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1點多。


    秦禹正在跟可可商量南滬如何建造藥業分廠,以及如何進入川府地區的事時,徐岩就找了過來。


    “來,徐哥,坐。”秦禹笑著招呼了一聲。


    自從重都局勢已定後,秦禹對待徐岩的態度有所轉變,不像之前那麽親熱了,但也不生疏,永遠都是一副笑臉,就硬釣著對方。


    徐岩自然知道,秦禹這樣對他,一方麵是在等自己說出徐家背後的人是誰,一方麵也是在給自己考慮的時間。比如,以後你到底跟誰玩,要想好了再做決定。


    不過徐岩也是老狐狸,他跟之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該談事兒談事兒,該幹活幹活,心裏就好像啥都沒領會一樣。


    徐岩坐在椅子上,笑嗬嗬地看著秦禹說道:“重都那邊來人了。”


    “什麽人?”秦禹問。


    “聽說是五區中央情報局的人,很有分量。”徐岩如實回道。


    “頂替李致勳來的?”秦禹問。


    “應該是的。”徐岩點頭:“剛才王家的人給我打電話,說這個人想跟你談談。”


    “怎麽談,電話裏談嗎?”秦禹問。


    “應該是這個意思。”


    “你給對麵回個話,老子手機沒電了,想談就讓他來遠山。”秦禹淡淡地回道。


    “這個級別的人,來遠山不現實吧?”徐岩問。


    “有啥不現實的。”秦禹插手回道:“七萬人,在西南和西北兩條線上趴著,一天軍費要花多少錢?老子肯定不急,拖他一年都能拖。”


    徐岩沉默。


    “談判這玩應,講究個心理博弈。”秦禹淡淡地說道:“咱著急,肯定就要不上價。而他要能來,隻要進了遠山,就有天然的心理劣勢,你說呢?”


    “好吧,那我就這麽回他?”


    “嗯,就這麽回吧。”秦禹點頭。


    “好,你倆繼續談,我去打個電話。”徐岩起身。


    “辛苦了,徐哥。”秦禹抱拳。


    “嗬嗬!”徐岩一笑,轉身離去。


    可可看著徐岩的背影,用小手托著下巴說道:“這個徐會長是個聰明人。”


    “老狐狸了。”秦禹臉色非常嚴肅地回道:“不過客觀點說,最近他沒少幫我忙,心也在遠山,不然我不也可能給他考慮的機會,重都被圍後,我第一個就會動他。”


    可可看著秦禹的表情:“你現在有那麽點軍政大佬的意思了。”


    “你是不是可崇拜我了?”秦禹問。


    “我崇拜尼瑪呢。”可可翻了翻白眼,一針見血地說道:“藥企進川府,他是關鍵。”


    秦禹怔了一下:“我心裏有數。”


    “行,那你們談事兒吧,我先給公司那邊打個電話。”可可起身。


    “猛哥,給胤哥和付新浩叫來,”秦禹也起身喊道:“我有事兒跟他們說。”


    “好勒。”察猛點頭。


    大約十分鍾後,秦禹隻叫了吳天胤和付新浩倆人進屋,鬼鬼祟祟的跟他們密謀了起來。


    ……


    淩晨接近一點鍾左右。


    秦禹還沒等跟吳天胤,付新浩聊完正事兒,外麵突然響起敲門聲。


    “進!”秦禹喊了一聲。


    門開,徐岩笑嗬嗬地走進屋內:“還談著呢?”


    “啊,咋了,那邊回信兒了?”秦禹問。


    “不止是回信兒,人都來了。”


    “啊?”秦禹不可思議地站起了身:“來了?”


    “是的,我打完電話,那個五區派來的人,直接乘坐直升機飛來了。”徐岩點頭應道:“現在人就在遠山外呢。”


    “他媽的,重都外全是咱們的人,他是咋過來的?”秦禹有些懵B。


    “是我打電話,通知前麵放行的。原本我以為他隻是說說,沒想到還真來了。”徐岩也有點意外。


    “人在哪兒呢?”秦禹問。


    “就在遠山外呢。”


    “……!”秦禹思考半晌:“行,你去接他過來吧,就在這兒談。”


    “好,我去接。”


    ……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鍾,兩台汽車停在了徐家門口,薑太岷隻領著一個助手,跟隨徐家的人一塊下了車。


    “這邊。”徐家的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薑太岷淡然自若地邁步進院,扭頭打量了一眼四周,不由得感歎道:“還是中式的高門大院看著氣派啊,有股子韻味。”


    院內,兩排執勤的士兵,冷眼看著薑太岷,不自覺的重新移動了位置。


    薑太岷目不斜視,昂首闊步的跟著徐家的人進了指揮部大院,來到了客廳。


    “這就是秦禹,秦旅長。”徐二介紹了一句。


    薑太岷抬頭看向主位,笑著走過去,伸出了手掌:“久仰啊,秦旅長。”


    秦禹上下打量著麵向溫文爾雅的薑太岷,心裏隱約感覺這個人會挺難纏的。


    有的氣質和從容的狀態,硬裝是裝不出來的。秦禹現在也算是閱人無數了,他能看出來,這個薑太岷的內心是挺強大的,應該也是見過山有多高,水有多深的人了。


    “你好,”秦禹跟他握了握手,伸手指著左側的椅子說道;“請坐。”


    薑太岷彎腰坐下,他的助理站在了旁邊。


    “怎麽稱呼?”徐岩問了一句。


    “我姓薑,薑太岷。”


    “嗬嗬,薑先生膽色不小啊。重都和遠山鬧的這麽僵,你不怕來到這兒出點什麽問題啊?”徐岩話裏有話地問了一句。


    “嗬嗬,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真要走不出遠山,其實也沒什麽。軍人嘛,要隨時做好為信仰獻身的準備。”薑太岷插著手,笑吟吟地說道:“而且我個人覺得,重都的問題,談比打更好。”


    秦禹沒有吭聲。


    “你想怎麽談呢?”徐岩問。


    “我受日文化影響很深,談事情喜歡直來直往。”薑太岷扭頭看向秦禹:“直說吧,什麽樣的條件,可以讓秦旅長撤軍重都,恢複川府的秩序。”


    秦禹覺得對方談事兒的路子有點邪,似乎根本不準備討價還價,也沒有搞什麽心理戰術。


    室內沉默,秦禹緩了足足十幾秒後,才淡淡的回道:“我要兩個億。”


    “您說什麽?”薑太岷怔了一下問道。


    “你們掏兩億賠償款,我的人就從重都撤走。”秦禹麵無表情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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