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下就撕下了方傑褲子上的一隻口袋裏麵什麽也沒有隻是在白色的棉布上麵用碳素筆寫著好多的字。


    12o來了我把他抱上了救護車。


    風湧進車窗好像帶走了方傑那罪惡的靈魂。他身上美好的東西就凝固在了他越來越涼越來越僵的肉體裏會隨著他的肉體一起被燒毀然而卻藏進了我人生記憶陪伴著我。


    “他已經死亡了沒有必要搶救。”一位醫生對我說。


    於是我撥打了11o一切由警察處理吧。


    車到醫院我就下車離開了。


    方傑把他的生命交給了我可是我給予他什麽了?在另一個世界他會怎樣評判我呢?風中唰唰響的樹葉喲請你給我捎去對方傑的感謝謝謝他救我!我永遠地感激他!


    在一盞路燈下我拿出了從方傑褲子上撕下的口袋把它伸展開來――


    陳老弟:今晚我看到有人站在你房間門口朝房間裏打槍……我和你都處在危險的境地說不定什麽時候會死所以我決定寫幾個字留下來。


    你把我從看守所裏救出來我非常感謝你!不過我有種直覺――你是想從我身上得到某種東西所以才一直和我在一起畢竟你做過警察是警察就很有計謀的。我想來想去我也不知道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我有幾次想自己偷偷跑掉。但是這樣太對不起你了。尋找那五萬元存單我也不是很願意的因為不管找到找不到畢竟這錢不是我的。說句實話吧我要麽就痛痛快快地跑到一個地方過幾天自由的日子要麽就回到看守所……在外麵成天提心吊膽的我過夠了這樣的日子。我罪惡深重應該得到正義的審判……我把有可能拿走存單的人和可能幕後指揮我搞綁架的人――他們的名字寫在這裏:有可能拿走存單的人:鄭州三妞進步小區列寧大街531號。


    有可能幕後指揮我綁架的人:永康市中心醫院院長的畢立誌。我一直懷疑是他隻是沒有必要證實。


    老弟我隻能對你做這些了非常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謝謝你了!


    我把口袋布小心地折迭起來裝進皮包和我的頭套放在一起。


    我坐在路邊的一棵樹下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我活著我身邊的樹也活著天上的星星也活著。我一件件地想著心事樹和天上的星星有沒有心事?我心裏愧疚身邊的樹也愧疚天上的星星也愧疚嗎?


    樹把根紮得很深生命頑強;星星雖沒有根卻永遠閃亮。


    方傑你安息吧你就像天上的一顆星星一樣我會時常把你仰望。


    孫有功你安息吧你就像一棵大樹一樣雖然倒下了但你的根紮在我們的心裏我們永遠懷念你。


    思蓮你理解我吧我要做天上的一顆星星雖然常常有雲遮擋但是卻不會說謊。


    我的手機響了是周局長打來的我簡單地說了一下方傑死亡的過程以及他留給我的“口袋”信。


    “我馬上就到鄭州去”我邊說邊走到路邊準備一攔輛出租車。


    “不行”周局長很嚴肅地說“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被殺害。你也許已經觸動了一個”大人物“的神經。――現在你在什麽地方?”


    “醫院大門西2oo米處”我回答。


    “你在那兒不要動我馬上派人接你明白嗎?”


    我沒有馬上回答。


    “執行命令!”周局長提高了聲音說完就掛了電話。


    此刻我已經攔了一輛出租車但是還未等車停穩我又擺手示意不要了。


    但是我看到了司機獰笑著的臉……後坐上的那個男人從拉開玻璃的車窗後用一支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對準了我――一朵紅花就從槍口冒了出來但傾間就被夜色吞沒了。


    我倒下去了……


    出租車上的兩個人狂笑著把車開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停下等了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轎車開過來了兩個人就從搶劫來的出租車上下來鑽進了轎車裏。


    坐在後坐的一個中年人冷冷地說:“事情幹完了嗎?”


    “很漂亮隻打了一槍他就倒下了”一個男人說。


    “是的他重重地倒了”另一個證實。


    “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吧他是不是躺在那裏。”中年男人說“調車到醫院。――這個人像個神一樣很難被殺死……”


    他說對了我真的沒有被打死――我用皮包擋在了胸口子彈穿透皮包卡在了充電器裏。我是故意倒下的因為我無法躲避歹徒的第二棵子彈。


    出租車剛離開我就跳起來躲在了路邊的樹後。


    但是過了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地開過來了停在路邊從車上下來兩個男人手裏端著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呆呆地看了看周圍然後就向我這邊走過來。


    沒想到一輛紅色的轎車開過來朝一個歹徒撞過去――歹徒急忙跳到一邊。


    “快撤!”黑色轎車裏的中年男人喊了一聲。


    於是兩個歹徒急急忙忙逃回到車上黑色轎車就馬上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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