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崔意唐考上了縣一中這讓滿麵愁苦的父母終於難得地把皺紋展開稍許。仿佛為了配合努力才有好成績的俗套情節阿標連鎮高中都沒考上做醫生的父親通過關係給他找了一所衛校去讀不過阿標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縣城太遠成為縣中學生的崔意唐很少回家。學校的學風很好再加上縣城的花費很高讓崔意唐感到不努力學習就對不起家裏辛勤勞作的父母崔意唐變得更勤奮體育活動都做的很少更別說練功了隻是偶爾拳麵那些死繭開始恢複知覺弄得整個拳頭又癢又痛才提醒他好像曾經下過苦功練過。當然也沒人知道他曾經有過不錯的身手。


    直到那次一個醉漢拿著一把菜刀往正在做課間操的同學砍去同學們嚇得哭的哭跑的跑兩個衝上前去的的體育老師也被砍傷時他從側麵衝了過去一拳打在那醉漢鼻子上再趁醉漢吃痛眼淚直流的同時反手再醉漢拿刀的右手重重一擊後奪刀成功。老師和同學都瘋狂了才現這個平時不喜歡說話的矮瘦同學身手是如此高明。


    不過學校領導在表揚崔意唐的勇猛的同時也暗示他這麽好的身手可別花在其他方麵因為學校偶爾生的學生群毆讓他們有很大的壓力。崔意唐微笑著答應大聲保證著“一定”、“肯定”、“絕對”那表情好像誇張得好像最想說服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自己。隻是半夜想來崔意唐偶爾現眼睛有點濕潤心裏有點空虛仿佛生命裏很重要的東西正在或者已經失去。無聊的黑暗裏有沙啞的歌者在唱著“我用一轉身離開的你用我一輩子去忘記。”


    這時候的阿標早已經不是學生了他功練得更勤沒事到處找人比試。寒假某省武術館來鎮裏招生時他拉著崔意唐和人家教練過了幾招深得教練喜歡。那個胖得不成比例的教練說如果讓自己操練幾年一定能把這兩個苗子搞成散打冠軍言罷用微眯的小眼睛盯著阿標那表情不知道是故意裝作很淡然還是裝得很嚴肅。隻是崔意唐的父母覺得自己兒子唯一的出路除了高考還是高考阿標隻好一個人去了這個省武術館泄他那太過濃厚的荷爾蒙。


    高考的壓力大得可能很多人現在回想起來還後怕尤其崔意唐他們這個省當時的高考錄取率不到百分之三十而他們所在的縣城一年難得考上幾個大學生。崔意唐和同學們一樣整天呆在教室和題海裏有時候連飯都舍不得花時間吃。


    1996年崔意唐終於考上西南的一所大學成了村裏幾十年來少有的大學生之一。領到通知書那天他本來想打給阿標不過電話一直占線。


    寒假回來時阿標已經當兵去了。在他們那裏當兵都要走後門的。阿標的父母覺得阿標太難管教了把在五十館的兒子叫了回來決定把他放到部隊裏麵去改造。


    聽到這個消息時崔意唐有些恍惚才想起兩人差不多兩年沒見了以至有些想不起對方的樣子。


    大學裏麵協會很多跆拳道、散打、搏擊等等崔意唐跑去觀摩了幾次都是些花拳繡腿。元旦的新生表演崔意唐的“真功夫”表演引起很多人的關注。散打協會特意請了他過去。想起高中班主任說的現在苦點沒關係上了大學後那裏很自由有大把時間鑽研自己的興趣崔意唐很高開心自己終於可以好好修練武術了。


    一開始很多人慕名跟著崔意唐練功但練過幾次就有不少受不了跑了。不過也有很多人挺了過來因為他們現這些訓練還真有些用處。不過也許他們永遠不知道崔意唐為什麽這麽喜歡練功而且如此的樂在其中。


    可是崔意唐很快離開了散打協會。父親的突然患病使得本來貧窮的家境雪上加霜。他要做兼職家教打掃學校公共場所的衛生派送傳單……崔意唐隻能忙裏偷閑自個兒偶爾玩玩。


    有次有個家教學生很調皮除了學習外什麽都玩他玩了個後空翻惹得那學生羨慕得不行。他告訴那學生說想學也行不過先要把文化課學好。這招果然奏效那學生變得很認真。不過第三周時學生家長看到自己請的老師竟然在家教時帶著兒子玩空翻馬上把這個不可思議的家夥炒了。


    為了節省路費和勤工儉學大學裏崔意唐一次家也沒回過。


    很快就是最後一年大家找工作都找得瘋了可是沒什麽成效。那些招聘單位麵對眼色緊迫的學生冷的像岩石對那些厚厚的簡曆隻是隨便翻翻就把應聘的學生打走了。後來有學生還看見有個招聘單位等人一走就扔了很多學生的簡曆。


    學校的態度更不可思議他們要學生趕快簽約如果實在沒人要也要學生找個單位隨便蓋個章於是學生的就業率就在大四第一學期達到了“可喜”的四成。


    崔意唐覺得極其茫然和虛脫。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想起了回家。


    火車是特意為學生加開的臨時列車慢得要死每個站都要停半天在途中隻要有車經過就要靠邊讓。三十多個小時後火車到了終點站已是臨晨兩點多。崔意唐下車後辦好簽票轉車手續饑寒交迫中花了十塊錢吃了一碗熱麵便開始等一個小時後的火車。


    在這列從廣州開回的火車裏崔意唐第一次看到這麽多人擠火車長長的人流使人隻能慣性著前行好不容易擠進到火車裏現裏麵人更多。每個地方都是人動也動不了連廁所也不例外。因為擁擠和臨晨的關係每個人都無精打采甚至還有人隻一條腿著地也睡了。


    火車終於緩緩開動崔意唐站在門口風颼颼地直往衣服裏麵鑽。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是到了一個什麽站。很多人下去了這時有人在另外一邊車門那喊抓小偷。接著就是大罵聲和求饒聲。隻聽一個男子哭著說別打了別打了我沒說是你們偷東西。媽的另外一個男的說傻*誰叫你多管閑事的,接著以前那個男的求饒的聲音更大。


    崔意唐忍耐不住費力地擠了過去。隻見車下三個男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用腳踢一個跪倒在地的年輕人。那年輕人連話也說不出了隻想往車上爬。崔意唐氣血頓時上湧高喊停手你們這些小偷怎麽這麽囂張還打人。


    那三個小偷瞪了崔意唐一眼有個眉毛有塊疤的家夥凶道小子想找死。


    崔意唐毫不猶豫一拳揮了過去那家夥想不到崔意唐這麽一個文弱的學生會主動攻擊自己鼻子頓時中了一拳還沒反應下巴又著了一拳。


    崔意唐兩拳把傷疤男子打的沒有攻擊力後又胳膊一揮一肘掄向另外一人那人一閃把腰一低雙手抱住崔意唐崔意唐順勢後退半步把那人往下一送送了對方一個狗啃泥。


    這時另外一個人一腳飛踢過來崔意唐背部一痛晃了晃站穩樁那個傷疤漢子已經站了起來手裏那著一把火槍雙麵猙獰滿臉是血。


    崔意唐還沒想好怎麽辦槍聲已經響了。


    他的喉嚨好像被人割了一刀開始是幾點潮紅接著血馬上殷殷而出……這個離崔意唐家鄉隻有一個站的火車站不知是不是崔意唐這生最後的一站呢?


    擁擠到了極點的火車車廂這種開槍的聲音顯得如此渺小沒人能夠聽出來。又或者是大家都習慣了都麻木了。反正崔意唐倒在車上沒人大喊救命也沒人上前。反而看著那些歹徒露出恐懼的神色。


    拿夥歹徒眼見崔意唐倒在地上嚴重閃過一絲慌張但看到眾人如此的感應。馬上變得鎮定起來開始了直接的搶劫。


    片刻之後這夥收獲豐盛的歹徒施施然地得手而歸。


    這時才有一個年輕的聲音狂喊而出“殺人了。”


    與此同時阿標今晚怎麽也睡不好。不知道是太興奮還是其他原因。


    去年從特種兵退伍後他沒有聽從家裏的安排去了縣武裝部和幾個朋友合夥開了一家武館。由於自己功夫過硬再加上宣稱到位武館生意越來越好。而今天十點鍾縣電視台會派人來對他這個年輕的武術家進行宣傳訪問……


    阿標所在的村今年又有四個人上了大學了阿標聽他們說現在讀大學真容易隻要有錢考考就能上。可不像崔意唐上大學的前些年出了一個大學生鎮領導都會來慶祝。


    隻是阿標有過短暫的恍惚為什麽這麽晚了崔意唐為什麽還沒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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