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強起先並沒有去思考這個問題，畢竟女兒已經失蹤了半年之久。
而且就當是那種情況下，所有人其實都在推波助瀾。
再加上出動了遊輪上的水麵救援力量，和藍天救援隊部分力量。
這一鬧，就算是假的也成了真的。
但是，顧晨告知的這個問題，莊強之前似乎並沒有去考慮過。
可現在，莊強卻又不得不麵對這樣棘手的問題。
「怎麽樣？你是不是覺得哪裏不對？」王警官也是提醒著說。
「好像……好像是有點奇怪。」莊強雙手搓臉，也是讓自己保持足夠的清醒。
努力回想著當初遊輪上所發生的一切，於是抬頭看向顧晨：「警察同誌，聽你這麽一說，我感覺，我可能是被別人騙了。」
「我女兒不會遊泳，如果掉入水中，而且當時又在江麵。」
「這種情況下，絕無生還可能，可我女兒現在卻還活著，隻能說，當初的一切，可能都是障眼法。」
「你也這麽認為？」見莊強此刻也相信了自己的說辭，顧晨則是繼續詢問：
「莊強先生，我有件事情很好奇。」
「你說。」莊強現在非常配合。
顧晨則是將自己的疑問一一道出：「您說您是想出去散散心，然後選擇坐遊輪。」
「可如果說，你女兒莊軒儀真是被人綁架，那麽，綁架者必然會提前謀劃好一切。」
「可問題是，如果你是隨機想要去坐遊輪，那這些綁架者，肯定是沒有機會準備的。」
「那他們又是如何綁架你女兒？並且製造這種你女兒掉入水中的假象呢？」
見莊強此刻呆若木雞，似乎還沒從顧晨的思維中緩過神來。
而顧晨則是趕緊又道：「那隻有一種可能，綁架者提前知道了你的行蹤。」
「提前知道我的行蹤？」似乎是被顧晨的一些話給提醒，莊強臉色突變，整個人開始緊張起來。
而一旁的盧薇薇則是趕緊追問：「莊強先生，你趕緊想一想，你坐遊輪出遊的計劃，是不是被其他人提前知道？你都有跟誰說過嗎？」
「沒有啊，出遊的事情，我沒有跟其他人說過。」莊強也是立馬否認，可片刻之後，莊強似乎又想起什麽，這才立馬回道：
「哦對了，我記起來了，我之所以要選擇坐遊輪出遊，是因為參加商會活動的時候，有個商會的朋友，臨時送了我三張遊輪的船票。」
「他說原本是他想帶著家人過去的，可臨時因為生意上的事情，無法前往。」
「所以，他就把這三張遊船的船票，作為順水人情送給了我。」
「我一想，剛好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帶著家人一起出去散散心，於是便欣然接受了這位朋友的好意。」
聽到這裏，顧晨忽然停止記錄，抬頭看著莊強道：「也就是說，這三張船票，是別人送給你的，對吧？」
「對。」莊強點頭。
「那就對了。」顧晨也是長舒一口氣，這符合自己之前的預判，也是不由分說道：
「你說你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你的出行計劃，可是，綁架者如果存在，那麽，這三張船票，就是讓你按照他們的方式進行的砝碼。」
「一旦你上了這艘遊輪，那麽，之後所發生的一切，可能都會跟著這幫人預先設計的那樣進行下去。」
「而你女兒被人說是掉入江中，那隻能是這幫人的障眼法。」
「但說一千道一萬，消息源頭的走漏，或許就在這三張船票的贈送人。」
「沒錯。」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盧薇薇也趕緊附和道
：
「你想想看，你都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你的行蹤，那麽，這些人是怎麽知道你們必然會坐上那艘遊輪呢？那肯定是提前知道。」
「可又是誰？可以精準的提供這些絕密消息呢？」
「那還有誰？隻有他那個商會的贈票朋友啊。」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王警官便趕緊接話。
此時此刻，莊強整個人都懵了，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似乎也在回想著一切。
「不會吧？那個朋友，我也不是很熟，而且我們之間也沒有矛盾。」
「再說了，他隻是臨時有事，又聽說我那時候因為工作的事情，心煩意亂，所以，出於好心，他才把船票送給我，他又怎麽會害我呢？」
「嗬嗬，虧你莊強還是生意人呢？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他雖然跟你沒有直接的矛盾，但不代表其他人沒有啊？」王警官見此刻的莊強也陷入湖塗，不由好心提醒一句。
盧薇薇也道：「沒錯，你經營生意過程中，應該也得罪過不少人吧？」
「沒……沒錯。」麵對盧薇薇的質疑，莊強也毫不隱瞞，直截了當道：
「做我們這行，得罪人那是常態，幾乎哪家公司都會得罪人，這是無法避免的。」
「那不就得了。」盧薇薇也是長舒一口氣，這才又道：
「那些得罪你的人，或許就是那名給你送船票人的朋友，讓那個商會的朋友，給你下套，讓你自己鑽入他們設計的圈套，這完全是有可能的。」
頓了頓，見此刻的莊強還在猶豫，盧薇薇也是趕緊解釋說：
「我先聲明一下啊，我可不是什麽陰謀論者，我隻是根據你提供的線索，幫你分析具體情況。」
「因為你自己想啊，你帶著全家坐遊輪散心的事情，你都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那這些綁架你女兒的人，又怎麽會待在遊輪上呢？」
甩了甩右手食指，盧薇薇也是義正言辭道：「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船票環節出了問題，而問題就在於那個送票的人。」
「這……」
似乎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莊強的表情異常複雜。
但顧晨也看出了這點，也是安慰說道：「莊強先生，許多事情，並不是感情用事就能解決的。」
「就比如你女兒莊軒儀，她為什麽會在溺死半年之後，又出現在街道上？這件事情你有沒有想過？」
「而且，你必須要搞清楚，是誰在當初的遊輪上，說你女兒墜入江中的？」
「如果是賊喊捉賊，那這背後到底是誰想害你？還是說，你跟某些仇家，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我……」
似乎又被顧晨問傻在那，莊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有些等不及的王警官，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我說莊強，你連死對頭有哪些人都搞不清楚嗎？」
「我可是聽說過，曾經有一群人，那是拉著橫幅來你家小區門口，跟你討要薪資還是貨款什麽的？有這事吧？」
見警方來這，似乎還調查過自己的底細，莊強一時間有些難為情，但還是主動承認道：
「你們說的都沒錯，那次來鬧事的，其實就是一些供貨商。」
「因為我們的其他合作夥伴出了些問題，所以導致那時候的資金流困難，一時間，拖欠了許多供貨商的貨款，所以他們才過來鬧事。」
「不過這事，我已經跟他們協調過，一個月後，所有的欠款，那是基本上都還清了。」
「那還有其他人跟你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嗎？」顧晨記錄的同時，又問莊強。
莊強有些尷尬的撓撓後腦，似乎不知該如何回答。
王警官沒好氣道：「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有，而且還很多。」似乎感覺自己肯定是瞞不住的，莊強索性也跟大家交個底。
盧薇薇也是歎息一聲道：「這不就對了嗎？你可以把這些人的具體情況，都給我們分析一下。」
「但最重要的，是你現在必須把那名給你送船票的朋友，他的具體情況跟我們透露一下。」
「這個……好吧。」似乎感覺是該自己坦誠一點的時候了，莊強此刻也沒有猶豫，直接回複著說：
「其實，那個朋友，跟我並不是一個行業，也沒有直接衝突，他是開洗浴中心的。」
「而且在整個江南市，好像有十幾家的樣子，平時也都喜歡接待一些商會的朋友。」
「也就是因為我跟他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所以在麵對他送我的三張船票時，我才沒有想太多，感覺應該是人家的好意，所以就欣然接受了。」
重重的歎息一聲，莊強也是無可奈何道：「但是，我真是怎麽都想不到，這事怎麽會跟他有關係呢？」
「有沒有關係，這個我們會去調查的。」王警官頓了頓，又道：
「沒準是他背後的人在使壞，你先把那人的具體情況告訴我們。」
「行。」莊強聞言王警官說辭，也隻能點頭同意道：
「那個人叫張思凱，之前是個星級酒店的小經理，因為在酒店工作，積累到不少高端人脈。」
「所以，在辭去工作之後，便跟人一起合夥開起了洗浴中心。」
「最開始，生意並不理想，眼看著幾個合作夥伴都相繼退出，但是這個張思凱卻一直在硬扛。」
「可愣是讓他扛過去了，在自己的洗浴中心裏，他認識了我們商會的其他一些朋友，大家一起幫他把這個場子給搞起來了。」
輕歎一聲，莊強也是抬頭回想：「後來吧，這個張思凱，也是在這幫商會人那裏嚐到了甜頭，於是便想方設法的想加入商會。」
「而且吧，那時候我已經是商會的人，他也跟我多次打聽過加入商會的辦法。」
「那時候，我們商會隻接收一些中高端的會員，像那種小打小鬧的個體戶，我們壓根就瞧不上。」
「所以我就好心的提醒一句，告訴他，要想加入我們商會，最起碼你得開出幾家像樣的洗浴中心，而且都得有一定規模。」
「而且，要跟商會的人搞好關係，必要的公關是少不了的，多請商會的人來他自己店裏消費才是王道。」
頓了頓，努力平複下心情後，莊強又道：「後來吧，這家夥似乎也開了竅，短短幾年時間，就各種擴張。」
「加上那幾年生意好做，各行各業都賺錢，所以吧，這家夥也走狗屎運，規模擴大到十幾家。」
「也就是說，那時候，這個叫張思凱的人，終於有機會加入你們商會了對嗎？」王警官說。
「對。」莊強並沒有否認，而是直接解釋說：
「就他當時那種情況，是有資格加入商會的，而且，商會不少大老都在他店裏消費過。」
「這家夥也很上道，每次都把這些商會的大老伺候的好好的，讓他們盡興而歸。」
「所以，從那之後，許多大老談生意，都會放在張思凱的洗浴中心。」
「而漸漸的，洗浴中心也成了這些商會大老們時常光顧的地方，這裏，也漸漸成了整個商會的消息情報中心。」
「按照我們商會裏的說法，隻要有不懂的門路，都可以去張思凱的洗浴中心，在那裏，各種發財的信息都有。」
「這麽神奇？」聽著莊強幾乎在神話這個所謂的洗浴中心，盧
薇薇也感覺不可思議。
但莊強卻是解釋說：「這沒有什麽？這就跟在飯桌上談生意一樣，但最主要的是，張思凱這人吧，把洗浴中心搞成了商圈。」
「也就是在無形之中，形成了一個關係網，這以前，大家想混圈子，都得硬著頭皮混商會的圈子。」
「這導致，隻有商會大老們才能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而至於那些小一點的個體工商戶，他們苦於沒有門路。」
「但來了張思凱的洗浴中心就大不相同了，誰都可以來這消費，這一來二去的，大家也都混成了臉熟。」
頓了頓，見顧晨幾人都在認真聆聽，莊強這才又透露一個消息道：
「實不相瞞，聽說當初有一個開小超市的個體戶，就是那種幾十平方店麵的超市老板，因為在張思凱的洗浴中心，經常消費的緣故。」
「張思凱直接幫他引薦給那些商會的大老認識，不出半年時間，這個小超市老板，跟著這幫商會大老，各種買股票，做期貨，搞項目。」
「不到一年，就換了一輛七八十萬的車子，這都不是傳說，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因為這個洗浴中心，就是個圈子。」
「這也太牛了吧？」聽到莊強這番說辭，王警官也是目瞪口呆道：「那我去那洗浴中心消費，是不是也算混進了圈子？」
「不。」聽聞王警官說辭，莊強擺擺手道：「那得看你是什麽消費級別？普通顧客和超級vip顧客，待遇也是不同的。」
「隻有你在洗浴中心消費的金額足夠多，張思凱才會帶你玩商圈，這是規矩。」
「你得先讓張思凱賺到錢，其次他才帶你玩，不然你以為他這十幾家洗浴中心連鎖是怎麽開出來的？」
……
而且就當是那種情況下，所有人其實都在推波助瀾。
再加上出動了遊輪上的水麵救援力量，和藍天救援隊部分力量。
這一鬧，就算是假的也成了真的。
但是，顧晨告知的這個問題，莊強之前似乎並沒有去考慮過。
可現在，莊強卻又不得不麵對這樣棘手的問題。
「怎麽樣？你是不是覺得哪裏不對？」王警官也是提醒著說。
「好像……好像是有點奇怪。」莊強雙手搓臉，也是讓自己保持足夠的清醒。
努力回想著當初遊輪上所發生的一切，於是抬頭看向顧晨：「警察同誌，聽你這麽一說，我感覺，我可能是被別人騙了。」
「我女兒不會遊泳，如果掉入水中，而且當時又在江麵。」
「這種情況下，絕無生還可能，可我女兒現在卻還活著，隻能說，當初的一切，可能都是障眼法。」
「你也這麽認為？」見莊強此刻也相信了自己的說辭，顧晨則是繼續詢問：
「莊強先生，我有件事情很好奇。」
「你說。」莊強現在非常配合。
顧晨則是將自己的疑問一一道出：「您說您是想出去散散心，然後選擇坐遊輪。」
「可如果說，你女兒莊軒儀真是被人綁架，那麽，綁架者必然會提前謀劃好一切。」
「可問題是，如果你是隨機想要去坐遊輪，那這些綁架者，肯定是沒有機會準備的。」
「那他們又是如何綁架你女兒？並且製造這種你女兒掉入水中的假象呢？」
見莊強此刻呆若木雞，似乎還沒從顧晨的思維中緩過神來。
而顧晨則是趕緊又道：「那隻有一種可能，綁架者提前知道了你的行蹤。」
「提前知道我的行蹤？」似乎是被顧晨的一些話給提醒，莊強臉色突變，整個人開始緊張起來。
而一旁的盧薇薇則是趕緊追問：「莊強先生，你趕緊想一想，你坐遊輪出遊的計劃，是不是被其他人提前知道？你都有跟誰說過嗎？」
「沒有啊，出遊的事情，我沒有跟其他人說過。」莊強也是立馬否認，可片刻之後，莊強似乎又想起什麽，這才立馬回道：
「哦對了，我記起來了，我之所以要選擇坐遊輪出遊，是因為參加商會活動的時候，有個商會的朋友，臨時送了我三張遊輪的船票。」
「他說原本是他想帶著家人過去的，可臨時因為生意上的事情，無法前往。」
「所以，他就把這三張遊船的船票，作為順水人情送給了我。」
「我一想，剛好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帶著家人一起出去散散心，於是便欣然接受了這位朋友的好意。」
聽到這裏，顧晨忽然停止記錄，抬頭看著莊強道：「也就是說，這三張船票，是別人送給你的，對吧？」
「對。」莊強點頭。
「那就對了。」顧晨也是長舒一口氣，這符合自己之前的預判，也是不由分說道：
「你說你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你的出行計劃，可是，綁架者如果存在，那麽，這三張船票，就是讓你按照他們的方式進行的砝碼。」
「一旦你上了這艘遊輪，那麽，之後所發生的一切，可能都會跟著這幫人預先設計的那樣進行下去。」
「而你女兒被人說是掉入江中，那隻能是這幫人的障眼法。」
「但說一千道一萬，消息源頭的走漏，或許就在這三張船票的贈送人。」
「沒錯。」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盧薇薇也趕緊附和道
：
「你想想看，你都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你的行蹤，那麽，這些人是怎麽知道你們必然會坐上那艘遊輪呢？那肯定是提前知道。」
「可又是誰？可以精準的提供這些絕密消息呢？」
「那還有誰？隻有他那個商會的贈票朋友啊。」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王警官便趕緊接話。
此時此刻，莊強整個人都懵了，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似乎也在回想著一切。
「不會吧？那個朋友，我也不是很熟，而且我們之間也沒有矛盾。」
「再說了，他隻是臨時有事，又聽說我那時候因為工作的事情，心煩意亂，所以，出於好心，他才把船票送給我，他又怎麽會害我呢？」
「嗬嗬，虧你莊強還是生意人呢？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他雖然跟你沒有直接的矛盾，但不代表其他人沒有啊？」王警官見此刻的莊強也陷入湖塗，不由好心提醒一句。
盧薇薇也道：「沒錯，你經營生意過程中，應該也得罪過不少人吧？」
「沒……沒錯。」麵對盧薇薇的質疑，莊強也毫不隱瞞，直截了當道：
「做我們這行，得罪人那是常態，幾乎哪家公司都會得罪人，這是無法避免的。」
「那不就得了。」盧薇薇也是長舒一口氣，這才又道：
「那些得罪你的人，或許就是那名給你送船票人的朋友，讓那個商會的朋友，給你下套，讓你自己鑽入他們設計的圈套，這完全是有可能的。」
頓了頓，見此刻的莊強還在猶豫，盧薇薇也是趕緊解釋說：
「我先聲明一下啊，我可不是什麽陰謀論者，我隻是根據你提供的線索，幫你分析具體情況。」
「因為你自己想啊，你帶著全家坐遊輪散心的事情，你都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那這些綁架你女兒的人，又怎麽會待在遊輪上呢？」
甩了甩右手食指，盧薇薇也是義正言辭道：「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船票環節出了問題，而問題就在於那個送票的人。」
「這……」
似乎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莊強的表情異常複雜。
但顧晨也看出了這點，也是安慰說道：「莊強先生，許多事情，並不是感情用事就能解決的。」
「就比如你女兒莊軒儀，她為什麽會在溺死半年之後，又出現在街道上？這件事情你有沒有想過？」
「而且，你必須要搞清楚，是誰在當初的遊輪上，說你女兒墜入江中的？」
「如果是賊喊捉賊，那這背後到底是誰想害你？還是說，你跟某些仇家，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我……」
似乎又被顧晨問傻在那，莊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有些等不及的王警官，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我說莊強，你連死對頭有哪些人都搞不清楚嗎？」
「我可是聽說過，曾經有一群人，那是拉著橫幅來你家小區門口，跟你討要薪資還是貨款什麽的？有這事吧？」
見警方來這，似乎還調查過自己的底細，莊強一時間有些難為情，但還是主動承認道：
「你們說的都沒錯，那次來鬧事的，其實就是一些供貨商。」
「因為我們的其他合作夥伴出了些問題，所以導致那時候的資金流困難，一時間，拖欠了許多供貨商的貨款，所以他們才過來鬧事。」
「不過這事，我已經跟他們協調過，一個月後，所有的欠款，那是基本上都還清了。」
「那還有其他人跟你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嗎？」顧晨記錄的同時，又問莊強。
莊強有些尷尬的撓撓後腦，似乎不知該如何回答。
王警官沒好氣道：「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有，而且還很多。」似乎感覺自己肯定是瞞不住的，莊強索性也跟大家交個底。
盧薇薇也是歎息一聲道：「這不就對了嗎？你可以把這些人的具體情況，都給我們分析一下。」
「但最重要的，是你現在必須把那名給你送船票的朋友，他的具體情況跟我們透露一下。」
「這個……好吧。」似乎感覺是該自己坦誠一點的時候了，莊強此刻也沒有猶豫，直接回複著說：
「其實，那個朋友，跟我並不是一個行業，也沒有直接衝突，他是開洗浴中心的。」
「而且在整個江南市，好像有十幾家的樣子，平時也都喜歡接待一些商會的朋友。」
「也就是因為我跟他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所以在麵對他送我的三張船票時，我才沒有想太多，感覺應該是人家的好意，所以就欣然接受了。」
重重的歎息一聲，莊強也是無可奈何道：「但是，我真是怎麽都想不到，這事怎麽會跟他有關係呢？」
「有沒有關係，這個我們會去調查的。」王警官頓了頓，又道：
「沒準是他背後的人在使壞，你先把那人的具體情況告訴我們。」
「行。」莊強聞言王警官說辭，也隻能點頭同意道：
「那個人叫張思凱，之前是個星級酒店的小經理，因為在酒店工作，積累到不少高端人脈。」
「所以，在辭去工作之後，便跟人一起合夥開起了洗浴中心。」
「最開始，生意並不理想，眼看著幾個合作夥伴都相繼退出，但是這個張思凱卻一直在硬扛。」
「可愣是讓他扛過去了，在自己的洗浴中心裏，他認識了我們商會的其他一些朋友，大家一起幫他把這個場子給搞起來了。」
輕歎一聲，莊強也是抬頭回想：「後來吧，這個張思凱，也是在這幫商會人那裏嚐到了甜頭，於是便想方設法的想加入商會。」
「而且吧，那時候我已經是商會的人，他也跟我多次打聽過加入商會的辦法。」
「那時候，我們商會隻接收一些中高端的會員，像那種小打小鬧的個體戶，我們壓根就瞧不上。」
「所以我就好心的提醒一句，告訴他，要想加入我們商會，最起碼你得開出幾家像樣的洗浴中心，而且都得有一定規模。」
「而且，要跟商會的人搞好關係，必要的公關是少不了的，多請商會的人來他自己店裏消費才是王道。」
頓了頓，努力平複下心情後，莊強又道：「後來吧，這家夥似乎也開了竅，短短幾年時間，就各種擴張。」
「加上那幾年生意好做，各行各業都賺錢，所以吧，這家夥也走狗屎運，規模擴大到十幾家。」
「也就是說，那時候，這個叫張思凱的人，終於有機會加入你們商會了對嗎？」王警官說。
「對。」莊強並沒有否認，而是直接解釋說：
「就他當時那種情況，是有資格加入商會的，而且，商會不少大老都在他店裏消費過。」
「這家夥也很上道，每次都把這些商會的大老伺候的好好的，讓他們盡興而歸。」
「所以，從那之後，許多大老談生意，都會放在張思凱的洗浴中心。」
「而漸漸的，洗浴中心也成了這些商會大老們時常光顧的地方，這裏，也漸漸成了整個商會的消息情報中心。」
「按照我們商會裏的說法，隻要有不懂的門路，都可以去張思凱的洗浴中心，在那裏，各種發財的信息都有。」
「這麽神奇？」聽著莊強幾乎在神話這個所謂的洗浴中心，盧
薇薇也感覺不可思議。
但莊強卻是解釋說：「這沒有什麽？這就跟在飯桌上談生意一樣，但最主要的是，張思凱這人吧，把洗浴中心搞成了商圈。」
「也就是在無形之中，形成了一個關係網，這以前，大家想混圈子，都得硬著頭皮混商會的圈子。」
「這導致，隻有商會大老們才能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而至於那些小一點的個體工商戶，他們苦於沒有門路。」
「但來了張思凱的洗浴中心就大不相同了，誰都可以來這消費，這一來二去的，大家也都混成了臉熟。」
頓了頓，見顧晨幾人都在認真聆聽，莊強這才又透露一個消息道：
「實不相瞞，聽說當初有一個開小超市的個體戶，就是那種幾十平方店麵的超市老板，因為在張思凱的洗浴中心，經常消費的緣故。」
「張思凱直接幫他引薦給那些商會的大老認識，不出半年時間，這個小超市老板，跟著這幫商會大老，各種買股票，做期貨，搞項目。」
「不到一年，就換了一輛七八十萬的車子，這都不是傳說，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因為這個洗浴中心，就是個圈子。」
「這也太牛了吧？」聽到莊強這番說辭，王警官也是目瞪口呆道：「那我去那洗浴中心消費，是不是也算混進了圈子？」
「不。」聽聞王警官說辭，莊強擺擺手道：「那得看你是什麽消費級別？普通顧客和超級vip顧客，待遇也是不同的。」
「隻有你在洗浴中心消費的金額足夠多，張思凱才會帶你玩商圈，這是規矩。」
「你得先讓張思凱賺到錢，其次他才帶你玩，不然你以為他這十幾家洗浴中心連鎖是怎麽開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