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墨言看著阿芙那認真的表情,難得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輕輕點頭,竟是很認真地與阿芙承諾了,這倒是讓阿芙有些不習慣,這死狐狸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難道也總算是生出了些人類的慈悲之心?


    阿芙有一瞬間不知曉該說些什麽了,低著頭,似是在觀察著被子上那繁複的繡花,李墨言卻是輕輕撩開了阿芙的衣袖,露出那被包紮地嚴嚴實實的傷口,微微皺著眉頭問道:“手上的傷口還疼嗎?”


    阿芙倒是沒有拒絕李墨言親昵的動作,又是撇了撇嘴,語氣中帶了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一絲委屈,“現在已經不怎麽疼了,剛剛受傷的時候卻是真的挺疼的,聽說我這隻手差一點點就要廢呢,說實在的我的運氣還算可以,總算是沒有變成吳國曆史上第一個殘廢的皇後呢。”


    李墨言的眉頭又是一皺,輕輕將阿芙的手放回,緩緩說道:“你暈倒的時候我已經檢查過你的手了,知曉是沒有什麽大礙的,就算那刺客再砍偏那麽一點點,真的傷到了手筋,我也是有辦法治的,絕不會讓你做殘廢皇後的。”


    阿芙看著李墨言那輕描淡寫的模樣,卻是知曉他說的定都是事實,她雖然不知曉李墨言還會醫術,而且聽那話語,貌似醫術還挺高明的,至少肯定比宮裏頭那些個禦醫要來得強,至少禦醫們確定說不能治的病,他卻是似乎能輕而易舉地治好。


    “等拆了紗布,我再幫你調配一種藥膏,你這刀傷雖然深,但隻要塗了我給你的藥膏,定是不會留下疤痕的,你可以放心。”李墨言看著阿芙麵上那頗為怨憤的神情,淺笑著囑咐道。


    不就留個疤嗎,她倒是無所謂的·前世的時候她身上也沒少疤,怎麽到了這古代,女人留了疤,就跟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過似的·不過阿芙自然不會將心中所想說出來,隻是聽話地點了點頭,既然李墨言有辦法不讓她留疤,那自是再好不過的了。


    “聽說皇上這幾日每日都過來,而且每次待得時間還挺長,此次看來是真如了你的願,皇上終於信任你這個皇後了那呢。”李墨言看著阿芙的眼睛·那笑容看得阿芙莫名地有些心慌,阿芙麵上卻依舊是那般淡定的模樣,斜睨了他一眼,輕笑著回道:“是啊,皇上現在可是疼寵我這個皇後了,連身懷龍種的竇依蓮都比不上呢,這次我也總算是沒白流那麽多的血了,皇上他已經試探過我了·我想著,在過不久,皇上應該會讓我在太後娘娘那裏下點功夫了。”


    “經過這一次·皇上更是等不及了,你別看他最近依舊像以往那樣不管朝政,還有閑暇地功夫與你膩在一起,但暗地裏,他可是已經與邢竇林軒通過好幾回消息了,不出三個月,定會有大動作了。”李墨言篤定地與阿芙說道。


    “我想想也是,皇上這幾日在我這兒也不是白待的,潛移默化地可是與我說了許多大道理呢,想來就是想讓我大義滅親呢·若是那太後娘娘有個病啊災啊的,皇上不是就能夠名正言順地能親政了嗎,就是親太後的那一派官員,也沒有什麽話好說了。”阿芙自然也是將那燕昊軒的心思揣摩地一清二楚的。


    “阿芙可不要忘了還有咱們父親呢,他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隻要太後那邊出了事·他定能猜到是你從中做了手腳,李家在吳國經營了這麽多年,若是要逼宮也不是那麽困難的事情,到時候,你這皇後可也就當到頭了呢。”李墨言依舊是含笑看著阿芙,那神情態度卻頗有些看好戲的意味。


    “那不是還有哥哥你嗎,若是父親他出了什麽事,李家的家主可就是你了,皇上以為我會為了他背叛李家,卻是不知,我與哥哥才是真正的盟友呢,隻有哥哥掌控了這個國家的大權,我才能毫無後顧之憂地坐我這個皇後啊。


    “看來阿芙真是看得十分清楚呢,哥哥想些什麽,可也都瞞不過你呢,不過我還是那句話,萬事小心,那幾個老家夥可也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李墨言卸了笑容,似乎很是鄭重地與阿芙提醒道。


    阿芙輕輕淺淺地笑著,將頭靠在李墨言的肩膀上,似嗔似嬌地說道:“我就知曉哥哥最是心疼阿芙了,等到皇上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哥哥能否答應阿芙一個要求,算是給阿芙的獎勵呢?”


    李墨言溫柔地摟著阿芙的肩膀,好看地眉頭挑了挑,似是十分疑惑地開口問道:“哦?阿芙又想要哥哥答應你什麽呢?”


    阿芙沒有立即回答,隻是用纖細的手指在李墨言的胸口劃著圈圈,許久這後方才緩緩開口說道:“現在我還不能說,等到阿芙幫哥哥完成了這件事情,在與哥哥說,哥哥放心,阿芙定不會提什麽過分的要求,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知曉分寸,絕不會做得寸進尺的事情。”


    李墨言聞言又是開懷地笑了,在阿芙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用寵溺的語氣在她的耳邊說道:“我自是知曉阿芙是個聽話又懂事的,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的要求,隻是你千萬莫要讓我失望了。”


    阿芙沒有在回話,隻是那般靜靜地靠在李墨言的懷中,又是閉上了眼,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慵懶的味道,在未見到李墨言之前,那許多的憤懣、怨恨並沒有如想象中的那般發泄出來,就算對著那狐狸發一通脾氣,也不可能改變些什麽,雖說他們二人是合作者,但她總是弱勢的那一方,現在的他,還是背靠大樹好乘涼,畢竟得罪那狐狸可是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但若是以後有機會能給他下些小小的絆子,阿芙也是很樂意為之的。


    李墨言並沒有待很長時間,畢竟今日那燕昊軒還未來過,若是撞見了,畢竟不妥,而且李墨言雖是阿芙的堂哥,但終歸不是嫡親的哥哥,若是在阿芙這兒待得太久·總不免讓人落了口實,阿芙心中倒是磊落,雖是清楚自己與李墨言沒有一點血緣關係,但對他也無旁的男女之間的情誼·隻是礙著旁人罷了。


    李墨言離開沒多久,燕昊軒便過來了,阿芙此刻已經清醒了過來,披了件外袍靠坐在**看書,聽見那熟悉的腳步聲,方才放了書冊,看向緩步走來的燕昊軒·便起身準備行禮,雖燕昊軒允了她不用行禮,但這幾日她身體好了一些,便依舊是循規行禮,燕昊軒見她這般,立馬幾步走到了床邊,扶住她的身子,帶著關切的語氣說道:“不是與你說了嗎·不用行禮了,怎的還這般不聽話,你這身子才稍稍好一些·若是再有些什麽閃失,朕可是要心疼了。”


    阿芙抬起頭,對著燕昊軒柔柔一笑,說道:“皇上莫要把臣妾當瓷娃娃了,臣妾的身體一向是不錯的,這次雖說受了些傷,但也沒有傷到根本,這幾日休養下來,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您不用再這般小心翼翼的了。”


    “怎的能不小心·太醫可沒說你已經可以下床了,在沒有太醫允許前,你還得給朕在**好好躺著。”燕昊軒將阿芙又是輕輕地按回了**,一臉不能商量的模樣。


    阿芙無奈地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麽,燕昊軒靜靜看了阿芙一會兒·方才又說道:“氣色倒真是好了許多,看到你好了,朕的心才能完全放下啊。”燕昊軒這般說著,卻不知為何,輕輕地歎了口氣。


    “皇上,您有什麽煩心事嗎。”阿芙自是最擅察言觀色的,見燕昊軒這般歎息的模樣,眸光一閃,便溫柔地出聲問道。


    燕昊軒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麽,阿芙卻是伸手握住燕昊軒的大手,繼續說道:”皇上,臣妾是您的皇後,您的妻子,臣妾希望您若是有什麽煩心事,都能說出來與臣妾知曉,臣妾也好棒您分憂解難。


    燕昊軒又是猶豫了一會兒,方才緩緩回道:“朕本不想與你說這些的,但你說的也對,你我夫妻本是一體的,並不該有什麽隱瞞,其實,還是關於母後的事情,你也知曉,朕本已經成年,母後卻是遲遲不肯讓朕親政,就是那一點小小的事,都要經母後的允許,朕當這一國之君,卻何事都不能做主,做這皇帝還有什麽意思。”


    阿芙斂睫思索了一會兒,方才緩緩問道:“皇上的心臣妾很清楚,不知若是跟母後好好商量,她可肯讓皇上親政呢?”


    “你是不知道,朕親政的事情,也有好幾個大臣提出來過,但卻都被母後給駁回了,說是朕還不能夠完全勝任,但母後都不曾讓朕試過,又怎麽知曉朕不行呢。”燕昊軒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憤的情緒,語氣中頗為不滿地說道。


    阿芙也看出燕昊軒對那李沛凝積怨頗深,便依舊柔聲勸慰道:“皇上,臣妾也知曉您的心情,但在太後娘娘看來,皇上您不管長多大,在她眼裏依舊是個孩子,她心中有不放心也在所難免,但若您真的想盡快親政,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哦?阿芙可是有什麽好法子?”燕昊軒的眼睛亮了亮,頗有些期待地問道。


    阿芙笑了笑,看燕昊軒這般著急,便立即回答道:“太後娘娘終究是一介女流,掌著朝政終歸是名不順言不正的事情,皇上何不利用那些個士林學子的口,來讓太後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權呢?”


    燕昊軒聽後思忖了一會兒,微微點了點頭,卻依舊有些疑惑地問道:“那按阿芙的意思,此事該如何操作,才能讓那些士林學子們幫助朕呢?”


    “臣妾隻是想了一個法子,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皇上隨便聽聽即可,若是不行,皇上可也不能生氣。”阿芙向來不是個喜歡賣弄的人,她一向是很懂得藏拙的,這樣才不會讓旁人對自己存有太大的戒心“阿芙盡管暢所欲言便是,朕怎麽會生氣呢,你能提出讓那群學子們幫忙朕,已經是一個很好的提議了,朕隻是想繼續聽聽你的意見。”燕昊軒看向阿芙的眼神愈發溫柔了,語氣極溫柔地與阿芙說道。


    阿芙羞澀一笑,方才回道:“其實皇上隻要找人寫一些匿名信,然後紛紛張貼在郾城大街各處,也可以灑在那裏學子們時常去的地方·自然就能很快地讓那些學子們知曉,而他們這群人又是極富正義感,對朝政也是極**的,定會大作一番文章·吳國以文治國,文人自是吳國之本,即使太後也得罪不起吳國的文人,到時候,即使她心中再不願,也定會讓皇上您親政的。”


    燕昊軒一邊聽著,眼睛越發地亮了·等那阿芙說完了,這才擊掌叫好道:“好!就按阿芙說的做,朕一直知曉阿芙賢惠,沒想到竟也有治國之才,朕真是不知道你還有多少驚喜等著朕呢。”


    “皇上,您可別亂說,什麽治國之才啊,不過就是些上不了台麵的小聰明罷了·您隻不過是當局者迷才會看不明白,臣妾也隻是旁觀者清罷了。”阿芙自然是不敢受燕昊軒這般高的評價,立馬謙遜地回道。


    “那阿芙便休息吧·朕要馬上與竇.底下的官員們商量這事兒,明日再來看你。”燕昊軒顯然已經做不住了,又是與阿芙軟語了一陣,便起身準備離開了。阿芙自然聽到了他激動間吐出的那個“竇”字,不過自也不會出聲詢問,溫順地送走了燕昊軒,嘴角扯出一抹輕笑,想來這時候他該是要急著去見那竇林軒了吧,那竇林軒想來定是不待見她的,若是知曉了這個法子是她想出來的·是會讚同呢,還是反對呢,此時阿芙的心中甚是好奇呢。


    燕昊軒的動作倒是也迅速,三天之後,整個郾城便到處都是這種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匿名信,郾城的那些個學子們自然也都鬧開了鍋·雖說他們一直也都知曉李沛凝有幹預朝政,但卻是不知曉妯一直不肯讓燕昊軒親政,畢竟燕昊軒今年也已經弱冠之年了,完全有能力親政,但卻依然有一個女人幹政,即使那女人是最尊貴的太後娘娘,這些學子們也是不能允許的。


    學子們集體上書,給李沛凝帶去了極大的壓力,這幾日送到她那裏的奏折比以往一個月的還要多,李沛凝看著那一大摞讓他還政與燕昊軒的奏折,氣得臉色發青,自然是急急召了那李誠敬進宮來,商量對策,李誠敬早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日便已經察覺到了此事的嚴重性,但那時候他能做的,隻有派人將那些個匿名信全部收回來銷毀,但即使那樣做了也是無濟於事,畢竟那時候這些匿名信已經在眾學子之間流傳開了,幾乎是人手一份,悠悠之口難掩,也隻能任事態發展下去了。


    “哥哥,你說著事情我到底是該如何處理才好?“李沛凝緊皺著眉頭,平日裏嬌美的臉龐上又是氣憤又是不安,隻能問那李誠敬的意見。


    “娘娘,請您一定要鎮定,不過是些小人的手段,您莫要放在心上才是,想來過不了多,這些誹謗之言必都會煙消雲散的。”李誠敬還算是沉得住氣,沉聲勸慰著李沛凝說道。“你叫我怎麽能夠鎮定,那些學子們都快鬧翻天了,若任由這事態發展下去,我想來真要成那禍國之人了。”李沛凝依舊是眉頭緊皺,語氣中帶著焦急道。


    “其實臣倒是認為,娘娘何不借著此次便暫將那朝政歸還與皇上,畢竟皇上年歲確實不小了,是已到了親政的年紀,但皇上終究還是年輕,總會有犯錯的時候,到時候娘娘您在出麵幫助不是更顯您的賢德嗎?”李誠敬不愧為在朝中為官多年,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便也這般與李沛凝提議道。


    李沛凝聞言思索了一會兒,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些,方才又說道:“哥哥你說的道也是個辦法,隻是我心中著實不忿,竟還是小看了他,讓他算計了去,當真是一個白眼狼,枉我還養了他那麽多年,早知道當初我就一..”


    “娘娘,小心隔牆有耳。”李誠敬適時地打斷了李沛凝的話語,似是不想讓她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語來,李沛凝也立馬覺察到自己失言了,立馬轉了話題說道:“好吧,便先按你的法子辦,等到那竇家丫頭平安將孩子生下來,哀家再做打算,到時候,可不會這次這般容易地就接過去了。”


    “娘娘英明·小不忍則亂大謀,等到時機成熟了,咱們自是會一同與這些人清算的。”李誠敬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戾的笑容,沉聲說道。


    阿芙知道此事的時候·李沛凝已經宣旨將朝政歸還與燕昊軒,從此以後不再幹預朝政,她聽到蕊兒與她說這個新聞的時候,微微表現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但自從她跟燕昊軒提出那個意見之後,便知曉李沛凝定會做這個決定,但這並不代表她便會真的這般簡單就放下權利了·表麵上是說的好,將權利還給燕昊軒,從此不再幹政,但該幹預的地方她卻依然可以照幹預不誤,隻要李家還在,依然掌握著朝中大權,便什麽都不會改變。


    阿芙手上的傷在養了將近半個月之後,總算是結疤了·太醫也允許了她可以下床,阿芙在**發黴的日子總算是過去了,這一日晚上·她正斜倚在榻上看書,卻是突然聽值夜的宮女來稟告,燕昊軒已經快到慶和殿了,阿芙微微愣了一下,卻是不知道燕昊軒這時候來她寢宮幹什麽,中午的時候不是已經來過了嗎。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皇上這是要過來讓您侍寢啊!”蕊兒顯然比阿芙想得深遠多了,一臉興奮地與阿芙道著喜,那臉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阿芙沉默了·這段時日她跟那燕昊軒每日裏都是你濃我濃的,自然也是考慮過侍寢這個問題的,但是她想著自己有傷在身,燕昊軒也不至於這時候要她侍寢,但現在她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了,太醫也說了無大礙了·那燕昊軒要讓她侍寢,她自然要欣然接受了。


    阿芙被蕊兒拉著起來梳妝打扮,腦子裏還是跟一團漿糊似的,雖然她並不如古代女子那般地看中貞操,而且等會要與她行雲雨之事的還是她的合法丈夫,但事情終是來的太過突然,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但等到蕊兒幫她梳洗完畢,她也已經釋然了,反正早晚都是要走這一遭的,既然不能反抗,那便好好的享受吧,阿芙對著鏡子那眉宇精致的女子嫣然一笑,當真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等會兒燕昊軒見著,應該也是不會失望的吧。


    阿芙打扮完畢,就與一眾宮女太監等在門外迎接那燕昊軒,遠遠地便看見那明黃的身影邁著大步走進,阿芙立即跪下迎接,那燕昊軒的動作顯然更快些,上前幾步將欲要下跪的阿芙扶住,溫柔地看著她說道:“皇後不必多禮,你身子不好便不用老是與朕行那跪禮了。”這般說著,便輕握著阿芙的柔胰與她一起走進了慶和殿。


    阿芙早早準備好了燕昊軒喜歡吃的點心,他向來不喜食太甜的東西,便將一碗百合薏仁羹遞到他跟前說道:“皇上,這薏仁是今兒剛送到的,臣妾看著新鮮,便做了這百合薏仁羹,隻放了一點點蜂蜜,應不太甜,您嚐嚐合不合您的胃口。”


    “皇後精心準備的,自是合朕的胃口的。”那碗羹還未曾入口,燕昊軒便已經很是賞臉地說道,隨後便嚐了一口,想來味道確實不錯,倒是也吃下去了大半。


    用過了宵夜之後,燕昊軒便揮退了伺候的宮女太監們,自是要與阿芙小意溫存一陣,阿芙也早已做好了準備,舉止羞怯之間倒也有些半推半就的意思,燕昊軒將阿芙輕輕擁在懷中,看著她微微泛紅的嬌美臉頰,似是萬分舒心地說道:“多虧阿芙幫朕想的法子,朕總算是能夠親政了,日後朕定會好好待你的。”


    “阿芙並不圖皇上回報什麽,隻要皇上心裏頭有阿芙便夠了。”阿芙依舊是微微低著頭,用有些嬌柔地聲音說道,隻是看不清她此刻麵上的神情。


    燕昊軒似乎微微動了情,大手輕撫著阿芙柔滑的青絲,溫柔地翻身將她壓下了身下,兩人的動作帶起一陣輕風,那帷幔飄飄蕩蕩間,許久才緩緩落下。


    “阿芙,朕往後定會好好待你一.”燕昊軒在阿芙的耳邊重複著這句話,似是呢喃的聲音讓阿芙分辨不出她話中所隱含著的感情,還來不及她多加思考,燕昊軒的吻便落了下來,帶著專屬於他的火熱氣息,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似要把她淹沒,阿芙瞬間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許是早已習慣了李墨言那冰冷的吻·竟是對這樣的火熱,無所適從,慢慢的,燕昊軒的吻逐漸向下·所到之處,那輕薄的羅衫便也慢慢褪去,阿芙微微覺得有些冷,即使燕昊軒的身體是那般的火熱,但她的身體卻不知為何依舊如此地冰冷。


    寢殿之中是那樣地安靜,似乎隻聽得到她二人的喘息之聲,阿芙慶幸早早便熄了燭火·不然讓燕昊軒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定會露陷兒,燕昊軒的手依然在她光裸的身上作亂,引起她一陣陣的戰栗,她有一瞬間逃離的念頭,但還是忍住了,隻能控製著自己的身體迎合燕昊軒的愛“咚咚咚,皇上·賢妃娘娘那邊派人來報,說是動了胎氣,在**哭著要見您呢。”悶沉的敲門聲忽然響起·而後小林子那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傳來,**正**的兩人都是一愣,阿芙明顯感到身上的人隱隱有些發怒的跡象,卻隻是勾唇微微笑了一下,這些日子裏,那竇依蓮確實是太安靜看些,這實在是不像她的性子,不過今夜見燕昊軒在她這兒留宿,終歸是沉不住氣了啊,不過這招數依舊是拙劣了些·怎麽早不動胎氣晚不動胎氣,偏偏就選在皇上來她這兒的時候動了胎氣了呢,有腦子的人都猜得到是怎麽一回事兒了。


    阿芙聽著身上那人重重的喘息聲,輕輕握住了那隻大手,歎息一聲說道:“皇上,您還是去看看賢妃妹妹吧·她畢竟懷著身孕呢,這動了胎氣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情,臣妾這裏,也不急於一時一.”


    燕昊軒沉默了一會兒,壓在阿芙身上半晌都沒有動靜,許久之後才翻身下了床,撿起地上那有些淩亂地衣服穿戴了起來,阿芙也隨意披了件衣衫,起身將燈點亮,幫著燕昊軒穿戴起衣服來。


    燕昊軒看著幫她扣著扣子的阿芙,燈光下,那白嫩的臉頰上似乎還帶了些方才歡愛的痕跡,心頭便湧起一股愧疚,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阿芙,對不起,朕¨一”


    “皇上什麽都不用說,臣妾知曉的,臣妾還是那句話,隻要皇上心中有臣妾就好了。”阿芙並沒有讓燕昊軒把話說完,而後抬起頭對著他柔柔一笑,那笑裏沒有一絲委屈與責怪的味道,倒是讓燕昊軒心中更加慚愧了。


    “皇上,賢妃妹妹動看胎氣,要不要臣妾也過去看看她,臣妾心中也甚是擔心呢,這畢竟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可萬不能有什麽閃失啊。”阿芙輕皺了一下眉頭,語氣中帶著些擔憂地詢問道。


    “今日太晚了,你還是早些休息吧,明日再去也不遲,朕已經委屈了你,可不能讓你再繼續勞累了。”燕昊軒的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柔聲勸說道。


    “那好吧,臣妾便聽皇上的。”阿芙很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幫著燕昊軒整理了一些身上的龍袍,方才目送他離開了房間。


    一直忐忑等在外頭的小林子見到裏頭亮了燈,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這時候去打擾皇上皇後很有可能讓皇上大發雷霆,可那一邊又是皇上極其寵愛,不惜為了她與皇太後爭執的賢妃娘娘,若是他不報,又怕皇上事後怪罪,想著皇後性子溫和,總不會太過為難他這個奴才。這般想著,就不禁拿那賢妃與皇後對比了一番,著實覺得不管是性情樣貌,還是人品才學,都是皇後勝出了許多,隻可惜皇後生在了那個人家,便注定了她要得到皇上的寵愛,其中需要經曆多少的艱辛,不過想想皇上近些日子對待皇後的態度,也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小林子沒等了一會兒,那燕昊軒便穿戴整齊地出來了,顯然臉色不怎麽好,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方才問道:“賢妃那兒是怎麽回事,怎麽大半夜的都會動了胎氣,那些個奴才都是怎麽再伺候的,通通給朕拖下去杖斃了小林子畏懼地縮了縮脖子,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上,舌頭都有些打結了,好不容易才捋順了回道:“回皇上的話,說是賢妃娘娘晚膳用多了些,便在禦花園走走消食,不想前些日子剛下了一場雨,那禦花園的青石板有些滑,這才不小心滑了一下,動了些胎氣。”


    燕昊軒的臉色依舊陰鬱,但那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又問道:“太醫們怎麽說,肚子裏的胎兒沒什麽大礙吧?”


    “回皇上,太醫們說了,幸好當時隨身伺候的宮女們拚命護著賢妃娘娘,才沒摔著娘娘,隻是稍稍受了些驚嚇,喝幾幅安胎藥就無大礙了。”小林子額頭上的汗一直“漱漱”地冒著,就怕皇上把他也拖出去斬了。


    燕昊軒深深地呼了口氣,嘴角閃過一抹冷笑,半晌之後才對著小林子說道:“起吧,去賢妃那裏看看,想來朕今日不過去是不行的了。”這般說著便邁開大步往外走去,在經過蕊兒身邊的時候,又停下與她說道:“好好照顧你家主子,有什麽事兒便立即來稟告朕。”


    蕊兒立馬跪下應了,直到那燕昊軒走遠了,方才緩緩站起身來,麵上卻是帶了一絲憤懣,急急走進寢殿內,卻看到阿芙依舊是一臉平靜地靠坐在**,不知在想些什麽,她向來也猜不透自家主子的心思,便帶著些小心翼翼地上前,輕聲詢問道:“娘娘,您一.要不要喝水?”


    阿芙抬頭,好笑地看著蕊兒那擔憂的小模樣,無所謂地笑了笑,道:“本宮不渴,你去拿起剩下的薏仁羹來吧,本宮倒是覺得有些餓了。”


    蕊兒看著阿芙不像生氣難過的模樣,倒也算是稍稍放下了些心來,立馬去小廚房熱了熱薏仁羹,端到了阿芙的麵前,吃下一小碗百合薏仁羹,阿芙頗為滿足地摸了摸肚子,便讓蕊兒收拾下去了。


    蕊兒這時才敢開口試探著說道:“娘娘,奴婢看賢妃娘娘就是嫉妒您,看皇上最近這麽疼寵您,才會搞這麽一出來激您的,您可千萬別上她的當,為這種人生氣不值當。”


    “你看本宮像是生氣的樣子嗎?”阿芙淺笑著反問道蕊兒,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掩飾住了那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蕊兒瞬間啞然,阿芙確實一點都沒有傷心難過的模樣,但蕊兒總覺得自家主子不過是在故作堅強,畢竟她同樣身為女人,自然知曉在這種時候被夫君丟下去見別的女人,沒有那個女子心裏是會一點不難過的,即使平日裏端莊淡定的皇後娘娘也不會例外吧。


    不過蕊兒想來是弄錯了對象,阿芙本就沒有心,又哪裏來的傷心呢,她依舊是淡笑著說道:“我自然不會生賢妃的氣,她可也是真真切切動了胎氣啊,皇上去看她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現在這皇宮裏頭,除了皇上太後,最金貴的可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了,皇上多看重一些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是娘娘您好不容易,奴婢隻是為您不值!”蕊兒咬了咬牙,依舊是一臉不服氣地說道。


    “這後宮裏頭本來就是這樣子的,你也不是第一天待在宮裏了,應該比本宮更明白些,皇上不是本宮一個人的,本宮既是皇後,便就要盡到皇後的義務,看護皇上的子嗣便是極其重要的一項,你也不必多說了,本宮有些累了,都退下去吧。”阿芙輕輕攏了攏滑下肩頭的秀發,依舊是語氣淡然的說著,麵上的表情當真是不悲不喜,完全便是一個盡心盡力為皇上考慮的皇後。


    蕊兒咬了咬下唇,也便不再說什麽了,躬身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她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家主子冷靜地不像是一個女人,明明應該是對皇上情深意重的,卻不知為何又給她感覺冷情冷性,蕊兒越發看不明白,自家主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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