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我坐在這樣的地方的時候,我總會想起那雙眸子,那雙令人發怵的眸子,來自於本能的恐懼會嚇得人渾身發抖,盡管我明白那不能給人帶來什麽傷害,但是身子還是會不由自主發出恐懼,那恐懼不是來自於內心,而是來自於更深處……


    靜靜蜷縮在角落裏麵,到底是黑暗掩埋恐懼,還是掩埋了自身。我不可能會理解那些動不動就因為感情事故,或者某些打擊而就此消沉的人類,畢竟挫折在人生當中總會出現,然而當那一天真正出現在自己的身上,那種沉重的感覺卻還是讓自己同那些曾經自己恥笑過的人一樣消沉,這並不是那些僅僅來自於五月病的疲憊,更不是來自於生活的絕望,而是原因與越是對自己的處境抱有越大的期望,那種失望的感覺就越會沉重。


    黑夜之中嗚咽的沙沙的聲音是樹葉在空鳴,而那伴隨著樹葉的風聲是大雨來到的訊息。


    這樣的陰鬱的夜晚總會讓我想起某些個曆史上那些不可磨滅的片段,或許是二戰的前夕,或許是解放戰爭,又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我記得古希臘的戲劇曾經這麽說過大戰之前總會大雨泥跎,然而無論詩人釋放怎樣的浪漫給這樣壓抑的世界,那陰鬱的天空卻總還會是在經曆過的人的眼中留下像是哭了一樣的傷感。


    盡管我沒有看見過那種天空,但是那種壓抑的氣息卻是深深的傳到我的身邊的每一個角落,從風中傳來叫聲,那聲音仿佛是那樣的淒厲,那是蟲子在麵臨不可知的大雨,以及對自身安危的恐懼,我能聽得出來仿佛哭嚎一樣的聲音,就像我知道我麵臨未來的不可測而變得彷徨。


    “老大,之後你打算去哪啊?”張捷此刻仿若又一次在我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說是無關緊要,但是確是我不得不麵對的事實,但是,問題是,我麵對這個是世界還是兩眼一抹黑,從某種角度來說恐怕還不如這個十幾歲的小夥子。


    “我哪知道事情,我要是知道了,我早就遠走高飛了。”我看著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就這樣說道。


    我現在可是窩火的很啊,無緣無故的就在本來骨折了一隻胳膊,那一隻胳膊也中了一箭,而且這樣的事件要是說是偶然,那麽恐怕鬼都不信,想一想那個人那鬧心的麵孔,雖然後來不但沒有難為自己,反倒給自己找了一所住所,但是這種感覺,就好像偶然踩斷了一隻貓的腿,感覺過意不去,又給他安頓了下來。


    但是這種事情要是安插到人的事情上麵,總覺得是那樣的不爽……


    倘若有什麽能形容此刻的心情的話,這就好像本來地中海濕冷地區的旅遊節日,卻一下子飛機墜落光著屁股降落在西伯利亞,好不容易來到了人類存活痕跡的地區,又發現這是核汙染的地區……


    “總之,就是不爽……”我這樣說著,然後一隻眼睛看著外麵那安冷而又淒厲的夜晚,有些憤憤的哼著。


    要是有人能讓自己此刻安靜下來的話,那恐怕真正是不可能了,畢竟在這麽天的奔波之後,迎來的卻是這麽一個結局,雖然這要比在獸人追殺的情況之下好多了,但是想一想那支似乎也不問一問就這樣突然飛過來的箭,怎麽想怎麽也想不通……


    “媽的,自己到底造了什麽孽啊,為什麽非要來到這麽一個地方,忍受這樣時不時襲來的危險。”我又一次開始這樣罵罵咧咧地說著,雖然要是自己能算是一個文明的人類的話,那恐怕自己一定是人類之中敗類,廢柴之中的人渣,雖然自己這樣認為的,但是為什麽偏偏隻有自己一個人來到這麽個狗屎的地方,這樣想著,於是最裏麵又開始罵罵咧咧起來“媽的,不爽,就他媽的不爽。”


    “嘿嘿……不爽?我估計你以後會更加不爽吧?”一個聲音突然傳遞到自己的耳邊,讓自己不由得一愣,但是自己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道。


    “老子是人,用不著那群什麽狗屎精靈來包庇自己,老子他媽的就是死了,也用不著那群精靈可憐自己。”我這樣狠狠的對著那個聲音說的,剛開始說的時候,我以為是張捷,但是想了想那個聲音卻是覺得不是,畢竟張捷的聲音應該更孩子氣才對,而這個聲音卻是一種帶著一種粗粗的聲調,反倒像是一個中年人。


    “哈哈……”那個人突然大笑起來,我回頭看過去,就看見一個好像梁山好漢一樣的壯年人就這樣和自己一樣窩在一個小角落裏麵,滿臉的紮臉胡須,伴隨著那一頭紅色的頭發,就仿佛像是某一個童話故事或者bl小說之中常出現的熱血男兒,雖然這個人的出現讓自己有些吃驚,但是並沒有任何意外。


    因為剛開始來的時候,天色暗了再加上這個狗屎精靈樹屋裏麵沒有燈籠沒有手電筒更沒有電燈,就一個不足籃球腦袋大小的樹洞,再加上今天還他媽是個陰天又是在樹林裏麵,弄通過這個樹洞的光線看個狗屎啊,剛開始來的時候自己還認為這個屋子就他們兩個人呢,畢竟這種樹屋高高低低的,根本分不出來那是哪?真不知道那群什麽精靈到底是怎麽生活在這裏的,莫非都是夜視眼?


    “**笑什麽?”我這樣對著這個紮臉大漢就這樣說著,雖然兩隻胳膊都已經打上厚厚的繃帶,但是我卻還是毫不猶豫對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就這樣狠狠的罵道。


    “哦,不……哈哈……”那個漢子卻還是在哈哈的大笑著,這種笑聲讓人發顫,就連旁邊的張捷都有些顫抖的看著這個大漢。


    當然這樣的場景最先讓人想到的並不是掩藏在密室裏麵絕世武林高手,更不是死在地牢之中的老瘋子,更加不是什麽古老的鬼魂,首先引入腦簾之中的,一定是bl小說或者動漫裏麵那種經典台詞,‘看!夢想就在遠方?啊!’等等讓我不停的我靠之類的東西。


    但是偏偏老子還是非要等到這個瘋子笑完了才能說話……


    不爽……很是不爽。


    就像是我預料的直到許久,這種笑容讓這個大漢有些似乎是消停了下來,才勉強收起了笑容對著杜峰說著:“**都已經雙臂都骨折了,還這麽猖狂,真不是我說,平生未見啊,你不怕我打你嗎?”這樣說著還下意識的用那雙泛著微微淡藍的眸子看了看杜峰那看起來很是單薄的體格,伴隨著那個眸子又看了看他自己那身上那一塊塊都已經快要暴起的肌肉,聲音就仿佛像是一隻泡在生了鐵鏽卻還是慢慢的放出音質的音響,雖然沙啞,卻還是讓人一震一震的。


    “嗬……打我?在你打我之前,就是我這個樣子,我也有把握從你身上撕一塊肉吃。”


    杜峰打量著大漢,這樣的表情不但沒有大漢發出任何表情反倒還略有意思看了看杜鋒。


    “哈哈……”這一次卻是那個漢子又一次大笑了起來,伴隨而然的杜峰也笑了笑,隻不過沒有那個漢子那麽張狂罷了,頓時間,這個本來不大的樹屋就仿佛是鬧鬼了一樣,讓一旁的張捷顫顫巍巍的看著這麽兩個人是不是被魔鬼給附身了。


    直到兩個人都收起了笑容,這個大漢才平靜了下來,帶著那風箱一樣的嗓音就這麽和杜鋒說著。


    “兄弟哪來的啊?”


    “我的家在東北,鬆花江上啊……”我靠,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你這個家夥不會有點正經的嗎?比如解釋一下你自己的身份什麽的,當然我想對麵也是這麽想的,於是我才強壓來火氣。


    “林子旁邊的那小村的,你呢……”我這樣說著,其實沒說一樣,但事實上,我真的沒有撒謊,畢竟我也不知道那個小村子到底叫什麽,這時候那個張捷也不知道替我說兩句,當然估計被自己和這個瘋子嚇跑的幾率比較大吧,當然我不是瘋子,我是有文明有道德的小**,絕對不是這種瘋子能夠比擬的。


    “哦……”那個男人大有深意的看了自己一眼,就仿佛看透了整個世界,我是應該這麽說嘛?臥槽,**要說話,就快點,別總這麽磨磨蹭蹭,讓我心裏麵很不痛快你知道嗎?我心裏麵不痛快會很嚴重你知道嗎?臥槽,你這個滿臉的肌肉的男人,裝什麽清高,你以為你鼻子上插大蔥就能冒充大象了嗎?你以為你撅著屁股貓在田地裏麵,你就是個大尾巴狼了嗎?臥槽,有話說,有屁放,別磨磨唧唧的。


    我這樣說著,仿佛像是印證了我心底,又或者說是某個神明聽到了我聲音,於是這個滿臉紅胡子的漢子才看著自己說道:“我啊,諾德人……因為某些事情來到這個地方,然後就被關起來了……哈哈……”哈哈?我靠?你這麽說,其實和我說的也沒有什麽差別嗎?首先,老子連諾德人都不知道是什麽,你跟我說這個也沒有用,其次,就是知道了,這種什麽人什麽人的,這就好比一個黑人兄弟向我打招呼問我哪裏來的:“whereareyou?”我說:“我是從中國來的,”然後我問他。他說:“我是黑人,哈哈哈……”


    哈哈個六啊?你以為這麽明顯的東西我是看不出來是怎麽的,當然這些話,我也隻能掩藏在心裏麵,畢竟首先我也什麽都沒有說。


    於是我看著他,這張慚愧的臉,才有些無奈的說道:“大哥,能告訴我你是因為什麽事情被抓進來的嗎?”當然,雖然他的話裏麵,百分之八十都是水分,而且還是灌的開水那種,但是憑借我的比那諸葛浪還要神奇三分的智慧,卻是從中聽到了一些讓自己比較在意的東西,比如“關起來?”雖然自己並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自己也分明是明白那不可能是關進來,畢竟沒有這種必要啊,沒有必要既要把自己救出來又關起來的事情啊?而且,一路上,雖然最開始鬧了一些不開心,直到最後……


    說起這個,老子他媽的又想起那個精靈似乎像是死鬼一樣的臉了,那種讓自己看了一次就會牙根癢癢的睡不著覺的臉蛋,當然首先,我點聲明一下,老子絕對不是嫉妒,雖然他比我好像帥上那麽一點點(僅僅是一點點嗎?),但是就憑借他那似乎像是毫不講理的氣質,一看就是某個家族的富家子弟,這樣的人一定會遭天譴的,對!一定會遭到天譴的!(除了嫉妒之外,我相信你絕對不會有別的理由。)


    “對啊,是關起來啊?不關起來,還能放了你們不成?”他似乎很是驚奇的看著自己,讓那堆胡子又開始一顫一顫的,我想一個人留著這麽多的胡子一定會很辛苦,因為這麽長的胡子倘若每天洗臉的話,那恐怕要費不少功,除非,杜鋒看了看他這個露著黃牙還有那黑黢黢的臉上的形象,好吧……我放棄了。


    這樣想著,他自己卻沒有發現,他的臉其實比土著還要有藝術性,雖然他臉上畫的油彩都是黑的。


    “關起來有什麽不正常的?”


    “可是……”杜鋒想要說些什麽,卻是被那個大漢一下子打斷了說道。


    “嘿嘿……我覺得雖然將看到精靈之森的人全都殺了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是我沒有想到即使你自己是主角你也還是這麽狠。”


    “什麽,主角……”臥槽,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然而這件事要是想起來的話總會讓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


    “那麽……”


    “嘿,我知道,這群精靈可沒有你這麽手黑。”他看了看我的雙手,就好像玩某一個副本通關遊戲,一個團長看待一個不吉利的團員一樣,當然我覺得這個家夥不可能接觸到那麽高端的東西。


    “嗬嗬……也就是。”


    “對……恐怕,我們幾個一生都要關在一起了,哈哈哈哈……”


    臥槽,你笑個毛線啊。


    杜鋒這樣想著,卻是有些鬧心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漢子,可是腦袋裏麵卻是他媽的已經開始發毛了,看了看這麽一個陰森森的牢籠,心裏麵隻有一個詞:臥槽……


    ——情報公開——


    “叮……你獲得該角色訊息。”


    “[諾德勇士]哈德,年齡:32,所屬陣營:未知,稱號:無,攻擊:5-8,防禦: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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