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你是聰明人,與聰明人說話是最輕鬆的,你應該知道,若是有些事我想讓你知曉,那麽我總會告訴你知道的。”李墨言依舊是那樣溫柔地看著阿芙,話語溫柔,如玉的麵容似乎有一種奪人心魄的力量。


    阿芙咬了咬下唇,心中又是冷笑了一下,低頭乖巧地說道:“阿芙明白了,不過我覺得哥哥若是真心想得到那隻匣子,根本便不用借阿芙的手,憑著哥哥的能力與祖母對您的寵愛,難道會拿不到嗎?”李墨言又開始慢慢向前走著,阿芙立馬跟了上去,他並沒有馬上回阿芙的話,兩人便這般沉默地走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說道:“首先,我也並不知曉祖母將那匣子藏在哪兒了,我需要一個能隨身侍候在她身邊的人,先幫我弄清楚這匣子到底藏在了哪裏,才能再做打算。”“那曼青和穀雨不是更適合的人選嗎,以哥哥的魅力,難道還不能夠驅使她們為您做事嗎?”阿芙的嘴角扯出一抹輕蔑,冷聲說道。


    “你怎麽就知道她們之中便沒有我的人呢?”李墨言又是朝著阿芙燦然一笑“但若我總是不能拿到我想要的結果,那我也隻有另尋他法了。


    阿芙愣了一愣,她卻是想過李墨言可能拉攏了竇氏身邊的丫鬟了,但看看曼青和穀雨平日裏的態度,又覺得並不是十分肯定,此刻看來,他卻是蓄謀已久了,到底是怎樣的東西,讓他如此處心積慮地想要得到呢。


    “想什麽呢怎麽又走神了。”李墨言又是用手輕輕拍了拍阿芙的腦袋,他似乎是知道阿芙討厭這個動作,卻又是如惡作劇一般地屢試不爽。


    阿芙也沒有力氣去反抗了,眼看著前麵就是自己的小院兒了,便又抬頭看著李墨言問道:“你那時候沒有揭穿我就是已經打算讓我幫忙你找那匣子裏嗎?”“你要知道,因為你是阿芙啊,你對於我來說,並不是隻有這麽點用處的,你遠比你想象的要有用的多,我隻是想看看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那就算我沒有拿到那個匣子,你也不會揭穿我的對不對因為我還有用。”阿芙微仰著頭,烏黑的眸子注視著李墨言笑如春huā李墨言並沒有回答她什麽,也是這般笑望著她,二人凝視了許久似乎已經從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


    “到了呢,我就送你到這裏吧。”李墨言站在院門口,淺笑著回頭與阿芙說道,夜晚的風有些涼意,吹起他的衣擺與發梢不知為何,阿芙竟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抹孤寂,這並不應該是屬於李墨言的情緒。


    春梅夏荷和另一個小廝走上前來,阿芙走進了小院,回身與李墨言行了一禮,緩緩地說道:“二哥哥放心吧,阿芙會照顧好自己的。”


    李墨言就這般看著阿芙直到她進到了屋內,才轉身離開了,風似乎又大了一些,李府的這個除夕仿佛比往年多了一些什麽不一樣的東西。


    新年的第一天阿芙自也是要早早起床給長輩們去拜年的,春梅發現了阿芙昨日換下的那件弄破的衣裙很是可惜了一陣子,畢竟那可是太後上次賞賜的衣裙裏比較貴重的一件了,這一破就等於是報廢了,如李府這樣的人家,也是不會讓小姐們再穿補過的衣服的。


    阿芙倒是不甚在意,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嗎,再說那件紅通通的衣服她本身也並不是很喜歡,今日給竇氏她們拜完了年,她便要進宮去見那太後,自然要打扮得更是隆重一些,精挑細選一番,便選了一件鍛織的掐huā對襟外衫,下配金絲白紋曇huā雨絲錦裙,腳上一雙緞麵繡著千色梅huā的繡鞋,當真是再奢華不過了。


    春梅很是小心翼翼地整理著阿芙那寬大的裙擺,嘴上不停地叮囑道:“小姐,今兒你可要千萬當心,這身衣服可不能在弄破了,不然在宮裏頭可沒什麽那麽容易能換衣服,再說了,這身衣服可更貴重著呢,您不心疼奴婢可真心心疼著呢。”


    阿芙頗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心想著她平日其實也挺有分寸的,昨日隻是因為事出突然,才會不小心將那件裙子勾破了,今日去宮裏,自然是規規矩矩的,能有什麽事兒啊,春梅這烏鴉嘴可不要咒她。


    打點好了裝扮,阿芙便往前廳去子,今日大家都到的挺早,阿芙倒是難得的看見了府上的大老爺二老爺和三老爺。


    大老爺李誠敬阿芙還是比較熟的,怎麽說也是便宜老爹嗎,雖然自從上次過繼儀式之後就沒見著過了,不過總算是有個臉熟,那二老爺與三老爺阿芙到真沒有仔細看過,主要也沒有什麽機會看到,今日倒是仔細瞧了,二老爺李誠輝比李誠敬小四歲,但看上去卻似乎比實際年齡更年輕一些,蓄著很好看的八字須,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阿芙看他的麵向,便覺得這二老爺李誠輝就是個風流種子,怪不得秦氏的嫉妒心這般強了,每日裏都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想來有這麽個夫君,日子過得也是不輕鬆呢。


    三老爺李成棟不過就是三十出頭,但因著是庶出,所以官位一直做的不高,至今仍在六品上晃著,雖說比前頭兩個大哥要年輕許多,但這相貌卻是並沒有他兩個哥哥那般出眾,雖說不上難看,但也確實是比較普通的,想來當初生他的那個妾室品貌也不是特別出眾,不過看看竇氏那精明的模樣,也能想在她手下的那些個妾們,也不會有太過出挑的。


    阿芙看著李府的三個老爺帶著自己的媳婦兒一一給竇氏拜年,她的麵上一直帶著歡喜的笑容,想來如今日這般人口這麽齊全的日子也並不太多。


    等到他們幾人都給竇氏拜完了年,便輪到阿芙這些個小輩了,男丁們自然是排在她們這些女孩子前頭的,阿芙看著李墨言帶著李墨安和李墨晟恭謹地給竇氏行禮拜年,竇氏的臉上笑得跟一朵huā兒似的,果然孫子還是比較親的啊。


    李墨言似乎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能夠牢牢吸引住旁人的眼球,阿芙看著周遭那些小丫鬟們俱是拚命偷看著他,心中又是一陣無語,狐狸轉世的就是不一樣,不管走到哪兒都能拈huā惹草。


    李墨言三人拜完了年,便輪到阿芙她們了,按著排位,阿芙排在第三個,若是李思溫和李思柔在這裏的話,她還要再往後頭排排,畢竟她可還是七小姐呢。


    竇氏的出手很是大方,給她們這些小輩的紅包都是沉甸甸的,阿芙思忖著,這次倒是將上次施粥時候的損失都補回來了,存點私房錢也不容易啊。


    一輪拜年結束之後,竇氏象征性地說了些吉祥話,府上的男人們自是要出去與結交官員們拜年去了,而竇氏則是隻留下了袁氏與阿芙,準備帶她們二人進宮給太後娘娘拜年。


    阿芙看著秦氏與李思雨十分不情願的離開,其實心中倒是也覺得她們聽悲劇的,不得竇氏的寵愛,同樣是嫡妻與嫡女,這待遇卻真是天壤之別啊。


    袁氏雖然臉上一直帶著笑,但阿芙用腳趾頭想她心中定是也憋著一口氣呢,若是李思溫沒出那檔子事兒,今日進宮見太後的可就是李思溫和李思柔了,現在罪魁禍首還坐在她身邊呢,還要代替她的女兒進宮見太後娘娘,她心裏怎麽能不恨。


    此刻三個人坐在一起,倒是一派安寧,一團和氣的模樣,可誰又知道誰的心裏懷著怎樣詭謫的心思,竇氏笑著看向阿芙說道:“前幾日那宮裏的辛嬤嬤就傳話過來了,說是太後娘娘這幾日就在念叨你了,說是許久沒見著你,有些想你了,讓我今天一定要帶上你呢。”


    阿芙低頭頗是羞澀地低笑了一聲,才回話道:“其實我也很想念太後娘娘呢,隻是沒想到能得到太後娘娘如此的厚愛,心中甚是惶恐。”“太後娘娘寵愛你,那是你的福氣,也是咱們李府的福氣,你就心安理得地受著,哪來那麽多的惶恐,隻要太後娘娘一直喜歡你,你往後的造化可還大著呢。”竇氏似乎很樂於見著這種情況,笑著說道。


    袁氏聽著竇氏這般說,眉頭微微皺了一點,但很快又掩去了,又休息一會兒,三人便起身往門外走去了,馬車早已經準備好了,竇氏與袁氏坐一輛大馬車,阿芙一人坐一輛小馬車,這倒是挺合她的心意的,畢竟若是和袁氏坐一輛馬車,這麽長的時間,兩個人帶著假麵具在那邊寒暄,那實在不是什麽輕鬆的事情。


    這是阿芙第二次進宮,坐在馬車裏,從簾縫中看著外麵的景色,依然覺得這座宮殿怎麽看怎麽別捏,一點皇宮的氣勢也沒有,和那現代的紫禁城簡直便是天壤之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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