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蘇司盈的日常除了學習、準備晚會,就是思考送白以容的禮物。


    送點吃的吧,好像沒什麽誠意,送水杯之類的小禮品,它們存在的價值大概隻有占用空間。


    惆悵的蘇司盈在平安夜前一天都沒想到送她什麽,走投無路時,隻好給吳英哲發了條信息。


    【你知道聖誕節應該送女生什麽嗎?】


    她上輩子的聖誕節,高中沒時間過,大學沒興趣過。別人都說聖誕節傳到亞洲變成了屬於情侶的節日,可在蘇司盈這裏,聖誕節和她始終沒什麽關係,她也從來沒收過來自於寧朔的禮物。


    吳英哲回信息很快:【你作為一個女生,就不知道自己聖誕節想收到什麽禮物嗎?!】


    蘇司盈:【……我沒有想收到的禮物。】


    吳英哲:【好吧,你覺得玫瑰怎麽樣?】


    蘇司盈:【……再見。】


    玫瑰你妹啊!她是送聖誕禮物!又不是要表白!


    過了一會兒,吳英哲回複:【哈哈哈哈哈哈哈開玩笑。那送首飾?衣服?錢包?我隻能想到這些了。】


    蘇司盈頓時覺得問這貨還不如問自己老爸,可想到媽媽……這些話她又問不出口。


    感謝了一下吳英哲毫無意義的建議,她趴到臥室的書桌上,生無可戀。


    為什麽上次白以容生日時送禮物就沒有過糾結,這次卻糾結到這等程度?!


    趴了好一會兒,就在她決定自暴自棄送個平安果的時候,吳英哲又發來一條消息。


    【我剛才問了一個哥們,他說他女朋友最近很喜歡日本一款巧克力餅幹。聽說這餅幹很受女孩子歡迎,就是不知道我們那裏能不能買到。】


    蘇司盈隱約記得家附近的超市二樓開了一家日本零食店,立刻爬起來問他:【什麽餅幹?】


    吳英哲:【中文名大概叫……白色戀人?哎這名兒不重要,重要的女孩子喜歡嘛。】


    他說的仿佛很有道理,而且這款餅幹蘇司盈在當年上大學時也聽說過。她當即抓起錢包和鑰匙,穿上厚實的羽絨服跑出臥室,準備出門。蘇爸爸看到她突然要出門,奇怪問道:“盈盈,這麽晚了你去哪兒?”


    “明天平安夜,給白以容買禮物。”


    蘇爸爸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了,他不放心地起身,“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爸你累一天了,在家裏休息吧,我自己去就行。”話音一落,她穿好暖和的棉鞋,開門跑了出去。


    蘇爸爸無奈,隻得由著她去了。


    今天比前幾日溫暖許多,要不是還在十二月,蘇司盈都要以為這是入春的征兆。她一路小跑到超市,一進門,暖氣迎麵而來,更是多了幾分燥熱。


    她脫下羽絨服,抱著它跑向二樓。還好她來得不算太晚,那家日本零食店還開著,隻是有幾分冷清。


    蘇司盈走過去,店員笑眯眯地站起來問道:“您好,請問想要挑選些什麽?”


    “請問有白色戀人嗎?”她說出戀人的時候莫名紅了臉,“一款巧克力餅幹。”


    店員友善地笑了笑,笑得她更感尷尬。被店員帶到擺著這款餅幹的地方,一塊可愛的小宣傳板吸引了她的注意。


    送給戀人的禮物——白い戀人


    一瞬間,蘇司盈幾乎要落荒而逃。店員看她臉紅,笑著道:“這款白巧克力餅幹很適合做聖誕禮物,即使是不喜歡甜食的男生也會喜歡。不用緊張,隻要是喜歡的人送的禮物,對方都會覺得這是個驚喜。”


    其實這些道理蘇司盈也清楚,可是……


    可是,她又不是白以容喜歡的人。


    買下帶有可愛手袋的餅幹,又買了一款巧克力,蘇司盈慢吞吞地走出了超市。


    再溫暖的冬季,有風吹過時,帶來的也總是刺骨的寒冷。


    司盈被風吹的原地打了個寒顫,匆忙穿上了外衣,然後看著路邊商店為聖誕節準備的獨特裝點與活動宣傳,不緊不慢地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她站在梳妝台前,猶豫了一會兒,把萬年不變的高馬尾紮成小巧的丸子頭,又在塗了唇膏的嘴唇上點下唇彩。


    出門前,蘇爸爸問她:“怎麽沒穿羽絨服?隻穿大衣可能會有點冷。”


    “今天不冷,爸你放心吧。”


    到了學校,白以容照舊來得很早,已經坐好上自習。蘇司盈走過去,一邊放下書包,一邊說:“同桌,平安夜快樂。”


    “平安夜快樂。”小白花看見她來,眉眼都染了笑意,眸子裏還帶著幾分驚豔,“快坐下。”


    蘇司盈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還是乖乖坐了下去。


    “把手伸出來,閉眼睛。”


    閉眼睛?!


    蘇司盈愣了一下,怔怔地看著對方,“怎……怎麽了?”


    白以容莞爾,“給你個驚喜,閉上眼睛,快快快。”


    她催得緊,蘇司盈隻好乖乖照做。可就是因為眼前陷入黑暗,耳邊的心跳聲才變得格外清晰。


    咚,咚,咚。


    閉眼,伸手,按照電視劇和小說裏的套路,這就是送戒指的前奏啊!


    蘇司盈心跳加速,僵硬地伸出了手。很快,有散發涼意的物件貼上她的手腕,伴隨著微弱的鎖扣聲,她睜開了眼睛。


    “怎麽樣,喜歡嗎?”白以容替她戴上手鏈,隨即便緊盯住她每一分的表情變化。


    而看著手腕上禮物的蘇司盈,並沒有立刻回答她。


    纖細白淨的手腕上,一金一銀兩條細鏈相互交纏,頭尾相連。在鎖扣的位置,一顆極小的鈴鐺輕垂而下,晃動手腕時隱約可以聽見鈴鐺發出的清脆悅耳聲。


    她晃了晃手腕,又晃了晃手腕,紅著臉抬頭道:“謝謝,我很喜歡。但是這禮物……是不是有點太貴重了?”


    “禮物隻在於心意,不在於貴重嘛。”白以容看她的確喜歡,鬆了口氣,“你喜歡就好。”


    蘇司盈瞥見她爬上紅暈的耳尖,嘴角揚起。她從書包裏拿出手袋,目光躲閃著遞出去,“給,你要的聖誕禮物,聽說是款很受歡迎的餅幹……”


    “餅幹?”白以容反問,接過口袋問:“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是巧克力吧?”


    蘇司盈迅速抬頭,發現自己拿錯了禮物,連忙把另一個口袋抽出來遞給小白花。


    她真是要被自己蠢哭了,送個禮物都能送錯!


    白以容把巧克力放到書桌上,從口袋裏取出了餅幹盒。看到上麵的字,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開玩笑地問:“日語的戀人和中文裏的戀人有什麽區別嗎?”


    “……”蘇司盈憋了一會兒,說:“大概沒有,我隻聽說它很好吃。”


    白以容抿唇,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彎起。三兩下拆開包裝,她拿出一袋遞給同桌,“既然是聽說,那就一起嚐嚐吧。”


    也許是它真的很好吃,也許是因為其它的什麽心緒,總之,蘇司盈覺得它大概是自己吃過最好吃的餅幹。


    或許它就是這樣一款餅幹,以戀人為名,不在於它有多麽好吃,隻在於品嚐時雙方的那份心情。


    沒過多久,祝慧君跑進教室,蘇司盈把巧克力送給她,被對方嗷嗷叫著擁抱了一把,同時給了她聖誕禮物。


    上課鈴響,坐在窗邊的蘇司盈撐著下巴望向窗外,忽然看見天空飄落點點晶瑩。


    入冬以來,天氣冷歸冷,卻沒怎麽下過雪,即便下了也是輕飄飄的小雪,在地麵留不了多久。而這一次,初時落下的雪花如細碎微塵,不久後,微塵化作柳絮般的模樣,紛紛揚揚地灑下。


    蘇司盈欣喜地回過頭,想喚白以容一起看,卻見對方正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她匆忙躲開對方的注視,低聲說:“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下課一起出去看看?”白以容彎著嘴角。


    “好……好。”


    每年的第一場大雪,總是讓人格外興奮與難忘的。


    晚上,蘇司盈帶著祝慧君送的小蛋糕回家,卻看見老爸也準備了一個巧克力草莓蛋糕。父女二人看著電視吃完整個蛋糕,飯後聊了一會兒,她舉起手腕,給老爸看了白以容送的手鏈。


    這是她過的第一個平安夜,帶著白巧克力的香濃,還有草莓蛋糕的清香。


    第二天聖誕節,學校發廣播禁止學生出門慶祝節日,說是人多危險。學生們對此嗤之以鼻,學校當即又發了個廣播,說要派班主任和各科老師出門監督,一旦發現有學生在公共場所慶祝節日,校規處置。


    大家一致認為學校是吃飽了撐的,白以容聽完悄悄告訴蘇司盈,她媽媽晚上要在家請朋友吃飯,並不會出門監督。


    蘇司盈對此一笑,不做評價。


    六天後,12月31日,全校聞名的三年七班舉辦跨年聯歡晚會,一切準備就緒。


    好不容易熬過最後一節主課,下課鈴聲一響,白以容和祝慧君一起為大家分配任務,以最快速度布置教室。自習課時,別的班級埋頭苦學,隻有七班這裏熱鬧一片。


    自習課結束,教室布置也全部完成,買來的小橘子和零食、瓜子擺在圍成一圈的課桌上。表演節目的人有的穿著校服,有的跑去換了自己日常的衣服,還有表演舞蹈的女生提前去了答疑室化妝。後來,女生突發奇想,拉住男生強迫給他們化妝,每化成一個,大家就笑作一團。


    蘇司盈是個眼裏有活的人,從準備的那一刻起她就沒閑下來過,這會兒終於得以休息,看著她們玩鬧。


    那邊祝慧君拉著賀東,死活要給他化個什麽無敵夏日清爽裸妝。白以容在旁邊笑了一會兒,走到司盈身邊問:“那個,你要不要也幫我化個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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