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親自給李墨言的杯中續了些茶水,淺笑著與他說道:哥哥今日怎麽有時間進宮來,妹妹還以為你都將我忘記了呢。”


    “娘娘初初進宮,定有許多事情要做的,微臣自是不好進宮來打擾娘娘的。”李墨言微笑著回道,但那稱呼上卻不如阿芙那般親昵,嘴上尊稱著阿芙為娘娘,語氣中卻頗有些調侃的說道。


    阿芙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這人是在報複她方才那小小的算計嗎,阿芙立馬擺上了討好的臉色,帶著些嬌嗔的語氣說道:“阿芙在哥哥麵前永遠都隻是妹妹,心想著,哥哥應該也是與阿芙一般想法的。


    李墨言盯著阿芙看了一會兒,方才展顏笑道:“阿芙當了這三個月的皇後,倒是真有些不一樣了呢,越發地有皇家威儀了呢。”


    聽著李墨言的誇讚,阿芙微微有些發窘,狗屁皇家威儀,應該是更會裝樣兒了吧,這還不都是跟他學來的,又是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沒有回話。


    “怎的這般不小心,老是弄傷自己呢。”李墨言的笑容稍斂,輕描淡寫的說完,舉步走到阿芙身前,輕輕牽起她包紮成粽子一般的右手,蹙眉地看著。


    “不是什麽大傷,過兩天就好了。”阿芙想要掙開李墨言的手,但他卻是不肯鬆手,又是細細看了一會兒,方才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塞到她的手上說道:“這是上好的凝肌露,等到傷口愈合了,每日三次地塗在傷口上,定是不會留疤的。”


    阿芙看著手上的瓷瓶,微微有些怔愣,李墨言卻是又牽著她的手繼續說道:“我昨日知曉你受傷了,便讓人去找了這凝肌露來,想著若是你的手上留了疤,那可就不美了…你現在,是不是很感動呢?”


    阿芙本來確實是有那麽點感動的,但被他這麽一問,那點感動立馬便煙消雲散了,在心裏頭翻了個白眼,把玩著手上的瓷瓶不搭理她…更加鄙視眼前這隻狐狸了,哪裏有她這樣的,看著就不像是真心實意來關心人的。


    李墨言也不管阿芙有沒有回應,依舊是愉悅地笑了,輕輕將她攬進懷中,輕言細語道:“我聽說竇依蓮此刻也在宮裏,怎麽你已經與她交過手了,怎會又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呢,這可不像你啊。”


    阿芙靠在李墨言的肩膀…對於二人這般親昵的姿態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心不在焉地回道:“竇依蓮不過就是個小角色,燕昊軒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隻是本以為這顆棋已經廢了,卻是沒想到卻是又被回收利用了…不過不礙的,我看著太後娘娘的意思,她若是想進宮來,許是要費一番周折呢。”


    “那你這苦肉計,是做給皇上看的,還是做個太後看的。”李墨言輕輕拂過阿芙手上的傷口,繼續問道。


    “燕昊軒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他一直以為我是太後那邊的人…趁著這次機會…我倒是可以爭取爭取,讓他看看我對他的一片真心…至於太後那邊,隻是想多增加一些太後對她的惡感。”阿芙想著燕昊軒眼中那複雜的情緒,輕笑著說道。


    “皇上那邊還是沒有放棄想要得到竇家的支持的,隻是靠一個竇依蓮,分量未免太輕了一些,再說了,竇家那老家夥可精明著呢,絕不會讓自己的家族陷入危險當中,皇上想要翻身壓到太後,那可真是難上加難呢!”燕昊軒撫摸著阿芙的長發,輕描淡寫地說著。


    “可皇上終歸是太後的兒子,不管怎麽樣,太後總是要還政與他的,她能掌控一時,卻不可能掌控一世的,燕昊軒終歸還是吳國堂堂正正的帝王,若是一直由太後把持朝政,碭那燕昊軒當這麽個傀儡皇帝,其他那些與李家不合的官員們,定會都站到燕昊軒那邊去,聯合起來對抗太後與李家的,李家即使再勢大,也不可能封得住悠悠之口,除非他們想坐實了造反的名頭,所以歸根結底,最後的贏家還是燕昊軒,隻不過需要一些時間與耐心罷了。”阿芙慢悠悠地說著,說到“造反”二字的時候還特意觀察了一下李墨言的神色,見他依舊如常,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便又無趣地收回了目光。


    “你分析地也不算錯,隻不過有些事情你並不知曉罷了,或許李沛凝並不想讓那燕昊軒親政呢,畢竟孩子大了,總是不那麽容易掌控的,若再立一個聽話的皇帝,那個太後是否能繼續垂簾聽政下去,等到下一個皇帝再長大一¨”李墨言這般欏著,麵上閃過詭異的笑容,卻不似隻是再說戲言。


    阿芙聞言微微一驚,想到方才太後那盼望孫子的模樣,覺得李墨言的話語倒也不是沒有根據,回過頭去看著他,微微有些詫異地問道:“這燕昊軒到底還是太後的親生子,虎毒還不食子,太後應該一.”不至於殺了自己的兒子把,這後半句話阿芙並沒有說出來,雖然中國曆史上並不是沒有這樣的人,一代女皇武則天不是也為了自己能當上皇帝便殺了自己的兒子嗎,可是這樣狠心冷情的人終歸極少,看那李沛凝的模樣,也不像是這種為了權利不擇手段的人啊。


    李墨言隻是笑著,笑容顯得那般高深莫測,害得阿芙又開始胡思亂想了,難道.一這燕昊軒不是李沛凝親生的,阿芙隻是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畢竟這等皇家秘辛誰都說不準,眼前的李墨言都可能是一個皇子了,更別說當今的聖上可能不是先皇的種,瞬間,阿芙也便釋然了,微微眯著眼看向李墨言說道:“哥哥,真是不公平呢,明明你知曉這麽多的東西,卻是一點兒也不肯透露給阿芙知曉,你這樣,阿芙真的是很傷心呢¨一”


    “阿芙這般聰明,憑著一些些蛛絲馬跡,便能夠知曉大部分的事情,知曉不知曉又有什麽重要的呢一.”李墨言凝視著阿芙的眼,含笑說道,雖說的是誇讚她的話語,可阿芙聽著卻一點都不高興,她知曉李墨言對她還是有著防備心,許多事情都並不讓自己知道,但她也不可能怪責李墨言什麽,隻不過暫且是合作夥伴罷了,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阿芙深以為然,所以在她還沒有給李墨言帶來十分巨大的利益之前,想來許多事情,李墨言也並不會那麽慷慨地與她分享的。


    “對了,我方才聽太後娘娘說了,祖母的病情已經好轉了許多,那個匣子的善後工作你可是已經做好了,可不要讓祖母她老人家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啊?”阿芙微微垂了眼簾,狀似無意地提醒道。


    “阿芙倒是謹慎得很。”李墨言饒有意味看了阿芙一眼,“放心吧,不會留下什麽破綻的,別說祖母她現在還有病在身,就算她健康的時候也不會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的。”阿芙聽李墨言這般說,也算是放下心來,頓時心情愉悅地忽然勾住李墨言的脖子,帶著些曖昧的笑容問道:“我許久沒回府了,想來嫂嫂現在的肚子已經挺大了吧,不知道會不會是個兒子呢?若是哥哥的兒子,那一定跟你一樣,長大以後是個翩翩濁世佳公子吧“兒子啊一¨我倒是希望能是個女兒,像阿芙這般聰明漂亮,這般地話,我一定會將她捧在手心裏疼寵的。”李墨言的唇貼在阿芙的耳邊,說話時吐出的氣息曖昧地掃過阿芙的耳蝸。


    “若是這樣的話,那阿芙可是要吃醋的,我希望哥哥隻疼我一個人一.”唇與唇的貼近,溫熱的氣息交纏在一起,不同於第一次的淺嚐輒止,慢慢深入的吻,似乎能一瞬間讓人心跳失控,阿芙覺得摟著自己的手臂似乎又緊了幾分,那帶著薄荷味的舌在她口中肆無忌憚地需索。這其實是不錯的感覺,這麽多年,阿芙都沒有真正看透眼前這個男人,她其實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淡定,她知道自己許是在玩火,一不小心就可能焚毀自己,但她依然想要試一試,想要扒開眼前人的胸膛,看看裏麵裝得是否是一顆冰冷的,流動著無情血液的心髒,男女之間,誰先動情,誰便輸了,阿芙一如既往地不想輸一.


    李墨言用過午飯之後便回去了,其實他今日進宮來其實是有正事的,來看望阿芙也隻不過是順便而已,阿芙也從李墨言口中知曉了,從金國來吳國做人質的皇子今日已經到達驛館了,暫時下榻在那裏,而去金國和親的人選卻是遲遲都沒有決定下來,李思溫自然此刻還是在李府中“養病”,這要那和親公主一日沒有確定下來,李思溫的病自然就一日都好不了,阿芙不知道李沛凝是如何打算的,不過這本是燕昊軒一手促成的事情,他此刻卻是一點決定權都沒有,心中定是十分憋屈的,也難過這幾日看上去脾氣那般暴躁了。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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