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祥林路上。


    張宏景與公司合夥人老劉匯合,坐在車上交談了起來。


    “他媽的,這事兒怪我們大意了,提前完全沒有預料到滕胖子會玩主動接受調查這一手,以至於我們後邊搞了一大堆材料,還沒等向外公布,這事兒就結束了。”老劉皺眉罵道:“我估計啊,各地的工作小組被掏,鬧不好也是咱內部出鬼了,不然你說這麽多地方,他們怎麽可能一下全找到了?”


    “不好說。”張宏景搖頭回道:“但滕胖子的事兒,估計是觸動了總督最敏感的那根神經,所以才讓顧言回來徹查。他手裏的資源太多了,一個川府軍情部,一個八區軍情部,這兩個單位合在一塊,那想查周興禮今天穿啥色褲衩,估計都不是什麽難事兒。”


    老劉沉默。


    “這次煽動輿論調動的人太多了,說不定區外哪個負責人被秘密抓捕了,咱都還不知道。”張宏景繼續說道:“……老劉,我的感覺不太好啊,不行咱就得撤了。”


    “嗯。”老劉點了點頭。


    二人正在溝通商量之時,一台汽車停在了後麵,緊跟著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邁步走了下來。


    老劉在倒車鏡裏看見中年後,立即提醒道:“來了。”


    張宏景回頭掃了一眼,立馬麵帶笑意地推開了車門,想要主動下車迎接:“王秘書……。”


    “不用下來,車上聊。”中年男子擺手示意張宏景別下來,自己也是動作很利落的彎腰坐上了汽車:“事情緊急,咱們長話短說。”


    “好。”


    張宏景點頭:“您吩咐。”


    “顧言跟滕胖子的私交很好,而且這次輿論潮浪,本質也是向老總督施壓,所以顧言心裏是帶著邪火的,肯定會嚴辦這個事兒。”中年看著二人低聲說道:“你們在外的工作人員被抓這麽多,那想在麵上脫身可太難了,我估計事情馬上就會敗露。”


    “是的,是的。。”張宏景連連點頭。


    “走吧,老張,”中年皺眉看著他說道:“我安排了駐軍部隊送你們出去。”


    “現在就走?”老劉有些意外:“我老婆孩子還都在燕北呢,我起碼得告訴他們一聲啊。”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你早走一分鍾就安全一分鍾。”中年皺眉勸說道:“況且,你把這事兒告訴老婆孩子有什麽用?他們又幫不上什麽忙。你就記住了,隻要你安全離開燕北了,那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愛護了。有錢有權,啥事兒幹不了?”


    老劉鬆了鬆領口:“這是太子爺的吩咐?”


    “是。他說了,你們安全離開後,直接去歐盟區待一段時間。”中年點頭回道:“就老總督這個身體,估計也就是三倆月的事兒,等他一沒,你們這個案子根本沒人管。到時候上麵說一句話,你們再回來就是了。”


    張宏景緩緩點頭:“行,我聽你們安排。”


    “你們把車往前麵開,到紅歌幼兒園門口停下,一會有人接你們。”中年低聲吩咐道:“出了城,外麵有專人送你出去。”


    “好,明白了。”


    “保重。”


    幾人交流完畢後,被稱為王秘書的男子先行離去,而張宏景和老劉也在車內大吵了一架。


    宏景公司是老劉和張宏景合開的,以前主要是做娛樂傳媒的,但張宏景覺得這樣幹,公司錢景一般,再加上行業競爭嚴重,所以就開始走起了政治路線,挖空心思地搭上了八區上層路線。


    這樣一來,張宏景和老劉就有了明確分工,前者負責政府關係,後者負責具體運營和事件處理。倆人能力都不弱,所以公司很快就滾起來了,這些年也賺了大錢。


    但老話講得好,這合夥幹事業共患難容易,但共富貴難。


    老劉在實現財務自由後,就不想跟政府走得太近了,覺得很危險,但張宏景有了錢後,還想從政,想以媒體人的身份先進市議會,慢慢在網上運作。所以二人最近一年多,經常因為公司方向的問題發生爭吵,甚至老劉都想過要退股。


    隻不過這搭上政治關係容易,但想賺完錢再把關係一腳踹掉,那肯定是很難的。


    此次攻擊滕胖子事件,老劉就不同意,但張宏景卻跟他說:“咱的錢是咋來的,你心裏有數吧?上層安排的事兒,你要幹不明白,那隨便整點啥罪名,都能讓你在裏麵蹲到死。”


    泥足深陷,說的就是這倆人。想退是不可能的,繼續幹下去,結果也很明顯。


    事情敗露,必須得跑路了。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在麵對極端誘惑的時候,明知前麵是個火坑,可能也會微笑地跳下去。


    ……


    二人帶著各自的助手,在幼兒園門口上了車,並且換了一套看著很樸素的衣服。


    張宏景的老板在八區很有能量,不然他也不會私下裏稱呼對方為太子爺。當然,這麽叫多少也有點舔和捧的意思,而他老板也對這個稱呼挺滿意的。


    有了上層打點,張宏景和老劉在駐軍的幫助下,順利離開了燕北,去了一處叫康莊的地方,在一家食宿店內落腳。


    “明天船到,到時候你們從津門港走。”駐軍的人低聲吩咐道:“還有,在這的時候,你們千萬不要在聯係外麵了,電話什麽的都關機。”


    “好,知道了。”張宏景點頭。


    駐軍的人交代二人兩句,就先行離開了。


    室內,老劉坐在滿是灰塵的包房裏,再次氣不順地說道:“媽了個B的,我就不信搞政治的人……我看呐,咱們還是單獨走了算了,不然萬一在海上,歐盟區那邊出點啥事兒,他們很可能會……。”


    “上麵怎麽安排咱,咱配合就完了。”張宏景低聲懟道:“你心思越多越危險,明白嗎?!”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走!”老劉麵無表情地說道。


    “走個屁啊!沒了上層的關係,你能跑到哪兒去?而且這事兒一旦讓上麵知道了,咱們會很麻煩……甚至可能遭到追殺。”


    “我就是不信他們。”


    二人在室內爭論了起來,兩位助手也不敢插話。


    ……


    八區燕北。


    一名青年思考再三後說道:“商人是不可信的,此事兒關係甚大,不能出意外。小龍過去一趟吧,記住了,一定帶核心去,不要節外生枝。”


    “明白!”跟班點頭。


    與此同時。


    蔣學坐在一台汽車內,啃著幹巴麵包,拿著竊聽器耳麥,聽著話筒裏的內容。


    ……


    重都。


    齊麟麵見了大利子,插手衝他說道:“說說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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