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房屋裏麵,隻有那從天空飄落的小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


    衝刷著整個街道,讓那殘留在石頭縫裏麵的汙垢被洗刷的幹幹淨淨,讓天際變得朦朦朧朧,帶走了曾經的悲傷,創造了新的的哀愁,從那淡然的房簷之上漸漸落下,就如同一滴液體慢慢的低落在平靜無奇的水麵。


    “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


    我很是疑惑的問道,畢竟這樣風馬牛不及的話語,可不是隨隨便便對於一個剛剛認識的家夥能說出來的。


    “大概是因為看你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吧。”他拿著那個小瓶,慢慢的轉向我,然後就這樣笑著對我說道,仿佛這樣的事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樣。


    “這種東西能看出來嗎?”我看著那滿是溝壑的臉,很是不意外然的說道,畢竟這些東西很大程度上隻是為了緩解尷尬罷了。


    “嗬嗬……看不看出來這不重要。”


    他倒是隻是笑了笑道,然後一隻大手慢慢的掀開了我身上的那個白潔的被子,我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貌似都已經換上了新的繃帶,雖然不曉得是怎麽回事,但是我很清楚的明白,除了眼前這個人貌似是不會有人給我換了。


    “你的傷很重,難以置信的是像你這麽大的孩子,居然敢用烙鐵烙傷口,雖然很殘忍,但是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生存之道嗎?”他似乎很是歎息的這樣說道,然後用手將那個一看上去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的液體倒在我的身上,綠色的液體晶瑩而又透徹,倘若硬要比喻的話,就仿佛像是一塊翡翠,至於成分嗎?我想大概是麻醉之類的東西,畢竟要對我做什麽的話,不用麻醉的話恐怕會出現很大的麻煩,這樣的麻煩即使被捆綁在床上,還是會出現,大概就是怕我不老實吧。


    “老老實實的啊……”


    我略微點了點頭,卻是並沒有說什麽,畢竟我現在連自殺可能都做不到。


    憑借我這樣的身軀,即使連掙紮的力氣也沒有吧。


    “唉……”想到這樣的悲涼場景,我卻是隻能淡然的歎了一口氣。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這樣,最起碼比人在臨死之前還要被人侮辱強得多,隻是即使這樣還是讓我有些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怎麽樣,沒有力量的代價就是任人宰割。


    伴隨著那晶瑩的液體滴落在我身上的那一刹那,我似乎感覺我好想變成了一隻熱鍋上麵的螞蟻。


    那種疼痛讓自己的一隻手不覺的抓住了另一隻手,但是此刻我的心底裏麵卻是在想著,這真的是麻醉藥嗎?


    但是即便不是的那話,那又是什麽?


    難道又是一個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東西的人嘛?不會吧,我這裏還有些什麽啊?難道還是那個什麽該死的石中人嗎?石中人,這東西到底是什麽?


    “別想太多了,孩子。”他的話語似乎很是淡然,隻是我從那好像從來都沒有洗過的臉上看不出什麽來。


    隻是……倘若不想多了真的行嗎?


    可是即使想的再多我又能做的了什麽呢?我所能做的,恐怕就是隻能像一隻比鯰魚還不如的生物然後靜靜忍受著這種幾乎是不可抗拒的命運罷了,畢竟無論是誰,麵對整個世界的征討,都是不可抵禦。


    是啊,不可抵禦的,那麽強大的存在都被抹殺了,像我這麽悲哀而又弱小的存在又能做的了什麽呢?


    歎息聲從這裏傳出,似乎又一次在另一處響起。


    “可惜啊,他明明一種很特別的氣息,可是……”


    紅胡子坐在石頭,嘴裏似乎是在歎息著什麽。


    “可是沒有能力?”坎米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臉上似乎再也沒有浮現什麽奇怪的表情,隻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然後似乎好像想要說道什麽一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個英明的決定。”


    “為什麽?”紅胡子似乎很是疑惑的看著,這個自己臨時決定的人。


    “因為你知道,即便你知曉他是一個很有潛力的人,但是倘若你無法證明的話,你反倒無功而且有過,因為預感這東西是不能當成證據的,而反之找來一個二階能力者,雖然可能是一場笑話,但是最起碼不是一個完全沒有希望的種子,而這樣想的話,你還有什麽不安的,不過就是一個一階能力者?就是石中人又如何?石中人在關內可是一抓一大把,二階的,三階的,可能甚至連所謂的再生都有,而所謂在十年前的事實也證明了能力和他的智慧是成一定比例的。”


    紅胡子哈德的臉上似乎有些意動,但是卻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看著坎米,而坎米卻還是一點點的說道。


    “即使假設,他真的如同你說的,相信你的預感,真的有什麽特別的氣息,一階能力者,哦……應該說現在,還連一階都不是,但是無論怎麽說,就算他是,但是你看得到他一路的表現,雖然我當時還不能算是和你一個組織的人物,但是我相信你能明白,雖然他的確是一個悍不畏死的人物,但是說白了,他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我實在看不出來那所謂的特殊氣息在那?在那麵該死的滑稽盾牌?在什麽所謂的陣列?嗬嗬……還是在那種即使捅了他一刀,卻還是能天真的依靠別人的感情。”


    “換個角度說,我想這種人即使抓到帝都去,也換不了幾個錢吧,無論是從那些產業鏈的老板手裏麵,還是從政府選納的機關手裏麵,我想無論是誰,都不會對於一個智商不高於六十,情商不高於三十,身上甚至連一階能力都沒有的家夥感興趣吧?不……也許,那些產業鏈的老板還真的會對那張漂亮而又單純的小臉感興趣。”


    紅胡子哈德想到此,似乎有點默然了。


    但是心底卻還是在想著,可是,你不知道……


    從某種角度來說,你我誰都做不到,那種即使被捅了一刀還是能相信的那種品格啊。


    然而此時的沉默,卻並不代表所有的地方都是沉默的。


    而杜鋒眼前現在就仿佛非常喧鬧,那種喧鬧甚至有些讓人掩飾不住的感覺。


    這是一個木製的屋子,如果勉為其難的話,稱之為酒館倒是也不錯。


    但是前提是,這些人都換成正常一些的人,而不是一群操著大刀混著各種腔調,動不動就老子剝了你之類話語的人,不……這地方已經不能叫做酒館了,如果叫做土匪窩還不錯。


    而杜鋒此刻就在這裏呆呆的坐在上麵,看著周圍。


    盡管不斷的想要動彈手指頭做一些什麽,但是那堅硬的比石膏還有固定的東西,卻是讓他的右肩膀連動都不能動,當然,要不是這樣,他也不能這樣就能出來,看著肩膀的那些東西,與其說是石膏,倒不如說是琥珀吧?


    真是難以置信,這樣的液體到底是怎麽變成這麽堅硬的東西的。


    用力的想要觸摸一下,卻是感受得到一種鑽心的疼痛。


    “喂,小夥,你今年多大了,哦,已經快成年的年紀了嗎?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了小姑娘……”一個聲音讓自己差點沒有以為他是在逗小孩,當然某些時候,習慣了也就漸漸的見怪不了。


    但是看著眼前這樣的小眼睛,我想他也沒有和逗小孩差到哪裏去。


    事實上,在第一刻我就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因為我正發現他的眼光在向我不斷的示意瞄著一個小姑娘。


    但是似乎那個小姑娘在看到這邊示意我做什麽的那一瞬間,手中的那把劍就似乎要抽出來往自己身上砍,這種勁頭要不是我被這石膏一樣的東西擋著,不好動彈,否則一定會讓我出洋相不可,但是即使是這樣,也差點讓自己沒有一下子坐在地麵上。


    而看著自己的洋相,那個小眼睛的人卻是似乎感到很有意思似的。


    “行了,你別逗他了,老鬼也真是的,帶著個小孩算幹啥地啊。”


    一個人就這樣坐在那似乎早已經醉醺醺成了一片的酒桌上麵,留著那淡淡的小辮子,一聲不吭的往嘴裏送去又一碗酒,而那旁邊似乎已經不知道堆了到底多少罐酒。


    “切,這不是為了有點意思嗎?”


    小眼睛似乎很是畏懼這個漢子,又似乎是在開著玩笑半打半的就想要往這個男人身上蹭。


    “嗬嗬……行了,你就別替這個小子說好話了。”


    就連旁邊的那個剛才一直被示意的紫衣服小姑娘似乎在聽到這句話,就一下子似乎語出驚人的道:“是啊,他麽的,有意思,你他麽的直接帶他去逛窯子啊?”


    這樣語出驚人的話語,卻是讓剛才一直坐在桌子旁邊的杜鋒卻是猛然的嚇了一跳,畢竟一個人如果反差這麽大,還真是挺嚇人的一件事情,但是隨著杜鋒看向那個小姑娘一眼的時候,就發現她隻是看了一眼自己這邊就不往這邊看了。


    (我特麽的就那麽不值得看看麽?算了,我也不想計較了,反正已經習慣了。)


    人群嗡嗡的聲音,不斷但是似乎根本沒有一句話能讓自己插進去的。


    “周四那任務他媽的誰出的,抗成那個熊樣。”


    “他麽的,你他麽說是誰出的。”


    “老四,你自己出的任務,你自己都不知道了嗎?”


    “哈哈哈……女人肚皮消耗了太多精力了吧,所以導致人容易往事。”


    緊接著,那一陣陣的哄堂大笑,讓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他也不知道,這些事情到底是有什麽好笑的。


    “上回的虎頭皮,二十個金幣?才賣這麽點嗎?”竊竊私語還有那種淡淡的語氣。


    “最近市頭不太好……”


    “法蘭城那邊傭兵價格高,可是他麽的不說老大同不同意,就是那個死亡率估計也沒有幾個人願意去,畢竟咱們這是為了活著當傭兵,不是為了什麽狗屁榮耀。”


    “槽,就是法蘭城的格裏安那麽牛,最後不也讓人流放了嗎?”


    “那可不好說啊……格裏安那個人,不能以常理度之啊……”


    “切,我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


    ……


    各種各樣的聲音,仿佛夾雜著各種各樣的聲音,可是偏偏沒有一個是自己能夠參合進去了,無論是談論著哪裏來的女人怎麽樣,又或者,還有和那裏拚命做生意的一些事情,還有眼前這個喝不醉的家夥那討論著那裏的傭兵。


    就連那個所謂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紫衣服小姑娘,也能把袖子擼起來和一個壯漢在玩著掰腕子,旁邊那一摞子的酒盆,還有嘴邊那一滴滴的酒水,絲毫看不到那種看起來的那種文靜。


    當然,其實在一分鍾這些人的目光還曾經集中在自己身上。


    那個怪異的男人,帶著自己走到台上,宣稱。


    “那個……今天來了一個小男孩,我從街上撿的。”


    在說到這裏的時候,好像並沒有人有什麽意外。


    “嗯……你們好好相處吧……”


    說完,這個男人好像就直接走出了這裏,奔向了仿佛另一個看守隱秘的地方。


    然後在他離去的一瞬間……


    ……


    人群嗡嗡的聲音,不斷但是似乎根本沒有一句話能讓自己插進去的。


    “周四那任務他媽的誰出的,抗成那個熊樣。”


    “他麽的,你他麽說是誰出的。”


    ……


    仿佛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自己攙和的任何餘地一樣,這種多餘的感覺仿佛真的讓自己好像渾身不自在。


    這種感覺與其說是被無視,倒不如說是……一種**裸的目光吧。


    那種明明形單影隻,卻仿佛又怕別人看得到這種情況一樣的感覺,當然,在此刻,這種感覺好像還是隻是一種預感而已……


    “嗨……孩子不必太傷心……”


    那個小眼睛的男人隻是拍著自己的肩膀,然後歎息一樣的說道。


    “我記得……來薇……”


    這句話說完,那邊的那個喝酒的男人就偏開頭對著小眼睛說道。


    “萊薇在第一天就讓全部的人明白,他那小身板擁有搬到六個大漢的力量。”


    “他……”


    他看了以我一眼……


    “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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