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五區伊市,某胡同內。


    林成棟扭頭掃了一眼四周,低聲衝馬老二說道:“見過金泰洙了,現在有兩個難事兒。”


    “你說!”馬老二點頭。


    “一,周證要給金泰洙上供,數額很大,他要五十根金條。二,金泰洙在試探周證,想讓他出麵引薦歐盟區的上層關係。這個比較麻煩,周證的意思是,你不讓上層關係來,很容易引起金泰洙的懷疑,因為在這裏沒人認識他,他的身份很難被核實。但如果來了,長時間接觸,我又很可能會漏。”林成棟眉頭輕皺地說道:“這兩個事兒,要盡快解決,你跟軍情的人商量一下怎麽辦,盡快給我答複。”


    “好,我知道。”馬老二也謹慎地瞧了一眼四周,低聲問道:“你在老周身邊要當心點,我看這老小子挺油的。”


    “放心,我知道怎麽對付他。”林成棟笑著點頭。


    “我不聯係你,你有事兒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好。”


    “行,那你先走吧。”


    “嗯。”


    二人聊了不到不到五分鍾,林成棟就拎著公文包,像個文員一樣離開了胡同。


    馬特務低頭點了根煙,看著林成棟走遠後嘀咕道:“媽的,這活幹的跟偷情似的,竟然還有點刺激……。”


    ……


    川府地區。


    陳鋒一早就乘坐飛機離開了,而那名跟梟哥關係很近的客戶老齊,原本也打算帶人離開,但秦禹卻看著有些過分熱情地挽留他,希望他再待兩天。


    這讓老齊有些受寵若驚,因為他雖然扮演的是客戶的角色,但實際上軍火這買賣,一看貨量,二看質量,三看價格,而距離川府最近最大的軍火源頭,就是七區梟哥這一夥人。所以人家手裏並不太缺客戶,甚至在西北線開火之後,都出現了排隊買貨的情況。這也是為啥老齊之前很想見秦禹的原因,他想處好關係,長時間保持優惠價格的合作。


    所以老齊有點鬧不明白,為啥秦禹會對他這麽熱情,是因為自己在遠山的事兒上幫助了他嗎?


    秦禹的一挽留,就讓老齊這種人精的想法變得多了起來。


    時近下午。


    秦禹正在旅長辦公室琢磨事兒的時候,突然接到了步兵一團的電話。


    “喂?”


    “哥,遠山那邊有人山上了。”


    “……!”秦禹立馬打起精神:“來了多少人?”


    “就三個人。”


    “就三個…,”秦禹皺了皺眉頭:“啥意思啊?”


    “上來的就三個,但山下的移動哨說,遠山生活鎮內有動靜,起碼二三百台車停在南側口內,不知道要幹啥。”大牙如實回道。


    “領頭的是誰啊?”


    “嗬嗬,說是重都索爺。”大牙冷笑著說道。


    秦禹斟酌半晌:“行啊,那就見見這個索爺吧。你放行,讓他們上來吧。”


    “好的。”大牙點頭。


    秦禹掛斷電話,沉吟許久後喊道:“猛子,叫,曆戰,齊麟,王天輝,黎世宏進來。”


    “好!”察猛點了點頭。


    幾分鍾後,主要軍官進了辦公室,跟秦禹狼狽為奸地商討起了對策。


    ……


    大約四十多分鍾後。


    一輛軍車領著一輛越野車進了旅部大營,索爺,何太勇,還有一名司機大搖大擺地走了下來。


    旅部大院內,歐曉斌背手喊道:“警衛營全體集合!”


    “呼啦啦!”


    數百名士兵從營房內突然衝了出來,全部荷槍實彈,在各自位置站好。


    “舉槍!”歐曉斌怒目而視地吼道。


    話音落,數百名士兵全部舉槍對準了院內的索爺等人。


    索爺背手站在汽車旁邊,臉上掛著笑意,饒有興致地看著士兵。但他後麵的何太勇則是一臉嚴肅,司機更是身體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開火!”歐曉斌立正吼道。


    司機一聽這話,本能奔腰間摸去,何太勇雞賊地拽開車門,差點邁步躲進車內。


    “啪!”


    索爺伸手抓住了司機的胳膊,話語平淡地說道:“慌什麽,穩著點!”


    “亢亢亢亢……!”


    沉悶且整齊的槍聲泛起,子D全部打在了天空上。


    “向遇難的十名戰友致敬!”歐曉斌吼道。


    士兵全部收槍,立正,敬起了軍禮。


    何太勇跟司機此刻都已經渾身見汗,虛脫得不行。


    “請吧!”大牙笑著說道。


    索爺背著手點頭:“走吧!”


    ……


    十幾分鍾後,二樓會客室內。


    “這位是?”秦禹坐在椅子上問了一句。


    “這是重都聯防軍軍長,索爺!”司機麵無表情地回道。


    “啊!”秦禹點了點頭,坐在原位上沒動。


    “索祥龍。”索爺伸出手掌說了一句。


    秦禹見他伸手,這才站起身跟他握了一下:“秦禹。來,坐吧!”


    眾人也沒有過多寒暄,索爺,何太勇倆人落座後,秦禹直言問道:“索先生來我這裏,是有什麽事兒嗎?”


    “有。”索爺插手點頭。


    室內,齊麟,曆戰,王天輝,還有炮營營長黎世宏,全部都在最邊角的位置討論工作上的事兒,根本沒搭理索爺他們,而屋內的警衛也沒有任何眼力價,連點茶水啥的都沒端。


    索爺也不在乎,隻笑嗬嗬地看著秦禹說道:“我在重都,但這裏發生的事情我聽說了。”


    “嗯。”秦禹麵無表情地回應著。


    “秦旅長,這個部隊和遠山生活鎮民眾的衝突,我個人覺得是個誤會……。”


    “不,這個你說錯了。我沒有和民眾之間發生什麽衝突,問題的根源在於搶劫軍用建材和殺害我們士兵上。”秦禹打斷著回道。


    “嗬嗬。”索爺一笑,插手應道:“我說的誤會可能就在這兒。遠山生活鎮內的一些吃路麵飯的人,搞了點事情出來,才造成的這個矛盾。但駐軍和民眾一向是相輔相成的,以後也難免會有一些接觸,所以我覺得鬧得太僵也不好。”


    “那你覺得怎麽解決合適呢?”秦禹問。


    “你們抓了一個小夥是吧?”


    “不是我們抓的,是擊斃了匪徒後,解救出來的,而他承認了自己跟殺害我軍士兵的事兒有關。”秦禹小心地回應著。


    “哈哈!”索爺一笑,緩緩點頭:“何五就是一個小崽子,看到大陣仗就懵了,你怎麽問,那他肯定就順著說唄。這樣吧,秦旅長,我讓遠山生活鎮的聯保單位賠償一筆錢出來,你把這孩子放了,怎麽樣?”


    “兵是我的,殺人償命就完了,不用賠錢。”齊麟麵無表情地站起來,直接把話封死。


    索爺插手扭頭,眯眼看向了齊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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