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別再走來走去了,我看著眼都暈了。”李思柔坐在床沿上,頗有些苦惱地皺著眉頭,一手按壓著太陽穴說道。


    “我這心裏不舒服,你說祖母她老人家是怎麽回事,對這麽一個來曆不明的賤種這麽好,讓我以後每天都要跟那個賤種朝夕相對,你說我能舒服嗎!”李思溫終於停了下來,氣鼓鼓地在李思柔身邊坐了下來,拿過她身旁的那杯茶水,猛地灌了下去,似乎是想用那杯茶水拜拜她心裏的火。


    李思柔的麵上隱隱有些憂愁,歎了一口氣說道:“姐姐,我們姐妹從小到大都沒有分開過,現今你卻要到祖母身邊去了,那以後,我們姐妹見麵的時間也便少了許多。”


    李思溫聞言,也是顯出了些落寞的神情,伸手拉住李思柔的手說道:“放心,雖然不能住在一起了,但姐姐還是會時常來看你的,再說咱們每日上課的時候也都能遇見,除了不睡在一起,還是與以往一樣的,不過你要記住,沒有我時刻在你身邊,你自己可要厲害起來,別被那些下賤的小人給欺負了去,你要記著,咱們倆是李府是最尊貴的嫡女,沒有人能越得過咱們去,明白嗎?,…


    李思柔微微笑了一下,反手覆上李思柔的手說道:“姐姐你便放心吧,這些我自己都省得的,我雖是表麵上看上去柔弱,但卻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我反而更擔心你,你這脾氣,沒有母親與我在身邊時常提醒著,可不要著了那阿芙的道母親也說了,她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而且你在她手下可不隻吃了一次虧了!”


    “想起來我就牙癢癢,還總是裝著那麽一副恭儉純良的模樣,卻是跟她那個妓女娘一般下賤妹妹你放心,我已經看透她的伎倆了,以後我定會小心的,勢必要將我受的所有折辱,都從她身上討回來。”李思溫頗是咬牙切齒地賭咒發誓道。


    “反正萬事小心總是不會錯的,我相信祖母還是更疼你的,畢竟你可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那阿芙不過也就來了短短兩月的時間,哪裏比得過你與祖母的感情深厚她充其量也隻不過是救了太後一次,才會讓祖母對她另眼相看的,太後娘娘貴人事忙過不了多久就會將她給忘記了,到時候她在祖母麵前也便沒什麽優勢了,遲早會被姐姐您給比下去的。…,李思柔顯然比李思溫冷靜的多,分析起事情來也是頭頭是道的,卻是個深藏不露的。


    李思溫點了點頭麵上更是添了幾分自信的神采,姐妹每一邊說著話,一邊看著丫鬟收拾著要搬到那福壽園的行李,李思溫的情緒頓時好了許多,心中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將阿芙踩在腳下。


    第二天一大早,阿芙往竇氏的福壽園去了,收拾好的行李早早已經叫下人們提前送了過去阿芙便隻帶了春梅和夏荷兩個丫鬟,到了福壽園,被兩個丫鬟扶下了軟轎,卻也不知曉是不是老天安排好的一下轎便看到對麵也正好下轎來的李思溫,兩人目光對視了一下阿芙旋即微微一笑,提著裙擺走上前去,對著李思溫微微福了一禮,方才起身說道:“五姐姐,真是好巧啊,竟是在這兒就遇上。”李思溫的麵色淡淡的,也並不像以往那樣與阿芙裝熱絡了,沒什麽感情地開口說道:“確實是很巧呢,芙妹妹來得也早,若不然,咱們便一起進去吧。”“好啊,五姐姐先請。


    ”阿芙自是不會拒絕,微微往後退了一步,恭謹地說道。


    李思溫自然也不想跟阿芙裝什麽姐妹情深了,也不是在竇氏麵前,但對於阿芙的主動示弱,心中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再怎麽說,她總是要比這個賤種高貴許多,李思溫高昂著頭走在前頭,阿芙卻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嘴角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這李思溫她還不放在眼裏,若她那衝動傲慢的性子不改,終究是成不了大事的,她難道以為自己就一定是皇後了嗎,想要當皇後,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阿芙與李思溫被丫鬟們帶到了內室,比鄰而坐,兩人也都沒什麽話說,便安靜地等著竇氏出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便看到穿著一身湖藍錦衫的李墨言,攙扶著竇氏過來了。


    阿芙與李思溫沒想到李墨言也在這兒,微微有些驚詫,與竇氏和李墨言行子矛l後,方才在竇氏的示意下,又坐回了椅子上,李墨言也在她們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了,許是隻有她們幾人,所以他的舉止有些鬆散,並不那麽守禮但不知為何,在他做來,卻是別有一股子倜儻的味道。


    竇氏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孫子孫女對著她的時候太過拘謹,便也笑著開口對阿芙二人說道:“你們也放輕鬆些,往後可就要一直陪在我這老婆子身邊了,不用繃得那麽緊,我看著難受,你們自己也不舒服,看看你們二哥哥,在我這兒從來都是沒規沒距的,我可也都沒說過他。”


    李墨言正在喝茶,聽到竇氏這般說她,無奈地笑著說道:“祖母,我可不是一個好的典範啊,您就別讓我教壞妹妹們了。”


    李思溫和阿芙本還有些緊張,被李墨言這番調侃的話語一說,倒也是放輕鬆了下來,俱是拿著帕子捂嘴輕笑著。


    竇氏也是笑著指了指李墨言:“你看看,你的妹妹們可都在笑話你了,也虧得是我太放縱你了,若是讓你父親看到你這副樣子,又要說教你一頓了。”


    李墨言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坐了端正,對著竇氏雙手作揖道:“看來我還是得有個做兄長的模樣,祖母您看我這樣夠端正了嗎?”


    屋中又是一陣輕笑,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阿芙拿那帕子掩了唇,似乎也是同眾人一般笑著的,隻是被掩住的唇角扯出輕蔑,真是會裝模作樣啊,人人都被他的外表給騙了呢,阿芙如是想著。


    “二哥哥,您今兒怎麽這麽早就在祖母這裏了呢?”李思溫看向李墨言的眼神中帶著些許崇拜,李墨言不似李墨安,是從小同她一起長大的,可以任她隨意的撤嬌,對於李墨言這個如此優秀的同胞哥哥,李思溫更多的是帶著些仰慕與崇敬,所以與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有那麽些小心翼翼的。


    李墨言帶著溫和地笑與李思溫回道:“今日祖母這裏要過來一個客人,我是必須要在這裏作陪的,便早早地被祖母找來了。”


    李思溫狡黠地一笑,烏黑眼珠計嚕轉了一圈,又開口道:“讓我來猜猜,祖母的這個客人該不會就是雲姐姐吧?”


    “你這丫頭,猜得倒是準,就是你雲姐姐,我邀了她今日過來陪我說話,我記得你一直與你雲姐姐感情不錯,也可以與她敘敘舊。”


    竇氏的心情似乎不錯,滿臉帶笑地肯定了李思溫的猜想。


    “要二哥哥親自作陪,除了雲姐姐,還能是誰呢,不過我真是許久未見過雲姐姐了,這次她過來,我可有許多話要與她說呢,等會兒二哥哥不會怪我霸占了雲姐姐吧。


    ”李思溫的麵上露出一抹調皮的笑,言語中微微帶著些曖昧地說道。


    “怎麽會呢,難道溫兒覺得你二哥哥是這麽小氣的一個人嗎?”李墨言輕笑著回答著,麵上的表情沒有顯出一絲的不自然。


    “二哥哥當然不是個小氣的人,溫兒隻是覺得你與雲姐姐許久不見了,定也會有許多話要與她說的,不過哥哥您放牟,我知道雲姐姐和哥哥您見一麵不容易,定是不會妨礙你們的。”李思溫又是吐了吐小舌頭,笑著說道。


    “行了,你這鬼丫頭,就別再調侃你哥哥了,你和阿芙兩個先進房間裏頭安頓一下吧,昨兒已經幫你們準備好臥房了,等你們將行李收拾好了,我再喚你們出來。”竇氏對著阿芙二人揮了揮手,便讓她們先下去。


    阿芙從竇氏她們方才的談話中,已經猜到那李思溫口中的“雲姐姐”便是李墨言未過門的妻子,竇依雲,隻是看著李墨言依舊那番雲淡風輕的模樣,對這個未過門的妻子,想來也不會有什麽真感情的嗎,本來嗎,古代世族的婚姻,不就是利益與利益的結合嗎,沒有幾對是有真感情的,一輩子相敬如賓,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竇氏現在將她們二人先給支走了,不就是要讓李墨言與那竇依雲有獨處的時間嗎,1小兩口婚前聯絡聯絡感情,竇氏這個做祖母的也真是用心良苦。


    阿芙沒有見過那竇依雲,不過想想李墨言那狐狸一般的模樣,迷惑一個未成年的小丫頭,實在是輕而易舉,不過再想想也覺得挺悲劇的,這古代就是個謀害未成年少女的地方,你說才十四、五歲的小女生,就要嫁人了,身子還沒長開呢,哪經得起血氣方剛少年郎的摧殘啊,十六、七歲就要當媽了,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總之就是各種杯具加上餐具,想想以後若是有可能,她定要想辦法晚點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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