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屋內燭光亮著,張寒輕輕叩門。


    秦思思打開屋門,張寒的身上有一些酒氣,她問道:“伯母金丹上的冰絕陣有辦法解決了麽?”


    “嗯。”張寒點頭,“不過,我明日可能要去東海一趟。”


    “我跟你去!”秦思思脫口而出。


    “你不能去。”張寒搖頭,他不是一個木頭,他自然看出秦思思對他遠不止幼時那種依賴,見對方有些呆滯,他解釋道:“這次是要去一個密地為我娘找極水與極木,秋霜府給了我一個名額所以我才能去。”


    秦思思低著頭“哦”了一聲。


    見她失落,張寒露出笑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道:“你個小丫頭整天就知道到處亂跑,這回在藏風府老老實實待著,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不準亂跑,聽見沒?”


    “我早已經長大了好不好?”秦思思皺起眉頭,“我如今也三十二了,若是凡人早都已為人婦人母了!”


    張寒一怔,是啊,不知不覺當初的小思思都已經三十多歲了,還記得小時她剛學會走路就總想追上自己,每次都是跑到半路便摔倒在地嚎啕大哭。


    時間過的真快。


    “我剛剛想了想,既然聶府主留下了這麽多年與引弓府通的信件甚至還有那記憶水晶,那我們可以回引弓府了吧?”秦思思問。


    “那也隻能證明張秋棠假借我娘的身份與藏風府通信而已,還不夠,我要把張秋棠這些年做的事情全都挖出來,引弓府死的人實在太多了,我不能讓他們冤死在魔族之手,那件事八成與張秋棠有關係。”


    “哦。”


    張寒認真的看向她:“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就麻煩你幫我照顧好我娘了,有什麽事情隨時傳音給我。”


    “東海離渝州太遠了,傳音石都沒用的。”秦思思被張寒逗得笑了起來。


    張寒一愣,道:“這樣啊,那我明日問問舅舅有沒有什麽方法聯係。”


    “寒哥哥。”秦思思輕聲道。


    “嗯?”


    “你是不是在擔心我?”秦思思笑眯眯的。


    張寒神情一僵,很快笑道:“當然擔心了,你那麽瘋。”


    “哼!”秦思思努嘴。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張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嗯。”


    屋門被秦思思關上,張寒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莫名緊張的感覺了。


    回到了舅舅為自己臨時安排的住處,張寒盤坐在床上,而後內視丹田,他嚐試了許多的方法將修為之海提煉但都不是很理想,今夜他要試一試他之前便已經想過卻沒有去做的方法。


    因為修為之海的出現,所以張寒丹田中能調動的黑氣也更多了,他試著讓這些黑氣將修為之海全部籠罩,然後靜觀其變。


    丹田中的黑氣仿若活物一般,麵對浩瀚的修為之海蠢蠢欲動,但始終卻沒有接近修為之海,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在張寒打算將黑氣推入修為之海的時候,他能動用的磅礴黑氣突然自主撲進了修為之海當中。


    與修為之海等量的黑氣撲入修為之海後,修為之海變得深邃起來,而後這股難以估量的靈力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更為浩瀚的黑色汪洋。


    原本五彩斑斕的修為之海變成了黑色汪洋,這是張寒沒有想到的,而且黑色汪洋比此前的修為之海更加浩瀚。


    然而,與此前修為之海和黑氣分明的丹田不同的是,此時的丹田也僅剩下了黑色汪洋,至於張寒的黑氣卻是剩下了那一大部分無法動用的,能夠動用的黑氣再也沒有。


    雖然不清楚為什麽會是這樣,但是張寒還是按照記憶中的結丹方法開始將黑色汪洋凝結成金丹。


    天還未亮時,張寒所居住的房間內突然激蕩起一團靈力,而後房間內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齏粉,盤膝漂浮於半空之上的張寒睜開雙眸,微微一笑:“雖然離元嬰還差了很多,但不管怎樣,總算是金丹期了。”


    在他的丹田內,一顆黑得好似在發光的金丹緩緩轉動著。


    不出盞茶功夫,張寒的屋外就傳來了舅舅的聲音:“寒兒,怎麽了?”


    張寒打開屋門,看著屋外的舅舅笑道:“之前在修煉,一不小心鬧得有點大了。”


    張寒突破到金丹期的那一霎那,整個藏風府元嬰期的修士都感覺到了一股磅礴的靈壓陡然出現,雖然很快消失了,但難免都會有些疑惑。


    看著屋內的一片狼藉,聶遠山歎氣道:“你小子,嚇死我了,沒事就好。”


    難以想象,張寒金丹期的靈壓竟然已經不比元嬰期遜色,這完全是因為張寒之前得到了十二個元嬰期修士的修為造化,別人突破金丹時產生的靈壓隻是一口井噴水般,而張寒卻如同海嘯,自然無法相比。


    “雖然天還沒亮,但你這屋子顯然也待不了人了,走吧,跟舅舅回屋去說一會兒話,估計一會兒顧府主和他女兒也該過來了。”


    “好。”


    聶遠山的房間裏,他看著張寒道:“那個照顧你娘的姑娘是秦家小姐吧,據我所知,秦鳶已經嫁給了張秋棠,她怎麽會跟在你身邊,你就不怕……”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畢竟怎麽看秦思思與張秋棠的關係都要比張寒近許多。


    張寒搖了搖頭,道:“秦思思不是那樣的人,多虧了她我娘才在冰絕陣發作時脫離了危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就勞煩舅舅你多多費心了,我怕張秋棠會派人來這裏找麻煩,所以舅舅你千萬要小心應付。”


    “放心吧,如今藏風府乃是落鳳城八府之首,如果張秋棠真的敢派人來,以我如今的地位一聲號令,其餘七府也會相助的,更何況現在隻是剛剛成為首府,等到過段時間一切都穩定之後,會有一些元嬰修士投靠藏風府的。”


    張寒相信張秋棠在落鳳城無法掀起什麽風浪,畢竟強龍難壓地頭蛇,更何況他張秋棠不是龍,而藏風府也絕非蛇。


    “娘那裏我倒不算太擔心,畢竟有舅舅你在,但是秦思思我還是比較擔心的,她一直以來都自由慣了,可能不會願意過這種拘束的日子,東海之行還不知要去多久,所以我希望我姐能多陪陪她,她這麽久都沒有回引弓府,一旦在藏風府受了氣離開了此地,張秋棠恐怕會對她下手。”


    藏風府嫡係子弟眾多,張寒不敢保證會有哪個小姐少爺會與秦思思起爭執,所以這些事情他必須提前交待舅舅。


    “你放心吧,藏風府絕對會把秦姑娘當成上賓對待,若誰招惹她就等同與我做對。”聶遠山正色道。


    “如此我便能安心去東海了。”


    天亮後不久,秋霜府的顧玉伯與顧凝霜父女二人便來了藏風府。


    按照他們所言,昨夜青碧龍鱗的變化更多了,顯然神秘水洞馬上就要出世了,所以才會這麽早趕過來。


    隻是短短聊了幾句,張寒便準備與顧凝霜一同動身。


    離開之前,秦思思等人來為張寒送行。


    見到張寒與顧凝霜結伴同行,秦思思顯然有些不開心。


    “寒哥哥,你這一路要小心啊。”秦思思看著顧凝霜道。


    張寒道:“你也要記住昨夜我跟你說的話。”


    “當然了。”秦思思笑如花開,伸手攬住了張寒的手臂,道:“思思肯定聽寒哥哥的話,會照顧好自己的。”


    顧玉伯神識傳音給聶遠山:“你不是說你外甥尚未婚配麽?”


    聶遠山回答:“這算是他妹妹,你該不會真想給你女兒牽紅線吧?”


    顧玉伯道:“當然不是,別瞎說,我就是隨便問問。”


    “爹,聶伯伯,我們這就走了,你們別送了。”顧凝霜開口道。


    “嗯,張寒答應了爹會保護好你的,記著,人心險惡,雖然我們的祖輩與他們的祖輩是同門師兄弟,但是在進入水洞之後誰也不會保證他們會不會對你們起殺心。”顧玉伯道。


    秦思思悄悄努著嘴。


    “我知道了。”顧凝霜點頭。


    張寒又深深看了一眼被姐姐攙扶著的娘親,心中說了許多話,而後與顧凝霜朝著落鳳城的傳送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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