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所要做的事情隻有一個,那就是必須找到太師。


    太師無論是敵是友,他的出發點肯定都是好的。段長歌已經頗為了解術法體係了,如果太師想,他完全可以製造一個傀儡所以無論太師是否在算計段長歌,他都做不成一個叛國賊。


    眼下既然明鳶都解答不了他的問題,那隻有太師知道了。


    太師的住所在整個皇宮內都是與眾不同的,看起來非常顯眼,有時候段長歌甚至在想這個人是不是皇宮釘子戶。


    整個皇宮都是金碧輝煌,唯有他的小屋就這麽高潔淡雅。而在皇宮經曆了災厄之後,整個皇宮都被炙烤得焦黑,他的小屋依舊是那樣迎風而立,之前三日同耀對於它來說仿佛清風加身。


    他的住處是一處竹樓,不知道為什麽竹樓設置的是兩層。


    段長歌曾經聽說,南方竹樓兩層是為了隔離地上的潮氣,也為了防蟲,順便樓下也可以養一些家畜。


    可皇宮所處的地方,單說氣候,根本算不上什麽南方,別說潮氣,大雨都不常見。


    而至於說防蟲更是荒謬,太師設置過法陣之後,別說害蟲毒蟲蛇鼠,就算是蚊子都飛不進來。


    而且,在這裏有無數座宮殿,無論是住在什麽地方都好,他為什麽偏偏要住在這個地方?


    按照道理說,太師這個散官官職也不大,難道就沒管管這個釘子戶嗎?段長歌倒是不想管,他隻是好奇,在他醒來之前,太師還不算是段長歌身邊紅人的時候,難道就沒人管管這個放肆的家夥嗎?


    段長歌隻能想到一個解釋,那就是太師的身份。


    這個身份當然指的不是官職,而是說太師身為一個術士,有著讓所有人都忌憚的力量。


    “吱呀——”段長歌推開門,太師正在侍弄著他他的吊蘭。在段長歌進來之後,太師都一言不發,等到段長歌關上了門,他才張開結界,屏蔽了屋內的聲音。


    “許久不見了。”太師說道,“我想你現在應該是滿腦子疑惑吧?”


    “我現在對整個局勢又失去了把握,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段長歌說道,“我想歸根結蒂原因也隻有一個。”


    “但我不能為你解答。”


    “我還沒說原因呢。”


    “你想說的我其實很清楚。”太師說,“如果弄明白什麽是術法了,你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但是我不說,那隻鳥也不說,你身邊所有人都不告訴你的原因,你有想過嗎?”


    “……”


    “術士的秘密隻有術士才知道,就連成貴也不是純粹的武士。”太師將吊蘭放在一邊,然後拿起筆,“你雖然在那頭龍的幫助之下可以施展法術了,但你仍舊不是術士。”


    “術士不是隻要可以施展法術就是術士了嗎?”


    “那這樣術士和武士有什麽區別?”太師反問,“武士隻要施展武功,就是武士,那為什麽要稱術法為術法,而不是武學的另一種表現形式?那為什麽不稱法力為另一種內力?如果術士和武士一樣,那為什麽術士不叫武士?術士為什麽要和武士一樣?”


    “……”


    太師一連串的問題把段長歌問住了,如果術士和武士使用的內力和法力是極度相似的東西,那術士和武士還有什麽區別?


    反正術士不會去修煉內力,武士也不會去修煉法力,大家都是使用可消耗可補充的東西,形式不一樣本質一樣。


    那術士為什麽不是武士的一種?


    “這些東西,我真的不能告訴你。”看著段長歌疑惑的眼神,太師擺了擺手說,“這些東西裏涉及到一些契約關係,你現在隻需要安安靜靜地當一隻米蟲,發展一些你的力量,不要給我添亂就好了。”


    “……第一個問題不讓問,我還有第二個問題。”段長歌說道。


    “是我派過來的,但確切地說,是我拐帶進來的。”太師說道,“我本來沒想告訴你,但是那個女人對你根本瞞不了什麽東西,所以我也不打算瞞著你,免得你還懷疑我。”


    太師真的像是段長歌肚子裏的蛔蟲,有關南憐和南惜話他隻字未提,太師就已經了然於心了。


    “你為什麽要……”


    “那個女人很有用,用處和術士有關,我也不能告訴你。”太師說道,“包括她的妹妹,一樣很有用。你必須善待她們,如果有必要的話,甚至可以立她為後。”


    停頓了一下,太師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說南憐。”


    段長歌現在心塞塞的。


    太師其實根本沒有在利用他,他隻是在騙自己。他覺得自己根本不適合做一個皇帝,他所表現的才能也根本沒有希望在短時間內統治一個國家。


    治理國家靠的可不是才能啊,多少從小學習帝王之道的皇子到最後敗家敗國,段長歌一個平民出身的未來穿越者又能懂什麽?


    他之前投機取巧,太師也都敷衍地誇讚過他,現在看來那些話也隻不過是敷衍的欺騙罷了。


    但是……


    太師一定不知道他手上現在攥著一萬精兵吧!


    “我先去找南憐了。”段長歌離開。


    “等一下!”太師說,“龍血你別隨身帶著,交給我保管,這種東西味道太大了,至於說龍燭,我建議你把它收到你的寢宮內,放在任何人都不能接觸到的地方為好。”


    段長歌點了點頭,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瓶,丟給了太師,然後轉身離去。


    太師歎了口氣,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說謊了。從頭到尾,近乎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麽縱橫之道,他師父的三個法寶也根本不是什麽武藝,術法和縱橫之道。


    大師兄繼承的是武藝,二師兄繼承的是術法,而他,繼承的也是術法。


    誠然,他確實享用著他師父最為仁厚的愛,因為晉相繼承的是命術,而他繼承的是運術。


    世界上最強的術士確實是他二師兄沒錯,但這隻是現在,運術士講究一個布局,講究一個知曉更多東西。


    縱橫之道可以學嗎?太師從來不這麽認為,這種東西是天賦,沒人會教你,也沒有人可以學會,更不會有機會讓你不斷地實驗,不斷地失敗。歸根到底,所謂縱橫,隻不過是他的一種技能。


    運術,才是他真正的王牌,哪怕是段長歌都不知道的隱藏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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