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小說吧務~你要不要這麽凶殘,直接打賞成執事了啊,這讓俺這個不上進的家夥情何以堪啊,捂臉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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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恒山鐵騎開始催動坐騎,在熊飛白的指揮下排成密集的陣型緩緩提速,他們並沒有徑直衝向西北方向,而是沿著平坦的官道奔騰向北。


    具裝重騎是靠無堅不摧的衝鋒混市麵的,若是西北方向那來曆不明的大隊騎兵真是狄人,一個不小心被對方拖入單打獨鬥的近身混戰,重騎兵的威力就要大打折扣,甚至會因為靈活性不足而陷入極為不利的境地。


    熊飛白深知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當然不肯站著挨揍,隻要衝起速度來,隻需簡簡單單一個帶點兒弧度的轉向,他有信心攔腰碾碎一切當麵之敵。


    寒光照鐵衣,一千餘柄光彩耀目的金槍密集如林,聲勢立刻蓋過了西北方向奔來的騎隊。


    西北方向的漫天煙塵中,很快便有一襲襲大黑披風逐漸顯露身形,坐騎輕快,顯而易見都是行動飄忽的輕騎,雖然衣甲的顏色不對,卻肯定是大周邊軍的製式。


    匆忙上馬、遠遠跟在恒山鐵騎身後的薊州官員們大鬆了一口氣,禁不住議論紛紛。


    “幸好不是狄人。”


    “這便是朔方臭名遠揚的先登衛黑鴉?怎麽連衛旗都沒有?”


    “衛旗?先登衛這個封號衛根本名不副實,朔方將軍把這個禍害派來薊州,分明是以鄰為壑嘛。”


    “慎言!慎言!”


    被官員們簇擁在中央的陶鄴中與唐符節相視一眼,都是有些意外。


    “先登衛的調動頗為蹊蹺,之前薊州四處示警,卻沒真個指望其餘邊州能出大力氣,在各自地盤牽製一下狄人就已足夠,畢竟若無上命,跨境調動本就有違體例,更是犯忌諱的事情。”


    陶鄴中年紀大了,雖還能騎馬,卻也隻是穩步緩行,在馬背上慢悠悠地道:“原本即便先登衛來了也沒什麽,養起來就是,然而如今薊州郡軍新敗、軍力大損,曹公又莫名其妙停駐在北定府不肯北上,這些黑鴉進了薊州豈不是無人可製?”


    唐符節靜謐深邃的眸子凝視西北方向,聞言微笑道:“熊飛白終究還是要回北定府的,老王爺已經表明了態度,接下來便要避嫌,許多事情恒山鐵騎是不好去做的,曹公、你我乃至金城的申屠淵也同樣做不來。朔方將軍這是給咱們送刀子來了,大大方方收下便是。”


    陶鄴中悚然而驚,臉上悲涼之色漸濃,顯得愈發憔悴:“你方才不是說還沒有明旨麽?如何又這樣迫不及待?外患方興,攘外必先安內的勾當實在令人心寒。這等盡數砸爛了重新來過的霸道酷烈手段,絕不可能是天子的手筆,倒像是那位……”


    “敖公可指使不動常兆清。”


    唐符節搖頭道:“此次所謂的征北看似雷聲大雨點兒小,實則根本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我雖知曉一鱗半爪,卻不能說,年兄也不要問,隻須謹記一條,事情都是底下人辦的,與天子無關。”


    這下陶鄴中可當真有些糊塗了,他不再言語,而是抬眼看向遠方,心道這位唐賢弟能坐上這個位置,果然也非易與之輩啊。


    劉屠狗並不知道血棠營將要在薊州扮演何等角色,也不清楚薊州兩位有資格穿緋紅官袍的封疆大吏已經在三言兩語間達成了某種默契與妥協。


    他盯著官道上由南向北而來的一千氣勢洶洶的金槍鐵甲重騎,心中多少有些豔羨眼饞。


    有了這等心思,二爺看向對麵那名銀甲校尉的眼神就有些不友好了起來,在血棠營這些隻配備了普通邊軍衣甲的窮鬼匪徒眼裏,穿得這麽招搖多遭人恨哇。


    他向身後黑鴉發令道:“不需要跟人家硬碰硬,全體折向正北,二爺先去跟這些鐵殼子掰掰腕子。”


    大隊黑鴉迅速轉向,行進路線與官道平行,避免了兩家的直接衝突,饒是如此,仍然牽扯走恒山鐵騎大半精力。


    銀甲金槍的熊飛白見到黑鴉陣列裏孤零零突出一騎,反方向與恒山鐵騎對衝而來,立刻毫不猶豫地打馬加速,迎了上去。


    在他眼中,對麵那名黑鴉長發飛舞,未曾著甲,身上除了背上一柄長刀,竟再無其他兵器,尤其是氣息極為隱晦,讓人摸不清虛實,而且似乎也沒有要上前搭話的意思,隻是一味猛衝。


    熊飛白不敢托大,遠遠地吐氣開聲:“恒山折衝校尉熊飛白在此,衝陣者何人?再不止步,格殺勿論!”


    劉屠狗哈哈一笑,聲傳四野:“朔方黑鴉衛校尉劉屠狗,久聞恒山鐵騎的大名,二爺我今日偏要衝陣,你格殺一個看看?”


    話不投機,熊飛白冷哼一聲,什麽黑鴉衛,聽也沒聽過,當即暴喝一聲:“起!”


    身後一千鐵騎跟著暴喝如雷:“諾!”


    頂在最前麵的三排鐵騎瞬間提速,與大隊拉開一段距離的同時將手中金槍端平,直指向前,瞬間變成一座高速衝擊的槍陣,在陽光下綻放出燦爛奪目的光輝。


    接著又是三行鐵騎出列,第二座槍陣隨即成型。


    恒山鐵騎得以將周北豪傑死死壓製踐踏,靠的就是這樣如浪濤般連綿不絕的重騎衝鋒,曾有三百人堆死一名宗師、自身戰損不足百人的輝煌戰績。


    而對周天江湖來說,能隻手抗衡多少這樣的精銳鐵騎,亦是衡量一名武夫的真正試金石。


    劉屠狗熱血沸騰。


    關山烽火急,男兒不惜身!


    不論是壯歲旌旗擁萬夫還是力盡關山、一騎當千,所求不正是這樣的快意胸懷?


    狂風驟起,虎嘯龍吟震動天地。


    一道虎形罡氣瞬間將劉屠狗與阿嵬包裹,阿嵬鼻中黑氣噴湧、繚繞蹄間,形如雲氣聚散升騰。


    斑斕猛虎架風踏雲而來,迫人威壓鋪天蓋地。


    恒山鐵騎的衝鋒陣列猛地一頓,不少戰馬發出驚恐的嘶鳴。


    馬上騎手雖驚不亂,立刻狠狠一夾馬腹,他們的靴子上大多都有造型猙獰的馬刺,毫不猶豫地將心愛戰馬刺得鮮血淋漓。


    “華而不實,大而不強,又是一個一戳就破的蠢貨!”


    對於部下的反應極為滿意,一馬當先的熊飛白冷笑一聲,手中長槍光芒大放,靈氣吞吐如蟒、蜿蜒盤踞槍身,雖然長度並不如何驚人,卻極為凝練傳神。


    盤蟒金槍,不知讓多少周北江湖的宗門和豪俠聞之色變。


    劉屠狗仍未拔刀,見狀禁不住咧嘴一笑。


    不把你這跋扈校尉打趴下,今後血棠營如何能在薊州大發利市、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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