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仿佛如同孤零零飄落的花朵砸在這個世界之中,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情緒,糾結在心中,有哭泣的卑微,也有存在於內心之中的恐懼,但是無論如何這朵花到底何去何從,決定花朵的並不是它本身,而是風的方向,要想不輸給這個世界,可想而知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了……


    “沒什麽……”我這樣搖了搖頭。


    但是眼前這個孩子卻還是有些羨慕的對自己說著。


    “你講話真厲害啊,我第一次感覺原來講話也可以這麽氣派?”達利這麽樣對自己說著,因為吃飽了飯,那種紅潤也顯得越發明顯起來。


    這種紅潤當然和猴屁股沒有什麽必然聯係,要說有聯係的話,也應該是和蘋果什麽的有聯係,畢竟蘇丹紅誰都是知道的。


    但是我想眼前的這些人就不知道,但是想對的,他們確是不得不忍受戰亂給他們帶來的痛苦。


    “是嗎?”我這樣淡淡一笑,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怎麽的,會對這兩個孩子產生好感。


    當然我也同樣不清楚這兩個孩子為什麽會對自己這樣熱情。


    或許是自己在小孩子裏麵有人緣吧,或許自己本來就一個小孩子,還是或者,自己連一個小孩子都不如。


    算了,這又有什麽關係呢?倘若連一個小孩子都會有這樣的心機的話,那麽恐怕這能證明自己並不適合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


    至少在我看來這個小孩子應該是非常不錯的,就比如像是眼前這樣。


    明明旁邊的那個愣愣的洛成明明應該不會去參合這樣的問題。


    “是啊,你說是不是?”


    達利卻還想要拉著洛成也這樣回答,那種專注的神情就好像在拉著小夥伴確信什麽一樣。


    當然,要是是真的一樣的話,恐怕這個洛成會露出很令人精彩的迷惑的樣子吧。


    可是洛成那個慢條斯理的吃著雞蛋的樣子,卻是好像極為認真一樣,但是隨即好像意識到什麽,猛地點頭的樣子又好像讓人一陣無力。


    我也不知道這不是能算得上是一種認真的態度呢。


    甚至連那個叫做達利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本來這兩個人都想說些什麽,但是沒有等待眼前的這兩個小家夥說話,我便是說道。


    因為這件事情,我已經想了好久了……


    “那麽,你們決定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達利對自己這樣說著。


    “我想你們倆不會是跑到這個要出征的地方來玩的吧?”


    “你要出征的事情,你們有覺悟了嗎?或者說做了怎麽樣的準備?還是說,準備上戰場就準備逃跑?”


    我這樣的對他們說著,我的話總是說的不疼不癢,可是我的話確是讓他兩個人低下了頭。


    畢竟這樣的事情,好像真的沒有幾個人考慮過。


    所謂的打仗在他們眼裏麵,也不過是人家強行拉過來罷了。


    我一直想找人問一問,因為我看這群農民雖然有的帶著叉子和鐮刀,但是我想這種東西也不能算得上是兵器吧?


    還是說他們真的準備拿著這玩意去打獸人?


    “逃跑,當然不是逃跑?”他先是這樣說著,但是好像意識到這不是自己主要問的東西。


    “準備?什麽準備?”可是沒有曾想達利很是疑惑的問著自己,但是隨即好像明白的表情,讓自己感覺其實也沒有比洛成好到哪裏去,並且手裏麵居然還給自己出示了一個彈弓,說道:“哦!對!看!我的武器,怎麽樣?”


    我很是有些猶豫的拿起了那個彈弓,仔細的端詳了起來,心裏麵卻是不知道該怎麽想。


    又看了看洛成那副同樣迷惑的表情,又仿佛躍躍欲試的樣子。


    甚至還用那張迷惑的臉對自己說道:“那個很凶的男人說了,要是殺了兩個獸人,就給我們一斤米……這一次我一定多殺幾個……”


    “一斤米?兩個獸人?”聽這個消息,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這些人在這裏麵還會交頭接耳,而不是惶惶不可終日了,而且一斤米兩個獸人?要是真的有這樣的邏輯的話,那麽我從現代拉來一百車大米是不是能夠統一全世界?


    還有多殺幾個獸人?我看了看我全身那被布條給綁上的鈍傷,甚至還有……


    空氣彌漫起來的那種是泥濘過後的沉重,而那種從樹林裏麵吹起來的,卻是一種不可名狀的風。


    我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兩個人孩子,那麽稚嫩的麵容恐怕還沒有張捷大,最多也就是十四五歲,要他們接受這樣殘酷的世界,實在是太不現實了,我又看了一眼這個廣場上的人,才發現這些人的表現的差距到底有多麽大……


    有的人在擦著自己的刀,有的卻在找人保護自己,有的人卻是在吹噓自己到底有多麽厲害,還有的隻是在一起談論到底該如何麵對……


    我看著這兩個孩子,很是鄭重的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們怎麽想的,或者說你們還是有家人?”


    兩個孩子看了看自己搖了搖頭。


    “家人沒在這邊?”我看著他們說道,畢竟這麽大的孩子不可能沒在家啊,哪有一個這麽小的孩子會出來打仗的?


    這無論是在什麽時候都是不可能的吧?


    這件事情首先卻是由達利說起來,我能看出來他說出來的時候臉色非常不好,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一樣。


    “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領主拉走了,我的父親在那之後也被拉去當兵了,然後……”他說起來就含含糊糊了……


    當然這種含含糊糊卻仿佛是那樣的令人不知所措。


    就仿佛是一根大蔥在迷失的土地上麵,被風雨打的七零八落一樣。


    我看了洛成一眼,我猜想不一定都是這樣吧……畢竟說起來的這些的東西,感覺是那樣的不可思議。


    “我也差不多……隻不過我的母親是病死的……”


    這個叫做洛成的小子居然嘿嘿的笑了一聲,仿佛因此還能驕傲一樣,那種仿佛真的好像內斂一樣的光澤,讓自己仿佛都有些顫動。


    但是自己當時恐怕卻是並沒有看出來這個愣愣的家夥有什麽特別之處。


    那種真的好想在冷冷的狀態之下隱藏的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那或許是一種更深的東西吧……


    自己雖然這樣想過,但是隨即回答起他們的問題確是隻能含含糊糊,因為自己不想在這樣本身的已經受到了傷害的人身上再去撒一把鹽。


    “是嗎?”我也沒有想到問起家人居然會問出這些。


    但是卻是也沒有對這樣的事情感到意外,甚至好像感覺還為此隱隱的產生什麽樣的興奮一樣。


    說起來,恐怕連自己都會感覺不可思議,這種很不好的兆頭雖然好像在一開始就被自己熄滅了,但是這種好像真的是在罪惡一樣的想法,卻是不由得讓自己想象出來什麽可怕的東西,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聽見了。


    “那麽,大哥哥你呢?”這個叫做洛成的沉默小夥子對自己說道,“你的口才這麽好的,一定有非常好的家世吧……”


    這樣的話語,回蕩在我的身上的時候,我卻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我嗎?”我看著他,倒是不知道說些什麽,然後卻是很是自嘲一笑:“我也希望啊,可是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便拋棄了我啊……”


    “為什麽?大哥哥……”那個少年還想問。


    就仿佛一隻好奇的貓咪一樣,但是我想這樣的孩子比現代的一隻貓咪還要不如吧。


    本想好好的回答這個問題……


    像一個真真正正的老師一樣去為他解釋一些事情。


    可是一聲很是冰冷的聲音卻是打斷了他,“你……對,就是你,跟我走一趟!”


    然而這個世界總有那些讓人不得不去離開自己本來想象的事情,固然,這並非你所願意……


    我回頭去,看著他指著我的樣子,卻是聳了聳肩對著幾個孩子說道:“再見了……”


    我這樣詼諧的表情,讓周圍的那幾個士兵都有些側目,當然不是因為別的什麽,隻是因為我早已經有了覺悟,雖然這樣的演講不能說明什麽,但是要是真的讓這個將領覺得自己礙眼了,殺掉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這樣的事情,雖然自己害怕,但是逃跑這樣愚蠢的決定是不會出現在自己這裏呢?因為倘若自己逃跑了,無論這個將領怎麽覺得,都會來殺自己,那時候就點看命怎麽樣了?但是很顯然,自己這樣沒有吃飽好幾天沒有睡飽的樣子,怎麽想也不可能跑得過職業士兵,更何況還有那個白衣服的家夥,那跑的更是鬼一樣的快啊,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從石頭裏麵蹦出來的飛人一樣。


    但是無論飛不飛人和自己也沒有關係,自己是在賭,要是這是一個英明的將領,無論自己實際才學怎麽樣,隻要自己不逃跑,他都會留著自己的,因為這樣可以顯示他的心胸寬廣。


    當我被帶過去的時候,屋子裏麵的幾個看起來高等級的人都像是一個怪物一樣看著我。


    因為他們是在難以想象這個好像和愣頭青差不多的家夥會這樣無所懼怕的站在他們的麵前,因為無論是什麽人對待那刀兵都會有所懼怕。


    當然除非你是一個真正的愣頭青,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實際情況也差不多。


    但是……


    唯有那個叫做什麽坎米的家夥一臉沒心沒肺的對自己說著:“哥們,行啊,沒看出來啊……你這麽厲害……”


    當然,一聽見這話,我心底裏麵可是沒有什麽好感,甚至有一種想要踢死他的衝動。


    你都沒有看出來的話,你就敢這麽替自己說話嗎?你這是在害我嗎?


    那自己之前哪有算什麽?倘若自己沒有發表這樣的演說呢?


    你會不會對著自己的頭顱說道,哥沒有看出來啊,原諒哥吧……


    你會這樣說嗎?


    話說人死都死了,你再這麽說有什麽意義嗎?


    但是糾結這些是沒有用的,現在隻能看眼前這個人了。


    那個叫做阿斯德的將軍看著自己,倒是也沒有什麽別的話語,看著自己一會兒之後,直接說道:“既然你已經證明你是一個吟遊詩人,雖然我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吟遊詩人,但是至少你證明你不是一個吃幹飯的,那麽……”


    “我允許你在這裏待下去,但是你也必須參加戰鬥……”


    我想也許就是這樣,估計要是隨便放自己走的話,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那麽大點的孩子都抓過來了,還能說什麽?


    果然……


    “你也別妄想逃跑,我會看著你的,但是考慮你是一個吟遊詩人,我額外允許你從那些農民裏麵找幾個人當你的護衛和你一起參加戰鬥,怎麽樣?”


    怎麽樣?開玩笑吧?人家憑什麽給我當護衛啊?


    但是這樣的情景落在那個坎米的眼裏麵卻是,“厲害啊!第一天就給你配侍衛了,雖然是農民,但是那也很厲害啊,以前從來沒有啊。”


    “是嗎?”我的心裏麵卻是在盤算著如何逃跑這件事情。


    “還有倘若你不能挑的話,我會幫你挑,要是我眼拙挑不好,讓他們沒有盡到保護你的責任,讓人不得不選擇後退,那幾個人我會一起都殺掉的,你放心吧……一般是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


    我去,這一下子幾乎是完全打法掉自己逃跑這件事情了,到底我是個多大的價錢才能讓你這麽對我“負責任”啊?


    “是嗎?”我磕磕巴巴的這樣說道,但是我的嘴裏麵除了苦笑之外恐怕就什麽也沒有啊。


    雖然帶著官方名義去找護衛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但是,那群農民首先你都不服,還能服我?要是我有這兩下子,估計我現在早就人頭落地了吧?


    這也是為什麽自己在演講之後,渾身冷汗的原因之一啊。


    “好吧,你去找吧!”他大手一揮,似乎完全沒有將自己的意見當回事……


    我在身旁的那個幾個護衛的帶領之下,也是不得不開始鬧心的走出這個帳篷。


    仰望著天空,天空居然是這樣昏暗啊。


    但是這不也是在預想之中嗎?雖然自己並沒有預想什麽好東西,比如直接放了自己或者送自己到安全的地方什麽的……


    果然這一戰是逃不掉了,不過也好,那些獸人欠我的,也該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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