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北軍區醫院內,關琦被四人架著,離開了病房。


    “不要喊,喊也沒用。”運動裝男子掐著關琦的脖子:“好好配合我就完了,這樣你不遭罪,你老婆孩子也不遭罪。”


    關琦渾身顫抖的看著對方,聲音沙啞的回道:“好,好,我不喊,你讓我見一下沙勇。”


    “你太天真了,他現在都懶得多看你一眼。”運動裝男子淡淡的回道:“兄弟,這就是命,認了吧。”


    五分鍾後。


    關琦被強行架出醫院,塞進了一台汽車內。


    運動裝男子坐在副駕駛上說道:“按照我跟你們說的路線,連夜開車趕過去,快點弄完,大家都回去休息。”


    眾人聞聲上車,迅速離開軍區醫院,而關琦坐在車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病號服,赤著腳,左臂斷腕上還裹著紗布,模樣看著非常淒慘。


    車在奉北市區內急速行駛,向關口趕去。


    關琦坐在車上,聲音略帶顫抖的問道:“……是不是南滬的事兒崩盤了,你們要把我交給秦禹?!”


    運動裝男子坐在副駕駛上,話語平淡的回道:“你看,什麽事兒你都明白,那還有必要刨根問底嗎?”


    “你們也太他媽不講究了,老子在南滬拚了命的給你們幹!你們就這麽對我?”關琦憤怒至極的吼道。


    車內眾人都沒吭聲,不在理他。


    這一刻,關琦心裏的絕望是沒有人能體會的,他從出了監獄開始,就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夾在數股龐大的勢力之間,隻能做一個任人擺譜的棋子,而今他這個棋子的作用徹底消失,那贏來的就是被棄掉的結果。


    回到南滬將麵臨什麽樣的結果,關琦心裏是非常清楚的,葉子梟跟他沒啥感情,這次強行要人,肯定就是為了殺他。


    真的沒路走了嗎?


    這麽大個世界,真就容不下一個關琦了嗎?


    不,一定還要辦法!


    這時!


    關琦內心的心態再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知道自己的世界裏沒有救世主,他也知道任何人都不能給自己幫助!他想活著,就得靠自己,並且不能在像以前那樣當一個任何擺布的棋子。


    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暫時活下來的機會!


    關琦坐在車內,低頭沉默許久後,突然抬頭看向副駕駛的男子:“你給沙勇打電話,告訴他,我還有用!是關於金泰洙的!”


    話音落,副駕駛上的男子猛然回頭:“你不會天真到,以為放個假消息,就能決定自己的命運吧?”


    “……我清楚自己的處境。”關琦緊攥著右手回道。


    副駕駛上的運動裝男子,思考好一會後,才掏出手機,撥通了沙勇的號碼。


    ……


    深夜。


    鬆江某私人會所內,沙勇拿著電話,皺眉問道:“他是不是害怕了,所以滿口胡謅啊!”


    “我給他提過醒了,騙我們的下場隻能更慘,沒有任何意義。”對方輕聲回道:“我看他挺穩的,不像說的是假話。”


    “金泰洙?!”沙勇緩緩起身,輕聲分析道:“關琦曾經跟馬老二在五區幹過活,知道一些這方麵的消息也正常!隻不過,關琦已經漏了這麽久,秦禹能沒防備嗎?”


    “這個確實不好說。”對方搖頭。


    沙勇在屋內來回走了兩步:“行吧,先放他一天,我明天回奉北跟他聊聊。”


    “好,那我就不把他帶回醫院了,直接找個地兒住下?你看怎麽樣?”


    “看死他。”沙勇提醒了一句。


    “你放心吧,我丟了,也不會讓他丟了的。”


    “好,就這樣!”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沙勇把玩著手機,扭頭看向沈寅說道:“那個關琦說自己手裏還有牌,是關於金泰洙的。”


    沈寅喝了口紅酒,撇嘴應道:“他有個屁的牌!他是跟馬老二在五區幹過活的人,現在已經漏了這麽長時間了,秦禹能沒有防禦嗎?我估計啊,他的牌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


    “我明天還是先跟他見一麵吧。”沙勇思考一下說道:“試試看,總沒壞處!”


    “嗯。”沈寅點頭:“來,喝點!”


    “喝不動了。”沙勇彎腰坐下,歎息一聲說道:“最近針對川府的一些動作,咱哥倆整的都不太好,我家老爺子看我不順眼……他媽的,我這右眼皮跳了一個月了,總感覺要挨收拾。”


    “盡人事,聽天命吧。”沈寅也氣不順,端起酒杯說道:“來,喝!”


    當晚。


    沙勇下麵辦事兒的人把關琦帶到了市區內的一個公寓,他被關在屋內,一直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宛若一座雕塑。


    不能在讓別人帶著節奏走了……


    一個聲音在關琦心底不停回響著。


    ……


    次日一早。


    秦禹略有些疲倦的從二樓上走了下來,衝著客廳內的察猛問道:“練完了?”


    在非公務出差的情況下,察猛每天早上五點半準時起床,然後晨練一個半小時後,在吃早飯,這麽多年風雨無阻,自律性堪稱變態。


    “啊,練完了。”察猛點頭。


    “那個小喪呢?”秦禹順嘴問道。


    “還沒起吧。”察猛笑著說道。


    “這都快八點了,還沒起床呢?”秦禹無語的說道:“這警衛員當的也有點太仙了吧。”


    “昨晚我就告訴他早睡,他一直擺弄手機,估計挺晚才睡著。”察猛順嘴回道。


    “這是當兵呢,哪有時間給他適應啊?”秦禹走到察猛房間門口,伸手將門推開了個縫隙,看到裏麵的喪少正撅著屁股打呼嚕呢:“他的頭發咋還沒剪?”


    “嗬嗬,他說留好幾年了,有感情了。”察猛笑著回道。


    “去,你去把推子拿來!”


    五分鍾後,秦禹拿著推子,左手輕按著喪少的腦袋,右手攥著推子,兩下就把喪少的腦袋鏟成了沙僧!


    喪少迷迷糊糊的醒來,登時驚訝的喊道:“師長,師長,你幹啥啊?!”


    “我給你剃剃頭!”秦禹彎腰抓著喪少就要在鏟。


    喪少急了,推著秦禹說道:“師長,師長,我自己剪,求你了,你讓我自己剪!”


    “啪!”


    秦禹左手扣著喪少的腕子,一個反擒拿,直接將他摔在了床上,單手摁著他,一邊剃頭發,一邊罵道:“就你這體格,我能打你八個,你還給我當警衛員呢?!狗日的,從明天開始,你早晨四點就起來給我推杠鈴去!跟著你猛阿姨好好練!”


    客廳內,林念蕾聽著察猛房間的喊聲,一個頭兩個大的吼道:“大早上起來殺豬啊?”


    嬰兒餐桌上,小子異嘟囔著嘴,怪叫著呢喃道:“麻麻,我要吃奈奈!”


    室內充滿歡聲笑語,一家人其樂融融。


    五區。


    由金泰洙暗中布局,林成棟和周證二人在前麵運作的組合,在蟄伏許久後,也開始運轉了起來,目的性極強的準備針對鹽島做一些動作。


    這三個人的組合非常奇怪,他們全都是因為鹽島而家破人亡的中年男人,所以小祁私下裏稱呼他們為,“中老年版複仇者聯盟”。


    一場新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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