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關口的某街道上,一台越野車停滯,司機降下車窗喊道:“哥,上來。”


    “來了,走!”二柱招呼一聲眾人,邁步就迎了過去。


    秦禹等人上了汽車,表弟才扭頭問道:“咋回事兒?”


    “先別說了,趕緊把我們送出去,快點。”二柱回了一句,低頭掏出電話,再次撥通了顧言一個親屬的電話。


    ……


    錫盟區警司。


    顧言全身衣服都被強迫性地扒掉,換上了一身較為寬鬆的運動服。


    “帶他辦手續。”領頭一名中年,背手掃了一眼顧言後,立馬衝著旁邊的人吩咐道。


    “你們這是要玩啥活兒啊?”顧言冷靜地看著對方,言語裏充滿戲謔:“現在撕破臉,你們敢嗎?”


    “你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了,這是地方。”中年指著地麵說道。


    “M,”顧言冷臉看著這名肩上扛著副署長肩章的中年,言語極為蔑視地罵道:“你還是沒認識老子。你給我請來容易,再想送出去可難了。”


    中年背手看著顧言:“小崽子,昨天我認識你,今天我不認識你了。你他媽再跟這兒耿耿個脖兒,老子把你扔雪洞子裏去。”


    “嘭!”


    中年話音剛落,旁邊的隊長一拳就打在了顧言臉上:“在這個司裏,這個部門,你不是太子爺了,明白嗎?”


    顧言緩了數秒後,扭頭吐了口痰:“行,你們牛B,我服了。”


    三言兩語間,顧言已經試探出了對方拿他的態度,也知道這次事兒大了。


    ……


    關口處。


    表弟坐在車裏說道:“我現在走不了,一會過了關,車就給你們。”


    “行。”二柱點頭。


    七區,八區,九區的政Z環境和部門職能都是完全不同的,這裏的關口是被警務係統下屬單位的城關警備署管理的,所以表弟帶著眾人過關時非常小心,是自己現在前麵探了路,才讓小白開車,從內院急行通過。


    汽車從內院衝出了關卡,剛往前開了不到一公裏,表弟的電話就打到了二柱的手機上。


    “快跑,我們剛接到封關命令,稽查司的人已經追出去了。”表弟在電話裏聲音急迫地喊道。


    “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關口這個班的人都是我兄弟,沒人嗶嗶,你們快跑!”表弟再次囑咐了一句。


    “我知道了。”二柱聞言掛斷電話。


    “咋回事兒?”秦禹坐在旁邊喝問道。


    “他媽的,稽查司的人追出來了。”二柱回頭看了一眼道路後方,咬牙說道:“這麽跑,肯定得被憋住,萬一直升機要出來,咱就完蛋了。”


    “棄車,”察猛不容置疑地說道:“徒步跑。”


    “在前麵停車,快點。”秦禹喊了一聲。


    小白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將車往前開了兩百多米,停在了路邊上。


    道路後方,馬達聲音澎湃,數台警用皮卡已經衝了出來。


    秦禹推開車門,撒丫子直接跑向大野地:“快點!”


    “前方車輛下來的人,原地抱頭蹲下!”


    皮卡車棚上的大喇叭已經開始喊話,秦禹,二柱等人自然不會真的停下腳步,等著挨槍子兒。因為剛才在招待酒店裏的時候,對方已經有擊斃他們的意思了,所以隻能玩命的往大野地裏衝。


    “噠噠噠……!”


    槍聲打破黑夜的寧靜,皮卡車上四名士兵蹲在車鬥內,瘋狂衝著大野地射擊。


    四人狼狽不堪,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大雪殼子,奔襲了上千米後,一頭紮進了不遠處的生活村,沿著扭曲的道路,再次消失。


    ……


    燕北市中心,遠都新媒體大廈,韓桐和福少並肩走進17樓的大會議室。


    “韓總好。”


    “韓總,這邊的文案已經拿出來了。”


    “……!”


    會議室內,二十幾名媒體公司的高管,策劃,全部站起身衝韓桐打著招呼。


    韓桐衝著眾人擺了擺手:“坐,都坐。”


    大家聞聲落座,目光全部聚焦在首位上。


    韓桐喝了口水,麵色凝重地看著眾人說道:“明天一早開始,我會透給你們顧言涉嫌殺人的犯罪細節,然後你們這七八家公司,一塊給我鬧出動靜。我的訴求有三點:第一,要挑明顧言太Z黨的身份,把民眾輿論往特權殺人上帶;第二,要影射顧言跟鬆江涉H集團有著商務往來;第三,要從側麵抨擊軍政派越權,他們不但想借著鐵路的事兒發財,還想摻和鐵路的控製權。總之,攻擊點要犀利,立場要堅定,發酵節奏要快!”


    “明白!”


    “明白!”


    “……!”


    眾人紛紛點頭回應。


    “今晚在座各位,都不要離開這個房間,電話會統一收上來,以保證這個媒體戰的隱秘性。”韓桐麵容冷峻地掃視著眾人說道:“大家不要怕有壓力,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們,政F對於這種事情是支持的。”


    這話一出,在座媒體公司的高管們,心裏就都有底了。因為這個事兒明顯不是韓桐的個人行為,而是有人要對軍政派實行輿論絞殺。


    ……


    大野地內。


    秦禹雙手扶著膝蓋,喘息著說道:“他媽的,怎麽感覺一夜之間,好像整個八區都鬧政變了一樣。”


    “是啊。”二柱也擦著臉上的汗水罵道:“要不是老子有個表弟在關口,咱們就被憋死在裏麵了。”


    “你剛才聯係顧家的人,他們怎麽說?”秦禹問。


    “顧言他二叔沒在營裏,好像是去哪兒開會了。我聯係的那個人,現在應該已經在去找他了。”二柱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說道:“這事兒肯定瞞不住,軍政那邊早晚會知道。”


    “那咱們怎麽辦,直接回燕北嗎?”察猛問道。


    “媽的,就現在這個情況,咱能保證自己到燕北嗎?”二柱擺了擺手,仔細思考了一下,突然激動地說道:“臥槽,我想到辦法了!”


    “什麽?”秦禹問。


    “呼察旁邊有863團駐守,這邊也擺了一個營,他們是林家的單位。”二柱很激動地說道:“你老丈人家啊,咱們過去肯定安全,而且還能讓他們幫忙通知一下顧言他二叔。”


    秦禹想了一下,立即點頭:“也行,我到了那兒給林驍打個電話。”


    “走,趕緊走!”二柱招呼了一聲。


    ……


    863團離呼察很近,跟地方各路人馬也都有交集,所以這個團的團長是最先聽到了風聲的。


    辦公室內,團長拿著電話,言語恭敬地說道:“是的,是的,我剛打聽出來,死的是項目部八個負責人之一的老畢,畢偉。對,說是顧言幹死的他……在招待酒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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