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10


    徐若婷口中說的是“那是什麽?”,而淩展則是依據“怎麽是他?”。[]


    原來,方才的虛影雖然出現和消失得都甚快,但是以兩人的修為和目力,隱約還是看清了虛影的樣子。那虛影似是以法力幻化,雖然體型甚小,但四肢、耳目俱全,竟然是一個人的樣子!


    徐若婷對於淩展胸口飛出一個人形的虛影來,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因此隻問了一句“那是什麽?”。


    雖然這情形有些詭異,但是道法有千千萬萬,以法力幻化成一個人的形狀也不是什麽難事,因此她的語氣也隻是微微帶著驚訝之意。但是淩展此刻心中的驚訝之情卻遠比她多上許多,如同驚濤駭浪一般,至於原因,自然是那道虛影的相貌。


    那虛影所化之人身穿一襲長衫,頭發披散於背後,是一個男子的模樣。而這個男子,雖然時隔有十年之久,但是淩展仍是將他認了出來,此人的樣子,正是當初於小鎮之上被他擊殺的周賢!


    徐若婷本以為那金光和虛影都是淩展招出的一道防禦法術,但是此刻看著他的神情,似乎這一切完全不是出於他的自主意識。她見淩展一直站在原地發愣,而且神色間大有震驚之意,不禁走上前來,用輕柔的聲音問道:“淩展,你怎麽了?”


    淩展被她的聲音一喚,逐漸收回了思緒,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老實說道:“師姐,不瞞你說,方才那道影子很像一個我見過的人,可是抱歉得很,關於我和此人之間發生的一些事情,我現在不便對你說,還請師姐原諒。”


    徐若婷溫柔一笑,道:“師弟若有難處,自然是不必說的。[]”然後她又是一蹙眉,“不過既然你這樣講,那方才的光影便不是出於你自主的意識召喚出來的了?”


    淩展點了點頭:“嗯,我方才本來沒有做出任何防禦的動作,就連那道金光也是自然生出來的,至於那個人影...”他對於周賢的影子居然從自己身體中飛出來,而且還抵擋住了一柄飛劍的刺擊,這情形太過匪夷所思,一時也找不到什麽合適的言語來形容。


    徐若婷思索半晌,道:“這事既然你自己想不明白,又有些不便言說之處,我看不如暫時將之拋開不想。以方才的情形來看,這總歸還不是件壞事,至少那道影子是在保護你的。我們不如繼續再試上一試,看看那影子是否真的有自主禦敵之效。”


    淩展心知也隻好如此,便一口答應下來,仍是那般全身放鬆的站著,等待徐若婷動手。


    徐若婷後退幾步,回到原先所站位置,抬手將被擊飛的長劍召回,運轉法力再次一劍此來。


    仍是與上次一般無二,當劍尖距離淩展胸口尚有五寸距離的時候,那金光和虛影都再次出現,虛影仍是以極快的速度迎上飛劍,擋出了刺擊之勢。不過這一次徐若婷有了準備,劍勢隻是一頓,卻沒有再出現長劍被擊飛的情況。


    她以法力遙遙將劍收回,又反複刺了數次,並且每一次的勁力都不斷加大,直到用出十成之力的時候,那虛影仍是能從容的將劍擋住,隻不過被劍上的力量逼得後退了一些,最終距離淩展的胸口隻有一兩寸的距離。


    這等情形實在是詭異得很,但看來這酷似周賢的小小虛影確是在保護淩展,而且防禦之力甚為強大。


    淩展對於此情此景,心中亦喜亦憂,不過他一時想不明白,隻好先將之放下,至少目前是將這虛影的能力摸了個大概,雖然隻能用於防禦,而且全然不受控製,但它至少可以做到自主禦敵,胸前本就是人身一大要害,能於此處有一道自主防禦的力量,自然不是什麽壞事。


    徐若婷又嚐試以飛劍刺擊他身體其他部位,如小腹、脖頸、腰肋等處,但那虛影卻不再出現,似乎隻能防禦胸口一處受到的攻擊。不過這樣倒是也試出了淩展身體上其他各部位的堅硬程度,單以肉體的防禦能力而論,他至少可以抵擋徐若婷以七成法力控製的飛劍斬擊。要知道,徐若婷自身的實力是處在結丹中期與結丹後期之間的程度,這等實力的修士,以七成法力控製飛劍一斬,都可以被他的肉身硬生生抵擋下來,而且不受絲毫損傷,若是以之用於爭鬥之中,可說是先贏了一半。


    不過如腋下、眼睛、下陰等身體最為柔軟關鍵之處,兩人卻是沒有嚐試,畢竟這些地方太過危險,貿然嚐試之下,如果有些損傷可是不妙了。


    最後,當肩、背、腰、胯、胸、腹、四肢、脖頸等處全部試過一遍之後,在淩展的一再要求下,徐若婷以三成的法力控製著長劍高高飛起,然後淩空下擊向他的頭頂斬下。


    這一劍,淩展一來是要試試首腦這等最為緊要之處的堅硬程度,二來他心中也隱隱有個猜測,想要印證一番。


    不出他所料,就在飛劍距離他頭頂尚有三寸距離的時候,忽的自百會穴中放出一道淡淡的金光,並且自穴竅中衝出一道虛影來,正正好好的擋住了飛劍下擊之勢。


    這情景他雖然看不到,但是神識卻是時刻在關注著,此時自然感覺到了頭頂的異樣。


    而徐若婷的臉上先是訝色一閃,隨後現出釋然之色,然後又化作一個古怪的笑容,雙眼微微眯起看著他。


    淩展抬頭見了她臉上的笑容,又感覺到頭頂的異樣,自然便將頭抬起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但是就在他將頭抬起的一瞬間,忽然覺得眼前一暗,隨後便聽到叮的一聲大響,自眉心至鼻尖這一條線上似被大力擊中,一時間打得他眼前一黑,不禁後退幾步方才站定。


    原來,方才卻是徐若婷將飛劍一轉,以劍脊拍正正拍在他麵上,一來那擋住飛劍的虛影已經消失,而來這一劍又不是對著他頭頂而去,因此才能正好擊中。


    徐若婷一拍之後將劍收回,鼻中發出一聲輕哼,道:“師弟原來還有事情瞞著我,居然故意借我之劍來完成你的嚐試。方才這一劍我使了九成法力,權做小小懲戒。不過我也隻是以劍脊這等並非鋒銳之處拍擊,想來你也沒有什麽太大損傷。”


    她心思敏銳,見了淩展兩處穴竅的一樣,再結合半年前自己助他推測結丹之道時問出的話語,自然猜到他膻中與百會兩處穴竅的異樣隻怕並非生於修煉之中那般簡單。不過她於此事也不多問,反正淩展若是真的想說,自然早就說了出來,既然他不想說,問之徒惹不快。但是她畢竟有些女子天性,自覺對淩展並無不好之處,他卻屢次對自己有所隱瞞,此時自然而然的借機耍了耍脾氣。


    淩展被這一劍拍過,臉上浮現出一道微紅的印記,形狀呈長方之形,自然是那劍脊的樣子了,不過這紅暈也隻是持續了小會兒便消散掉了。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小聲說道:“此事是師弟之錯,還請師姐原諒。不過師姐怎能行此偷襲之事,這一件若是再拍重些,隻怕將師弟的鼻子也拍碎了。”


    徐若婷秀目一張,瞪了他一眼,道:“怎麽,你這人皮糙肉厚得緊,難道不該敲打敲打?而且看你這樣子,我就算用處十成之力,隻怕也拍不碎你那鼻子,多半還要折損了我的飛劍。”


    她這話一半是嗔怪,一半也是實情確然如此,方才她將飛劍收回手中,近距離的細瞧了一遍,自然便看到了劍刃上生出許多細小的裂紋。不過也難怪如此,這飛劍無論斬在淩展身上何處,都會發出清脆的金石碰撞之聲,她一連斬了幾十下,這劍又算不得什麽上品,自然會有些損傷。


    尋常的弟子在築基期會經曆諸多爭鬥,師門佩劍難免有所損傷,不過一般的弟子即便是踏入結丹境界,也並不能立刻更換法寶,隻能尋些材料將飛劍祭煉修補一番也就是了。不過徐若婷的身份不同,自於築基之時身上便攜有族中所傳法寶,這飛劍卻是未曾用過幾次,尚算是保存得完好,今日與淩展試驗肉身強度,卻將劍刃斬得缺口處處,雖然不是件緊要的法寶,但是她出於女子天性,對自身的事物自然有一番愛護之意,雖然試法之事是她先提出,但是此時也不免將責任怪罪在淩展頭上。


    淩展受她言語擠兌,心中也不氣惱,仍是摸了摸鼻尖、額頭等處,說道:“不過師姐這一件倒也試得妙,看來他人若是鋒銳之器向我攻來,隻要運使的法力超出了師姐七成,我便要行躲閃防禦的動作,但若是有鈍器擊打在我身上,隻怕再加幾成力道也傷不得我,這可是一樁極好之事。”


    說著,他又微微一皺眉,小心說道:“不過師姐,方才因你之劍是斬向我頭頂的,因此當時發生的事情我卻是沒有看見,不知師姐可否方便將情形說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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