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證思考了一下,立馬回道:“將軍閣下,我並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隻是代表川府方麵,跟您坦誠交流一下……!”


    周證心裏害怕極了,因為他也不知道滕巴到底是個啥鳥脾氣。雙方文化不同,萬一對方認為自己話裏有不尊重的意思,而且碰觸了對方的敏感神經,那他媽的自己挨一頓收拾,也犯不上啊。


    滕巴看著周證,眉頭緊鎖地思考了兩秒問道:“……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如果我們不交出開采權,長期合作就無法達成呢?”


    周證聽到這話,使勁兒攥了攥拳頭,硬著頭回道:“是的,將軍閣下。”


    滕巴從碩大的煙灰缸內拿起雪茄,蹺起了二郎腿,足足沉默了半分鍾後,才緩緩點頭:“好吧,希望川府能和我們保持良好的友誼,我願意將部分礦業的開采權,交給你們。但你也看到了……這裏到處都是戰爭,我們的家園已經被焚毀,年輕的壯小夥都走上了戰場,我們沒有辦法為你們提供雇員。”


    周證聽到這話,恨不得用最高的親腳丫子禮儀,去捧起滕巴的大腿。他萬萬沒想到,對方能答應得這麽痛快。


    “我們需要很多很多軍械。”滕巴看向周證,緩緩伸出手掌,也非常雞賊地說道:“親愛的朋友,隻有我們民主聯盟的部隊,打下更大的地盤,你們才有可能拿到更多的礦業資源。這是一種很公平的交易,希望你們能給與我們最好的槍械與彈藥。”


    “合作愉快!”周證立馬伸出了手掌。


    “呼!”


    林成棟也長長出了口氣,心說這個滕巴將軍和其背後的軍政勢力,也真是在軍備方麵窮的底掉了,不然絕對不會這麽痛快地答應放出礦業開采權。


    事情談完,眾人一身輕鬆。


    ……


    三天後。


    七區,廬淮市外的前沿軍港內,已經連續工作了二十七天的付振國,換上便裝下了戰艦。


    內戰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但七區的軍事態勢,依舊非常緊張。周許係與陳係,不管是在陸軍,海軍,亦或者是空軍上,都一直處於軍事對峙階段,所以身為三艦隊司令員的付振國,自然也是很少有回家的機會,一整個月也就三天公休假期。


    出了軍港,付振國坐上了自己在全市通行的座駕,在六輛警衛汽車的保護下,返回了家中。


    付振國這個人在軍屆的朋友是不太多的,除了鐵杆下屬,以及寥寥幾個好友外,他平時是不太接觸其它高層的。尤其是他和周遠征有了一些矛盾後,很多人更是躲著他,因為周遠征,畢竟姓周啊……


    朋友少,應酬就少,再加上付振國這個人也比較沉悶,所以一休假,就回到家裏當中老年宅男,最多約一約親近的朋友過來喝酒。


    付振國是中將軍銜,享受的是最頂級的高幹待遇。他住的地方在海軍司令部大院,家門向左五百米左右,就是高幹醫院。小區內實行二十四小時巡邏條例,至少有兩個連的士兵,在大院內溜達,安全係數極高。


    回到家中,付振國有些悶悶不樂,坐在沙發上,戴著老花鏡,正在擺弄著平板電腦。


    恰巧今天付振國的老婆張悅也休假,她坐在窗口處,一邊看著書,一邊主動與付振國閑聊了幾句,但後者都用嗯啊點頭的方式來回應,敷衍至極。


    張悅一看老公這個熊樣,立馬就放下了書,主動問道:“咋了,你是不是又跟上層吵架了?”


    付振國扭頭看了她一眼:“沒有。”


    “拉倒吧,你一進屋就拉個臉,好像誰欠你八萬吊似的。”張悅皺眉訓斥道:“我發現你這個人啊,真是擰得不行。”


    付振國沒吭聲。


    “葛明都跟我說,上周例會上,你又拿話懟了周遠征和許漢城了。”張悅越說越氣:“我就納悶了,你說你一個艦隊司令,老沒事兒跟人家戰區司令唱什麽反調啊?那能有你好果子吃嗎?!”


    付振國就像沒聽見似的,繼續擺弄電腦。


    “沈沙兵團的殘部,還有馮係部隊,全都進七區了,部隊擴編這麽多,那人家周遠征和許漢城,提出要重點給陸軍部隊撥款,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你說你跟著瞎攪合什麽?!”張悅繼續絮叨道:“上層不給錢,那怎麽養活這麽多人啊?”


    付振國蹺著二郎腿,點了根煙。


    “你別抽了,我咳嗽,這幾天正上火呢!”張悅明顯是個急性子,一看對方就是不搭茬,立馬吼了一嗓子。


    付振國慢悠悠地起身,拿著煙、煙灰缸,四平八穩的就奔著窗台走去。


    張悅一看他這個樣,心裏更急了:“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麽就跟聽不著似的呢?!我都跟你說,你不要再摻和軍部的事兒了,就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耕好了,就行了。”


    付振國站在窗邊將香煙點燃,沉默許久後,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這個許漢城,真的是個傻B。”


    張悅怔住了,她和付振國過了這麽多年,也始終摸不清這個人的脈。


    “鹽島一戰,我們海軍力量與五區相比,並不占據什麽優勢,甚至有些短板還很明顯。唉,這種情況下,他還要擠壓我們海軍科研軍費。”付振國說到這裏,略有些神經質地罵道;“CTM的,他真是個傻B!”


    “……你絕對是有病。你趕緊去看病去,我懶得管你。”張悅氣得直接竄起來,邁步就奔著二樓走去。


    付振國沒有搭理他。


    張悅走了,室內徹底安靜了。付振國安靜地抽了半根煙,剛想倒杯水喝,家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走了進來,看見付振國一愣,粗聲粗氣地喊道:“爸,你回來了?”


    說話這人叫付震,是付振國的小兒子。


    “嗯。”付振國衝他點了點頭。


    “我有點事兒,先上去了。”付震打了聲招呼,快步就跑到了樓上。


    付振國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五分鍾後,付震拿著一遝子錢走了下來,張嘴衝樓上吼道:“哎呦,我知道了,你不要煩了,我明天就回來。”


    “……必須回來,不回來沒有錢給你了。”張悅在樓上喊道。


    “知道了。”付震拿著錢,又快步奔著家門口走去。


    付振國皺眉看著他的側影,掐滅煙頭問道:“你幹嘛去啊?”


    “搖頭,泡馬子去。”付震匆忙扔下一句後,火速推門就跑了。


    付振國看著家門半晌,扭過頭歎息道:“唉,真TM愁人呐……!”


    ……


    川府,重都。


    馬老二和吳迪坐在秦禹的辦公室內,一人一句地說著。


    “這個方案可行。”


    “我們已經著手讓人滲透了。”


    “……!”秦禹看了一眼書麵計劃,斟酌半晌後說道:“我讓陳係全力配合你們,盡快落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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