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06


    啊!


    孔昭口中爆發出一聲慘叫,他方才被許琴兒一掌按中腰肋,天雷之力投體而入,瞬間就在他腰上炸掉一大塊血肉,隻留下焦黑的巨大傷口。


    這種傷換成了普通人,直接就被炸斷身子,當場死亡,多虧他也是一名修士,危急時刻以運轉法力裹住了肆虐的雷霆,這才勉強留得性命。


    可是這一來他也完全失去了戰鬥力,許琴兒的對手便隻剩下邢若傑一人。


    她這一下出手十分巧妙,不但憑借著雷遁無與倫比的速度,瞬間重傷一名對手,而且還使另一個對手對她生出神秘莫測之感。


    邢若傑從未見過這等詭異的身法,可以直接從原地消失後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他神色間頓時大是驚恐,倉皇後退中說道:“前輩饒命,前輩饒命!我們無意冒犯,請您手下留情!”


    許琴兒原本不是冷血之人,隻是這幾年隨著淩展共同闖蕩天下,對這個世界了解得多了,漸漸才明白對付敵人不能留情的道理。


    不過她方才那一下幾近偷襲的行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此時見了孔昭半邊身子都被炸爛的模樣,心中也自惴惴。


    但許琴兒還是兀自強撐著不使自己露出怯意,雙目緊盯著邢若傑,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行事。


    邢若傑說了半晌,身子已退到二十餘丈之外,他見許琴兒並不動手對付自己,驚魂稍定,小心翼翼地躬身說道:“前輩如果不怪罪我二人打擾之罪,小人這便離開,不過我這同伴受傷甚重,我想幫扶他一把,不知前輩可同意?”


    許琴兒聽了,無可無不可的“嗯”了一聲,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


    那邢若傑看她臉上神色遲疑,忙打蛇隨棍上,前行兩步後說道:“前輩既不反對,便是同意了?那小人這就來攙扶同伴。”


    此時孔昭正倒在一邊地上,發出陣陣呻吟聲,奮力運轉法力保住一口氣息不散。


    邢若傑一便打量著許琴兒的神色,一邊弓著身子走上前來,彎腰將孔昭扶起,轉身便要離開。


    卻聽許琴兒猛然喝道:“站住,你們打擾我修行,這便走了麽?”


    邢若傑忙停下腳步,臉上堆笑道:“前輩不是已經懲罰過我的同伴了麽?不知還有別的什麽言語示下?隻要小人能做的,一定去為前輩辦來。”


    許琴兒見他態度恭謹,心中一時軟了,沒好氣的揮了揮手,說道:“罷了罷了,你們去吧,我自換個地方就是。”


    邢若傑點頭哈腰地答應了一陣,這才繼續攙扶著孔昭前行,他走的方向是背對著許琴兒的,仿佛不怕受到背後偷襲一般。


    但尚未走出數步,他忽然驚叫一聲,與孔昭一同栽倒,不知出現了什麽變故。


    許琴兒秀美微蹙,不知對方在搞什麽名堂,不過她盡量克製住心中好奇,並不上前查看。


    卻聽邢若傑倒在地上後,半晌也不爬起身來,隻是翻滾著大聲呼痛,同時口中道:“前輩怎地不守承諾,背後出手暗算小人,這可不是前輩高人的做派啊!”


    而一旁那孔昭顯然也是受了些新傷,呻吟聲更為淒慘,似乎隨時都要丟掉性命。


    許琴兒心中疑雲頓生,自己方才明明沒有出手,對方卻忽然倒地不起,口中又說出這等言語,難道說此地還隱藏著其他什麽人?


    她心念電轉,立刻身周電光劈啪爆響,生出一件天雷甲護住身子,同時遊目四顧,尋找可能有人藏身的地方。


    正在她轉身打量四周的時候,那邢若傑忽然就地一滾,頭下腳上向地麵一鑽,身子自原地消失。


    許琴兒對此並未留意,目光兀自望向周圍的草木山林,過了十數息才察覺到已聽不見他的聲音。


    她心中大驚,立刻轉頭看去,卻見隻有孔昭一人倒在地上呻吟!


    正在此時,她腳下地麵忽然裂開一道縫隙,一柄尺餘長的短劍自其中射出,正中許琴兒小腹。


    雖然她身上有天雷甲保護,但也不知這劍上附了何等特殊的力量,碰觸到天雷甲表麵後,忽然劍身一閃,前端變作透明,去勢並不停止。


    下一刻,許琴兒腹中一痛,隻覺已被一段劍尖刺入身子。


    她心中大驚,怒斥一聲,抖手一道雷光打向裂縫中去。


    卻聽地下一聲悶哼,聽聲音似乎正是那邢若傑。


    也不知此人是有了什麽遁術,竟然能將身體藏在地底行走,方才故意裝成受傷的模樣迷惑許琴兒,趁機偷襲得手。


    不過被這道雷光擊中,他仿佛也受傷不輕,但見那裂縫飛快閉合,看不清下麵情況,隨後地表泥土墳起,仿佛正有巨.物在下方穿行,正是那邢若傑想要就此逃遁。


    許琴兒又驚又怒,連聲嬌斥著放出一道道雷光向泥土墳起出打去,但都隻能炸起一片煙塵,根本傷不到對方。


    一開始,那墳起尚且向著孔昭的方向而去,但似乎是感受到了地麵上許琴兒憤怒的行為,邢若傑竟中途轉換方向,朝著另一處去了,仿佛已拋棄了這個同門師弟。


    許琴兒對著地麵一陣亂打,卻不能收到任何效果,情緒也漸漸緩和下來,心知自己這般做隻是白白消耗力量,卻要想個別的辦法才好。


    雖然邢若傑的土遁之術並不甚快,隨意施展雷頓便能追上,但那柄短劍此時依舊是小半插入她腹中,傷口雖然暫時被劍身堵住,還未產生大量流血,但是短劍上不知附著什麽力量,連續不停的向她體內發出一波波衝擊,震蕩著雷力運轉,而她身上的天雷甲也未散去,仍在消耗著力量。


    這些情況都不容她再分出力量追擊敵人,隻怕一個不好反要被對方再次反擊,那時候就不是受傷這麽簡單,直接丟掉性命也不為過。


    但她也明白,此時絕對不能露出半分虛弱之態,仍要做足了架勢將那邢若傑趕跑才行。


    因此許琴兒依舊是不斷放出雷光攻擊地麵上的墳起,隻是每道雷光都空有聲勢,實則使用的力量非常之小,僅僅在爆開後發出較為劇烈的轟鳴聲罷了。


    邢若傑一擊得手後,原本確實想的是在附近轉上一陣,借大地的天然防護消耗她一些力量,然後再施展反擊,但他畢竟對於雷係道法了解不多,聞聽許琴兒放出的雷光具備這等聲勢後,心中懼意大起,漸漸禦使著土遁之法遠去,不再逗留。


    察覺到對手離去後,許琴兒又在原地警惕地佇立半晌,知道確定對手真的已經走了,不再回來,她這才緩緩坐倒在地,將天雷甲散了,一手輕輕握住短劍的劍柄,一手按住傷口兩側,銀牙緊咬,猛地將劍拔出。


    隨著劍刃離開體表,一蓬鮮血也隨之噴出,直濺到數尺之外的草葉上。


    許琴兒將短劍丟開,反手運掌擊在傷口上,這卻是一種雷道的療傷之法,在掌心布滿雷力,拍中傷口後,以特殊手法使雷力均勻散布在傷口周圍,使其暫時愈合,不致有鮮血流出。


    不過這種辦法對身體消耗也是極大,不啻於飲鴆止渴。


    但她一時間也顧不得許多,一來此地尚有一名重傷之敵,二來那逃走之人如果中途將事情想清楚了,多半還會回轉,如今越早恢複行動越是安全。


    因此她用這種手法暫時壓製住傷勢後,立刻掙紮著站起身來,幾步來到孔昭身側,低頭看著此人。


    此時孔昭因為半邊身子被炸碎,又被那邢若傑在假裝受傷時,為顯得更加逼真,又暗中使手法傷了,此時傷上加傷,已然氣若遊絲。


    許琴兒心中一歎,不由的佩服那邢若傑為人心狠手辣,為了達到偷襲自己的目的,竟然連暗傷同伴這等事情也做得出來。


    她雖然曾在大炎國的皇宮住呆過幾年,也見過殘酷的宮闈之爭,但那些爭鬥雖然也會死人,甚至也有很多故意傷殘兒女性命加害對手的行徑,不過畢竟死傷都不會直接放生在眼前,沒有這麽直接的感官衝擊。


    而這孔昭卻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被同伴暗算,其倒黴程度讓許琴兒大為不忍。


    不過她也明白,此人無論怎麽說都是招惹自己在先,先前言行又十分猥瑣,落到這步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況且她手中又無什麽救命良藥,幾種《引雷訣》上的療傷之法也僅僅適合雷道修士,用在這人身上立刻就會使其斃命。


    這情況如果換做其他修士,隻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立刻結果對方性命,一來避免留下後患,二來也算是為對方減少痛苦。


    這種做法許琴兒其實也想到了,但讓她正麵對付敵人還行,殺這樣一個全無反抗之力的人,她著實是下不去手。


    沉默了一陣,她終於轉過頭去,不再看向孔昭,隻是招手攝來那柄傷了她的短劍,放入自己的儲物袋中,隨後展開雷遁遠去。


    在她走後,又過了兩三個時辰,地麵上忽然生出一道墳起,直奔先前交戰之處而來。


    不多時,邢若傑自地底躍出,恰好落在孔昭身側,隻見他神色略顯灰敗,呼吸有些急促,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顯然是之前被許琴兒那一下反擊的雷光打得不輕,不過比起許琴兒的情況似乎又好上一些。


    他警惕地將四周打量一陣,這才將目光轉向師弟。


    說來那孔昭的生命力倒是十分頑強,受了兩重重傷,還能堅持到這時候沒有咽氣,不過他此時視線已經模糊,隻隱約見到上方出現一大團黑影,卻辨不出是人是獸。


    但下一刻,他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師弟,先前師兄一時被對手唬住,又以為你已經身亡,不得不獨自逃走,保住有用之身為你報仇,不過現在看來你還沒死,倒是很好很好。”


    孔昭聽出是邢若傑的聲音,心中先是一喜,隨即又生出恐懼來,用虛弱而又驚慌地聲音道:“你,你,先前就是你,再次偷襲我,你為什麽,還要回來?”


    邢若傑在他耳邊“嗬嗬”一笑,低聲道:“師兄當然要回來看看你究竟死沒死了,既然你沒死的話…”


    說著,他猛然一掌拍出,正中孔昭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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