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三國語言?”聽著鄒院長的介紹,顧晨陷入沉思:“會三國語言,想想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難道這人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顧晨雖然沒有和精神病患者打交道的經驗,但他能感覺出,但凡進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療的病人,之前肯定受到過強烈的刺激。


    想到那些在電視報道中,經常在傷人之後,家屬從醫院出具一份精神病人的證明書,以此來免於重刑的做法,顧晨還是知道的。


    “不管這幾人是不是遇到什麽無法決絕的事情,逃離精神病院,對外界來說也是以一種嚴重的威脅,因為這幾人都沒有出院資格,不盡快找到他們,可能會對其他人造成傷害。”


    一旁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子,對於精神病人的接觸有相當的經驗,因此也是給出了中肯的建議。


    “警察同誌,這可以說是我們精神衛生中心的管理疏忽,但是病人真要在外邊幹壞事,那可就麻煩了。”


    鄒院長此刻也是心急如焚……


    從他讓保安盡快將警察帶到辦公室這一做法就可以看出,鄒院長是真急了。


    “放心吧,先帶我們去監控室看看。”王警官說。


    “好,你們跟我來。”鄒院長也不敢怠慢,親自帶大家來到監控室。


    監控畫麵中,四名男子的配合確實挺到位。


    如果不是仔細辨認,或者事先就知道這四人是精神病人,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差別。


    “這是聰明過頭了,就精神了?”盧薇薇看著四人離開之後,一路狂奔的畫麵,不由感慨道。


    “這狀態比正常人都聰明啊。”王警官不由嘖嘖兩聲,吐槽道:“這精神病人都會三國語言,那我們算個啥?”


    “估計在裏麵太遭罪了吧?”顧晨看著盧薇薇和王警官,說道:“隻是世界觀不同,天才瘋子一線間。”


    “感覺我自己不努力,可能連精神病人都不如。”盧薇薇忽然有種嚴重的挫敗感。


    顧晨對著工作人員道:“前幾天對這幾人的監控畫麵有沒有。”


    “有……有的。”工作人員點點頭,道:“我們這邊的監控畫麵以前是保留半個月,現在是保留一星期。”


    “調出來。”顧晨說。


    工作人員看了看身邊的鄒院長。


    “聽警察同誌的。”鄒院長也道。


    “那行吧,就是工作量有點大,你們要不先坐著等等。”工作人員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之後,趕緊操作鼠標鍵盤,開始查詢這四人近幾天的監控畫麵。


    顧晨則跟盧薇薇、王警官還有鄒院長,站在一旁耐心等待。


    “王師兄,這幾人在外頭的監控,咱們調度室能不能也配合一下?”顧晨問。


    王警官點頭:“這個沒問題,我打個電話,把這幾人的資料傳過去,讓他們好好查一下。”


    說完之後,王警官便將四人的照片和檔案,用手機拍攝之後,發送給調度室的老同誌,讓這些人配合搜尋四人的下落。


    “皺院長。”見外頭的監控追捕有著落,顧晨又轉身問身邊的鄒院長:“能不能把今天失職的保安叫過來,我想問問情況。”


    “這……這個沒問題,你等等。”鄒院長也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很快在電話裏頭交代了幾句,便掛掉電話。


    沒過過久,一名五十歲左右的高瘦男子,便快步來到監控室。


    跨進大門的那一刻,男子忽然放慢腳步,探頭往裏麵看了幾眼。


    見警察都在,便小步走進了房間。


    “鄒院子,你找我?”男子說。


    “不是我找你,是警察找你。”鄒院長現在也是沒好氣道。


    男子的失誤造成精神病人組團逃跑,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


    “不用緊張,進來坐。”顧晨抽出一張凳子,放到保安的身邊。


    保安坐下之後,雙手也是緊緊扣在一起,眼神不敢直視警察。


    “你叫什麽名字,身份證號碼報一下。”顧晨拿起筆錄本,按照流程開始記錄。


    “我……我叫張根才,身份證號碼是……”


    叫張根才的保安,顯然是有些緊張的,說起話來也是吞吞吐吐。


    “他們四個離開時,是你在值班?”顧晨問。


    “是……是的。”


    “你當時在做什麽?”


    “當時?當時我在吃飯啊,從食堂剛打來的飯。”


    “那他們離開,你為什麽要放行?難道你不知道……要有鄒院長簽字的批條才能離開嗎?”


    顧晨放下筆,抬頭看著張根才。


    “我……”男子欲言又止,無辜的看了眼鄒院長,道:“我當時也沒多想,看著這四個人蠻像是家屬來接病人出院的。”


    “所以你就沒有問批條,直接放他們離開?”顧晨問。


    “也……也不是。”張根才默默低下頭,無奈的說道:“當時我吃著飯,正準備問他們要批條,可這時候保安亭的電話起來,我就先去接電話。”


    “你應該先檢查批條,再去接電話。”盧薇薇糾正了張根才的錯誤做法。


    “你批評的也對。”張根才並不否認,點點頭,卻又道:“可是要出那道鐵門,就需要從我這拿鑰匙,我當時也沒注意,可就在接完電話之後,卻發現幾人忽然沒了蹤跡。”


    顧晨忽然回頭看了眼盧薇薇和王警官,幾人都感覺事情有些蹊蹺的樣子。


    “也就是說,要離開住院大樓的小門,需要從你這拿鑰匙?”顧晨問。


    “是啊,是這樣的,我當時不是在吃飯嘛,然後又接了一個電話,當時注意力根本不在這四人身上。”


    “可當我放下電話之後,再去看那四人時,卻發現這幾人都不見了蹤跡,我一想這些人肯定是忘記拿批條,然後又回去找批條去了。”


    “可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就接到院裏的同誌,說有四名精神病人逃離了衛生中心,我當時就慌了,因為他們說是從我這邊逃走的。”


    顧晨聽完張根才的講述後,不由問道:“難道這些精神病人,是從你保安亭裏拿走的鑰匙?”


    “並不是。”張根才搖頭,道:“我這邊的鑰匙一直都在。”


    “那就是說,他們利用另一把鑰匙,打開了住院部小門,然後集體逃走?”盧薇薇也是頗感震驚。


    感覺這幫家夥,不是瘋子就是天才,難怪都說瘋子和天才都在一念之間。


    也許是他們關錯了地方,又或者出去調皮搗蛋一會?


    人才在精神病院這句話果然是沒錯的。


    “是的,女警官,他們確實不是用我這邊的鑰匙打開門,如果我當時沒有接到電話,可能他們就走不了。”


    張根才也是非常肯定的澄清道。


    起先顧晨和大多數人都以為,是保安的疏忽大意,才導致這次精神病院出現病人逃離的情況。


    可是現在從張根才口中得到的信息,已經可以充分證明。


    這幾名精神病人,顯然是先拿到住院樓小門的鑰匙,再實施逃離計劃。


    所有步驟都是行雲流水,看似非常的順利。


    如果說中午是逃離精神病院的絕佳實際,那這把鑰匙,到底是這些人自己偷來的?還是有人故意交給他們的?


    如果這還不算什麽,那正巧在這時候響起的電話,那就是神助攻。


    “對了,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顧晨放下暫時的思考,抬頭問張根才。


    “我也不知道。”


    “你……你也不知道?”顧晨很驚訝。


    “是的,我也不知道,因為這通電話裏麵沒人說話,可能是電話有些問題,我看了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現場忽然又陷入了短暫的安靜,顧晨沒有馬上提問,而是整理了一下先前的思路。


    “也就是說,這四個精神病人,喬裝成出院的病人,和病人的家屬,然後他們還有住院樓小門的鑰匙,而恰恰在他們來到你麵前時,一通電話將你的精力分散掉,才造成了這四名精神病人的成功逃脫,是這樣對嗎?”


    顧晨快速將自己整理的信息書寫完,抬頭盯著張根才。


    “就是這樣的。”張根才點點頭,並沒有否定。


    顧晨將筆一丟,身邊的盧薇薇就直接道:“這肯定有問題啊,所有的出逃步驟,怎麽感覺都是協調過一樣。”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一旁認真聆聽的王警官也道:“從表麵來看,這似乎是因為一起保安的疏忽而造成的精神病人逃離的事件。”


    “可仔細分析不難看出,這似乎有高人在背後做協調,包括四人的喬裝,以及來到門口時間的準確把握,以及那通神秘的電話?”


    “嗬嗬。”鄒院長也是不由幹笑了兩聲,道:“我說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平時辦案多了,看什麽都想有預謀?”


    顧晨盯著他看了一眼,道:“難道不是嗎?”


    “這不就是一起普通的案子嗎?四個精神病人逃離了精神病院,隻不過那把鑰匙,可能是這四個精神病人偷來的,而那通電話隻是恰巧一個廣告推銷。”


    “等等。”顧晨沒有讓鄒院長把話說完,直接打斷道:“住院樓小門的鑰匙一共有幾把?都在誰手上?”


    “這……”鄒院子忽然就愣住了。


    “你說。”顧晨看著張根才,道:“除了你還有誰?”


    “除了值班室會有一把外,還有兩把在院領導手上,一個在劉主任手裏,還有一把……”


    張根才欲言又止,默默的看了眼鄒院長。


    “還有一把在誰手裏?”盧薇薇也趕緊問。


    “還……還有一把,在鄒院長手裏。”


    張根才這下說的很小聲,但鄒院長卻慌了,直接道:“警察同誌,這四個精神病人偷走的鑰匙,肯定不是我手上的。”


    “那既然不是保安室的鑰匙,要麽是劉主任的,要麽就是你鄒院長的。”王警官也不廢話,直接道:“麻煩鄒院長,去找一下劉主任,讓他把住院樓小門的鑰匙帶過來。”


    “唉!”鄒院長麵前的應了一聲,掏出手機撥通了劉主任的電話。


    沒過多久,一名身材偏胖的中年男子,便扶了扶眼鏡走進監控室。


    “您是劉主任?”顧晨問。


    “是的。”偏胖的男子點點頭。


    “那住院部小樓的鑰匙帶了沒?”顧晨又問。


    劉主任從自己皮帶扣上,取下一串鑰匙,將其中一把挑出來,交到顧晨的手裏:“這就是住院樓小門的鑰匙,怎麽了?”


    現場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顧晨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了眼身邊的鄒院子。


    此刻不光是顧晨,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鄒院長。


    保安張根才愣愣的說道:“鄒……鄒院長,這鑰匙,我跟劉主任都沒丟,該不會丟的那把鑰匙……是你身上的吧?”


    鄒院長此刻頗為尷尬,臉色僵硬了許久才道:“好吧,我承認,那把弄丟的鑰匙,確實是我身上的這把。”


    “天呐。”盧薇薇驚叫道:“原來這四個精神病人逃走用的鑰匙,居然是你鄒院長的。”


    “別……別誤會啊。”鄒院子見三名警察,還有在場的同事,都用質疑的眼神看著自己時,不由慌神道:“我實話實說把,這把鑰匙我三天前就弄丟了。”


    “當時我以為是自己忘在哪個地方,就找了很久,可就是怎麽也找不到,所以當時我就慌了。”


    “畢竟,這可是管理著住院樓小門的鑰匙,一旦弄丟那可就麻煩。”


    “那這個情況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們?”顧晨問。


    “我……我這不是怕擔責任嘛。”鄒院長也是一臉沮喪道:“我才剛當上院長沒幾天,這要讓其他人知道,我把這麽重要的鑰匙給搞丟了,那這些一直盯著院長位置的其他人,還不上麵打我的小報告?”


    “可這個問題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就應該及時彌補,可整整過去三天,你也沒有任何表態,就這麽得過且過,說實話鄒院長,您這種作風可不太好。”


    聽著王警官批評,鄒院長也是趕緊低頭道:“沒錯,警察同誌教育的是,是我的工作疏忽,是我沒有警惕心理,這次之後,我一定自我檢討。”


    聽到這話,一旁的張根才如釋重負的拍拍胸脯,心說剛才嚇死老子了,合著弄了半天,那鑰匙原來是你鄒院長弄丟的,差點就給你做了背鍋俠。


    甩掉這些負擔後,保安張根才的說話語氣,也明顯與之前大不一樣了。


    也不在是小聲說話了……


    “鄒院長,監控畫麵找到了。”


    這時候,監控室裏的工作人員,也傳來了利好消息。


    鄒院長和大家趕緊走上前,查看四名精神病人這幾天的相關監控。


    工作人員播放的第一段視頻,是今天早上起床時的畫麵。


    顧晨根據剛才鄒院長提供的資料檔案,很快發現了第一名精神病人。


    “咦?怎麽是一個人?”顧晨好奇的問道:“難道他們平時都住在不同的房間裏?”


    “是的。”一旁的劉主任回答道:“這幾人都住在不同的病房,隻有吃飯和活動時,才會聚在一起。”


    顧晨沒有糾結太多,直接又命令工作人員:“把第二段也播放一下。”


    第二段視頻,是這些精神病人,起床後,陸陸續續的走進醫院食堂的畫麵。


    從畫麵中可以看到,四人先後到達食堂之後,所在位置並不是在一起。


    可後來等最後一個病人到齊後,其他三個先到的病人,便主動拿著早點,走到那名病人的身邊。


    四個人組成一個小集體,不時低頭輕語,感覺像是在密謀某件重要的事情。


    “停!”顧晨忽然喊停。


    工作人員趕緊按下一個暫停鍵。


    此刻的顧晨,忽然快速眨眼兩次。


    隨著腦海中傳來一陣“哢嚓”的照相聲,顧晨將這個畫麵,用初級視覺剪切功能,快速定格分析。


    很快,視覺界麵中,出現了儲存和分析兩個選項。


    顧晨毫不猶豫的選擇分析……


    很快他發現,監控畫麵中,其中一名病人掏出的東西,分析結果是:百分之七十是鑰匙,百分之二十是餐具,百分之五是飾品,另外還有百分之五是其他。


    “怎麽了顧晨?”盧薇薇見顧晨一直盯著監控畫麵老半天,卻遲遲沒有任何動靜,不由問了他一句。


    “這幾人手裏拿著的東西,應該就是住院大樓小門的鑰匙。”顧晨說。


    “這你都能看得清?”王警官有些難以置信。


    他趕緊湊上去,對著監控畫麵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後卻還是毫無斬獲。


    “顧晨,你的視力能這麽好嗎?這畫麵也不是很清晰啊。”王警官頗為震驚道:“鑰匙那麽小的物品,哪裏能用肉眼看清楚?”


    顧晨當然不會告訴王警官,自己的雙眼擁有視覺剪切功能,可以在畫麵截圖的功能上,展開自動分析,從概率上來判斷物品的種類。


    這個東西不好解釋,顧晨沒有回答王警官的提問,而是直接轉移話題道:“如果這個時候鑰匙已經在這四名精神病患者手裏,那丟鑰匙的時間,肯定不在今天。”


    看著工作人員,顧晨又道:“來,麻煩這位小哥……再把昨天的視頻調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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