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千裏安撫著幾位姑娘又說:“我怕暴屍荒野的話會貽害他人所以挖個深坑先埋起來。


    如果琴兒姑娘有另外打算的話可以說出來我們能幫的話一定會幫。”


    “多謝你們仗義相助幫我掩埋了父母親的屍骨!”琴兒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但我又能有什麽打算呢隻好走一步是一步全仰仗著各位的好心照顧了。日後或許我會找到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不用再麻煩各位但各位今日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也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報答各位。”說著深深一福。


    話是說得既可憐又無奈而且那感恩戴德的模樣似乎是自內心但在三言兩語之間卻已經把一副擔子放到了他們肩膀上讓他們於情於理都不便推脫。


    雷千裏和呂鳴鐵互相換個眼神點了點頭並不推拒呂鳴鐵就說:“琴兒姑娘用不著這麽客氣我們並非不顧道義有難不幫的人既然有心要救你就一定會救到底的總要讓你沒有了後顧之憂才好這就跟著我們走吧――姑娘們有沒有什麽話要講的?”


    最後一句話呂鳴鐵雖然是在問四位姑娘但他的目光卻隻落在一個人的身上――吟笛。吟笛有什麽不明白的?這是他在尊詢她的意見了但她又能有什麽意見呢。


    救助一個孤弱女子這是俠義之舉她無話可說也沒有任何理由拈酸吃醋橫加幹涉因為目前的她還是無名無份的。所以她輕輕搖頭:“爺說什麽就是什麽了琴兒姑娘這就請上車坐穩了不用和我們幾個客氣的。”


    好在馬車挺寬敞再多加一個人也並不顯得擁擠。本來呂鳴鐵和雷千裏就是坐在車外照顧好四周動靜的這時候姑娘們依然照原來的位置坐好了然後就招呼車夫起程。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車夫一直坐在旁邊休息著這時候呂鳴鐵和雷千裏招呼了好幾聲他卻仍然一動都沒動兩個人覺得不對勁雷千裏過去輕輕推了他一下卻立刻應手而倒連吭都沒吭一聲竟然已經中毒身亡了!


    他們兩個耳目如此靈敏竟然根本就沒察覺到他是什麽時候中的毒那個下手的人又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啊!是鬼!那個鬼又來了!”琴兒姑娘見了這副情景駭然驚呼連聲說“我們趕快走吧快點不然鬼又要來害我們了!”


    雷千裏皺起眉頭沉吟片刻對呂鳴鐵說:“表哥你應該坐在車裏麵照顧著姑娘們我來趕車。”


    呂鳴鐵點頭答應了。明擺著他們的對手已經到了神出鬼沒的地步確實要加十倍的小心才好。寧馨兒看到雷千裏一個人在車外幹脆就把位置讓給了呂鳴鐵她則和夫君比肩而坐駕車繼續前行。


    說來也怪整整一天下來倒又平安無事就是無巧不巧地他們又錯過了住宿的地方又是在前不巴村後不著店的地帶最後被他們找到一個荒涼的廢宅子權且安身過夜。


    走進傾頹的大門看著滿院子的荒草和到處可見的斷壁殘桓小東西直搖頭:“剛才我們明明路過了一個村子完全可以在那裏借宿的但琴兒姑娘你硬是說心裏害怕一定要離死人的地方遠一點才安心。你看看現在這麽個荒涼的地方說不定才會有鬼冒出來呢。”


    “不不會的你可別嚇唬我啊!”琴兒一臉害怕與無辜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麽了就是感覺心裏慌而且我也不知道錯過了那個村子之後我們就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了嘛?你說……這廢宅子裏真的會有鬼嗎?”


    小東西再環顧四周隻覺得風吹過時全身都在冒著涼氣不由自主地往寧馨兒懷裏靠去。寧馨兒抱著她安慰她說:“妹妹別害怕就算有鬼也沒什麽姐姐會保護你的。而且我從來就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鬼千裏說了琴兒姑娘說的那個鬼不過就是個武功非常高的人而已其實要來去無影蹤的話我和千裏也都能夠做到的。”


    “馨兒說得是人我見得多了但卻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鬼。”吟笛淡淡地接下去說“一個人心裏有鬼了才會真的見鬼了呢。”


    也不知道怎麽的整整一天她就是瞧著這個琴兒不順眼所以話裏有話很不客氣。


    琴兒哪有聽不出來的道理頓時一臉的委屈眼眶都開始紅著著就像隨時都能哭出來的樣子。紅藥心軟最看不得別人受委屈連忙說:“好了吟笛妹妹琴兒姑娘是個受了驚嚇的人而且再也嚇不起的了我們就別當著她的麵再說什麽鬼不鬼的話了。你瞧兩位爺應該是已經找到了睡覺的地方我們趕緊休息去吧。”


    姑娘們就都沒有再說話各歸各地休息去了。但卻又不約而同地和琴兒姑娘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呂鳴鐵和雷千裏就辛苦了已經打算好拚著一夜不睡覺繼續輪流守護。


    上半夜是雷千裏並沒見什麽動靜下半夜就輪到了呂鳴鐵到外麵巡視。更深人靜秋涼如水也不見什麽異常於是呂鳴鐵飛身上了屋頂居高臨下的也好可以把周圍看得更加清楚。


    不自覺地就有點掛念起屋簷下的吟笛來。他又怎麽可能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呢這一整天都沒見吟笛露個笑臉說上半句話估計是她心裏正不痛快呢就可惜他這一天之中也沒找到機會向她解釋一下他們到底為什麽要收留下琴兒按照他以前的風流是難免要讓人誤會了的。


    正在想著的時候他忽然聽見下麵傳出輕微的開門聲連忙探頭張望一下原來是琴兒邁著細碎的腳步靜悄悄地走到了外麵來。似乎滿懷著心事走到庭院裏那棵老槐樹下低著頭想著到最後竟然嚶嚶地低聲啜泣起來而且越哭越是傷心。


    呂鳴鐵心裏不免一動輕飄飄跳了下來走到她身後並且輕輕叫了一聲:“琴兒姑娘!”


    “啊原來是呂公子。”琴兒先是吃了一驚回頭看見是呂鳴鐵慌忙抹著眼淚說“公子還沒有休息嗎?”


    呂鳴鐵說:“事態非常恐怕夜裏要出什麽事情所以我出來看看。”


    “呂公子原來是在為琴兒守夜這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麽感謝的話才好。”琴兒回答。


    “這是說哪裏話呢。”呂鳴鐵說“我守夜其實也是為了自己琴兒姑娘不必把這個掛在心上。倒是你為什麽夜深了還不睡覺風大露重該小心著涼啊。”


    “我……睡不著啊!”琴兒歎了一聲“想起了爹娘我就傷心。呂公子琴兒現在孤苦無依天幸能夠遇見仗義好心的呂公子非但救我於危難之中還答應了照顧我往後我就……全指望公子爺了。”


    說到這裏她抬頭看一眼呂鳴鐵忽然間麵頰緋紅雙目盈盈就像要溢出水來似的。這意思隻有傻瓜才不懂呂鳴鐵一點都不傻而且以前這類事情遇到的實在是太多了又有什麽不明白的?琴兒這是感激涕零要以身相報了。


    隻可惜他是無福消受美人心意了。就算沒有吟笛的先入為主他也不會再作第二人想家裏那一大幫歌舞姬成天在眼前湧過來湧過去的難道還不夠多的?再說了他不過是舉手之勞幫人一把而已倘若就此想入非非豈不是辱沒了他一片俠義心腸?


    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眼前這位琴兒姑娘還是個來曆不明的人物怎麽可以因為她這幾句話自己就暈陶陶的了?因此他隻裝作沒聽明白“嗯嗯啊啊”地兩聲就敷衍了過去接著勸她:“用不著為以後的事擔心姑娘還是回屋子裏去休息比較好。”


    沒想到琴兒卻忽然又哭了起來說:“我知道公子爺是一片好心腸但也是身不由主的是不是?我並不是瞎子看不出來有人心不甘情不願的不喜歡我插在她們中間。說到底還是我命苦已經無依無靠的了還要無端地惹人家討厭還不如往身邊這口廢井裏一跳一了百了還更痛快呢!”


    老槐樹下確實有口深井她說著看樣子真的要往井裏跳呂鳴鐵不得不把她拉住也並沒用多大的力氣琴兒腳下一個踉蹌竟然順勢就倒在了他的懷抱裏而且手和腳似乎都已經軟了掙紮了半天也沒能站直隻得滿麵通紅地羞答答地偎著他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臉。


    呂鳴鐵不由心裏暗歎手上也暗暗用力本來是想不著痕跡地把她推開但她身體恰巧扭了一扭他的手就正好落在了她的胸膛上。觸手是滑滑嫩嫩的一片原來是琴兒的衣襟已經在無意間――也或者是有意的――被她掙了開來這時候被風一吹就露出了雪白粉嫩的酥胸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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