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紙上有什麽反正我覺得紙是很香甜的。我躺在床上渾身很舒坦被人惦著真好被人愛著也不錯。在我的意念中吃下去的文字進入了血管匯集在我的腦子裏掀開了我和叢容在一起難忘經曆的畫麵。我承認和她在一起我非常愉快要是我沒有結婚要是愛可以重來我會愛她娶她……


    叢容對我的愛隻是朋友和朋友之間的愛這一點我很清楚。現在她還沒有遇到自己心愛的人要是遇到了也就會慢慢地疏遠了我結婚以後有了孩子忙忙碌碌的什麽愛的恨的就會煙消雲散了。


    月光又灑進屋子裏我伸開手張一些在手上又用手指在在月光中彈著我真的希望我愛的人也在欣賞月光能聽到我用心靈彈奏的樂章。我的手臂揮舞了兩下我也希望夜能像河水一樣地流淌把分離的人兒衝到一起叫愛不在流浪……


    是啊此刻我想著妻子我開始怨恨她――她為什麽要到歌舞團?她學過功夫雖然學得不像男人那麽刻苦那麽到家但是表演節目博得別人的掌聲卻是綽綽有餘。到歌舞團不用學不用練上台來一套繩子功叫自己的身段像水那麽柔軟像蝴蝶一樣飛舞像風一樣旋轉誰也會喜歡看的……


    這是她對不滿意我做警察采取的報複?做警察成天和犯罪嫌疑人還有大大小小的治安案件打交道而她做個演員卻天天和掌聲、鮮花打交道掙得錢比我多得的榮譽還比我多……


    我心裏亂了不知道和她見麵以後是表揚她還是埋怨她心裏忐忑不安七上八下。


    第二天下午我又接到叢容托看守送來的包裹在姚坑煤和龐渤高興地吃著包裹裏的食品的時候我打開了裝在衣服口袋裏叢容給我寫的信(她又給我送來了一套衣服)――


    陳剛你好:今天上午我到沙濱市去了一趟見到了你的妻子。[]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她很漂亮――比我漂亮我很喜歡她。她為人熱情演技高人人都喜歡她。過得很好隻是很忙。――對了她叫我捎給你的一封信被我弄丟了真不好意思。信裏我不知道寫的是什麽但肯定是關於想念你安慰你鼓勵你的內容;因為她在寫這封信的時候掉過眼淚。你不要掛念她保重身體……


    叢容。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妻子混得不錯啊。可是我想她這次在離開我之前就應該和樂樂歌舞團的人接觸過心裏早已有了到歌舞團工作的打算隻是沒有向我表露罷了。既然她願意要這份工作又工作得這麽出色就由她去吧我還有什麽要擔心的?


    然而那天晚上她被人摸**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能是歌舞團裏的人?我真想不出來這也許會成為永遠的秘密。


    看守人員生了變化8號王才過來值班我認識他他以前在公安局裏的巡邏隊幹過一次巡邏過程中出了車禍腿受了傷從這以後就進了看守所。去年秋天局裏全體人員出動在城郊光保山上圍追一名強*奸搶劫的逃犯時我和他在一起;他現了逃犯我製服了逃犯等他過來壓在逃犯的身上――正好記者就趕來了他就上了電視和晚報當年工資就長了年底也是先進他一直都很感激我。現在他雖然沒有和我說話但是我從他的眼神裏就能看出來他不相信我是個盜竊犯。在這個小小的被鐵門鐵窗和鐵鎖守衛著的屋子裏我心裏又增添了一絲絲的安慰。


    可是在中午時分他出現在門口用眼光示意我靠近他。


    “說一件事情跟你說了你可不要難過”他壓低聲音說。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和感謝。


    “上午你老婆到過公安局了好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她沒有替你說話沒有為你辯解說工作上的事你從不告訴她;你背著她和叢容搞在一起她也不知道所以電腦有可能是你瞞著她偷的……她沒有提出要見你她有點不近人情……我看她是想和你離婚了……我就知道這些是別人告訴我的……”


    我站在那裏久久沒有動。顯然叢容在對我說謊如果妻子真的寫信給我她是絕對不會弄丟的;而王才的話才是真的:老婆已經不愛我了。


    我的腦子裏一片混亂人像一塊木頭了呆呆的躺在床上姚坑煤和龐渤說什麽我也不理不睬。晚上當我想起月光的時候她已離開了屋子;斷斷續續的風聲傳來也許是她和我告別的語言。漆黑的夜浸透了我的身體可是卻不能彎曲我的骨頭我仍然還會那樣的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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