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公子,這······”龐統很是不可思議地看著阿芙身後那一群衣衫襤褸且目露凶光的人,猶豫地開口與阿芙詢問道。


    “這個以後再說。”阿芙也來不及與那龐統解釋,隻是急急追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叛軍還在整備,井闌、雲梯之類的已經紛紛準備好了,看來今日必是要有一番血戰啊。”龐統苦笑了一下回道。


    “恩。”阿芙沉聲應了一下,有對那龐統說道:“龐統領,你去取一批盔甲刀劍來。”


    龐統猶豫了一下,低聲與阿芙問道:“娘娘,您身後的那些莫非都是死囚?”


    龐統當了這麽多年兵,兵或匪他自然是一眼便看得出來,此刻聽那阿芙要刀劍盔甲,便又是勸說道:“娘娘,這些可都是死囚啊,這樣……不好吧……”


    阿芙皺了眉頭,微微有些不悅地說道:“兵士上陣殺敵,怎可沒有刀劍盔甲,我叫你去拿便去拿,快些。”


    “…···末將領命。”龐統應聲,立即喚來一個士兵,下來命令。


    “多謝公子。”那死囚頭領很是感動地抱拳與阿芙說道,“其實我等隻需要趁手的武器便可……”


    “那樣怎麽可以,若是沒有盔甲保護,怎能抵擋叛軍的刀劍,又何談將那些叛軍全部絞殺呢,你們雖說是死囚,可也不能完全把性命置之度外啊。”阿芙回過頭,笑著與那人說道,又似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問道:“對了,都這麽久了,我還都不知曉你的姓名呢?”


    “罪民張翔·後頭有幾位我的兄弟,李棟、王順、盛衝春,他們的武藝都不錯,若是此次能僥幸活下來,定是任憑大人您差遣。”張翔立即躬身回道。


    阿芙又是看看了這些死囚一眼,也是一抱拳笑著說道:“今日一戰之後,若是爾等能夠活下來,自當全都記錄在冊·論功行賞,還望你們奮力殺敵,保我吳國之百姓,我在這裏先謝過各位了。”


    “不敢八百餘人皆抱拳還禮。


    “公子。”此時龐統已經回轉而來,走到阿芙身邊說道:“兵器鎧甲已經拿來,都是兵庫中尚未使用過的新鎧甲,當真要······要給這些人嗎,還望公子您三思啊。”龐統顯然對這些死囚們還是不甚放心·又是忍不住勸說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自是決定讓他們上陣殺敵,怎能不發給他們兵器鎧甲,別廢話了,趕快發下去吧。”阿芙瞥了龐統一眼·淡淡地說道。


    “是……”龐統終是歎了口氣,從搬運盔甲兵器的士兵那裏接過東西,走到為首的張翔麵前,將盔甲遞給他,語氣甚是冷凝地說道:“若是你等上了戰場之後辜負了公子給你們的這些盔甲,我定當不會放過你們的。”


    張翔伸手接過盔甲,用手敲了敲,也知曉是上好的盔甲,也是淡淡地回道:“你自看著便是。”說完又深深與阿芙鞠了一躬·道:“公子厚愛·我等沒齒難忘,唯有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方能報答公子。”


    “吾等多謝公子!”八百死囚搖身一變全部變成了衝鋒上陣的戰士,又得了如此好的盔甲武器·怎麽可能不心懷感激,想想往昔在死牢之內不見天日、一心等死的場景,阿芙對他們的恩情,堪比再生父母。


    張翔一臉肅穆地看著身後的八百人,撫摸著身上那堅硬光亮的盔甲,厲聲喝道:“弟兄們,莫要辜負了公子與我們的信任,這一戰必定是死戰,若是有誰膽敢怕死不前,我張翔第一個就先砍了他,絕不手下留情!”


    “領命!”八百壯士身穿鎧甲,齊聲應和道:“殺!殺!殺!”


    龐統看著眼前氣勢如虹的八百人,心中更是無比詫異,偷偷地看了阿芙一眼,暗暗思忖道:“皇後娘娘果然不是一般人啊,敢做常人不敢做之事,用精良的武器鎧甲收複這些亡命之徒的心,若是他的話,即使有這個心思,卻也無這個膽量啊,人心險惡,若是這些死囚拿了兵器鎧甲……果然娘娘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此時那些死囚們已經停止了大喝,個個站得筆直,一臉嚴陣以待的模樣,龐統不由地將它們與自己手下的正規軍相比較,可惜得出的結論讓他很是泄氣。


    “咚咚咚”忽然外頭一陣戰鼓擂響,在場諸人俱是臉色一沉,叛軍開始攻城了,阿芙猛然轉身,便要忘城牆之上去,龐統卻是立馬擋在她身前勸說道:“公子,城門處危險,您還是先回······府上安全。”


    阿卻是極為堅決地搖了搖頭說道:“此戰非同小可,與我來說亦可以說是生死之戰,我怎能不再,你也不用顧忌我,有小七在身邊保護我,沒事的。”


    龐統早已注意到阿芙身邊那氣質冷冽的黑衣少年了,雖也感覺的出此人是個高手,但終歸年紀不大,而且就隻有他一人的保護,總還是不太放心的。


    “要不······我再派一隊士兵在您身邊保護吧。”龐統知曉阿芙身份舴同小可,依舊堅持地說道。


    小七聞言身上散發的寒氣已經越來越重了,看著龐統的眼神跟刀子一般,自己的實力被質疑了,他顯然很是不開心。


    阿芙又是擺了擺手說道:“咱們的兵力本就不夠,又怎麽能再浪費人來保護我呢,放心吧,小七很強的,我有他一個人就夠了。”


    阿芙說完,小七也上前一步,雖沒有說什麽,但已經用眼神與龐統表示了他的決心,龐統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讓阿芙上了城樓。


    那八百死囚自然也跟著阿芙一起上了城樓,此時,從城樓之上往下看,那數萬叛軍已經架上井闌和雲梯,準備攻上城樓了。


    阿芙麵色一凜,對著後頭的八百死囚說道:“諸位能否毀了這些井闌、雲梯,我必當為你們記一大功。”


    張翔很是自信地笑了笑,說道:“自是為公子效犬馬之勞。”這般說著,便已經帶著身後的那些死囚們做好了與叛軍決一死戰的準備。


    “龐統!李家的小人們,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竇清玄不顧城中百信安危了,今日必當手刃李家滿門,為吾竇家滿門報仇!”遙遙傳來那叛軍領軍之人竇清玄的怒喝,然後一指身邊的幾位將領,重重說道:“今日,吾等必將重奪郾城,救出陛下,誅殺李家滿門,殺!”


    “殺!”竇清玄身邊的幾個將領也均是竇家的死忠,隨之大喝一聲,率麾下的將士們衝向郾城誠門。


    阿芙此刻臉色繃緊,對著身邊的龐統沉聲命令道:“戰,我們又有何懼,今日必定不死不休!”


    “末將領命!”龐統也是一臉的決然之色,疾跑幾步,與麾下士兵們喝道:“弓手戒備,引箭!”他雙眼死死地盯著城外的叛軍,見他們已經衝到了弓箭手的攻擊範圍之內,便立即舉令旗大喝一聲:“一隊齊射!”


    漫天的箭支如雨點一般地朝城下的叛軍射去,那些叛軍的素質也是參差不齊,一部分反應迅捷的,已是第一時間便止步下蹲頂盾,而另一些士兵則是惶恐地看著漫天而來的箭支不知所措。


    叛軍很快也發動了反擊,井闌一到,便對著郾城城牆一輪激射,龐統一見,急忙對著城牆之上的刀盾兵喊道:“棄刀,舉盾護住弓手。”


    那些刀盾兵立即丟掉手中之刀,三三兩兩地合在一起護住城牆上的弓手。此時城牆上到處是飛來的羽箭,龐統自是很是擔心地往阿芙在的地方看去,隻見那小七揮舞著利劍飛快地在阿芙四周動作著,那身形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楚,龐統心中不禁嘖嘖讚歎:原來此人真是武功如此了得,難怪皇後娘娘有恃無恐了。


    這時張翔也已經帶著那八百死囚趁著城上弓手的掩護,下城牆準備去拆了那叛軍的井闌。


    竇清玄冷冷地看著那城牆,見諸多雲梯已經架上,冷笑道:“今日便定要讓你李家人俱都死無葬身之地,李墨言,吾看你還耐吾何!”


    叛軍順著那雲梯源源不斷地爬上城牆,城牆上的壓力頓時大了起來,阿芙雖然有小七保護,性命並沒有威脅,但看著那一個個慘死在叛軍刀下的士兵們仍舊臉色發白,雙目之中含著滿滿的怒火。


    龐統殺叛軍殺的手臂發麻,順手將個登上城牆的叛軍砍死,對麾下的將士們重重喝道:“倒火油,燒雲梯!”


    遠處一直在觀戰的竇清玄見本來自己的士兵們已經攻上了城牆,但轉眼那雲梯卻被燒掉了兩架,頗有些焦急地在馬上喝道:“給我死命攻上去!”


    身邊的傳令兵策馬而去,竇清玄方消減了一些怒氣,忽然見郾城的城門緩緩打開了一些,一隊銀甲步兵飛惝地衝了出來。


    竇清玄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這郾城軍是要做什麽,他正疑惑地思索著,忽然,便眼神一變,失聲說道:“這……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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