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來時,莊望劍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別說是功力,連性命都吊著。莊望劍這兩天每當看見錦兒,都用僅存的內力來讓自己變得跟正常一樣,實際上這隻能讓他的毒中的更加的深。藍玉帶了一些藥來,但杜王莊和木藍府原本就是死對頭,想要拿到杜王莊的解藥簡直比登天還難,一聽到莊望劍說他的師父能解此毒,藍玉立刻催促他上山,因為這樣下去,不僅武功盡失,甚至連性命也有可能不保。


    莊望劍服下藍玉帶的解毒丹,緩了口氣,說:“我要和錦兒成親了。”


    藍玉看了一眼莊望劍,想做出一副恭喜的表情,卻辦不到,隻能訕訕的說:“原來如此。”能和錦兒成親,所以即使丟了性命和武功也在所不惜。


    “可是,既然你們已經……決定好了,待你解毒後再成親豈不是更好。”他雖然這樣說,卻也是知道莊望劍的脾氣,他心有執念,當終於可以完成時,又怎能再多等半刻?


    “我等了那麽久,以為根本不會有希望,終於盼來了,又怎麽可以推後?”


    他想快些照顧錦兒,讓她忘記昨天晚上的屈辱,他想像逐華一樣能成為錦兒的依靠,更多的是他害怕自己毒發身亡從此再也沒有機會和錦兒在一起。所以,他迫不及待。


    “關於婚禮的事宜就要麻煩藍兄了,實在抱歉,本來不該……”


    “義不容辭!”藍玉沒有等他說完,就離開了。


    他不知道錦兒還願意選擇第二次,他也沒有想過,如果有了第二次,錦兒的選擇是莊望劍。他不知道錦兒有沒有告訴莊望劍田兒的存在,不過看樣子,莊望劍似乎並不知情。罷了,若能一直將藍田養在自己身邊,也是一種幸運。畢竟,此生是真的沒有機會再和錦兒在一起了。


    因為是劍宗大婚,所以免不了要邀請一些武林幫派的人士,當那些江湖人士知道這個女子是上一任劍宗的結發妻子時,掩飾不了眼中傳來的輕蔑之意。莊望劍想讓錦兒遠離這些人嚼舌根子,可還是免不了聽到一些說辭:“上一任劍宗剛剛離世,他的妻子就迫不及待的要嫁給新任的劍宗,難不成這女子竟然是劍宗共享的稀罕玩意嗎?”


    莊望劍隻能緊緊地將錦兒抱在懷中,不停的說:“不要聽他們的。”錦兒想要說自己沒事,可是還是暗自留下淚。她壓抑著自己,躲在莊望劍的懷中,努力汲取溫暖。


    這是,杜王莊莊主海煙來了。莊望劍頓時覺得一片蹊蹺,且不說海煙向來不參加江湖上這一類的事情,他和海煙根本沒有交集。


    無論如何,他隻能硬著頭皮上去探探底細。何況江湖上雖知杜王莊是個武林大派,這個新的杜王莊莊主倒是很少有人見過。而且尚不知海煙脾性如何,若是可交,也許還能向他討來破天散的毒。


    未料想,海煙掛著一副銀色麵具。


    “禽獸!”錦兒低吼一聲,已經控製不住要上去殺了他,莊望劍攔住她,輕聲說:“你看,杜王莊所有的人都戴著銀色的麵具。”錦兒愕然。


    不過莊望劍還是覺得需要上去探一探底細。


    莊望劍走向前去:“不知海莊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哪裏哪裏,海某不請自來,倒是給劍宗添了些麻煩。”


    “聽說海莊主新上任不久,莊某也是初次相識,正是讓大家認識的時候,為何卻戴著麵具,難不成是對莊某有什麽不放心的地方?”


    “劍宗見諒,這是我杜王莊的新規矩,所有弟子不能以真麵目示人,畢竟我們是研製毒藥的,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江湖上的遷怒你我都明白。”


    莊望劍淺笑:“海莊主用心良苦,快請那邊入座。”


    不知為何,莊望劍覺得這個海煙高深莫測,恐怕沒有機會向他討要解藥了。


    海煙帶領著弟子過去,走的時候,向錦兒這邊看來,錦兒隻覺得頭皮發麻,剛要轉身,海煙便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錦兒,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報,“莊望劍緊緊地抱著錦兒,”隻是今日是你我二人的大喜之日,暫且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好嗎?”


    錦兒含著淚道:“好,都聽你的。”


    婚禮進行的異常順利,雖然大多數正派人士都看不慣錦兒沒有為喪夫守三年,卻也看在新任劍宗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


    莊望劍覺得,整個婚禮上像是被人監視了一般,回頭,卻是觥籌交錯的一片安詳情況。他不想告訴錦兒,於是這種如芒刺在背般的感覺就這樣讓他硬生生壓製了下去。


    入夜時分,賓客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藍玉也告辭離開,未成想在跨上馬的一刻,聽見錦兒顫抖的聲音:“莊大哥,莊大哥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莊望劍的毒還是發作了,隻是沒想到會這樣快,原本他的解毒丹是可以暫緩十日的,難道是今日在婚禮上出了什麽狀況?藍玉不敢多想,立馬跑到二人的婚房。


    此時的莊望劍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錦兒趴在他的身上,含糊不清的說著:“我已經沒有別的人可以依靠了,逐華走了,爹爹拋棄了我,女兒托付他人,我隻有你了,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藍玉上前一步探了下他的脈象,發現莊望劍的毒比之前更重,之前聽莊望劍說,他隻是吸入了一小部分所以沒有立即失去功力,現在,恐怕是今日婚禮敬酒之時有人趁機給他下了更重的藥。此人目的是什麽?若是要殺了他,自有各種毒藥可以選擇,為何用這種?為了劍宗之位?為了下毒之後不被人發現?他搖了搖頭,不是下毒之人,終究沒有辦法理解他的意圖。


    藍玉將莊望劍扶上床休息,並且給錦兒說了莊望劍中毒的始末,莊望劍自然沒有告訴藍玉自己一開始被下毒的原因,所以藍玉覺得好生奇怪,錦兒卻撲在莊望劍身上痛哭。明知自己深重此毒還是拚盡全力去救她,原來這一切還是因為她。這幾日莊望劍裝的就像以前一樣,她竟然一直在想別的事情而沒有注意他。


    為今之計,隻有將莊望劍重新送到他師父那裏。


    錦兒自知沒有能耐保護莊望劍,隻得托藍玉去,自己在家休養,況且……她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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