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忽然有一個男人,騎著一匹白馬過來,莫飛精神一振:“來了!”


    “我草,躲啊!”蘋果一個箭步,鑽到了一旁。


    莫飛奇道:“幹麽啊!老鼠見了貓一樣!”


    蘋果急叫道:“蒙恬啊!不要命了你們!”


    蒙恬的實力,確實不是他們能比的,一股腦的藏了起來。


    守關的秦軍,見了蒙恬都畢恭畢敬的,就差端茶倒水了。


    過了好半天,莫飛他們才敢把頭伸出來,吐了吐舌頭:“靠,什麽命啊!居然碰到他!”


    “來了來了,這次肯定是了!”莫飛又看到個騎白馬的,就想跑過去圍觀,小穎一拉他袖子:“哥,找死啊!”


    “幹嘛?”定睛一看,徐福。


    老子再躲。


    不多時,什麽王翦,尉繚子啥的秦國天縱之才,陸陸續續的從這邊經過,有的是單人獨騎,有的帶了許多的隨從,聲勢浩大。


    莫飛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這是怎麽了?一個個的沒頭蒼蠅似的往這邊竄!”


    “估計大秦要有大事發生了!”尖嘯低聲道:“我們要不要去趟個渾水!”


    莫飛搖了搖頭:“他們鬧他們的,關我屁事,我逮了公孫龍回去,等建築升級了,就出去搞裝備,哪有時間理會他們!”


    “喂,這個應該是了!”斷鵬之翼指指點點的望著遠處的一個白點。


    “你們鬼鬼祟祟的在這裏做什麽?”一個軍官怒容滿麵的走過來:“想要造反麽,快滾!”


    黃月英拉起弓,抬手就是一箭,這軍官的血氣值一下子就見了底,驚得他轉身就跑。


    莫飛一看黃月英動上了手,頭大如鬥,喝道:“別留活口,給我殺!”


    蘋果一個箭步衝上去,匕首一劃拉,殺人滅口。


    “你現在是怎麽了?發瘋了麽!”莫飛看著黃月英,大聲怒斥起來。


    黃月英昂著頭,一副氣嘟嘟的樣子,卻不理他。


    莫飛鬱悶之極:“你這是什麽態度,你以為我不敢打你是吧!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真揍你!”


    黃月英眼角泛出淚花,卻固執的不肯理他。


    “你!”莫飛大怒,便要抬腳踹她,蘋果一把摁住他,低聲道:“飛哥,我明白怎麽回事了!”


    莫飛轉頭很不爽的說:“你他媽的又明白什麽了!”


    蘋果苦笑道:“你現在不去死亡之域,還不恢複隨從關係,人家能不生氣麽!”


    莫飛一聽,恍然大悟:“是了,是了,我都忘了,草,你不早說!”


    他忙走到黃月英麵前,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柔聲道:“月英啊!都是我不好,別生我氣啊!來來來,咱這就恢複隨從關係!”


    黃月英一扭頭,還是不理他。


    莫飛無奈,道:“你再這樣,以後都不認你了!”


    黃月英憤憤的接受了隨從邀請,蹲在地上不言語。


    這時,剛才看到的遠處的那個白點已經到了眼前,卻是一個風神俊秀的男人,騎著一匹白馬,晃晃悠悠的往關裏走。


    守關的秦兵見不認識,便上前喝道:“你人可入關,但馬不能入關!”


    那男人不慌不忙從懷裏掏出一把折扇,一邊搖扇子,一邊笑道:“白馬非馬,怎麽不可以過關呢?”


    莫飛喜道:“這個沒錯了,就是公孫龍,哥幾個,見證這一曆史時刻吧!”


    關吏毫不猶豫的說:“白馬是馬”。


    公孫龍點點頭,道:“我公孫龍是龍嗎?”


    關吏愣了愣,不理他的茬,堅持說:“按規定不管是白馬黑馬,隻要是趙國的馬,都不能入關!”


    公孫龍哈哈一笑,正色道:“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馬非馬!”


    小穎好奇的問:“哥,他說的什麽意思啊!”


    莫飛解釋道:“他的意思是,馬是指名稱而言,白是指顏色而言,名稱和顏色並不是一個概念,‘白馬’這個概念,分開來就是‘白’和‘馬’或‘馬’和‘白’,這也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蘋果啊了一聲:“扯的什麽鳥淡!”


    “求馬,黃黑馬皆可致,求白馬,黃黑馬不可致,……故黃黑馬一也,而可以應有馬,而不可以應有白馬,是白馬之非馬審矣”。


    “馬者,無去取於色,故黃黑皆所以應,白馬者有去取於色,黃黑馬皆所以色去,故惟白馬獨可以應耳,無去者,非有去也,故曰:白馬非馬”。


    公孫龍在那裏長篇大亂的說了起來,滔滔不絕,吐沫星子雨點一樣落在那守關兵士的臉上,過了一會兒,那人吐出口血,麵無表情的說:“先生,你可以騎著馬進關了!”


    “那不行,我還沒有和你說完呢?這個白馬啊……”公孫龍又是一篇長篇大論,洋洋數萬言,口沫橫飛。


    那兵士陡然跪在地上,抱著他的馬腿,泣不成聲的說:“大哥,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你就饒過我吧!換個人講行不!”


    公孫龍搖了搖頭:“我若是不能讓你心服口服,需壞了我的名望,因而今天比讓你通曉此理不可!”


    ……又是一頓雲山霧繞的海侃。


    士兵的臉上,像是剛下了一場暴雨,澆了一頭一樣,眼中寒光大現:“你走不走,我就問你一句話,你他媽的走不走!”


    公孫龍淡然一笑:“不走!”


    “不走,我送你上路!”士兵怒極,一刀便剁了過去。


    “救人不!”尖嘯小聲問道。


    莫飛招了招手:“別急,公孫龍是諸子百家之一,豈能被一個小小士兵滅了,先看看吧!”


    說話間,公孫龍的身子閃現出白光,霍的一聲,原地變成了三個身子,以三角形站位,對著那士兵,伸出了食指,嗷嗷的一頓數落。


    公孫龍一個身子,一張嘴,尚且說的他受不了了。


    現在三個身子,三張嘴,各種玄而又玄的話,像是流水一樣吐了出來,那士兵麵如金紙,全身哆嗦,猛的吐出一口鮮血,指著公孫龍慘呼道:“你,你狠!”


    說完,士兵便倒地身亡了。


    “真是把人給說死了啊!”莫飛忍不住驚歎一聲,豎起了大拇指。


    公孫龍看著地上的屍體,搖頭晃腦的說:“你如果不死,那說明你還不曾明白我的道理,既然死了,便是懂得了,其實這又是何必,懂了便懂了,何必尋思呢?哎!”


    公孫龍對著屍體一頓指指點點,嘮叨了半天,那士兵屍體猛然站起身來,抱著腦袋,狂奔而走,口中連聲大吼:“要死了,要死了,我要死了!”卻忘了他本是已死的人了。


    尖嘯歎了口氣,讚道:“把活人說死了容易,把死人說了,才是本事啊!”


    莫飛一縱身,跳了出來,約到公孫龍身前。


    公孫龍正愁著他的高談闊論沒有講完,見來了個活人,大喜,剛要說話,莫飛一擺手:“我問你,偷盜的行為對不對!”


    公孫龍愣了一愣,道:“自然不對!”


    莫飛哦了一聲,又道:“那侮辱他人對不對!”


    公孫龍已經看出這小子是來找茬的,但他並沒有把莫飛放在眼裏,隨口答道:“不對!”


    莫飛點點頭,往回走了兩步,對尖嘯他們作了個不要輕舉妄動的手勢,接著問道:“為了誘敵而竊取敵物,這種行為對不對!”


    公孫龍笑了笑,這種小伎倆,也拿出來賣弄,道:“對!”


    莫飛嗬嗬一笑:“那侮辱敵人對不對!”


    公孫龍道:“對!”


    莫飛收起笑容,一臉正色的盯著他,道:“你剛才說偷盜和侮辱他人是不對的,難道敵人不是他人嗎?你怎麽又說對了呢?”


    公孫龍並非易與之輩,腦子飛快的轉動著,毫不停頓的說:“那是因為針對的對象不同,剛才我說的是對待朋友,現在說的則是對待付敵人!”


    莫飛聳聳肩,攤開雙手:“那繼續,假如有一個將領,見其部下士氣低落,便欺騙他們,說是救兵即將來到,從而鼓舞了部屬的鬥誌,使戰爭取得勝利,這樣做對不對!”


    公孫龍道:“對!”


    莫飛道:“有個小孩,他生病了,不肯吃藥,他老爸就騙他說藥的滋味很甜,好吃得很,小孩吃了,救回一條命,這種行為對不對!”


    公孫龍已經知道掉進套裏了,卻隻能硬著頭皮回答:“對!”


    莫飛大聲說道:“士兵和孩子都是自己人,你剛才說,不對的事情隻能對敵,怎麽又可對自己人呢?自相矛盾哈!”


    公孫龍啞口無言,愣了一會,忍不住縱聲大笑:“陰溝裏翻船,可笑可笑,我平日裏以論辯折服他人,沒想到今天栽在你一個小孩手裏,當真可笑!”


    他卻不知道,莫飛剛才這一套,是用的蘇格拉底的經典辯論,之前沒有聽過的,一定會栽在這上麵,他若是肯細細的想一想,以他詭辯的能力,終究能找出破綻,予以反駁,但公孫龍自視甚高,豈會和一個小孩子論來論去糾纏不休。


    他一拱手:“願求姓名!”


    莫飛也拱了拱手:“我就是最愛夜空,你那女婿禽滑厘,現在就在我那裏!”


    公孫龍一聽,大吃一驚:“你就是最愛夜空,我找的你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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