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果然不同凡響,不僅能逃出箭雨,還能做一回事後諸葛,不錯不錯。”


    來人一臉嘲諷,跟在莊望劍身後的人頓時氣惱便要拔劍上前,被莊望劍止住:“你是何人?”


    那人揭下臉上的人皮麵具,向莊望劍倨傲的行了一個禮:“在下蕭憶。”然後嘴角勾起一個妖魅的笑容。


    莊望劍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自然沒什麽反應,但是他身後的幾個人卻有些站不住了。


    蕭憶,江湖人稱百毒情郎,是海煙養子,但是卻比海煙的親子還要受海煙倚重,原因就是——他和海煙一樣,百毒不侵。但是叫這個名號的原因還有一個,傳說這個蕭憶相貌極好看,吸引千萬少女,但是相貌又十分多變,見過他的人不少,但是見過他第二次還能認出他的人卻不多,不過,他的每一次偽裝都不會讓自己太醜就是了。


    聽了身後人的介紹,莊望劍拱手:“久仰久仰,今日初次知道小侄的名號,倒是我的不對了。”


    這樣一反擊,算是還了剛才蕭憶的嘲笑。


    蕭憶聽了非但沒惱,反而還滿意地笑了笑:“幸好是你來,否則我都覺得生意做得很虧呢。”


    後麵的人聽的一頭霧水,莊望劍卻已經明白了。


    剛才的時候,如果蕭憶派人封住了大門,他們便沒有辦法像剛才一樣逃出來了,所以歸根到底,這不過是海煙想和他們開的一個玩笑,開玩笑的目的,是看看來人是不是夠聰明,夠機靈。


    “不知道海煙莊主想要和在下做什麽生意呢?虧本的生意我們絕不會做。”


    “我給你你想要的。”蕭憶揮了揮手,身後就有幾個護衛將一個婦人押了過來。


    那名婦人雖然已經是到了中年的樣子,而且現在還被人關押,可是身上仍然透著一股仙人的氣息。這股氣息,讓莊望劍馬上想到了錦兒。再看她的相貌,與之前藍玉給的畫像一對比,莊望劍便能確定,這個人無疑便是公孫曉夢。


    “作為交換呢?”莊望劍並沒有表現出很急切的樣子,雖然對方知道自己過來就是為了公孫氏,但是表現得太過於急切隻能讓對方開出更高的要求,不過他也深知裝糊塗完全沒有辦法蒙混過關,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靜製動。


    “先生果然爽快,不像一些自以為聰明的家夥,總是裝出對我們的報酬不屑一顧的樣子,最後求我們合作我們也不稀罕。”蕭憶再一次勾嘴笑了笑,這樣妖魅的笑容,沒有讓他們覺得好看,反而升起陣陣寒意。


    “我們有三個條件。”蕭憶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請講。”莊望劍依然從容不迫。


    “第一,我們杜王莊與孟已待有血海深仇,請以後不要再插手我們與他的事情。”


    對於這個條件,莊望劍想過,不過沒想到隻是不插手而已,畢竟請他們幫忙可以當做條件。不過也許,他隻是想要自己親手報這個仇吧。


    “第二個呢?”莊望劍沒有對第一個條件回應,轉而問第二個。


    “先生還沒有說答應不答應呢。”蕭憶漫不經心地說著,但是莊望劍已經看見他在匯聚內力,指向公孫曉夢了。


    “孟已待為人心狠手辣,為達自己目標不擇手段,已經引來不少民怨,恐怕你們不說,我們也絕不會幫他們了。”


    這樣回答,既不會讓人覺得受了威脅,也讓蕭憶沒法繼續威脅。


    “好,那我說第二個了。希望先生不要將公孫夫人再送到相府去了。”


    莊望劍眼中生起一絲疑惑:“這是自然,相府現在已經不安全了,我們自然不會讓夫人去那裏冒險。”莊望劍在蕭憶接著說之前又說了一句,“我想,你在說這些條件之前,大概已經猜出來我們的選擇了吧?所以其實這兩個條件並不是真正的條件。我很好奇,究竟第三個條件是什麽。”


    “不忙,為了確定先生能遵守諾言,我想先讓這幾位護衛在杜王莊做客可好?特別是這位,”他指了一下馮連誌,“聽說他可是藍府最得力的助手呢。”


    不等莊望劍想,馮連誌自清留下。莊望劍也隻好應下。


    蕭憶接著說:“第三個條件,就是希望您能一直待在木藍府,不要回到江湖上去,時間不長,六年足矣。”


    莊望劍不置可否,轉而道:“請代我向你父親道謝。”


    蕭憶亦將公孫曉夢放了給莊望劍他們:“我必會將謝意送達。”


    正當莊望劍等人踏出杜王莊時,蕭憶突然叫住他們:“看在我們如此投緣的份上,我想提前告訴你兩個消息。”


    莊望劍停下腳步,回頭。


    “第一個消息,藍府著火了,火源在那位弦兒姑娘房間。”蕭憶說得很平靜,就像是在平常聊天一樣。


    莊望劍聽了,瞳孔突然放大,但又盡量不讓自己失態,於是匆忙的謝過蕭憶打算趕回去。


    蕭憶在此時又說:“還有一個消息呢,劍宗先不要著急走。”


    莊望劍雖然回過了頭,但是已經明顯的不耐煩的樣子。


    “那位叫藍田的姑娘今日似乎沒有回家吧!”蕭憶一副試探的樣子,“我很關心她,於是派人查看,發現她被黑風穀裏的人捉去了。但是不巧,她似乎正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全陰之女,黑風穀一直在找這樣的人呢,這不,一找到便迫不及待要在今夜子時做法祭祀呢。”


    蕭憶說得十分慢,所以成功做到了字字剜心。


    “我還忘了說一句,藍府君對待敵人也太過於仁慈了,明明是劫持了自己女兒的劫匪,給人家下毒也不下一個能要人命的毒,所以讓人家能解了毒之後設下圈套捉住了他。這下好了,不僅沒能救回女兒,反而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蕭憶說完了,終於舒暢一笑,離開時不忘說一句:“此去黑風穀有一個時辰的路程,距離子時還有一個時辰多一點點。此處去藍府輕功隻需要一盞茶時間,可是我可不敢保證你到了藍府需要多長時間救人呢。”說罷,便笑著離開。


    言外之意,他隻能選擇救一人。


    他輕功雖好,但始終不是專習輕功之人,無法用輕功行太遠的路程。況且若是硬是用輕功到了黑風穀,怕是已經力竭,無法救藍田。


    藍府雖近,可是既然蕭憶已經知道藍府著火,恐怕火勢已經蔓延,藍府這樣一個煉毒世家,恐怕免不了要有爆炸來加速火勢進程,他去了,也會於事無補。


    所以說,雖然需要抉擇,但實際上,上天已經做好了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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