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冥軒想讓咱們李家的人去金國和親,你應該早知道了吧。”


    阿芙整理好了身上的衣著,緩緩籲了口氣,便又對那李墨言說道。


    李墨言偏頭向阿芙看來,那眸子在陽光下似乎泛著淡淡的金色,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弧,淡淡開口:“我知道,而且還是我向皇上諫言的。”


    阿芙睜大了眼睛看著他,越發搞不清眼前這人到底是怎麽想的了,送自己的妹妹去金國和親,難道對他有什麽好處嗎?


    “不必這般看著我,我這麽做自有我的打算,其實皇上早已開始不相信李家,自然對我也是有所介懷的,皇上他想要忠心,那麽我便忠心給他看。”李墨言依舊是淡淡地說著,似乎將妹妹送到敵國,也不過就是那麽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隻是為了稍稍消除一點皇帝的戒心罷了。


    阿芙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冷笑著問道:“那你考慮的人選又是哪一個呢?”“本來早就已經打算好的了,過幾日便會與皇上提議,卻是沒想到讓某人提前破壞掉了呢”李墨言淡笑著凝視著阿芙,眸中似是有什麽東西在閃動。


    阿芙卻是對著李墨言甜蜜地一笑,嗔怪道:“哥哥又在算計我了呢,阿芙才不想去和什麽勞什子親呢,阿芙也想要當皇後呢。”這是阿芙第一次如此明白地表達自己的意願,將自己的野心明明白白地說了出來。


    “阿芙有這誌向自然是好的,但你不是也看見了嗎,咱們的皇上已經承諾了另一個女子,會封她為後呢,阿芙若是想當上皇後,看來也是十分困難呢”李墨言用頗有些惋惜的語氣,緩緩與阿芙說道。


    “不管什麽事情,不是都能要試過才知道嗎,雖然這或許真的是很困難的事情,但哥哥怎麽就確定阿芙一定辦不到呢?”阿芙抬起頭1


    含笑的眼眸直視李墨言,用絕對自信的語氣與他說道。


    李墨言的眼中閃過一抹讚許之色,輕輕點了點頭“既然阿芙都這般說了,那作為最疼愛你的哥哥,自然也會適當地給予我親愛的妹妹一些幫助了。”


    阿芙的心頓時微微鬆了鬆,她本還拿不準,李墨言對她當皇後這件事情的態度,此刻他既然都這樣說了,那便必定會幫忙自己的,阿芙頓時笑如春huā,走上前去,拉著李墨言那寬大的袖口,真如同妹妹那般撤嬌說道:“我便知道哥哥對阿芙最好了,阿芙定是不會讓你失望的。”李墨言隻是含笑看著她,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前額的劉海,態度親昵,遠遠看來,似真如一對態度極好的親兄妹一般,讓人心生羨慕阿芙再回到禦錦亭的時候,春梅已經左顧右盼地在尋找她的身影了,見阿芙從假山那邊走來,立馬便焦急地跑上前來說道:“小姐,您不是說會在這禦錦亭等著奴婢的嗎,怎麽奴婢回來又找不見您了呢!”


    阿芙帶著些歉意的笑容,立馬安撫道春梅:“我過是等得有些倦了,便往那邊的假山去逛逛,這不是也馬上回來了嗎。”這般說著見那春梅還想再說些什麽,便立馬又問道“不說這些了,那耳環找到了嗎?”提到那耳環,春梅的臉上立馬浮現出一抹挫敗,鬱鬱地回道:“奴婢沒用,並沒有找到小姐您的耳環,1小姐您責罰奴婢吧。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你也不必太過介意了,咱們趕快回那亭江閣去吧,出來這麽久了,再不回去,該要讓太後娘娘怪罪了。”阿芙不甚在意地拍了拍春梅的肩膀,便往那亭江閣的方向走去,春梅咬了咬唇,麵上的神色雖是依舊帶著些鬱色,但也立馬便跟上了阿芙的腳步。


    亭江閣裏頭,眾人已經用完了午膳,這一邊吃茶,一邊聊著天,阿芙的回歸倒也是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她依舊是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眼神卻是不由自主地朝那上座的燕昊軒飄去,他已經換了一件紫色的常服,麵容看上去倒是柔和了不少,帶著淺淺的微笑,正聽李沛凝說著話。


    阿芙又是想到了方才在假山裏頭聽到的燕昊軒說的那些話,不知曉若是李沛凝知道了,又會是怎樣一副表情呢,阿芙不由自主地便笑了,果然,帝王之家,最淡薄的不就是骨肉親情嗎,父殺子,子弑父,兄弟反目成仇,在〖中〗國的曆史上這種事情還少嗎,但結果還不是勝者為王,譜寫曆史的永遠都是那些勝利者。


    阿芙又是在眾人之中尋找另一個她比較感興趣的人,竇依蓮,竇家的嫡出幺女,最為最小的女兒,自然是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阿芙很快便找到了目標人物,那竇依蓮與阿芙的二嫂竇依雲有五分相似,所以並不難認,畢竟是嫡親的姐妹,自然是長得相像的,隻是那竇依蓮比竇依雲又多了一份嬌憨,看上去真是一個十分好騙的少女呢,此時她正用那滿滿愛戀的眼神注視著燕昊軒,似乎眼中便隻看得到燕昊軒一人一般,也隻有熱戀中的女子才會有這般癡戀的表情吧。


    阿芙一直覺得當一個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她的智商便會急速下降,不管那個女人原先有多聰明,總會被情感擾亂了判斷,所以愛情,對於女人來說,特別是聰明的女人,那就等於是致命的毒藥啊,而且還是見血封喉的那種,所以阿芙覺得此生最好不要沾染這種東西,省得傷心又傷身。


    阿芙今日知曉了許多預料外的事情,腦子頗有些紛亂,看著不遠處笑得頗為得意的李思溫,倒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她,燕昊軒那邊想來已經鎖定她作為和親的人選了,雖說自己和她是有那麽些過節,但最後若是讓她落得個和親敵國的下場,那也當真是有些過意不去了呢。


    等到傍晚的時候,阿芙幾人才從太後宮中出來,弄了這一天,李沛凝也倦了,讓燕昊軒陪著回了寢宮,各家小姐們均也是回去了,雖然那李沛凝並沒有特別表現出屬意誰,但眾女心中也多少有些底了,是否要動用家族的力量再努力一把,各人也均是有各人的思量了。


    回程的馬車上,李思溫果然是按捺不住了,才上了馬車沒多久,便直截了當地便問道阿芙:“芙妹妹,方才那首詩你到底是從哪兒聽來的啊?”阿芙知道李思溫是拉不下麵子問她為何會幫她,才會婉轉地問了這個問題,阿芙倒也隻是淡淡笑了笑,隨即回道:“從二哥哥那邊聽來的,沒想到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場了呢,回去可要好好謝謝二哥哥呢。


    聽到那首詩是李墨言寫的,李思溫麵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如釋重負的表情,而後帶著絲感謝的笑意與那阿芙說道:“真是多謝芙妹妹了,若不是你,今日在太後娘娘和眾位貴女麵前,姐姐我可是就要出醜了。”“都是自家姐妹,哪用說什麽謝不謝的,若是姐姐出醜了,同是李家的小姐,妹妹我也不是也一樣出醜了嗎。”阿芙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無所謂地說道。


    李思溫又是訕訕地笑了笑,也沒有再說話了,就她那性子,即使阿芙幫了她這麽大一個忙,她卻也真不可能對阿芙千恩萬謝,意思意思也便差不多了。


    幾人回到李府,剛一下了馬車,那竇氏身邊的穀雨便立馬將她們幾人帶到了竇氏的麵前,想來竇氏也已經從宮中得到了些消息,想當麵與她們詢問清楚。


    阿芙三人到了竇氏那裏,行完禮畢,方才剛坐下,竇氏便出聲問道:“聽說今日溫兒做的一首詩,讓皇上與太後娘娘都大家讚賞?”李思溫的臉上立即便閃過一絲尷尬,她有幾斤幾兩竇氏是最了解不過的,知曉在竇氏麵前定是瞞不過去的,卻也拉不下麵子說那濤不是她自己做的,便看了那阿芙一眼,想讓她說明事情。


    阿芙自是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幫那李思溫解釋什麽,她又不是她的保姆,今日幫她一次,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後頭的事情還是讓她自己處理的好。


    竇氏看底下三人都沒回她的話,便又是開口說道:“今日這事兒倒也不算是什麽壞事,溫兒能得了太後娘娘與皇上的賞識,那也是咱們李家的光榮,隻是溫兒的才學我也是知曉的,隻是想知道那首詩到底是誰做的,會否有什麽後顧之憂,並沒有怪責你們幾人的意思。”


    李思溫聽竇氏這般說,也不能不再將實情說出來了,便站起身回道:“祖母,芙妹妹說這首詩是二哥哥所寫的,並不會有什麽大礙,回頭與他說一聲便可了,您是不知曉,今日的情況著實很是緊急,那杜嘉蘭逼得咱們姐妹可緊了,芙妹妹為了不墮咱們李府的威名,才會有此一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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