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鎮小學門口,見路邊眾人議論紛紛,饒校長有些焦急。


    這一天之內出現這麽多怪事,尤其是數人被蛇咬傷,這不免讓饒校長有些警惕。


    畢竟東山鎮小學生源眾多,要是學校孩子被蛇咬傷,做校長的難免會心疼。


    本著負責任的態度,饒校長還是與眾人打聽道:“你們這些都是從哪聽來的?消息準確嗎?”


    “準確吧,中心衛生所今天就收治了好幾個被蛇咬傷的。”


    “對呀,上午我在路邊走,還發樹邊盤著一條蛇呢,差點把我給嚇死。”


    “對呀,這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感覺我們這邊的野生蛇類突然增多,有些膽大的,已經開始去公園附近抓蛇了。”


    “是東山鎮中心公園附近嗎?”顧晨問。


    一名高瘦的中年人點點頭:“對呀,東山鎮中心公園一直沿河而建,背靠山脈,可能那些蛇都是從山裏下來的吧?”


    “難道是氣候反常?還是說生態遭到破壞?”盧薇薇若有所思,也是不明覺厲道:“可是,我感覺這江南市的天氣一切正常啊,那這些蛇怎麽會突然出沒呢?”


    王警官靈光一閃,趕緊追問眾人道:“這附近有沒有養蛇場?會不會是從養蛇場裏跑出來的?”


    “沒有啊,我們東山鎮根本就沒聽說有什麽養蛇場的,聞所未聞。”一名白發老大爺說。


    “那就奇怪了。”饒校長叉著腰,左右尋思一番後,也是不明覺厲的看向顧晨。


    顧晨則是在短暫思考之後,問那名白發老大爺:“剛才那位大媽被咬傷的地點,你們還知道在哪嗎?”


    “知道,就在公園小河邊。”白發老大爺說。


    顧晨伸手道:“那能帶我過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跟我來吧。”見警察要去一探究竟,沒事做的老大爺倒是個熱心腸,主動給顧晨帶路。


    也是見顧晨沒有離開東山鎮返回市區的意思,美女教導主任趕緊道:“顧警官,那你們不回市區了?”


    “暫時不回去了。”顧晨邊走邊說。


    女教導主任又問:“那會不會耽誤你們工作?”


    顧晨搖頭:“老百姓哪裏有需要哪裏就有我們,這也是我們警察的工作。”


    “哦哦,那倒是。”女教導主任也想跟著去看看,可無奈手裏還有工作,隻能站在校門口與顧晨道別:“那顧警官,下次再來啊。”


    見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背影越走越遠,女教導主任這才長歎一聲,嘴裏念念碎的往校園走去:“顧晨,單身,還是刑偵組組長?還這麽年輕?”


    “你在嘀咕什麽呢?”一旁的饒校長問。


    女教導主任這才啊道:“沒……沒什麽,就感覺這現在的警察錄用標準,對顏值都要求這麽高的嗎?”


    “是啊,你看那兩個小女警長得多漂亮,感覺應該是選美進入警隊的吧。”饒校長也是雙手負背,邊走邊回味。


    跟在後頭的女教導主任頓時一呆,心說你跟我在對顏值的看法上,是在同一條直線上嗎?


    不過想想也是,女教導主任也見過不少警察,可今天的刑偵三組,讓她對警察的形象方麵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估計這刑偵三組的顏值,應該吊打大多數同行吧?


    另一邊,顧晨跟隨著老大爺,一路來到東山鎮中心公園外圍。


    此時此刻,幾名老大爺正圍在一起閑聊著什麽,帶路大老爺趕緊上前幾步,也是湊過去一探究竟。


    “喲,你們又逮著蛇了?”


    “可不是嗎?這條蛇剛剛還把人給咬傷了。”


    “又咬傷人了?剛才不是才咬傷一個嗎?”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啊,今天的怪事特別多,公園附近到處都是,建議啊,這些天少來這裏瞎逛了,尤其是這密集的花叢小道,指不定裏麵就有蛇出沒呢。”


    見幾名老大爺相談甚歡,似乎蛇出沒,對大家根本沒啥影響。


    倒是其中一位老大爺手中的花蛇,看上去可以拿回家泡酒喝,因此才興奮不已。


    盧薇薇湊上前問:“大爺,您這蛇有毒嗎?”


    “這蛇呀,沒毒。”老大爺也是揚在手中炫耀一番。


    而此時此刻,顧晨卻發現不遠處,一名中年人正在給一位老太太做著傷口處理,於是顧晨趕緊走上前了解情況。


    隻見中年人一邊安撫害怕的老太太,一邊熟練的處理傷口。


    “阿姨啊,這被蛇咬傷以後呢,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結紮、清洗和排毒。”


    “結紮?”老太太聽著這兩字,感覺心裏瘮得慌。


    中年男子扶了扶眼鏡,這才笑笑說道:“我說的結紮不是你想的那種,是指在被蛇咬傷之後,迅速在傷口上方超過1個關節處結紮,最好在5分鍾以內完成。”


    “但結紮時間不能超過2個小時,超過2個小時的,應該鬆開5分鍾以後,再次結紮。”


    “哦哦。”老太太有點怕死,也是趕緊認真聆聽,又問:“那這傷口怎麽處理啊?”


    “清洗啊。”中年男子身邊有個小藥箱,裏麵各種藥品似乎應有盡有。


    他看著老太太又道:“這種清洗,是指在結紮以後用清水、肥皂水或冷鹽水清洗傷口。”


    “但如果是被毒蛇咬傷的話,也要注意排毒,就是指在清洗以後挑破傷口,並在傷口周圍挑破多處,然後從上向下,向傷口方向擠壓20分鍾,使毒液排出。”


    見老太太瘮得慌,中年男子頓時笑孜孜道:“不過您不用害怕,咬傷您的那條蛇,沒毒。”


    “這還好是沒毒,那要是有毒該怎麽辦?”袁莎莎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問。


    見身邊有人提問,中年男子並沒有抬頭觀望,也是繼續給老太太清理傷口,隻是隨口一說:


    “這要是被毒蛇咬傷,那隻能在現場簡單處理,處理以後應該迅速將患者送往醫院,最好能記下毒蛇的品種。”


    “你懂得還挺多。”顧晨聽聞中年男子的說辭,感覺這人還挺專業的。


    中年男子簡單給老太太處理下傷口後,這才站起身道:“好了,一般是沒事,如果你感覺不放心,還可以去藥店買點藥自己擦一擦,問題不大。”


    “謝謝你了。”老太太非常感激,在另一名老太太的攙扶下,這才勉強站起身,活動一下全身筋骨。


    此時此刻,中年男子將小藥箱收好,轉身這才看見身邊站著四名警察,以及一群看熱鬧的老大爺。


    “喲?警察同誌?”


    “你好。”顧晨對他微微點頭,問道:“你是這裏的醫生?”


    “不是。”男子笑著扶了扶眼鏡,這才說道:“我是江南市醫學院附屬醫院麻醉科的一名主治醫生,今天正好休假結束,準備回市裏上班。”


    “可在這裏等車的時候,聽到有人被蛇咬傷,所以就過來看看。”


    “那還真是多虧你在啊。”袁莎莎也是不由豎起大拇指。


    中年男醫生撓撓後腦,也是不好意思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舉手之勞,隻不過,今天聽說被蛇咬傷的人還不止一個呢。”


    “對。”給顧晨帶路的老大爺聞言,這才趕緊又道:“就在之前,還有一個人被咬傷呢,剛送去中心衛生所不久。”


    “那就奇怪了。”中年男醫生皺皺眉,也是不明覺厲道:“我在東山鎮住了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一天之內,有這麽多人被蛇咬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顧晨扭頭問身邊的幾名旁觀者:“被蛇咬傷的人,是不是都曾在這一帶出沒過?”


    “對呀,就沿著這條河兩側,好像還挺多了。”一名看熱鬧的老大爺說。


    顧晨微微點頭,這才對著身邊王警官,盧薇薇和袁莎莎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幾人沿著台階一直往下走,準備沿著河道一側去往山林方向,看看這裏到底什麽情況。


    可就在顧晨帶隊走在最前頭,扭頭一瞧時卻發現,盧薇薇已經落在最後邊很長的距離,這讓顧晨有些疑惑。


    平時不管去哪,盧薇薇永遠都是跟在自己身後,可今天這是怎麽了?


    顧晨沒猶豫,直接問盧薇薇:“盧師姐,快跟上啊。”


    “哦。”盧薇薇左右看看,這才小心謹慎的加快腳步,直接追到了顧晨身後。


    “你今天是怎麽了?”顧晨一時覺得好奇。


    盧薇薇臉紅道:“我……我怕蛇。”


    “你怕蛇?”王警官聞言,頓時哈哈大笑:“我說盧薇薇,你這麽一個猛女,你竟然怕蛇?哈哈,你可別把我給笑死。”


    “有什麽好笑的?”盧薇薇見老王同誌幸災樂禍,也是不由分說道:“我從小就怕那種光溜溜的生物,什麽蛇呀黃鱔呀,感覺抓又抓不住,還容易咬人,我……我就特別害怕這種東西。”


    “那你吃的時候也沒見你害怕啊。”王警官說。


    盧薇薇黛眉微蹙:“可你什麽時候見過我吃蛇呀黃鱔之類的?沒有吧?”


    王警官托腮思考,這才不由分說道:“好像是沒有,可人家小袁都不怕,你憑什麽怕呀?”


    “小袁不怕蛇嗎?”盧薇薇弱弱的問。


    袁莎莎搖頭:“不怕呀。”


    “好吧。”盧薇薇一時很尷尬。


    平時做猛女慣了,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卻成為小組中最怕蛇的人,盧薇薇瞬間感覺自己弱爆了。


    最起碼成了小組中的弱雞存在,盧薇薇一臉羞愧,不由撇起了小嘴。


    顧晨笑笑說道:“沒關係,盧師姐要是覺得害怕,就跟在我後麵,注意腳下左右兩邊的情況,蛇有時候就藏在草叢裏,你要是打擾到它,它可能會咬你。”


    “呃,好……好吧。”盧薇薇聞言,頓時更加緊張了。


    原本想說自己要不就不去了,可畢竟是集體行動,這次要是不敢去,沒準要被老王同誌嘲笑好幾個月了。


    這關乎到自己的尊嚴問題,於是盧薇薇趕緊走到一棵小樹旁,折下一根一米長左右的枝條,這才道:“走吧。”


    “好。”顧晨微微點頭,繼續走在最前排。


    期間,大家仔細留意周圍的動向。


    東山鎮中心公園是沿河而建的,河流源頭在附近山上的一座小水庫。


    但顧晨並沒有想來這抓蛇,而是要了解一下這邊的具體情況,是否跟大家所說的一致。


    猶豫公園河道兩側的草坪很少打理,因此也是雜草叢生,草木最高有半米多高。


    在這種環境中,是很有可能隱藏蛇類。


    “快看。”走了小半裏路,機警的盧薇薇,很快發現河岸邊盤著一條小青蛇。


    小青蛇擋在路麵前,也是發現了人類接近。


    四人一蛇麵麵相覷,雙方都停止了動作。


    小青蛇見狀,也是吐了吐舌頭,這才趕緊從岸邊“噗通”一聲跳入水中,隨後沿著河流遊向對岸。


    盧薇薇見狀,趕緊拍了拍高聳的胸脯,如釋重負道:“還好是發現的早,果然到處是蛇。”


    “這地方太奇怪了。”顧晨也是搖了搖腦袋,若有所思道:“按理來說,這裏應該沒有足夠吸引蛇類聚集的食物吧?可為什麽這些蛇會突然之間出現在東山鎮?還咬傷這麽多人?”


    “鬼知道怎麽回事?”王警官叉著腰,也是左右觀察。


    可此時,他卻發現不遠處的河流中,一艘小木舟正順流而下。


    王警官這才趕緊拍拍顧晨,指著前方小舟。


    所有人矚目遠眺,直到小木舟劃到大家麵前,顧晨這才發現是一名中年男子。


    他戴著一頂草帽,穿上架著幾支釣魚竿,於是顧晨問他:“您是在這釣魚嗎?”


    “是啊,就在這河裏釣釣魚什麽的。”中年男子說。


    “那你有沒有發現周邊有蛇類的蹤跡?”顧晨又問。


    草帽中年男子笑笑,這才從小木舟裏,撿起幾條已經開膛破肚的小蛇問:“你說的是這個嗎?”


    “咦。”盧薇薇一陣惡心,趕緊躲在顧晨身後。


    顧晨則是笑笑說道:“原來你已經預見了?”


    “是啊,是挺奇怪的。”草帽男子摘去草帽,也是不由吐槽道:“說來也奇怪,我在河中央釣魚,可這些不知道從哪來的蛇,直接沿著我的釣魚竿爬了上來,差點沒把我嚇死。”


    “好早我船上有刀具,這才把這幾條爬上來的小蛇給剁了。”


    “那你還是厲害啊。”王警官不由吐槽說。


    草帽中年男子笑笑說道:“厲害個屁啊,我是來釣魚的,結果魚沒釣著,倒是許多蛇沿著釣魚竿爬上來,換你你不害怕呀?這地方以前可沒這種情況。”


    顧晨對環境左右觀察一番,這才又問垂釣者:“大哥,您是東山鎮人嗎?”


    “對呀,土生土長的東山鎮本地人,怎麽了?”中年男子問。


    顧晨笑笑說道:“那你覺得,這些蛇是本地的嗎?畢竟您經常在這一帶垂釣,應該會比較清楚吧?”


    中年男子搖頭回道:“肯定不是本地蛇,這東山鎮的蛇我以前也見過幾條,壓根和現在這幾條蛇不是一個品種啊,就感覺這蛇不是本地的呀。”


    “不是本地的?難道是外來物種入侵?”王警官忽然想多了,隨口一說。


    盧薇薇則是不由調侃的道:“這也算外來物種?那你也太小看外來物種了,最多是外地物種。”


    “差不多這個意思吧。”中年草帽男子用力劃槳,這才將小木舟靠岸。


    在顧晨和王警官的幫助下,男子登上岸邊,將繩索固定在岸邊一棵小樹上,這才將漁簍中的一條活蛇拿出。


    可這卻把盧薇薇嚇了一跳,盧薇薇直接嚇得尖叫一聲,趕緊躲在顧晨身後:“這……這怎麽還一條活的呀?”


    “哈哈,原來女警官怕蛇呀?”中年男子也是幸災樂禍,趕緊將手中花蛇移開一段距離,又道:“沒關係的,這蛇……沒毒。”


    “沒毒我也怕呀,光溜溜的怪嚇人的。”


    盧薇薇隻敢從顧晨肩膀位置探出半個腦袋,嚇得有些花容失色。


    王警官則是上前一步,架住男子手腕,仔細觀察著這條花蛇。


    隻見花蛇頭部被男子緊緊掐住,而蛇尾卻將男子的手臂牢牢纏住,王警官不由吐槽道:“這條蛇應該能買個好價錢,比我看到的剛才那幾條青蛇要大許多啊。”


    “是啊,所以我準備帶回家泡酒呢,活蛇泡酒那才大補。”男子也是滿臉歡喜,感覺今天即便沒釣到魚,那也是撿了個大便宜。


    盧薇薇從顧晨身後歪出腦袋,也是不由分說道:“那你可要小心點,我看有些視頻,把活蛇和一些補品一起悶在透明酒缸裏泡了很久,結果一打開酒缸蓋子,那蛇都還是活的,還會咬人。”


    “嗯,那是挺嚇人的,不過這種情況還是很少見,一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中年男子說。


    盧薇薇黛眉微蹙,弱弱的問:“可是,每天在家裏看著一條被悶死在酒缸中的活蛇,你不怕嗎?”


    “哈哈。”男子見盧薇薇如此膽小,也是不由調侃道:“那倒不會,沒什麽好怕的。”


    “就感覺吧,東山鎮似乎有點不一樣了,今天讓我抓到幾條送上門的小蛇,估計明天就能抓到大蛇,感覺我應該不要釣魚了,約上幾個好友,明天一起來抓蛇,也不知道能抓多少。”


    “可你就沒想過,這蛇是從哪裏來的嗎?”顧晨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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