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與北周不是正在蜜月期嘛?我問道。


    孟悅笑道,在絕對的利益麵前,國與國之間哪裏來的蜜月期?年初在西涼,朝廷不戰而屈人之兵,西涼求和,直接導致大明與北周邊境貿易大幅下降。


    比如戰馬,朝廷恢複與西涼交易,朝廷與北周的戰馬,今夏以來由十兩銀子直接降到七八兩,甚至十幾斤茶葉就能換一批戰馬。如此一來,北周能不著急嘛?今夏,北周由於貢馬一事對賞銀不滿,在雁北一帶大肆搶劫,如今已有幾場小規模遭遇戰了。


    我深以為然,國與國之間實力,此消彼長,北周、西涼兩國又過度依賴與大明的貿易,西涼好歹還能向西發展,但北周若沒了大明,恐怕又要回顧遊牧生涯。


    第二日,鏢局派人通知我倆,說我倆在處分期間,非但不思悔改,還在外麵搞兼職,影響鏢局形象,決定對我倆人的處分延期半年。


    柳清風怒道,幹脆把我們倆開除得了。我冷笑道,若是開除,咱倆是鏢局老員工,按照勞動法,要補償銀子的,大當家這是要逼我們自己離職呢。


    柳清風說沒門,偏不遂他願。


    當天晚上,蕭乾良又找到我們,這位新任禁軍副統領還未就任,要拉我們去喝酒,他對柳清風道,當日在西涼,我許了帶你去天上人間去喝花酒,今日我帶你們過去玩玩,還有當年在京中的幾個好友,一起認識下。


    柳清風猶豫道,我現在有女朋友了,那種地方不去也罷。蕭乾良拉著我,你不去也罷,我跟三觀去吧。剛出門,柳清風追了上來,我訝道,你不是不去嘛?柳清風說,不是還有蕭將軍的朋友嗎,認識一下,將來對我們業務也有幫助,再說,清者自清,隻是喝酒,沒什麽大不了。


    我戲謔道,小魚兒知道這事兒嘛?


    柳清風說小魚兒被傳入宮中,給某位娘娘看病去了,這幾日恐怕一直在宮內了。


    天氣陰沉,將要下雨。


    三人來到京城赫赫有名的天上人間,這是我第一次來此處。青樓勾欄之地,去了不少,但與天上人間相比,都低了一個檔次。


    大廳之內,裝修的金碧輝煌,據說這裏的姑娘,光是陪酒,也得十兩銀子。齊王靠這些聲色娛樂場所,大發橫財。


    柳清風道,孟總捕頭在這裏有個相好,叫李師師,當年也是京城三絕之一,不知今夜能不能見到。


    蕭乾良嗬嗬笑道,孟黑炭出了名的怕老婆,當年李師師鬧這麽一出,孟大人躲都躲不及,怎麽還會來這裏?


    我說想不到你在明涼邊境,竟對京城花事消息如此靈通。話音剛落,隻見一錦衣中年人從雅房內匆忙出來,碰了個對臉。


    孟大人?


    孟悅看到我三人,連連擺手,隨手拿起一個女士用的大帽子,躲在我們後麵。


    隻見一個中年婦人拿著一把掃帚,一間間挨著推門,口中罵道,孟黑炭你個天殺的,在外麵養小的就算了,竟還敢來這種地方,你給我出來!


    天上人間夥計一旁跟著陪笑,孟夫人,您莫生氣,孟大人真不在我們店裏,他好幾天沒來這裏找李姑娘了。


    孟夫人吼道,好幾天?我明明看到他進來了,孟黑炭你給我出來!身後跟著的管家看到孟悅,孟悅一個勁兒搖頭。


    蕭乾良出去解圍,說孟夫人,這裏是煙花之地,您好歹也是朝廷四品誥命夫人,在這裏鬧騰,傳出去有**份啊。


    孟夫人說,什麽身份,你又是何人?


    蕭乾良說,在下是孟大人的朋友,據我所知,孟大人練得是佛門獅子吼,平日裏是不禁女色的。下午我看到他時,他還說去相國寺去吃齋求佛呢。


    孟夫人半信半疑,當真如此?


    蕭乾良說,若有半句食言,天打五雷轟。


    轟隆,外麵竟然打起雷來。蕭乾良下意識摸了摸腦袋。孟夫人氣呼呼道,我這就去相國寺,若不在那裏,定不饒你。


    正要出去,轉身回頭,問我的帽子呢?


    孟悅聞言,如遭雷擊,連傴僂著腰,背過身,伸手把帽子遞給我。我說剛才風大,夫人帽子吹我這邊來了。孟夫人接過帽子,在大廳內四處打量一番,帶著管家離開天上人間。


    孟悅鬆了口氣,大恩不言謝。


    蕭乾良說,趕緊去相國寺,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孟黑炭連匆忙逃出門外,奔相國寺而去。


    一段小插曲,三人在大廳內要了個卡座,沒多久,又來了幾個青年才俊,據說是朝中某大佬的公子,某尚書的小爺。


    蕭乾良當年混跡京城風月場所,還為搶女人揍過朱潤澤,在京城中儼然有一哥的身份,互相介紹之下,一叫孔如來的某尚書家的公子道,你就是秦三觀?


    我隻得起身施禮,孔少爺好。


    孔如來仔細盯瞧我,弄得我渾身不自在,說我們京城紈絝圈,都以你為榜樣啊。


    蕭乾良奇道,此話怎講?


    孔如來說,蕭少可能不知,這秦三觀,又是泡太平公主,又是跟江湖第一美女糾纏不清,早已名動京城,我們都羨慕的很啊。


    我滿臉是那個汗啊,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啊。


    竟有此事?


    我說蕭兄別聽他們瞎說,都是以訛傳訛罷了。柳清風鬱悶道,論武功,三觀不及我,若泡妞,我騎驢難追啊。


    我說你亂嚼舌根,小心我跟薛魚兒告狀去。


    眾人落座,點了些果盤蜜餞,柳清風看了看菜單,不由咂舌,真他娘的貴啊。我說又不用你花錢,你關心這個幹嘛。


    孔如來說,今兒這局,還有個朋友要介紹你認識。蕭乾良哦了一聲,卻見不遠處,一白衣折扇俊俏公子走了過來,那公子哥,看上去比女人都要美。不是別人,正是號稱采花大盜的樓聽風。


    孔如來說,這位是樓聽風樓公子,也是我等同道中人。


    蕭乾良軍旅出身,對這些有脂粉氣的男子沒什麽興趣,若無其事道,不知樓公子做什麽工作的?


    樓聽風打開折扇,笑道,在下在天上人間是秦香蘭秦姑娘的經紀人,兼職做些綠化工作。


    哦?幹過哪些項目?


    樓聽風道,朝廷中三公九卿的的夫人,在下不才,睡的差不多了。


    柳清風說,千萬別跟經紀人當朋友啊。樓聽風聞言哈哈大笑,我心中卻想,這小子膽子也夠大,整個京城都在找他,他還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裏。


    蕭乾良興致索然,喝了杯酒,悠然道,我怎麽聽說,樓公子除了幹些采花勾當外,還給北周幹諜報啊?


    樓聽風尷尬一笑,蕭將軍說笑了,在下生平隻愛美女與美酒,不談政治,竟不知將軍從何處聽來此消息?


    蕭乾良目光清冽,是或不是,抓起來去天牢裏問一問不就知道了?說罷,以箸為槍,朝樓聽風雙目刺去。


    孔如來愕然。


    樓聽風紋絲不動,直到筷子刺至身前,略一偏頭,以折扇迎了上去。樓聽風一招借力轉力,將蕭乾良一擊轉移到座位之上。轟隆一聲,身下座位碎裂。


    蕭乾良大叫痛快,起身如影隨行,連續轟出幾拳。樓聽風在如此狹小空間內閃轉騰挪,絲毫不落下風。


    孔如來說,蕭大哥,恐怕有誤會吧。


    我正要出手,蕭乾良說你們守住出口即可。


    大廳內有人打起來,眾人紛紛躲避,我與柳清風連守住夜場,以防樓聽風逃遁。


    蕭乾良師從趙信,又久經沙場,招式大開大闔,大廳內桌椅限製了他發揮。樓聽風招式靈巧,輕功又好,蕭乾良竟奈何不了他。


    蕭乾良久戰不下,以拳為槍,轉腰提氣,帶起絲絲風聲,轟向樓聽風,樓聽風尖嘯一聲,迎麵接去,順勢淩空躍起,竟向樓上躍去。


    柳清風見狀,踩著桌凳衝了過去,使出一記醉劍之道。樓聽風竟在空中一個回旋,說道你中計了,飄向一側,衝入一間房內。


    房內傳來一聲慘叫。


    都說樓聽風輕功高強,在眾多江湖高手中圍攻而進退自如,想不到今日一見,有如此本領。


    蕭乾良連命人封鎖天上人間,眾人一起衝入那間房內,隻見床上有兩名半裸女子,瑟瑟發抖,地上橫著一具屍體,窗戶破碎。


    躍出窗外,哪裏還見到樓聽風身影?


    蕭乾良吐了口痰,他娘的,大意了,竟然讓這廝逃了。我釋放經緯真氣,卻周圍幾百米卻感應不到別的真氣波動。


    這輕功,就算一品高手也不過如此吧。難怪樓聽風作案多起,別人卻始終抓不到他。


    不片刻,便有兵馬趕至,蕭乾良說他不是秦香蘭的經紀人嘛,把她捉回去,慢慢審問,封鎖京城十八門,嚴查出入人等。


    蕭將軍,封鎖京城,若無陛下旨意,恐怕……


    蕭乾良沒捉住樓聽風,心中懊惱,伸手一巴掌打去,讓你查就去查,我自會向皇上稟明此事。


    經此一鬧騰,也沒有了飲酒的興致,卻傳來秦香蘭在房內自殺的消息。


    真他娘的晦氣,蕭乾良罵咧咧道。


    我與柳清風出了天上人間,這樓聽風輕功竟如此了得,連你都比不過他。柳清風說也是邪了門,誰知他在空中竟能轉身。


    我說方才我一直釋放真氣鎖住他,誰知他一進房內,竟失去了氣機。柳清風說那采花大盜看上去跟娘們一般,真不知京城的那些小姐、貴婦們品味這麽差。


    不妙!


    我與柳清風忽對視一眼,女人?


    兩人急忙趕回天上人間,再去那間房內,隻見床上躺著一名女子,已然氣絕,另一女子,不,應該說是樓聽風,卻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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