頭剛才才會表現出那種迷之自信。


    “沒事吧?”盧薇薇見大塊頭似乎疼得不輕,多個敏感部位被打擊,整個人現在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而大塊頭的幾名女伴見狀,也都紛紛走上前,扶住大塊頭,開始假裝噓寒問暖,但實際上都在偷笑。


    這些都被盧薇薇看在眼裏,心說這幫女人可真夠可以的,朋友被打,還在這裏幸災樂禍。


    就剛才那幾下過招,其實盧薇薇也看在眼裏,就大塊頭那幾下挨的,那叫一個慘。


    之所以不讓顧晨過早出手,就是想給這個大塊頭一些教訓,省得他在這惹是生非。


    “扶他過去休息一下吧。”盧薇薇說。


    “好。”幾名女子見狀,也隻好扶著大塊頭離開。


    而顧晨則攔在了眼鏡男子的麵前,問道:“身份證給我看一下。”


    “哦。”男子點頭答應,趕緊從身上掏出身份證,交給顧晨。


    顧晨簡單的看了一下,是京城戶籍,抬頭看著男子,問道:“你是京城人?”


    “對。”眼睛男子扶了扶鏡框,說道:“我是來這裏出差的。”


    “什麽職業?”顧晨又問。


    “醫生。”眼鏡男子說。


    “醫生?”聽到這個職業,顧晨不由愣了一下。


    要知道,醫生對於顧晨來說,似乎一直是弱勢群體,尤其是這些年被患者各種暴打傷害的新聞一直存在,所以讓顧晨對醫生有種刻板的受害者印象。


    可現在看來,這個身材消瘦的中年眼鏡男子,一副文質彬彬的長相,竟然把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給輕鬆拿捏。


    可見這個眼鏡男子不簡單。


    顧晨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身份信息後,也是好奇問道:“你的工作單位在哪裏?”


    “魔都。”眼鏡男子說。


    “魔都?”聽到這個地名,這很快讓顧晨聯想到,之前有位專家要從魔都那邊過來,幫忙查看胡真的煙霧病。


    可再一瞧這名男子,顧晨也不清楚,那名專家是不是他?於是便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來這裏,是不是來給一個叫胡真的人看病?”


    “啊?”似乎是被顧晨的問題給驚住了,眼鏡男子愣了愣神,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回道:


    “對,我就是來這裏,給一個叫胡真的年輕人看病。”


    “他是什麽病?”顧晨繼續問他。


    “煙霧病,一個非常棘手的疾病。”眼鏡男子繼續回道。


    “看來你就是那個從魔都專門趕過來的專家了?”在對話中,顧晨也相信,他就是那名醫生。


    眼鏡男子也是笑了笑,說道:“是啊,我已經給胡真做了治療計劃。”


    “本來想著,來這裏吃點夜宵什麽的,結果碰到這個人惹事。”


    攤開雙手,中年眼鏡男子,這才笑孜孜道:“所以,沒辦法,就略微出手,結果發現他虛有其表。”


    說道這裏,眼鏡男子也是搖搖腦袋,擺出一副對方不行的手勢。


    顧晨則是微微一笑,好奇問他:“看得出,你是練家子,以前在哪裏練過?”


    “我家就是開武館的呀。”眼鏡男子說。


    “你家是開武館的?”一旁的盧薇薇一聽,頓時八卦的小耳朵都豎了起來,趕緊湊過來問道:


    “唉,你家是開武館的,你怎麽當醫生啊?”


    “害。”感覺盧薇薇也是好奇的不行,中年眼鏡男子,這才趕緊跟兩人解釋起來:


    “我爺爺和我爸爸是練無數的,我還有個哥哥,也是練武術的,全國的武術比賽經常拿獎。”


    “我呢,不才,對武術不怎麽感興趣,就選擇從醫了。”


    “不過生在武術世家,多少也會一些三腳貓功夫吧,對付專業武術選手,可能有些招架不了,但對付一般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好一個綽綽有餘。”顧晨聽到這個,差點沒笑出聲來。


    意思就是對方那個大塊頭,隻是一般人。


    說這話,比殺了那個大塊頭都要殺人誅心。


    顧晨微微點頭,也表示理解,隨後走到那名大塊頭麵前,問道:“你的身份證,拿出來看看。”


    “哎呦。”大塊頭冷著臉,似乎剛才那名眼鏡男子給他那幾下,後勁很大,到現在還沒緩過來,所以整個人顯得十分痛苦。


    被顧晨問身份證,趕緊回道:“警察同誌,身份證沒帶。”


    “身份證號碼報一下。”顧晨隨手掏出自己的便簽本,抽出寫字筆,問道。


    “身份證,身份證號碼是……”


    根據顧晨的要求,大塊頭男子將自己的身份信息告知給顧晨。


    隨後,顧晨又問了一些具體問題,這才知道,大塊頭是本地一家健身俱樂部的教練,那幾名一起吃飯,穿著很哇塞的女伴,其實都是他的學員。


    原本是想在這些女學員麵前表現一下男子漢氣概的,結果演砸了,現在丟臉丟到家了,一時間還不知道該如何化解尷尬。


    “你啊,少喝點酒。”見大塊頭也沒有太多事情,顧晨也是提醒一句。


    大塊頭也是苦笑著回應:“知道了,我少喝點,少喝點。”


    “沒事就行,下次別在大街上鬧事。”


    “是,一定一定。”


    對顧晨,大塊頭男子也是畢恭畢敬。


    之後,顧晨又來都了那名眼鏡男子的麵前,問道:“胡真的病,問題大不大?”


    “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這取決於很多因素。”眼鏡男子也是趕緊回道。


    顧晨讓其坐下,自己和盧薇薇也拿出空餘的凳子,坐在他身旁。


    盧薇薇也是繼續問他:“那胡真的手術什麽時候可以安排?”


    “當然是越快越好,他現在的狀況非常不好,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


    “但是,也需要緩幾天,觀察一下他最近的身體狀況,再來做評估。”


    “好的。”聽到這些,顧晨也是附和一聲,但還是問道:“那,手術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呃。”麵對這個問題,眼鏡男子似乎猶豫了起來。


    這可把一旁的盧薇薇給急壞了,趕緊問道:“很小對嗎?”


    “這種話,我不好亂說,反正,一次手術,肯定是無法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的,但是,我會盡力的。”


    “目前的治療方案,隻是初步,接下來,我還要回魔都,跟我的團隊成員一起討論。”


    “如果合適的話,我們會來這裏給胡真治療,胡真也可以去魔都接受治療,這取決於他自己的選擇。”


    說道這裏,眼鏡男子也是重重的歎息一聲,說道:“他這個病,從檢查出來到現在,都已經拖了很久。”


    “在這段期間,他頻繁的暈厥,情況已經是非常嚴重。”


    “我知道。”從眼鏡男子的口氣中,顧晨就知道,這次的治療,似乎會比較麻煩。


    而這名專家,似乎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所以才會唉聲歎氣。


    但有些話,醫生也不會說太死,也會給一些回旋的餘地。


    所以,那名眼鏡男子剛才說的那些話,看似說了很多,但似乎又什麽都沒說。


    “隻要能把胡真治好就行,我們也相信您的專家。”


    “那是一定的。”眼鏡男子握著顧晨的手,也是感慨萬千道:


    “作為醫生,救死扶傷,那是我們的天職,我會努力讓這個孩子,重新振作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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